“易倾寒,你有种就放老子出去!他妈的敢耍老子!”只听雷鸣宣怒气冲冲的叫骂声从乐波帮的地牢里响亮传出,从早上骂道晚上,地牢里的守卫早已听得振聋发聩了。
“你他妈竟敢骗我,还把我关起来,老子叫天羽阁所有人来灭了你!”雷鸣宣继续叫骂道。
“雷阁主,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叫骂骂到今天晚上,唾沫还没喷干吗?雷阁主就算嘴巴不渴也该叫累了吧?”易倾寒慢悠悠踱进来道。
“易倾寒,我杀了你!你敢骗我!你敢耍我!”雷鸣宣龇牙咧嘴扑到牢门口死死抓著牢杆盯著易倾寒。
“雷阁主,做人可要厚道,不可以随便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诬陷别人呐,你看看那白月山庄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易倾寒悠然在雷鸣宣的牢门前坐定道。
“易倾寒,你说什麽呢!你……分明是你骗我说帮我找素若,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耍弄老子,还利用我帮你一起对付白月山庄,你目的一到就打算过河拆桥转而对付我了,老子一不小心上了你的当被你抓了起来!哼,白月山庄哪里有什麽素若和那美人的影子,你就是想借我之手除掉白月山庄罢了!”雷鸣宣愤怒道。
易倾寒沈著脸冷冷道:“易某可是天地良心费心费神地帮雷阁主寻找素若公子,不眠不休地派人到处搜捕黑衣人,还给你机会打入白月山庄仔细搜查,雷阁主怎可如此谩骂於我,叫我好不伤心啊。”
“我呸!”雷鸣宣吐一口气道:“你他妈居然还有脸装好人?!你出的那什麽馊主意根本就是忽悠我,搜捕黑衣人那是你的事根本就和素若无关,我看素若也根本不在白月山庄里面,那什麽天涎梦云散的主意也是你想出来故意演来诓骗我的!”
“哼,雷阁主的脸皮可真是厚得惊人呐!”易倾寒冷哼一声道:“我易倾寒堂堂乐波帮帮主,你以为你是什麽大人物,还能让我不惜代价地演一场又一场挑拨白月山庄的戏给你看麽?”
“你……”雷鸣宣气结。
“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初是怎麽当上这乐波帮帮主的!”雷鸣宣气得发抖道。
“不劳雷阁主提醒,我自然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敢稍有忘记,答应了帮雷阁主寻找素若公子自然也是亲力亲为卖力得很,无奈这掳走素若公子之人甚是狡猾,一直都不肯露出马脚,我也没有办法呀。”易倾寒一本正经道。
“哼,少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了,你要是真记得是我助你当上这帮主,又怎麽会把我关进这里来?!”
“雷阁主,我这也是为你著想啊!”
“放屁!”
“雷阁主,你难道是不想找回你的素若公子了麽?我这可是准备好了引出掳走素若公子之人的计划,需要雷阁主配合,可是雷阁主做事向来冲动,我怕阁主不小心坏了我的计划,所以才不得已把阁主擒来了这里,暂且委屈了阁主啊。”
“哼,你有什麽计划,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花言巧语骗我?你真把我当傻子骗了吗?!”
易倾寒闻言正色道:“雷阁主,看来你是不打算再找素若公子了,那你就当我没来过吧,易某要走了!”说罢,易倾寒一甩袖从椅子上立起,便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地牢外去了。
“易倾寒,你给我回来!你不准走,你要到哪里去?我话还没说完,易倾寒,给我回来!”雷鸣宣的声音渐渐远了,易倾寒却任由他在地牢发疯似的叫喊也决不再理睬他,径直出了地牢不再管他了。只剩下地牢中当班的守卫,大概又得听一天雷鸣宣振聋发聩的叫骂声。
易倾寒出了地牢,便往燕月山庄赶过去了。乐波帮众人先前因为追捕黑衣人之事,燕月山庄的重建工程也耽搁了一段时日,如今黑衣人的身份终於揭破,白月山庄也顺利被灭了,易倾寒心中挂念者,便是燕月山庄之事了。燕月山庄要按照计划如期重建完工,因此这几日易倾寒便命令了大批乐波帮的帮众前往燕月山庄进行重建工程。
当日围杀白月山庄得手之後,雷鸣宣眼见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既没见著素若公子也没见著那美人儿,正想发难,却不料易倾寒先发制人,乘其不备先将他抓了起来便关进了乐波帮的地牢。雷鸣宣不知所以一头雾水,在地牢里又叫又骂,心知是易倾寒耍了自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易倾寒给劈了。谁料隔了一天易倾寒来了地牢,居然还敢对自己花言巧语,而且还说没几句就撂下脸走人了,正是气得不行了。
第一天守卫给雷鸣宣送过来饭菜,雷鸣宣嚷嚷著要易倾寒来见他,见没人理睬自己,甚是愤怒,好似摆脸色似的一掌就把饭菜都掀翻了在地怒吼:“叫易倾寒过来见我,否则老子不吃饭!”
