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艳殇(双性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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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艳殇(双性生子)-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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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何师傅也这么说,佟春燕就沉默了,每次看到福来因为拉车而累得满身大汗,或是受了伤的时候她真的心疼得要死,但哥哥是怎样的人她却是很了解的,他真的能诚心诚意的善待福来么?她已经风烛残年,没几年活头了,但儿子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她个人的仇怨是否应该暂且放下,试着和那个人谈谈?

回来的路上,佟春燕都在思忖这件事,走进大拐棒胡同的小院之后,沈钺之正在院子里吊嗓子,她连忙说道:“沈先生,我回来晚了,这就去做饭。”

“大婶辛苦您了。”钺之看得出她心事很重,可他是晚辈却不能随便插手别人的家事,只好忍住不问。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说完就进了厨房,先洗了洗手,就开始烧水下面条,但心里却还在挂记福来今后的生活,或许她可以试着对哥哥网开一面让儿子回到佟家,嫂子其实人蛮好,但却一直不知道自己和哥哥的丑事,更不知她生的儿子是哥哥的亲骨肉,应该会善待福来吧?

过了一会儿,锅里的水滚开了她才发觉,连忙往里面下面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沈钺之就先一步过去开了门。

哥哥又带着那个军官来了,还笑容可掬的和沈先生问好。

她马上就扭过脸,继续煮面去了,可心里却越发的不踏实起来!

佟先生和沈钺之打完招呼便问:“我想和福来说说话,他在哪个屋?”

“西屋,他脚撞伤了,躺着呢。”钺之说完就带两人进了屋。

推开门的时候福来正坐在床头慢吞吞的看报纸,这些报纸都是沈先生屋里拿过来的,遇到不认识的字他便用字典来查,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会学着认些字,现在读书看报都没问题。

“福来,佟先生来看你了。”沈钺之说着就把佟孝成请进屋,然后便和赵副官一起回了北屋,让父子二人单独聊聊。

福来看到父亲进门就赶忙收了字典和报纸,很紧张的说道:“您坐吧,我给您泡茶。”他说着就要下床,却让父亲制止了。

佟孝成坐到了椅子上,温和的笑着:“你腿不方便,坐着别动,我不渴,昨天我本来就想和你谈谈,但你娘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我才今天过来的。”

他不敢抬头直视生身之父,有些局促不安的抓着被角说道:“她现在好些了。”

“嗯。。。。。。你娘都和你说了吧,我想带你们回广州的事,你是我的儿子自然要回到佟家的,你哥哥在银行做事,姐姐开了家贸易行,我的意思是想让你跟在我身边,我会送你去黄埔军校的,你毕业之后就是军官了。”他已经给福来规划好了未来,甚至将来毕业之后的去向都考虑得甚为仔细了,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儿子的神情,虽然他们彼此之间还很陌生,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他认为福来应该会听从自己的教导的。

佟福来听到这番话却有些莫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莫非父亲是军人?

看到儿子愣愣的神情,他就舒了口气,只得耐心的又说:“我在国民政府的参谋部任职,所以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做一个优秀的军人。”现在正是大好时机,如果抓住机遇,说不定就能功成名就,重振佟佳氏一族,所以他需要一个至亲骨肉来帮自己。

福来漠然的望着父亲,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未来就是要和父亲一起奔赴沙场,行走于硝烟之中么?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车夫而已,车夫又怎能飞出鸡窝,变成英武的神气军官?这简直就是笑话啊!

佟老先生看到儿子的表情,索性坐到了福来的身边,拍拍他的肩:“福来,爹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等从军校毕了业,爹就帮你张罗婚事,给你娶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早早的为我佟家开枝散叶。”

他埋头答道:“我。。。。。。还是要问问娘的意思。”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丢下母亲,即便父亲那边给他铺平了道路,往后他可以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但这些都及不上母亲重要。

“我会和你娘谈的,你歇着吧。”佟孝成说完便走出了西屋,来到了厨房。

他看到妹妹正站在灶火前发呆,就柔声问:“春燕,我这次是真心诚意的要接你们回广州的,请你原谅我吧,我年纪大了,只想让儿女都呆在身边,你要回到佟家来啊。”这些年来,他确实总想起离家出走的妹妹,但他却没勇气去找寻春燕,因为他当时还不太明白多一个儿子的重要性,即使这个儿子身体异常,但也总是他的亲骨肉,是完全能够信任的人。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福来回广州去。


 28前途迷茫尚不可知

佟春燕盯着灶台,冷冷的说:“我不会和你回佟家的,至于福来,你必须善待他,不然我饶不了你!”

