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谁让你们攻击那美人的?”见林沫被其中一人的灵光击伤了胳膊,鲜血直流,华服青年气得跳脚大骂,“若是美人死了,我让你们陪葬!”
真真是精虫上脑的蠢货!那五名金丹修士心中暗骂,却也只得听令行事,攻击尽量避开那女修,可恨那女修却趁机以身护住中年男修,让他们投鼠忌器,气得他们在心里骂娘,骂得当然是那纨绔的娘,也就是卞家的族长夫人。
五人突然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之后,快速变幻位置,前后包抄,左右突袭,一人祭出一方黑印分散林沫的注意力,剩余四人从四个方向同时发出攻击。
黄代寿手持一柄飞剑左支右绌,林沫挥舞一柄软鞭护其左右,忽见对方变幻位置,夫妻俩脸色一变,最后的时刻到了!
“啊——”黄代寿瞠目大喊。所剩无几的灵力全部灌入飞剑之中,一声嗡鸣,飞剑飞蹿而出。于半空中突然炸开——
嘭!一声巨响,灵光大暴,碎片四射,那五人的攻击被爆炸的气流给冲散,黄代寿噗嗤喷出一口鲜血,法宝被毁,心神俱伤!
还是无用吗?便是自爆法宝也只是让他们后退几步而已。如今灵力耗尽,唯一的法宝被毁。黄代寿心生绝望,林沫见此只轻笑一声,收回长鞭,伸手搀住他。不再做无用的反抗。
终于无力反抗了!五人面露喜色,为了以防万一,其中一人弹出一道灵光卷向林沫,只等林沫被制住,那男人便是死人了!
灵光卷来,林沫自知无法幸免,猛的举起右手拍向天灵盖,这时,斜里蹿出一根绿藤卷住了她的右手。正面那一道灵光也同时卷住了林沫的身体,狠狠一拽,将她拽离黄代寿身边。
五人暗松了一口气。若是这女人死了,他们怕是不好交差,真得感谢那根绿藤来得及时,只是那根绿藤是谁人释放的法术?
“啊——”这时,一道尖叫陡然响起,是那纨绔卞三公子的声音。五人悚然一惊。
“诸位,将那一对夫妻放了。我便放了你家公子。”月光下,一名黑衣人用手扣住华服青年脖子,沉声道。
“放了,快把他们放了!”卞三全身灵力被禁锢,脖子又被掐住,端的是惊恐万状,突然听见偷袭之人要以他换那一对夫妻,他立即高喊放人。
变故突生,五人面面相觑,若是放了这对夫妻,事后肯定要被卞三收拾,若是不放,眼前这关就过不去。
放!
束缚在林沫身上的灵光立即消散,她惊喜交加,立即奔过去扶起委顿在地的黄代寿,随即戒备地望着四周,包括那黑衣人。
这边,那五人放了林沫便冲黑衣人喊道:“人我已经放了,我家公子你也该放了!”
“嘿嘿!”那黑衣人笑了两声,扣在卞三脖子上的手没有丝毫松动,“本人战力比不得诸位合力一处,所以我不太放心,不若让你家公子送我们一程?”
一听这话,五人恼怒不已,其中一人大喝道:“你必须现在放了我家公子,大不了我五人发誓不追杀你等就是了!”
“好像有点道理,”黑衣人佯装思考,而后冲黄代寿夫妇道,“你俩怎么还不到我身后来?我是受人所托寻找你们,你们尽可以放心!”
“咳咳——,你是受何人所托?”黄代寿靠在林沫身上,咳出一口鲜血,朝黑衣人问道。
“我只是听令行事,委托之人是谁,我并不清楚。”黑衣人不急不缓的说道。
话音刚落,后方传来波动,黑衣人面露喜色,公子终于赶来了!
那五人几乎同时察觉到异样,心中一惊,怕是那黑衣人的同伴来了!
其中一人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张开五指抓向黄代寿的胳膊,只要人质在手,进可攻,退可守!
“啊——”一声惨叫骤然响起,鲜血飚射,近在咫尺的黄代寿被溅得满头满脸的鲜血,是别人的鲜血!
