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再想想别办法吧……哎,早知道夜郎太子是个禽兽,就不该白跑这一趟!”白须老者跟着相劝。
“咔嚓!”
青衣男子一个没有掌控住力道,捏碎了手里玉杯。
黑色纱布下看不清神情,只听得沉沉几个字节:“都走到这里了,断不能空手回去。”
“大哥!你这是往火坑里跳啊!”
“公子!三思啊公子!”
厢房外,皇甫长安靠墙壁上听着里面鬼哭狼嚎,心里顿时腾出一股莫名感来……反正太子爷名声已经很差了,救也救不回来,不如继续糟蹋,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采菊小行家,大风大雨都不怕!一边走,一边采,今天菊花真正俏,不采就太浪费啦!
“发生了什么?笑得这样奸诈?”
宫疏影声音忽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皇甫长安登时吓了一跳,再回头,险些没把心脏病给吓出来:“操……你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只见宫疏影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甚至还化了妆,面容被描画得极为妖冶,眼尾处勾得又细又长,使得本就狭细桃花眼看起来为妖魅,再加上眼睑处洒着桃红色银粉……只消一眼,便能勾人魂摄人魄,极魅惑之能事!
眼下他穿衣裳本就不多,却还像是不怕冷似,襟口拉开了大半,敞开缝细一直向下延伸到小腹处,明晃晃地显露出一大片如玉似瑕肌肤……可谓是春光显,明骚暗媚。
“我这样……”宫疏影忽然伸手环住了她腰,倾身靠了上来,“美吗?”
皇甫长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乍一眼有些震精,然而细看之下,却不免动心:“美……shi……了……你这个妖精!”
闻言,宫疏影笑得媚了。
他原本是走了,可又觉得不放心……皇甫长安性子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知道?又贪财又好色,花语鹤财色兼有,她哪能真下得了手?
果然,转了一圈回来,花语鹤还台上绑着,皇甫长安一拖再拖,愣是没有下狠手。
就她那点小心思,骗得了她自己,却骗不了别人,所以他才特地赶了回来……推波助澜,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宫疏影低下头,正要开口皇甫长安耳边吹风,雅阁里却传出了脚步声,皇甫长安立刻清醒过来,拉着他匆匆消失了拐角。
“,跟我来……又有好玩了,哦呵呵……”
白瑛后还是说服了另外两人,只身走了出来,随着带路丫头进了后院。
一路庭院种满了红艳娇灿梅花,如果不是被厚厚白雪覆盖,此时应是满庭花香焰红似火,奈何天气转寒,冻结了不少花枝。然而即便梅树被白雪悉数倾覆,鼻尖仍是清香不断,醉人心扉,与花楼中浓郁脂粉酒气全然不同,叫人心旷神怡一阵清心。
“太子殿下就假山后面,你自己过去吧。”小丫头提手往前方一指,便不肯再往前踏一步。
白瑛点了点头,言语间一派温良:“有劳姑娘了。”
踩着七彩鹅卵石铺就小道,温热暖气一阵阵拂面而来,到了后半夜,空中飘飘洒洒竟又下起了小雪来,成片成片雪瓣徐徐飘落屋檐上……然而到了这里,雪却落得少了很多,越往里走,热气越甚,大瓣雪花落到半空便就化作了雾水,没再落到地上。
岩石边草地上绿草绒绒,长得尤其肥硕脆艳,全然不像是冬天颜色。肥绿间枝繁花茂,种满了遍地蔷薇花,不分季节地繁茂盛开,也全都是灼眼红色。
拐过弯道,没了假山遮挡,视野豁然开阔,白瑛才一抬头,脸颊就烫了三分。
管湖面烟雾袅袅,挡了几分外泄春光,但因他靠得近,眼前场景依旧清晰可见。
先入眼是那名香肩半裸绯衣男子,睨着丽眉斜斜靠一边石台上,眼角描着金线斜入云鬓,遇水也不见晕染,妖媚得叫人惊心。
只不过他目光却很冷,仿佛扎了数千枚银针,只一眼便见敌意!
视线往边上挪去,才看见那靠绯衣男子怀中休憩少年,鹅蛋脸儿十分俊俏,下巴看着瘦削,却又不至于尖细,玲珑鼻子挺得笔直,显得有些英气,月牙般双眉像是画上去一样,半分不浓半分不淡……那勾着戏谑眉眼,不是方才雅阁里见到“小公公”,又是谁?
果然,他早该猜到……那样标志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太监?
偏生三妹不知礼数,又得罪了她。
此时,少年正闭着眼睛养神,那个绯衣男子似乎也没有搭理他意思,白瑛只身站岸边,微握拳头不免有些窘迫。
“太子殿下……下白瑛,有一要事相求……”
等了良久,却听不到回应,白瑛站岸边,头一次有了把那个蛇精病家伙摁到水下冲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搞家伙?!
又等了好半晌,才见太子爷缓缓睁开了凤目,见到他穿着衣服进来,头上还戴着斗笠,不免露出薄怒神色。
“艹!你当本宫话是耳边风吗?出去,把衣服脱了再进来!”
