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亲了亲他的额头:“困了就睡吧!”
等人睡熟了,君衡才小心挪开胤禛的身体,做起清理工作,将胤禛体内残留的液体弄出来,借着还未凉透的洗澡水清洗他的身体,整理了床褥、给他换上新的亵衣、亵裤,这才将他重新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
君衡一手揽抱着睡着的胤禛,手掌贴到他背后,一点点输入灵力游走于他全身的经脉。男子欢爱,做下面的那个总是委屈些,胤禛明日还要上朝办差,这场欢爱虽然不激烈,甚至只有一次,可明天起来也定会腰酸乏力,但以灵力温养一夜的话,这些就都不存在了。
只是……明天他就难受了,不过那又怎样呢?他总是舍不得胤禛受苦的啊!
9089 所谓“爷们儿”
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了;他才悠悠转醒;暗自感受一下;除了有点乏,倒没有旁的问题;连他以为的灵力大耗都没有;一时间竟萌生出一种占了便宜的窃喜。
他一起身,就有小太监过来伺候;捧来他的衣服;端来洗漱所需,很是仔细小心。君衡莞尔一笑,这也难怪;如今这府上最大的主子是胤禛;而他是胤禛目前的新宠;比起后院那两个侍妾都金贵呢,这些奴才哪敢不经心。
收拾停当后,君衡照旧抽根带子将长发随便一束,便缓步到院子里去了,用了奴才拿来的早膳,他让人在石桌上铺纸,练了会儿字凝神,又看了会儿书,中午刚过,胤禛就回来了,一见他便乐呵,问了又不说,很是奇怪。
其实,胤禛是想到了早晨那个有趣的误会,以及柳方同情的小眼神。
春日正好,不知不觉地,君衡已在十一贝勒府住了一个多月,京城里关于他和胤禛的传闻慢慢淡了,当然,就算依旧沸沸扬扬,他也听不到。没人能指望一个整日缩在院子里半步不出的绯闻男主角,知道坊间对他的种种议论。
面对这些的只有胤禛这个日日需要外出、常常见到各色人等的另一位当事人。
这日,胤禛正在看君衡涂鸦画的一幅画,忽然想起了年初起悬而未决的那件事。
“对了,你之前一直总领工部,自恬亲王撂挑子后,皇兄的意思是再派一个皇子过去,依你看谁合适?”
君衡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撂挑子?我那是迫不得已好不好?”
胤禛不理他,直接问:“谁合适?”
“工部的人我熟悉的就常共事的那几个,皇子里面……我不熟,所以这事你还是别问我了。”君衡刚说完这句,就被掐了一把,连忙揉着胳膊无辜道,“我说的是真的,比珍珠还真,你掐我干什么?”
胤禛瞥他一眼,如果不是还在院子里,他上嘴啃两口都是可能的:“是啊,你不熟,不熟的还有个仰慕者给你端茶倒水几个月呢!”
君衡疑道:“什么仰慕者,我怎么不知道?”
“哼,陈年往事,我也不翻旧账了,你好好和我说,举荐个人选?”胤禛拉过他的胳膊,帮着揉了两把,只是揉了还不如不揉,“放心,我不会怀疑你影响社稷的。”
君衡无语了,都说出来还不是翻旧账?还是他不知道的旧账!听到那补充的半句话,他轻笑着摇头:“我不是顾虑这个,是真的不知道谁合适,你也知道我与其他皇子并无深交。”
胤禛思索了片刻,认真看着他:“你觉得……阿九如何?”
“他?”君衡坦言道,“你不觉得让他去管银钱、核算税收更合适吗?”
“那不行,阿九爱钱,定力却不足,让他管银钱税收,每年不知要中饱私囊多少!”胤禛以为他奇怪这个提议,便解释道,“阿九喜好西学,曾亲自设计过战车,且不论到底好与不好,至少他有这方面的才能。”
“设计战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君衡努力回想九阿哥的读书史,这娃在书房是仅次于十阿哥的调皮学生,四书五经这些学得马马虎虎,语言天赋很不错,除了满蒙汉三语,还跟着传教士学过拉丁文、俄语,至于骑射嘛……属于那种中下等水平,于一众满人中还是较为文弱的。
“你不知道这个,”胤禛摆摆手,“这是上辈子的事。”
“如果你觉得他合适,那就应该没差了。堂堂雍正帝看人,准确程度绝对是有保证。”君衡小小地拍了个马屁,若是这些皇子们上辈子的事,那他还真得去空间法宝查了资料才能知道。既然人选定了,他想想又道,“这样吧,我把近些年经手的那些资料、图纸整理一下,你回头交给他,就当是上任经验了,也免得他上手时走弯路!”