啪的一声,一只手掌掉落于地,黄代寿惊愕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持枪女子,枪尖上流淌着鲜血,此女面向敌人背对着他,他没看见她的容貌,却莫名觉得熟悉,缘自血脉的熟悉。
“是,是玉儿吗?”这时,身旁的林沫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急切而又颤抖着。
黄代寿心跳加快,他看见那女子转身,只一眼,眼泪涌了出来,嗓子里似乎堵着什么,说不出话来,喊不出声来。
听见那梦中出现过声音在唤她,洛玉立即回转身,月光下,她看见一张沧桑的脸,与梦中父亲那张三十来岁的脸相比,变了许多,苍老许多,但体内流淌的血液在告诉她,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爹——”洛玉喊出声,眼泪倏然落下,目光移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声音颤抖着唤道,“娘——”
“玉儿,真是玉儿!”林沫激动得身体颤抖起来,猛的一把抱住洛玉,紧紧抱着,眼泪滚落,无声无息。
“玉儿?”黄代寿终于能出声了,他伸手抚摸洛玉的脸,不停地唤着洛玉的小名。
这边,元牧收了飞舟,缓缓走向那神情戒备的四人,嗯,一旁还有一个断了手的金丹修士。
“你是谁?”五人中以方脸修士为首,他大声喝问,新来这俩人他都看不透修为,而身上的气势一个比一个强大,他们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你,你是元家的人!”那断手之人突然大叫起来,他看见一株赤色彼岸花在月光下摇曳着。
听到叫声,那四人这才看见墨衣男子衣袍上绽放的赤色彼岸花,脸色瞬间惨白,而在此时,那黑衣人丢开卞三,冲那男子行礼口称‘公子’,四人一阵头晕目眩,所有的侥幸都化为泡影。
“请问可是元牧公子当面?”方脸修士拱手问询,态度很是恭敬。
元牧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而黑衣人身形一晃,拦住他们的退路。
这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同时散发着一股异味,惊魂未定的五人循声望去,却发现卞三瘫软在地,衣摆下流出一股液体,他被吓得失禁了!
“元公子,饶,饶命?”卞三突然朝元牧跪爬过去,嘴唇哆嗦着喊着饶命,就算他再嚣张,再纨绔,他也知道有一个家族是他绝对不能惹的,那一个家族便是神秘的元家!
五人齐齐撇过脸去,世家公子能像卞三这般不顾脸面的实在是少见,他们是倒了血霉才被分派到他的身边。
不过,卞三无耻行为倒是提醒了他们,五人齐齐拱手告饶:“元公子,我们事先不知道那对夫妇与元家有关系,不然借我们一个胆也不敢听从三公子的命令捉拿他们,还请看着我们还没来得及酿成大错的份上,饶过我们的性命!”
看见卞三一身邋遢的爬过来,元牧眉头一皱,不远处的黑衣人立马弹出一道灵光,嘭的一声,卞三被摔了一个狗啃泥,啃的正是他刚刚尿过的地方,方脸修士敢百分百肯定,那黑衣人一定是故意的!
五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去搀扶卞三,若非此刻还生死未卜,他们只怕还要道一声好,摔得好!若非他嚣张跋扈,强抢他人之妻,如何能惹来如此大祸?
“是否饶过你们,我说了不算。”元牧好心的解答一句,而后让出位置,走到一旁静候。
洛玉走了过来,感激地朝元牧点点头,脸上泪水未干,反射着月华之光,元牧的目光闪了闪。
“饶命?”洛玉满脸煞气,一步一步逼近那五人,“每人自断一臂,我便饶了你们!”
“你——”那五人瞠目欲裂,不到元婴期断肢不可再生,若是他们有能力晋级元婴何须投在卞家,给这没用的纨绔当保镖?而若是身体有残,那就再也别想晋级元婴了!
“这位道友,此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道友原谅则个,为此,我愿意奉上所有的财物。”那方脸修士压抑怒火,拱着手,低声下气地说道。
“道友,我也愿意奉上所有的财物,而且即可离开卞家,再也不助纣为孽了!”那断手的修士忍着痛楚告饶道。
“我也愿奉上财物!”其余三人赶紧附和道。
“若非知道你们是听命行事,你以为你们还有命在!”洛玉突然举起长枪,火焰腾空,照亮了一片天空,尖啸声起,长枪携着火焰划破天空,猛然戳入地底。
临近过年,兔兔事情很多,最近半个月恐不能双更了,还请大家谅解。
第三百六十四章 留他一命
嘭!一声巨响,土石翻滚,砸向四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周边有数棵大树被土石砸断,又被火焰灼烧,发出兹兹的声音,而原地出现了一个大坑,方圆一丈的大坑。
避开土石的五人骇然失色,望着对面有着倾城容颜的女修,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哀求告饶,五人一咬牙,骈指为剑,划出一道灵光,唰地斩断一臂,鲜血飚射出来。
除了那断手的倒霉蛋直接斩断失去手掌的右臂外,其余人皆斩断左臂,对以后的战斗影响相对较少。
手臂簌簌掉落而来,还未及地,火焰袭来,众人捂住伤口慌忙避开,火焰没有攻击他们,反倒是卷起断臂,兹兹作响,散发出阵阵肉香,此刻,五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他们原本想着等到此女离开便捡起断臂,再配上极品膏药,这断臂兴许还能接上,不想此女做得如此之绝!
迎上对面那五道仇视的目光,洛玉勾唇一笑:“欢迎你们来报仇,记住,我叫黄洛玉,莫要找错人!”