白瑛没有鸟她无理取闹,只自顾自开口:“下手中有一份藏宝图,想必太子殿下会感兴趣。”
藏宝图?!
一听这三个字,皇甫长安狗眼噌就亮了!
不过一转眼,便又暗了下去……皇甫长安剔眉浅笑,抬手抚上宫疏影胸膛,解开那一层早已湿透了衣襟,青葱玉指顺着那平滑细腻肌肤缓缓向下游走,口吻之中满是狐疑。
“这么好东西,你不自己留着,轻易就转送给别人……本宫看起来像是那么好糊弄人吗?”
宫疏影被她撩拨得难耐,忍不住轻吟出声,一双凤眼溢满了潋滟,看得白瑛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他现后悔还来得及吗?好想走!
“据下所知,夜郎王朝连年战乱,国库亏空……”
“等等!”不等白瑛开始发表长篇大论,皇甫长安就开口打断了他,口吻听着很不高兴,“你凭什么说我朝国库亏空,你进过国库吗?!”
这种事可不能传出去,国库没钱,可是会动摇国家根基!
听她这一句,白瑛立时也察觉到了自己措辞不当,便换了个委婉说法。
“先前下见到夜郎军队,不论是衣着还是装备,都有些陈旧,故而下猜测……太子应当会对这份藏宝图感兴趣。对于藏宝图由来与真实性,太子若是有所怀疑,大可向风月谷谷主求证。不瞒太子,这份藏宝图下手里,不仅无法获得其利,反而会给下招来灾祸,因为下没有那样能力去求得宝藏……”
“哦?听你意思,是说本宫有那样能耐了?”好吧,皇甫长安承认,这话她*听!
“不论成与不成,太子殿下不妨一试,倘若能得到宝藏,想必会给夜郎王朝带来极大帮助……”白瑛循循善诱,把手里头宝贝夸得各种好。
皇甫长安不想跟他打太极,便直接追问:“照你这么说,似乎光有藏宝图还不行,要怎么才能得到那笔宝藏?”
白瑛闻言微微一顿,太子爷看着荒唐,实际上还是很犀利……说!
“太子殿下……可曾听说过六城七剑?”
听到后那四个字,皇甫长安和宫疏影不由回眸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宫疏影才挑起他那绮丽凤目,问道:“这跟六城七剑有什么关系?”
白瑛垂眸,知道接下来说话……有些强人所难。
“要想打开宝藏入口,成功进到地宫里面,而不被机关所伤……就需要借用那七把剑,当成钥匙。”
而那七把剑,恰恰是难求。
别说是拿到剑,就连剑什么地方,握什么人手里……都还无从知晓。
但是,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她……心!动!鸟!
因为难得到那把剑,就她身边这个男人手里,而且……有花语鹤,还怕撬不开他嘴巴,让他去搜罗其余六把剑存吗?!
嘤嘤嘤,突然有种天上掉黄金感觉啊有没有?!
看来,她今年财运非常亨通啊,刚不久前才抄了侯府,一秒钟变成了土豪,现又多了一份藏宝图……老天爷这是要用金子埋了她节奏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啊!本宫又要兴奋得神经错乱了……
“不用考虑了,把藏宝图收下吧!”
花语鹤声音突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神出鬼没,差点又没把皇甫长安吓shi!
“艹!你怎么出来了?!”
花语鹤幽幽一笑。
“你以为就凭那几根绳子和那包药就能捆住本谷主?呵呵……要是本谷主那么容易就被绑架,现早就端着口破碗蹲城门口要饭了。”
“……”这比喻,皇甫长安摘掉了额头黑线,又问,“你那么有钱,还稀罕藏宝图吗?”
花语鹤继续幽幽一笑,只不过……这一回特别幽怨。
“哎,往事不堪回首……本谷主,破产了……”
“哈?!”这不科学!艹艹艹!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她会那么那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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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鹤款步走过来,又重复了一遍。
“本谷主……破产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声泪俱下,甚至没有一丝丝哽咽和哀恸,口吻平静得像是……跟shi了一样……古井无波似。
痛到了深处,反而感觉不到痛了……说大抵就是这种感觉。
场之人,除了皇甫长安,大概谁都不能理解花语鹤眼眸中那一缕死寂,那是心思成灰才有怆然啊!
这一刻,皇甫长安忽然有些同情起眼前这个男人来,管他还是一身宽绰绣袍,袍子边角繁复花纹都是霓裳馆里好师傅一针一线缝制,霓裳馆普通一块手帕都能卖上十两银子,何况是工艺如此复杂一件衣服?