胤禛欣然点头,这事就算敲定了。
数日后,九阿哥被请到了十一贝勒府。
“十一,什么事儿?没钱花了,要提银子?”九阿哥一屁股坐到院子里的石桌边,端起盏茶灌了几口。
胤禛睨了他一眼,当谁都和他一样俗?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然铁定要掐架。
九阿哥放下茶盏,就看到桌上多了一沓东西,除此外还有个小箱子放在不远处的地上,他拿起来翻看几张,眼睛亮了:“这东西好啊,咦……这个不是前段日子皇兄去南苑试的那种大炮吗?”
“阿九,我想举荐你去工部,你如今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没个正经差事混着,你不是喜欢设计武器什么的吗,去工部吧!”
九阿哥不满地嚷道:“叫哥哥,别老气横秋的,你比我小懂不?”
胤禛脸颊抽了抽,按捺着性子继续道:“自去年至今,看皇兄那意思是要加强武备,对火器这些很重视,四哥曾提出弹药和火铳分开存放的建议,大大减小了火器外流的危险,想必过几年工部反而要比吏部、户部重要了。”
九阿哥放下图纸凝眉,似乎在考虑。
“你也知道,我和四哥亲近些,这些东西是他在工部时留下的,你若去工部,有这些在也便宜不少。”胤禛又掏出份名单,“这上面是四哥和我说过的人,都是不懂奉承、埋头做事的,你到工部后多护着点他们,也就有人帮衬你做事了。”
“好,我去!”九阿哥一拍桌子道,拍完立刻揉手,但疼归疼,他还是细心地将图纸收好,大约是由物及人,他忽然道,“十一,其实四哥挺爷们的!”
“爷们?”胤禛有些不解。
九阿哥收好图纸,凤眸亮晶晶地抬起来:“是啊,很爷们,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很怂,你不知道,有一次我看到德母妃……哦,现在该叫太妃了,看到她和四哥迎面碰上,当时十四那小崽子也在,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闹得很不愉快,谁都看得出来,是十四仗着年纪小故意挑事的,可四哥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反驳、回嘴,就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
胤禛沉默了,上辈子他在永和宫面临这样的情景不是一次两次了,人都道他和十四不似亲兄弟,谁又知道这里面的缘故?
“没想到,去年在西暖阁前,四哥拿着剑轻轻一抖就打开了大哥的拳头,还把剑架到大哥的脖子上,当时大哥那个脸色……啧啧,想起来我就激动,”九阿哥连说带比,神情兴奋得不行,好像那么干的是他一样,但马上他又惋惜了,“就是四哥去得太早,要不然我真想跟他学两手,哎,十一,四哥身手那么好,你知道吗?”
胤禛颔首:“知道,他还教过十三,不过,具体好到什么程度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那都教了什么?”九阿哥凑过来问。
“唔……轻身功夫和一套剑法,若不是他走得早,肯定还会教其他的。”胤禛说话间看了眼一旁的屋子,眼底微微一沉,十三的态度……君衡肯定很难过。
“四哥这些遗物我这就拿走了,十一,回头见啊!”九阿哥得到答案,招呼候在庭院角落的贴身太监过来抱箱子,看样子是打算去找十三阿哥。
遗物?胤禛为这个词愣住了。
房门打开,君衡从里面出来,望着九阿哥离去的方向摇头:“怎么我从前低调做人叫怂,临了一个没忍住就成爷们了?”
胤禛转头一笑:“阿九拿着你的‘遗物’走了!”
君衡:“……”
良久,君衡大叹:“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呢?低调不好吗?难道非要扛着大刀耍几下才是真男人?”
夏日一天晚上,君衡正在房里边看书边等胤禛回来,明天胤禛休沐,说是今晚有人请客吃酒,要晚点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院子里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可直到胤禛半扛半架着一人踹开门进来,君衡才反应过来。
他放下书上前,帮着接过人问:“这是怎么弄得?他怎么喝成这样?”
胤禛心里闪过一个疑惑,却因眼下的事给略过了,走到桌边端起君衡的茶喝了两口道:“不清楚,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醉成这样了,差点把人家的地方都给砸了。”
君衡将人放到软榻上,移开桌子放平了,又是绞帕子又是脱靴子的,忙得不停手。榻上的人软得像滩泥,正是醉酒的十三阿哥,一阵阵酒气往君衡鼻子里钻,熏得他皱眉:“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胤禛眸光一闪:“得到消息我就赶去了,在相公堂子。”只不过他是特意去那儿的,没成想会碰巧捡到了十三。
君衡眉头拧得更紧,一点也没怀疑胤禛,而是纳闷道:“他去那里做什么?他才多大,将将十七吧?”
