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春宵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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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春宵金不换-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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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成功的是,经我这么一煽风点火,我家爹爹还真气呼呼地立时折身,朝山下追了去!但好几年后我才无意中得知,他之所以追了去,是想叫我娘回来将我一并领走……
于是,在一座没有监护人的空宅中独立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我,成功地长成了一少年老成的家庭主妇!虽然,院子依旧脏乱差,饭食做得有时连我自己都惨不忍睹,但是,我却非常满足。尤其在某个艳阳高照,微风拂面的日子,我那爹爹终于“复仇”归来,并且,身边还随了一清清瘦瘦的小男孩时,我不由大喜过望!
其实,我不应该称他为小男孩的,因为他比我大三岁左右,与我正是青梅竹马刚好登对!还记得初见他时,他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澈然无尘,就像从水里捞出的月亮,朦朦胧胧间透着些许引人至胜的神秘,就那般轻轻地瞧着我。白皙的小脸上还沾着少许的污垢,鼻子挺挺的,俏丽而惊艳,最是一张轻抿的红唇,倔强之意尽显。
咚咚咚,静卧在胸腔里的心子欢快地跳跃着,像是在提醒我:那个人是你的!是你的!我紧张兮兮地窜进了厨房,打了一大盆水,将脸蛋洗得白白净净的,才敢出来见他。来到爹爹身侧,我紧紧攥着衣摆,凑到他耳边轻声询问那人的名字。
闻声,爹爹愣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他介绍给我。他说,面前那清秀可爱的男孩叫玉非卿。嗯,非常好听的名字!一时间,我竟有些害怕开口,因为我的名字是那么的难听!
似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玉非卿眨了眨无辜透顶的眸子,满面期盼地望着我。我一咬牙,低下头,用蚊子听起来都费力的声音,道:“我叫于鸢呖。”
闻言后,他甚是诧异,挠了挠头,不可置信道:“你叫‘冤孽’?”那双眸眼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晴朗的光照下,散发出了夺人心神的光彩来。
我快哭了!扬起脸,眼睛红红地回望着他。娘亲说,女人觉得最伤心、最难受的时候,莫过于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丢脸了!现在,我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种滋味。这时,爹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是鸢呖,鸢飞戾天,黄莺啼呖!”
他恍然大悟,望着我笑得比这个季节的花朵还要灿烂,声音稚气而疏朗,道:“难怪你的声音如此好听,简直比得上黄莺啼鸣,鸢鸟啾唱!”
回望着他眼中真诚的光亮,一道热流贯穿全身脉络,烧得骨子里的欲念呼之欲出。从那一刻起,我爱上了那个叫玉非卿的少年!我鸢呖发誓,此生,非他莫属!
年少的梦念,随着岁月的增长越演愈烈,几欲要将我每每偷瞧他的目光实质化成两道炽热的火焰,将我俩一并融化!在爹爹几乎是发泄的教育下,非卿哥哥的功力越来越好。每当他花样百出地使出一记暗器,并成功击杀掉猎物的时候,我都会在他洒然俊逸的风姿下忘了呼吸。 同样,为了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愈发的矜持文静。每日里,除了将住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我还会花费好多时间来研究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再亲自给他将饭食送去……
就这样,青葱般的岁月在酸酸甜甜的爱恋中度过。直到他十七岁,我十四的时候,我再也不能忍受这种站在远处默默观望他的现状,我决定向他坦白心思!但娘亲一再教导我的话犹如一记惊雷,让我又忍不住蛰伏下来,暗暗琢磨。最后,我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是个炎热的夏季里常见的阴霾天气。临近黄昏,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乌云集聚,风云呼啸,有隐隐的电光在天际闪现,声势骇人!闷雷阵阵,我心头有些害怕。沏了茶,打算给爹爹与非卿哥哥送去。今日,天气有异,所以他们早就收工,回来歇息了。
到了大厅,无一人的身影。我疑惑地转身,走向了非卿哥哥屋子的方向。平日里,他没事都会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抬起手,我刚想敲门,却闻见屋内传来两人的谈话声。正是爹爹与非卿哥哥!
“……小玉儿啊,你觉得鸢儿怎么样?”爹爹的声音有些紧张。以我对他的了解,此刻,他应该右手捏拳,死死地抵在桌面上!
嗯了一声,非卿哥哥心不在焉地答道:“很好啊!”
闻言,我心头似化开了一团蜜糖,几欲甜进了骨髓。我就知道,在非卿哥哥眼里,我是很好的!
爹爹似乎也松了口气,不由精神一振,声音清朗,笑道:“那就挑日不如撞日,你和鸢儿明日就把婚期定下来吧!哈哈,好久没有爽爽地大喝一次了!”
我脸上一红,激动得连手中的茶具都险些托不稳了,颤颤几声,几欲脱离我的手,摔在地上。没想到,爹爹他竟比我还心急!
