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心慌之时,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有人惨叫了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众人即刻面露骇色,如临大敌!
“是、是人还是鬼?!有、有种就出来!”
“若是我出来了,你们就都得死在这里……”那个声音还是从头顶上传了下来,回荡在空旷的夜空之中,“我数三下,要是再不滚,就把命留下吧,三、二……”
“快!快走!”
一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把地上的两位同伙拉上了马背,抽着鞭子没命似的逃了开去,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太可怕了好吗!简直就跟见鬼了似的!方才受伤的两位弟兄武功都不错,对方却是不费一招一式,就重伤了他们两个……更可怕的是,他们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
艾玛……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厉害的人,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一旁,店小二和掌柜的也是吓得不轻,抖抖着唇瓣儿不敢出声,只有皇甫长安一个面露喜色,喜出望外地奔了上去,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ROYI!ROYI……是你吗?ROYI……真的是你吗?!”
清亮的声音像是节日绽放的礼花,裹挟着巨大的喜悦回荡在夜空中,一声又一声,荡涤着清冷的夜色,原本有些阴寒的气氛因着那几声叫唤,顿而变得欢愉了起来。
仿佛在刹那之间,春暖花开。
“哗啦”一声,一道身影迅疾地从屋檐上飘荡而下,继而快速揽上皇甫长安的小蛮腰,一个转身,便又消失在了夜幕里。
只隐隐还听见那几声叫喊的余音,却是不见了巷子口原先站立着的那个人影。
店小二和掌柜的面面相觑,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身手这么快的客人,枫林酒家虽然不至于扬名万里,在方圆百里内却也是响当当的,来往的客人中不乏豪侠……然而这一位客人的武功,却是出神入化到了叫人惊骇的地步,若是他想动手杀人,恐怕没一个能逃得了的。
愣了好一会儿,掌柜的才率先回过了身,赶紧搡着店小二上了台阶。
“走走走,快把门关上,都关上!”
那厢,皇甫长安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真真切切的,不是虚幻,不是梦境……就那么近在咫尺,连呼吸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夜风,带来丝丝凉意。
一路被抱进了院子里,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睁大眸子瞅着面前的那张脸……夜幕之下,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只依稀可以见到一张银色的面具。
伸出手,缓缓抚上那张面具,皇甫长安无可自抑地咧嘴傻笑,便是没有镜子,也知道自己那神态跟智障儿童没啥两样。
可她就是高兴,就是开心,就是欢天喜地到变成蛇精病也在所不惜!
巨大的喜悦扑面而来,将她砸婚了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眼儿,满腹的情愫不知从何倾诉,沉顿了大半天,吐出来的却是——
“ROYI,我想要你!”
上辈子就差临门一脚,却是没能来得及,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每每半夜想起,都心如刀割,痛得直不起腰来!
如今,教父大人就在面前……触手可及!纵身可扑!挥手可采!
多么好的机会,多么好的夜色,多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总攻大人的脑袋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澎湃荡漾的一颗小心脏反反复复只呐喊着同一句话: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所以说,关键时刻!
神马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都先靠边站去,最要紧的是把正事儿办了,把上辈子未能完成的夙愿,给狠狠地偿还了!
酱紫一来,哪怕是下一秒就屎了,都性福得能笑着去屎啊有没有?!
“吱呀”一声关上了门,ROYI抱着皇甫长安进到了里屋。
一路大步流星,竟是真的直接就走到了床边!
尔后把皇甫长安往褥子上一放,整个人跟着覆身压了上去,银色面具的下沿,冰薄的唇瓣严丝合缝地贴上了皇甫长安的红唇,先是轻轻地噬咬了两下,觉得完全不够,即便长驱直入地扫过她的温香软唇,她的尖利贝齿,霸道而肆虐地缠住了她的舌头……一个炽热的深吻像是铺天盖地的火焰,仿佛要在刹那之间将她灼烧成灰烬!
皇甫长安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在瞬间齐齐上涌,完全……无法把持!