“但你不去广州,他是不会和我走的,而且你现在身体这么差,一个人留在北京怎么行,到了广州家里有佣人伺候,你就可以安心休养了,春燕,别宁了,跟哥回去吧。”他苦口婆心的说道。

她慢慢转过身,冷笑着问:“那你怎么和嫂子解释?说他是我和你生的孽种吗?”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夺了她的幸福,禁锢了她的自由,现在还要把儿子也从她身边带走,不怕天打雷劈么?

佟先生叹了口气,深锁眉头的答道:“我会和他们说生母另有其人,是我拜托你在北京照顾福来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应付了,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秋霞也没法子说自个儿,而且福来已经二十岁,生的端正,人也厚道,妻子是不会为难小儿子的,倒是荣飞和晓鸾可能会有点儿难以接受。

春燕转过身把煮好的面盛到了碗里,然后才低声答道:“让我想想。”她现在已经开始动摇了,让福来跟着哥哥确实要比留在北京当车夫强,无论如何孩子也能有个安稳舒适的生活。

“好,我住在湖广会馆,晚上一般都在,今天我先回去了,你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他用极为温和的口吻说道,随后就来到北屋和沈钺之告别。

沈老板赶忙和赵副官走出屋门。

“佟先生您要走了?”他问道,看样子老人家没和大婶谈妥,否则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嗯,还得烦劳沈老板照应我妹妹和福来,这两天我有些事情,白天都在外面应酬,晚上回会馆休息,等我忙完一定要请沈老板喝酒!”他说道,没想到沈慕函的儿子还是个相当热情直爽的人,没有官场上人的世故老练,呵呵,这也难怪,这孩子是混在梨园里的伶人么,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官家子弟。

“晚辈真是不敢当,应该晚辈上门拜访才是,我送您们。”说着他便陪着佟老先生和赵副官出了门,将二人送到胡同口,直到他们开车离去才返回院子。

刚进院门,他就瞧见福来拖着受伤的脚来蹲在洋车边用抹布仔细的擦着落在车上的灰尘,认真的样子就像在照料个心爱的人似的。

“福来,你还不回去躺着,出来干嘛?”沈钺之很生气,连忙走上前去催促对方。

可佟福来却憨笑着答道:“我没事,车子每天都要擦的,不擦我就不安心,我爹他们走了?”说道这儿他不禁有些踌躇,按道理说他应该亲自送父亲出门的,可是他就是很不适应,他是不是太不孝了?即便父亲没有抚养他成人,但也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他更不能埋怨记恨,但他心中还是有一丝怨气的,他还没办法把佟先生放在”父亲的位置”上,因为父亲对他来说还是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

看到福来锁着眉头的样子,钺之便低声问:“是不是没法子接受佟先生?”

车夫直起腰,愁苦的答道:“。。。。。。我并不清楚有父亲是何等感觉,也不明白该如何对待他,我只是。。。。。。觉着惶恐!”

沈老板扶住他的肩膀说:“可能我并不完全理解你,但凡人都会犯错,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就试着原谅他吧,恨只会让人陷入更多的苦痛之中,但学着释然放下会让你活的更愉快些,人不能钻牛角尖,尤其是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更要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心性啊?”所以他就凡事都看得很开,甚至有几分玩世不恭,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绝对是不行的,这只会让人活的更加的疲惫,更加绝望!

佟福来并不是很明白钺之的意思,他眨眨眼闷声问:“您的话太高深了,我不懂。”

沈钺之笑笑:“来我屋里说话吧,外面怪冷的,再说也该吃饭了。”

“哦,好。”福来就在他的搀扶下进了北屋。

不一会儿,母亲也端着煮好的炸酱面过来了。

她给两人盛面,随后便有些没气力的说:“沈先生,您和福来吃吧,我先回屋歇着了,等晚一点再过来收拾。”她心里烦乱不堪,依然拿不定主意,她得好好思量,细细斟酌一番,要把今后的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才好。

“您歇着吧。”钺之自是了解她的苦闷,于是便理解的点点头。

福来望着母亲瘦弱的背影走出了屋子,便担忧的锁住了眉头,就连食欲都提不起来了。

沈钺之便把筷子递给他,耐心的说道:“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吃饭最大。”

他这才接过筷子,吃了几口面,便忍不住抬头问:“沈老板,您家里是不是很和睦?”