然而,我脸上喜不自胜的表情还未持续一息,屋内,非卿哥哥讶然的反问将我织就了几年的梦境尽数撕裂,疼得我眉头紧蹙,呼吸艰涩!只听他道:“师父,你怎么了?我一直都将鸢儿当作亲生妹妹对待,怎敢生出这般非分之想呢?鸢儿那么贤淑的女孩子,应当要更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
呵呵,亲生妹妹么?为什么只是妹妹?!我犹自不甘,希冀着这只是他出于礼貌的推脱之词。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立在门外,竖起了耳朵。然而,接下来的内容,让我仅存的一点点理智与侥幸尽数摧毁。
哐当!
新沏的茶水打翻,滚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抽得我早已麻木的心智,毫无知觉!泪水夺眶而出,我完全未理会屋里的动静,只身闯入了电闪雷鸣的黄昏。
外面的世界一片昏暗,我慌不择路,行尸走肉一般朝葱郁的山间跑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倾轧着树枝几欲弯折,呼呼之声充满了我的耳畔。乌云低垂,像是一张张厚重的棉絮,将天际重重遮掩。隐忍的电光开始倾巢而出,在浓厚的云间翻滚吞吐,嗞嗞声不绝于耳。雷声低吼不绝,随着骇人的银蛇,渐渐向我的头顶趋近,声势愈来愈强!
哗哗哗!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若非卿哥哥发出的一枚枚内劲深厚的暗器,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身上!在到达山顶的时候,我全身水渍,轻薄的夏衣沾水后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冰冷而刺骨。裙摆似有千斤重,束缚着我的双腿,愈发沉重乏力。
最后,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圆圆的山顶上。松软的泥土被搅散成粘稠的泥浆,溅了我满身满脸,却又被漫天的雨水冲刷得不见一丝踪迹。伏在地上,悲情被无限放大,我终于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大放悲声,恸哭起来!
雷声愈烈,电闪愈强,风声愈狂。仿佛连天地都在为我的失败的恋情而恸然流泪!就在我哭得几欲脱力的当儿,一声惊雷以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头顶炸响!轰隆!眼前白光一闪,无数条电光浮动,一并落在近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上。在风雨的捶打下而摇摇欲坠的大树,再也承受不住这一记猛烈的轰击。咔嚓一声,拦腰折断,葳蕤森森的树冠以雷霆之势朝我倾覆而来……
啊地尖叫一声,我从床上猝然坐起,心子在胸腔里兀自狂跳着。我摸了一把额头,只觉触手一片汗渍,中衣紧紧贴在身上,传来一阵阵惊悚的寒意。环视四周,入眼一片熟稔!
那不过是一个梦!一个荒诞不经的梦!一个关于于鸢呖之死的梦!
梦里,我万生味成了于鸢呖,爱上了大师兄玉非卿,而那玉非卿小时的模样,竟是——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Show time:  今日下午,于鸢呖在山间游荡,忽见一小屁孩拉着个胖嘟嘟的少年,怒气冲冲地来到她的坟前,神色郁郁地说了一通话。小胖子明显被吓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话说,谁的坟墓没有个几分阴森啊,再害怕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于是,于鸢呖非常生气,决定今晚潜进他的梦里去教训教训他!  但……为什么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伤心事说给对方听了呢?哎,难道真的是太寂寞的原因么?她决定去问一问邻居家的那只boss级的鬼魂……


、赛华佗

每日里被万生味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等待的日子也不算特别难过。就在我无节制的吃喝,身体明显胖了一圈的时候,已是一个半月以后了。那夜,夜黑月高风轻,没有一颗星子,于天机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踏月归来,同时,手里提了只沉甸甸的麻袋。
万生味巴巴地跑上去接,却被压得一屁股瘫倒在地,盯着麻袋,一脸疑惑地问道:“师父,这么早你就准备好过年的腊肉了?”
于天机面无表情的脸在闻言的瞬间,忽地阴恻恻地笑了,声音故作邪恶道:“是啊,咱们今年就靠这只老王八过年了!”话毕,麻袋大动了一番,并有呜呜的声音自里传出。
见此,万生味惊骇交加,抱着爪子噔噔噔倒退了几步。吃吃道:“王八成精了!师父,咱们吃了它会遭天谴的!”
躲在幕后的我见此,不由以手加额,没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于天机拿眼朝我这边瞟了一眼,嘿然道:“小玉儿,还不快出来见过神医先生!”浓眉轩动,正是他一贯捉弄人的表情!
闻言,万生味啊了一声,抬头顺着于天机的目光朝我看了来。在看见我活生生地从帘子后现出身来时,他愣怔地睁大了眼,伸出食指直指我,不可置信道:“小、小师弟!”
我愣了一愣,没想到我这番模样他居然也能认出我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小师弟”的身份现身,夜晚变身后可从未迈出过房间门槛一步呀,他怎么会……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皱,我打了个哈哈,上前蹂躏着他肥嘟嘟的脑袋,哈哈道:“二师弟你可真是可爱啊!”