9190 上面还是下面
胤禛沉默不答,总不能说自恬亲王薨后;十三就一直不对劲吧?那只会触及一个他们都不愿提及的事实。
奴才送来了醒酒汤;君衡给十三阿哥服下后,又帮着擦了手脸、解了外袍;见他躺得舒服了才罢手。胤禛始终在旁看着,不是他不插手,而是照顾人这回事,他的确没有君衡做的好;还是不添乱了。
两个时辰后,君衡去隔间打盹,换胤禛守着十三阿哥,外加一个柳方帮忙。
夜半时分;十三阿哥醒了;一见胤禛守着,心里顿时感动不已,悄悄起身想给他披件衣服,没想到手一碰,人就醒了。
“感觉好些了?要不要吃点什么?灶上还煨着粥。”胤禛打了个哈欠,推醒柳方,命他去盛粥。
“十一哥,是你把我找回来的?”十三阿哥坐起身,像是有些被抓包的窘迫,神色里还透着苦闷。
胤禛细看了两眼,拉拉身上披着的衣服:“说说,怎么跑去相公堂子了,还喝得烂醉?”
十三不喜欢男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才不明白这小子怎么跑到了那里。
“我就是不明白,”十三阿哥眼神暴躁,面上糅杂着愧疚、失望、难以置信等等情绪,“四哥那样的人,为何会与皇父……”他突然顿住,气呼呼地偏过头,“难怪四哥这么多年只有弘晖和瑚图里两个孩子,四哥这样,如今十一哥你也这样,男人和男人怎能……我就是不明白,男人有什么好的,还能比女人更有味道了不成?”
“主子,粥端进来吗?”门外传来柳方的询问,得到允许后,他小心翼翼将粥端进来,还配了两碟小菜,做完这些便迅速退下了,显然听到了刚才的敏感话题,以及敏感人物恬亲王。
“喝粥。”胤禛用眼神示意那粥,指尖点点支到软榻上的炕桌,语气平静地问,“你鄙视四哥,觉得他不该做皇父娈宠?或者说,从得知这件事后,你就觉得他脏?”
隔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十三阿哥警觉道:“什么人?”
胤禛扫了隔间一眼,解释道:“没事,是我养的那只银狐。”
十三阿哥这才放松,那只银狐他见过的。望着粥碗好一会儿,他才道:“我不是鄙视四哥,四哥在我心里如父如兄如师,我只是接受不了……那么敬爱的四哥会……”
“可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在鄙视他、嫌弃他,让我觉得你把他当作那些戏子、小倌一流。”胤禛目光有些凌厉,含着几许谴责。
十三阿哥掩面低泣:“十一哥,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明明知道的,若是皇父的意思,四哥除了接受又能如何,可我却……却在他临走前都没能亲眼看看他,我后悔了,十一哥,我后悔得要命,我……我现在连弘晖都不敢见了!”
胤禛迟疑了一下,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他不会怪你的,真的!”
好一会儿,十三阿哥才收拾好情绪,他抬头望着面前的哥哥,郑重道:“十一哥,你真的喜欢那个道士?只要你喜欢,我就站在你这边,我……不想再错第二次,这辈子等到了地下,我就给四哥请罪去,是我伤了他的心!”
胤禛欣慰一笑,点头称善。两人一起用了粥,十三阿哥出去找柳方领路,去沐浴更衣了。
君衡从隔间出来,苦笑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并不在意那些。”
胤禛过来拉住他的手:“我知道。”
君衡无奈,知道归知道,可想做的还是做了,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固执得很。他想到康熙,犹豫几番后,忐忑而小心地问:“胤禛,他待你……我是说你皇父,自去年至今待你如何?还像以前一样吗?”
胤禛眼中划过诧异,却还是在回想后答:“不太一样了,去年授受大典后,皇父宣过我多次,可去了又没什么事,而且……皇父如今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君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眸中暗藏着几缕杀气。
“此外就没有什么了,那奇怪的眼神见得多了,便习惯了。”胤禛补充了一句,而后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告诉他我是胤禛了?”
“嗯。”君衡承认了,暗中松了口气,看来康熙不会向胤禛下手了?
“难怪皇父会那样看着我。”胤禛察觉到君衡的神情有点不对,以为是提到了那个人的缘故,却不知该不该劝解,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便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只一下下摩挲着拉住的那只手。
感觉到这安慰意味的动作,君衡倾身抱住了胤禛:“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怕。”怕康熙真的不管不顾又将胤禛也拉上床,虽然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帝王是杀不得的,却不代表杀不了。
哪怕灵力这类非常规攻击无效,他也能用纯物理攻击,康熙再有紫微龙气护体,也还是个普通人,刀剑刺中了同样会受伤流血。
胤禛揽住君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眉不止,怕?能用上这个字眼,那前几年的乾清宫西暖阁,皇父究竟都怎么对君衡了?
这件事显然只能不了了之,胤禛不会进一步询问,君衡也不可能坦言他怕的是什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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