钺之边吃边到:“还好,我父亲是个武夫一年到头都没几天在家,总是在外带兵打仗,我母亲闲时就唱戏养花,自得其乐活得悠闲自在,我大妈操持家里的大小事,现在还帮着我哥照顾嫂子和侄女,我大哥就跟在父亲身边当参谋,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在北京唱戏。”他时常在信里问候大哥,可却已有几年未见过大哥的面了,今年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回奉天一趟,要是能见到大哥自然更好,不过对母亲和大妈尽孝也是理所应当。

佟福来倒是很羡慕他,禁不住淡淡的一笑:“您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掌心里,到哪儿都光彩熠熠,备受瞩目,我倒是有几分羡慕呢。”

沈钺之放下筷子撇着嘴角说道:“心肝儿,你哪里知道我的烦恼,人活于世,哪个没有苦恼,你以为我跳出三界成佛成仙了不成?”

车夫木然的望着他,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物还能有啥烦恼的。

钺之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悠悠的说道:“当初我来北京,父亲是断然反对的,不过我大妈和母亲都支持,父亲说唱戏是下九流,被人瞧不起,他的儿子必须活得体面,呵呵。。。。。。我因为这个和他闹翻了,愤然离家出走,要不是我大哥拦着我父亲,他恐怕早就把我绑回奉天了,到现在我们的关系依旧还是很紧张呢。”

“哦,原来如此。”福来点头道,沈老板和父亲不和,为了唱戏只身一人跑到北京来闯荡,他倒是佩服人家这股勇气,他也应该勇于面对今后的道路,可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清楚将来要走哪条路。。。。。。


 29璧凌大婚醉卧洞房

晚上吃了饭,佟春燕就把儿子叫到了身边,打量了孩子好久才抓住他的手有些愁怨的说道:“福来,娘这几天想了很多,还是觉得你去广州更好,留在北京拉车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可他却猛摇头:“我得陪着您,您在哪儿我在哪儿。”

她抚摸着儿子粗糙的手掌,眼底流露出慈爱的情感,很温和的劝道:“男儿就应当出外闯荡,守着爹娘父母会有啥出息,娘知道你孝顺,可你有个大好的前途要紧,娘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娘会陪着你,照顾你的。”

福来听到母亲这么说他舒了口气,可他内心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即将离开北京,恐怕日后都难见到师傅,师娘和没正经的沈老板了。

“您如果真的愿意让我去广州,我去便是。”但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可正是所谓的母命难违,看来他日后必须跟在父亲身边了。

佟春燕深知儿子的性格,就和蔼的问:“你舍不得何师傅,师娘吧?”

他默默点头:“嗯。。。。。。还有沈老板,他对我们很照顾的。”

“沈先生是个大好人,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关照我们,你一定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儿,定然不能做忘恩负义啊。”她自然知道沈钺之对儿子照顾有加,等去广州之前要请他吃顿丰盛的才好,日后回了北京自当探望拜会。

福来连忙说道:“我肯定不能忘了沈老板的好,过两天要找个体面的地方请他喝酒吃饭。”

“好,娘这里有钱,你拿些去就是。”说完佟春燕就从自己的枕头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里面放了这几年来积攒下的几十大洋,她拿了十个给儿子,又叮嘱:“好好的陪人家喝几杯,多多言谢,往后回了这儿要来探望沈先生。”

“嗯,我会的,您放心好了。”他仔细的将钱收到粗布钱袋内,揣进了怀中。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向沈钺之道别的事儿,可心头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得难受,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最难以割舍的却是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名伶少爷呢?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吴璧凌的婚事将近,梨园行当的友人都赶来参加,结婚的那天吴家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但新郎官的心情可不咋的,就算是披上新装坐上绿轿子去接住在菜市口的新娘,他脸上也没露出几次像样子的笑容。

一行人吹吹打打花了一个来小时才从南城到了位于城北的三眼井胡同,宾客此时已经到齐,把并不算小的院子挤得水泄不通,院里搭上了临时的帐篷,烧着炉火,所有的宾客都在棚子内吃喝闲聊,到来的人没有一百余,也足有□十口子了。

厨子都是从京城有名的餐馆特意请来的,烹饪的也是徽菜,因为吴家的祖籍本事安徽黄山么。

宾客当中,站着两位年轻男子,这便是沈钺之和佟福来,两人依旧是以主顾和车夫的身份前来参加的。

望着一对新人在客厅内向吴老先生和夫人行三拜之礼,沈老板便和福来咬着耳朵说道:“新娘子很漂亮的。”

“您怎么知道?”他不明真相,露出困惑的表情,人家明明盖着厚厚的盖头的。

钺之搂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璧凌的媳妇儿刘小姐也是梨园世家的千金,北京城梨园行的漂亮姑娘我哪个没见过?”当年他来北京的时候,就曾经特意拜访过几乎所有的梨园世家的前辈,顺便欣赏了一下未出阁的大闺女,哦,就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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