这雷鸣宣敢情还以为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啊,居然敢在地牢摆起脸色端起架子来了,那地牢的守卫自然是不理睬他的,饭菜打翻便打翻了,没人理睬他的叫嚷怒骂。雷鸣宣见叫骂了半天没有动静,怒了:“你们都是聋子吗?!叫你们去把易倾寒叫过来都没有听见吗?!老子要是不吃饭饿死了,你们怎麽向易倾寒交代?!”
雷鸣宣如是再三强调了好几遍,终於有一个护卫走过来小声道:“我们不需要向易帮主交代,倒是易帮主早就交代过了,说雷阁主若是想绝食那也无妨,帮主绝对不会阻拦,命是阁主您自己的,死活由您,与我们帮主无关。”
雷鸣宣闻言大怒:“可恶的易倾寒,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护卫见他又开腔骂起来了,便赶紧走开去又甩下他不管了。
雷鸣宣又叫骂了半日,终究不见动静,也泄了气,心想怎麽叫骂都没用,刚才打翻了饭菜,自己又叫骂了这麽久,著实是饿了,便停止了叫骂道:“来人啊,我要吃饭,给我上酒菜!”
如是喊了数声,没有动静,雷鸣宣怒了:“老子说要吃饭,你们耳朵又是聋的吗?!”
过了一会,一个护卫又过来了小声道:“帮主交代过了,雷阁主一日三餐是定死了的,上一次的饭菜打了就没有了,雷阁主只能等晚上的饭菜了。”
“妈的,好你个易倾寒,想折磨老子是不是,哼,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们统统都给杀了!”雷鸣宣气急败坏道。
那护卫撇撇嘴,不再理睬他。
、(9鲜币)第四十七章 囚禁(2)
第二天,雷鸣宣的叫骂声似乎稍稍哑了些,不过依旧在叫骂。到了中午,守卫端了饭菜进来,雷鸣宣怒在心头,咬牙切齿看向那饭菜,却听那守卫道:“奉劝雷阁主下手之前可想清楚了,饭菜洒了可就没有了。”
“你……”雷鸣宣端著饭碗的手气得发抖,飞快扒了一口饭便朝牢门外的守卫“噗”地喷了一口,只见无数饭粒从雷鸣宣口中喷射而出,那守卫冷不防,被喷了一身,不禁愤然骂了一声:“神经病!”便赶紧跑开去换衣服了。於是以後每次来给雷鸣宣送饭,把饭菜送到便立刻转身而走,再不肯多停留一刻,任由那雷鸣宣骂骂咧咧。
雷鸣宣空等了两日都没见易倾寒的影子,到了第三日中午吃过午饭,雷鸣宣好似终於开窍了般,不再继续恶言恶语地叫嚷著要易倾寒来见他了,改口嚷道:“去告诉易倾寒,老子要见他。”
雷鸣宣哑著嗓子又喊到了晚上,易倾寒依旧没来,守卫来送晚饭的时候,雷鸣宣恶狠狠地盯著他,就在他把饭菜放进牢门的时候,突然间飞扑过来一把便把那守卫拽住了,那守卫不防他有此一招,吓了一跳挣扎道:“你这个疯子干什麽,快放开我!”
“说,易倾寒到底去了哪里?老子要见他!老子要见他!”
“你给我放手!帮主这几日不在帮里,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不在帮里?那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快说!老子要见他,要见他你听见了没有?!我要见他要见他!”雷鸣宣大抵是被关了数日一直没人理睬他,被关得抓狂了,此刻死死拽著那守卫狠命摇晃,歇斯底里地嚷嚷著。
那守卫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想要挣脱道:“你这个疯子,快给我放手!你喊再大声也没用,帮主不在啊,放手!放手!”那守卫挣扎再三,终於脱离了雷鸣宣的魔爪,愤怒地回瞪雷鸣宣骂了句道:“疯子!真他妈的晦气!”便转身赶紧走了。雷鸣宣依旧无人理睬,见不到易倾寒。
自从那日在地牢见过雷鸣宣之後,易倾寒就到了燕月山庄再没回江南总舵的地牢看雷鸣宣一眼。然而却每日都有人来报告雷鸣宣在牢里的情状,每次易倾寒都像听笑话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第四日,雷鸣宣的嗓子终於嘶哑了,他蓬头垢面坐在地牢之中,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只有一句话了:“我要见易倾寒,我要继续找素若!”
易倾寒终於不负所望地在雷鸣宣嗓子完全哑掉之前再次踏进了地牢。雷鸣宣余光瞥见易倾寒进来地牢,身子抖了一抖,连忙扑到了牢门前嘶哑著声音咬牙道:“易倾寒!”
“哎呀雷阁主,我知道你想见我,我这真的来了,你也不必如此激动,我这几日帮中事务缠身,实在抽不出身来看望阁主,怠慢了阁主还请不要见怪啊。”易倾寒慢悠悠踱进来道。
虽然雷鸣宣心中愤怒,此刻却也早已骂得筋疲力尽再也骂不出声来,便也只作没听见般眨了眨眼勉强道:“我要继续找素若。”
“哎,雷阁主对素若公子一片痴情,真是叫人感动啊!”易倾寒故作唏嘘道。
雷鸣宣也不再跟易倾寒废话了,直接道:“易倾寒,你究竟还有什麽计划寻找素若?”