兴许是被这“可爱”二字怔住了,他红着脸垂下头,有些别扭地攥紧了衣角。
嘎嘎,还真是个纯洁的孩子啊……我没有兴致再去捉弄他,掀眸,朝立在一旁的于天机投去不解的目光。虽说我不会笨到真以为袋子里是拿来过年的乌龟,反而是个活生生的人物,但打破脑袋我也猜不出此人是谁!
轻哼一声,后者朝被当作奴仆奴役了不晓得多少个日夜的万生味小朋友,非常自然地努了努嘴。后者丝毫没有反抗精神,哦了一声,便乖乖地解开绳子。在扒拉开麻袋的瞬间,哇地大叫一声,蹦到我身后躲了起来,惊叫连连。
定睛一瞧,麻袋里装的不是别人,正乃名动塞北、一医值千金的赛华佗是也!以往用鼻孔看人的一枚神医大人,此时这模样,啧啧啧,雪白的老脸上除了皱纹与老年斑,还添了些莫须有淤青啊,伤痕什么的。就我可知三年来,连半夜爬起来也要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歪歪斜斜,松垮垮的摇摇欲坠。双手紧缚在身后,嘴里塞了一大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烂布……这形象,要是传出去了,他这老脸不晓得往哪里搁哦……
见此,我第一个没忍住,扭头吃吃地笑了起来。因此,换来了地上的小老儿一记狠狠的眼刀。于天机上前,凑到我耳边耳语道:“接下来就看咱们的手段了。”
是啊!闻言,我邪恶地勾起了嘴角,回以他一明白的眼神。接着,二人同时朝还在犹自挣扎的某人投去不怀好意的一瞥。下面,就看咱师徒二人的表演吧!
于天机一扬手,霸气地昂起了头颅,望着横梁吩咐道:“胖墩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烧开水!”
“呃,呃,烧开水干什么啊,师父!”万生味挠着头,一脸迷糊。
我抱臂冷笑,望着同样冷冷怒目横瞪着我的赛华佗,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阴阳怪气道:“当然是杀这只老乌龟过年啊!”
咔咔咔,某某人的一双老眼珠子差点没喷出来,呜呜地挣扎了一番,奈何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几个回合便累得气喘如牛!万生味颤颤巍巍,几有摔倒之势。惊甫不定道:“那、那可是个老人家呀,我们怎么可以……”
“罗嗦!”
下一刻,万生味拖着双腿,弓着背脊,慢慢跺进了厨房。
此时,前厅只剩三人。其中二人狼狈为奸,心中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装模做样地说着些风流话。第三者听着二人表面无关痛痒,实则杀机浓烈的对话,后背完全被汗水浸湿。奈何肉身被缚,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只能干瞪眼!
我抬抬眉毛,道:“师父啊,我听好多人说,赛华佗行医几十年,早已腰缠万贯,收藏无数。咱们何不趁着此次,直接替他接管了,岂不是很好!”
“嗯嗯,为师正有此意!”于天机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沉吟道,“不过,就我近日来的潜伏观察,神医那茅屋里有的,可不止那些黄白之物那么简单啊!那天,我不小心揭开一个盒子,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哦,是什么东西呢?”二人一唱一和,有条不紊地撩拨着赛华佗的底线。
“嘿嘿,一株极品天山雪莲呀!”于天机故意抬高声音,却瞥见赛华佗除了肉痛一些,并无多大的激烈反应,不由呆了一呆。蓦地,阴笑一声,拉了椅子坐在桌旁,斟了一杯热茶,轻轻道,“不过,神医先生是何等人物,怎会稀罕那劳什子雪莲。所以呢,我还有一重大发现!”
我但笑不语,只牢牢地盯着赛华佗,准确地捕捉他的表情变化,以采取有效的措施,一击得手!
浅酌了一口,于天机把玩着茶杯,眼中涌现出了一层猥琐的神情,对我道:“小玉儿,枉你在塞北呆了三年,难道还晓不得赛神医有个如花似玉、貌比天仙的小孙女?”我精神一振,嘴角咧得老高。只听他接着又道:“这几日,我细细想来,我这山寨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个夏日里打扇、冬日里暖床、平时打扫煮饭样样齐全的小娘子啊!”说着,□之意更甚。
这招果然见效,只见赛华佗双眼一凸,额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瞪着于天机,那愤怒,怎一个深字了得!见此,我果断地拿掉他口中的烂布。于是,下一刻,深夜里响起了一苍老沙哑的怒骂声。
“……于天机,你个阴险小人,把老人家我弄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些威胁的话折腾老人家我么?告诉你,老人家我是吓大的,你小子这些话老人家我压根就不屑一顾!趁早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然小心老人家我脱逃后,一把毒药毒死你全家!还有你个小东西,前些日子还一脸讨好的求老人家我医治你,嘿嘿,翻脸便不认人了么?哼哼,还好老人家我精明,一眼便瞧出你不是个好货色,留有后招……”
赛华佗骂得口角唾沫星子直冒,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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