花语鹤一向懂得享受,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着优雅而高贵风度,单是那个人往边上一站,就金子似叫人膜拜不已,跪舔不止……所以,想要看到他狼狈落魄模样,几乎是不可能。
听到他说这样话,宫疏影和白瑛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完全不曾想过富可敌国风月谷谷主,全天下有钱那个男人……竟然会破产?!这……这简直……天都要塌了呀。
但是皇甫长安信了。
对上他目光那一瞬,她几乎毫不迟疑地就信了。
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花语鹤纵然破产,也不会穷到哪里去……而一个人失去了挚爱宝贝那种悲伤,逆流成了一整片大姨妈海洋……那种情态,是装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怎么一回事?”
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各种心如刀割,各种撕心裂肺,各种痛心疾首……这种心情,比当初听到国税被损竟然还要加煎熬万分!
因为谷主大人一旦破产,她觊觎那些银子,就真要不回来了好吗?!
花语鹤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了池子边,然后……白瑛目瞪口呆注视下,缓缓地……脱下了外袍,又……脱下了内衬……露出了精壮而完美上身,随后一步一步走下了水池,寻了个舒服姿势靠石壁上泡着。
这……原来……竟然……真是这样吗?!
难怪风月谷谷主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娶妻成亲……想不到,居然是个断袖啊!
当初爹还心心念念地想着把三妹许配给花谷主,眼下看来……怕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一场空了啊……
水池温度是经过人工加热,故而水温比较高,称得上是烫人,但这样大冷天里泡里头,却是从脚底一直舒爽到了脑袋。
花语鹤难得点了一个赞,暗叹太子殿下竟也是个懂得享受人,他还以为像她那样土包子……宁愿抱着金砖睡觉都不舍得把钱花掉九天御剑录TxT下载。
等到微烫池水把他冻得有些僵硬四肢泡软了之后,花语鹤才回眸,睨了一眼站岸上白瑛。
白瑛头戴斗笠,隔着一层面纱,本是看不清样貌,然而花语鹤那一眼,犀利像是能看穿他心似,叫白瑛不由得忌惮了几分……山庄呆久了,果然不是件好事,外头人才济济,天外有天,看来他还要对自己严苛一些才行啊!
皇甫长安看出了花语鹤意思,便扬手轻轻一挥,笑着道。
“白公子,你先下去吧,本宫玩男人时候可不喜欢被外人观赏……当然,要是你也愿意下水话,咱们可以一起玩儿,似乎玩个三飞什么也不错嘛……”
宫狐狸这时候倒是没有闹别扭,反而特别配合得勾起了狭长眼尾,侧过脸来伸出了尖细舌头,对着皇甫长安耳根轻轻一扫……那画面,隔着一层朦胧氤氲水雾,看得清楚,却又不够真切,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白瑛陡然僵直了脊背,僵硬地吐出几个字节:“下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地,便就转身匆匆走离,仓皇背影夜幕中踉跄了一下,似乎滑了脚险些摔倒。
“呵呵。”
皇甫长安笑声丝毫没有掩饰,就那么脆亮响了院子里,又暧昧又放荡。
花语鹤瞧着她那纵情声色模样儿,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这趟跑来夜郎皇都,到底是不是个正确选择?他本是听说了夜郎政变一事,听闻了太子爷“丰功伟绩”,才觉得太子殿下或许是个值得托付而又算不上是太讨厌人……但是眼下看来,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不像是靠谱样子啊!
等到白瑛走远了,皇甫长安才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花语鹤,但是宫狐狸却没那么就松了手,一手环她腰际,一手抓着她肩头,就那么当着“外人”面,将皇甫长安往身后石壁上轻轻一推,尔后……是个绵长而又炙热深吻,香艳而又撩人。
皇甫长安不小心着了他道,一下子来不及推开,两人体位又是她处于弱势,到底是被摁着强吻了一通。
想着有人还对面直勾勾盯着,且比起场另外两人,皇甫长安脸皮算是薄,这种时候难免血气上涌,红了耳根……特别是想到自己竟然风月谷谷主面前被宫狐狸攻了,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愤,尼玛这要是传出去,风月榜上天下第一总受估计又是她了有没有?!
恼火着,皇甫长安抬手狠狠掐了一把宫疏影,本是想暗示他收手。
不料宫疏影这只骚狐狸,像是得了受虐症似,经她那一掐,不仅没消停,反而尤为蚀骨地呻一吟了一声,用场三人都能听见声音说。
“哎呀……你别碰我那里,我会忍不住这里就要了你……”
艹艹艹!这只死狐狸!混淆视听,歪曲事实真相!丫不要脸,她还要呢!果然以后不能带他出来遛,这一遛就把她仅存那点名声都给败光了。
感觉到宫疏影气息愈渐急促了起来,皇甫长安脸颊登时就红了,口吻却是冷得很。
“你要是再不松开,信不信本宫现就拧断了丫?!”
这一声威胁,忒狠了点,池子里两人都冷不防地觉得某处一痛,宫疏影顿时就收敛了许多,松开手退开了一些,靠石壁上微微喘气儿……别以为玩这样游戏他就很好受,对着皇甫长安他可收放自如不起来,刚刚就算皇甫长安不威胁他,他也坚持不了太久丰臣遗梦。
不然,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