呆愣片刻之后,总攻大人便以更热情,更霸道,更疯狂的吻席卷了教父大人的唇齿和口腔,用力得几乎要把他的嘴唇都咬破!
摇曳的烛火下,屋内静谧一片,只听得男人和女人低低的粗喘,宛如刚从封闭的密室里逃出来一般,争分夺秒地吸气,继而又飞快地进入下一轮的攻城略地……至死方休!
不知道吻了有多久,才把那浓郁的思念,传递到对方的心弦之上。
不知道吻得多用力,才把那深沉的情愫,宣泄得淋漓尽致,一丝不落。
不知道吻得多缠绵,才把那悱恻的温柔,用缱绻的方式述诸挚爱之人……
“ROYI……真的是你吗?”
颤抖着手指,一寸寸地攀上男人的面颊,皇甫长安抬起眼眸,抚上那微温的面具,却迟疑着不敢轻易摘下。
面具之后,是一双深邃的黑眸,泛着淡淡的紫光,似曾相识,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是我。”
男人淡淡开口,清寒的声色带着独有的低沉,是教父大人一贯的语调。
握住皇甫长安的手,缓缓地挪到面具边缘,尔后一点一点的摘下。
随着面具缓慢挪开,皇甫长安的眸子越睁越大,直至睁到了极限……裹着着无法言述的惊异与狂喜!如果有一种死法是幸福屎的,那么总攻大人很可能就会用这种方式告别这个充满着变数与惊喜的世界!
烛光之下的那张脸,别说是这辈子就,哪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不可能会忘记好吗!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教父大人依旧这么美腻!
爱不释手地捧着那张脸,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像是一辈子都看不够,摸不够似的……
这不是皇甫长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教父大人,然而每一次看见他,都会忍不住惊艳,都会被噼里啪啦地闪瞎一回狗眼!
朝思暮想,午夜梦回,深深镌刻在脑海里的这张脸如今活森森地摆在面前,指尖处还能隐隐感受到那细腻的手感,那微温的热度……白皙有些透明的面庞上,一双剑眉浓而冷艳,却是不妖不媚,横卧在眼窝上面,挑高的眉梢蕴藏着几许凌厉,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将那种孤高的气场铺陈开来,散发出一股军人的气度。
俊冷孤傲的面庞上,深邃的瞳眸宛若冬夜里的寒星,淡定而深不见底,透着冰冷明澈的微光……这样一双眼睛,哪怕是无意中瞥见一眼,都会无法控制地为之沉溺,为之沉沦!
如今,又在那抹冷傲中兴起了几分极为罕见的柔情,划出一刹那的绝色……如此颠倒众生的神韵,便是历经了永生永世的流转,都无法忘怀。
昏黄的烛光之下,那双微泛紫光的眸子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皇甫长安,像是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她的心口上,涤荡起滔天的狂澜……却又能在瞬间,抚平她心中的所有波纹,沉定出一汪如水的缱绻柔情!
高直挺拔的鼻梁像是用白玉石雕琢上去似的,巧夺天工般的精致叫人惊叹,将他眉眼间的高贵衬托得愈发强烈逼人。
再下面,便是那双冰薄的唇瓣,因着方才过于用力的噬咬吮吸,变得透红发亮,习惯性地抿成了一条直直的红线,有种禁欲者所独有的性感魅惑,迷人到了极点,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腾起一股犯罪的**!
是的!就是犯罪的**!
如果他不是辣么的强大,皇甫长安早在上辈子,都不知道把他强X几万遍了!
嗷嗷嗷!教父大人肿么可以长得这么美腻动人!这不科学!
不见教父大人,西月涟足以惊为天人,一见教父大人,那便是连西月涟也只能退居其后,沦为一只配衬的白孔雀,而无法媲美那光芒万丈的黑凤凰……集霸道,邪魅,狷狂,酷冷,尊贵于一身的万禽之王
“太好了,太好了,ROYI……”
皇甫长安鸡冻不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眼眶微微泛红,。
佛历经了沧海桑田,仿佛轮回了九生九世……再度回眸,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俊美得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脸!