“黄洛玉,美人煞!”方脸修士惊呼一声,猛一转头看向一旁的元牧,想起流传至大街小巷的八卦绯闻,还有秦家开设的百年赌局,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随后却是舒了口气,碰上美人煞,便是卞家都不敢随意招惹,何况是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金丹初期。报仇之事休要再提,能活着离开已是大幸!
“多谢玉仙子不杀之恩。”方脸修士倒也干脆,说完这话。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其余四人此刻也想明白,仇是无法报的了,只能自认倒霉,于是紧随方脸修士消失在树林中。
处理完那五人后,洛玉走向那被飞溅的土石砸得不断哀嚎的卞三,眼中溢满恨意。
若非这纨绔纠缠母亲。父母不会关闭经营数年的店铺,更因打伤此人而被卞家追杀。只得四处躲避,修为不得寸进,而今日她若是晚来一时半刻,那父亲将惨死当场。母亲也会被?
“别过来——”卞三挣扎着往后退,他的灵力被禁锢,此刻与凡人无异,看见洛玉一脸煞气向他走来,卞三吓得再次失禁,突然,脑中闪过什么,他立即连滚带爬冲向元牧,大喊道:“表哥。救命!”
一声‘表哥’,在此之人都懵了,元牧皱起了眉头。张口问道:“你是谁,为何唤我表哥?”
眼中闪过惊喜,终于有救了!卞三翻身跃起,扑向元牧,却扑了一个空,嘭的一声。摔了一个狗啃泥。
洛玉眯着眼,眸光扫过元牧和卞三。没有说话。
“表哥,你的娘是我的表姨,我自然唤你表哥!”卞三摔了一跤后再不敢扑上去,眼巴巴的望着元牧,急声说道。
“哪来的混小子,也敢来乱攀关系!”黑衣人闪身来到元牧身后,大声呵斥。
“没有,我没有!”卞三连连摇头,“我母亲丁敏跟你们元氏族长夫人花月是表姐妹,是嫡亲的表姐妹!”
“白痴!既是表姐妹,哪来嫡亲之说?”黑衣人喝骂道,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对,这不是变相地承认此人是公子的表弟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族长夫人的姓名,他慌忙告罪,“公子,我错了?”
冲身后摆摆手,元牧扬唇一笑:“你没有错,既不是嫡亲的,这远房表弟我便是不管,母亲应该也不会责怪于我。”
一听这话,卞三慌了,大喊道:“便是远房,你也是我表哥,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听母亲说过,年少时,她与你的母亲的关系最好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噗嗤!”黑衣人立即捂住嘴,极力忍住笑,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白痴,两个女人如何‘青梅竹马’?
元牧也听不下去,冲他摆了摆手,想到母亲确实提过她年少时与几个表姐妹玩得很好,就不知是否包含此人的母亲丁敏,但他既然能说对母亲的名字,想来是不会错了,于是转头望着洛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能否留他一命?”
一听这话,卞三顿觉有救了,果然,他看见那女煞星硬梆梆地应了声“好”,狂喜涌向心间,他翻身跃起,仰天大笑:“哈哈哈啊——”
狂笑变作惨叫,一只手覆在他的头顶,那是怎样一只手啊,根根玉指仿若是用世间最美的温玉雕刻而出,此刻却如魔指一般扣在他的头顶上,诡异的灵力从指尖渗入体内,顺着经脉进入他的丹田,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消融,丹田崩碎。
他被废了,彻底废了!
“啊——”卞三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收回右手,洛玉瞥向元牧,勾唇一笑:“我留他一命。”留着他的命,让他生不如死!
留了还不如不留了,元牧随意瞥了卞三一眼,唇角一扬,朝洛玉笑道:“多谢,我想他母亲会感谢我的。”
见他笑得风轻云淡,洛玉便当他真的不在意,转身走向一旁的父母。
黄代寿望着走过来青衣女子,倾城容颜,英姿飒爽,气势凛然,他无法想象以前那一个带着甜甜笑容跟他撒娇的小姑娘,是怎样走到眼前这一步的,其中肯定受了很多苦,遭遇很多危险?
想着想着,眼睛就有些模糊了,不知为何,一辈子只在父亲去世时流过眼泪的自己,却在与闺女重逢之时,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是他太过没用了吗?
不能给予儿女保护,反倒是女儿奔袭万里救下自己和妻子,他真是太过没用了!
洛玉走得很慢,她需要时间将满身的煞气收敛起来,不想却看见父亲眼中透出愧疚和落寞,她突然明了他的心思,一步迈至他的身前,露出甜甜软软的笑容:“爹,娘,我已经长大,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们。”
“是呀,我的玉儿已经长大?”林沫眼中溢出泪水,伸手撩起洛玉额前碎发别至耳后,眼中全是对女儿的怜爱,这时,脑中闪过什么,她张口问道,“你哥哥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对啊,子熠那小子呢?他不是答应要替我们保护你的吗?怎么不见他在你身边?”这会,黄代寿也想起了儿子,紧随林沫问道。
“哥哥,”因为早有准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