易倾寒见雷鸣宣此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嘴角斜过一抹蔑笑道:“看来雷阁主终於想通了,不再口出狂言了,那我就实话和阁主说了吧,那日我与阁主联手前去围杀白月山庄其实是个幌子,我猜那素若公子定然不在白月山庄之内。”
“那你还骗我去对付白月山庄,易倾寒你究竟安的什麽心?”
“我话还没说完,雷阁主便等不及了麽?还是雷阁主唾沫还没喷够,还想再多喷上个几日?”易倾寒冷笑道。
“你……”雷鸣宣红著眼咽了口唾沫。
易倾寒冷笑一声继续道:“天羽阁主与我率众前往围杀白月山庄,天羽阁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要偷盗到天涎梦云散,岂不是最为容易得手麽,雷阁主?”
“易倾寒,你什麽意思?”闻言雷鸣宣脸色陡变。
“什麽意思?我早料到真正掳走素若公子的人也许会派人趁机前往天羽阁偷药,所以事先安排人手躲在凤鸣山帮阁主抓人啊,好替阁主早日找到素若公子,只可惜阁主却不相信我,还直指我欺骗耍弄了阁主,易某真是冤枉啊!”
“你……那你找到素若了没?”
“哎,可惜啊,的确有人闯上了凤鸣山,不过被抓到的时候,怎麽拷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後居然咬舌自尽了。”
雷鸣宣闻言转了转眼珠,冷哼了一声道:“原来还是没有消息,哼,既然人已经死了,我怎知是不是又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闻言易倾寒顿时沈下脸来:“哼,我一片好意雷阁主不领情就算了,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等一等,易倾寒!”雷鸣宣咬牙切齿想喊他留下,无奈易倾寒依旧如上次一般一阵风般似的去了,只是这次,恐怕雷鸣宣想骂也没力气骂出声来了。
易倾寒看完雷鸣宣出来,便又回燕月山庄去督促重建工程去了。
、(5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3)
暮色暗沈,阴风凄凉,易倾寒已带著乐波帮人甩袖而去了。只余月吟风一人跪倒在白月山庄废墟中伤心绝望,望著满目疮痍,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本来自己已准备好了回来见倾寒的,谁知他却等不及了,酿下了如此惨剧,倾寒,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月吟风跌跌撞撞站起身子,拾起那月无垠的佩剑,望了眼倒在地上的焦尸,已是面目难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如同这满地的焦尸一般,都已被大火焚毁,然而虽然不愿相信却还是不得不相信,一切都已经没了,父亲再也不在了。月吟风寻了一处地,将那佩剑埋入土中,替月无垠立了块墓碑,拜祭再三。
回首立在风中,白月山庄俱已一把火化作灰烬,白月山庄没有了,身负血海深仇,如今还能去哪呢?月吟风黯然沈思,为今之计,也只有前去连云山投靠父亲生前的好友清远堂堂主了。想到清远堂,月吟风不禁想起那日奉父亲之命前去拜见清远堂堂主,却在连云山上莫名被拦劫,自己中了麻药仓促奔逃下山,之後便遇上了易倾寒,也便是因此,从此便和易倾寒一路牵绊至今。月吟风长叹一声,谁又曾料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拜别白月山庄,月吟风扬鞭一马,往连云山去了。
来到连云山脚下,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却惹人感慨万千。月吟风策马上行,而今连云山上依旧风景如画,清静幽雅。如今连云山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麽异常之事,一路通行顺畅,终於行至清远堂前,门人进入通报了堂主,便领了月吟风进了清远堂。
“月公子,你来了!”清远堂堂主言非墨见到他似乎颇有些激动,迎上前来。
“月吟风参见清远堂堂主!”月吟风恭恭敬敬作了个揖道。
那清远堂堂主言非墨比月吟风年纪稍长,却也是少年英气,青春容貌。那言非墨清俊潇洒,眉眼棱角分明,倒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与月吟风相比,眉目间自是少了几分俊美;若与那易倾寒相比,英俊之气又有些不及,然眉目流转之间,也实在算是个妙人儿。
“月少侠不必多礼,呵呵,多年不见,月少侠真是长得越发俊美倜傥了呀!”言非墨见到月吟风真颜,不禁赞道。
“言堂主过奖了,堂主称呼我吟风便可。”
“吟风啊,你白月山庄的事我也听说了,乐波帮著实欺人太甚,居然如此残忍毫不留情地灭了全庄上下,你放心,我师父与你父亲乃多年好友,此事我清远堂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吟风若要报仇,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月吟风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言堂主肯收留我吟风已经感激不尽了,吟风的仇吟风自会处理,不敢劳烦堂主费心。”
“也是,吟风,你这几日一定心情不好心中难过,暂且在我清远堂住下好好休息休息调整调整心情,报仇之事以後再提。”
於是,月吟风便暂且留在了清远堂。
、(12鲜币)第四十八章 囚禁(4)
易倾寒仍在燕月山庄监视著山庄的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