“真好,你还长那样儿,没有变丑!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有多担心,再也见不到你……的这张脸……”
亏得连白苏都被甩开了,不然要是叫她听到了这一番话,恐怕会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插在泥土里都不想拔粗来了!
太子殿下泥垢!这种话心里头想想就好了可以吗?!不用说出来!不用让大伙儿都知道,你是一个身患颜控绝症的蛇精病!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脑残好像也是一种无法根治的绝症啊……人艰不拆。
“是了。”
一字不落地听她把话说完,教父大人却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像是料到她会这样说似的,冰薄的红唇微微抿起,勾勒出一丝丝极淡的笑意。
“我还长那样,还是这张脸,还是你最喜欢的模样……若非如此,又怎么把你从他们的手里抢回来?”
闻言,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眼下直面教父大人,还是忍不住腾起一股子做贼心虚的赶脚……完了完了完了!特么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教父大人就已经率先表明了立场,不肯跟她的那些个奸夫和谐相处,共建美好家园!
“你、你都知道了啊?”
垂眸四望,皇甫长安咬了要唇瓣,问得小心翼翼,脑子里却是在飞快地旋转,该如何给教父大人洗脑,好让他融入到他们这个和平友爱的大家庭里……
众奸夫:和平友爱?呵呵!长安你是不是喝多了?
“夜郎王朝名扬天下的断袖太子,折菊宫香艳无垠的断袖公子,传闻之中,哪一个身份不是后宫三千,男宠无数?嗯?”
“不不不……”皇甫长安赶忙挥挥手,矢口否认!“没有那么多!绝逼没有那么多,传闻都是假的,后宫三千神马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好吗!”
“三千没有,三个总有吧?”俊挺的眉梢轻轻抬起,拉开一个微小的弧度,“在这一年当中,有多少个男人爬上了你的床?嗯?”
“ROYI啊……你看,这花好月圆的,这良宵美景,咱能不谈这个吗?”
微抬眼睑,皇甫长安没敢去看教父大人的眼睛,目光从他的胸膛缓缓上移,继而停留在了领口的位置,因着方才的一番撕扯,衣衿被扯得有些凌乱,半隐半现地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冰肌玉魂,又性感,又撩人。
“咕噜……”
某太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目光愈渐炙热,就差捶着36D的大胸肌来几发狼嚎,用以宣泄体内爆沸的兽欲!
靠之,尼玛这都上床了,接下来难道不应该是“啪啪啪”的节奏吗?!
神马女夫干夫的,等啪完了再说也不迟啊!
然而,教父大人却似乎完全没有那样的心情,低眉瞅见了皇甫长安痴恋的神情,冰紫的星眸中一闪而过犀利的寒光,裹挟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杀气。
像是没有听见皇甫长安说的话,沉定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只有独属于侩子手的酷冷。
“宫疏影,李青驰,破云鸣钰……”
“不不,等等!不是的!这个不是!破云鸣钰他、他还没有上!”
淡淡地扫了一眼,教父大人依旧面瘫的俊颜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平静得让人恐惧!
“皇甫无桀,皇甫砚真,皇甫凤麟……连皇兄都上,一上还上了三个,轻眉啊,你这是投胎到禽兽身上了吗?”
“呵呵……”皇甫长安觑着眼,低着耳朵,心惊胆战地陪着笑,“多谢夸奖,其实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这么能干……”
“能干?”教父大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不是被干?”
艹艹艹!要被逆流成河的大姨妈淹死了好吗!教父大人您别这样啊求您了,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学术的态度,来讨论这么脸红心跳丧心病狂的话题啊喂!
“我……我都是在上面的!”
努力挺了挺大胸肌,皇甫长安抬起下巴,端出一副“劳资可是天下第一总攻!”的架势来。
然而,教父大人闻言却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原来,你喜欢骑一乘式。”
卧槽!这不是重点好吗?!就算你是教父大人,也不能歪曲字面意思啊摔!
等一下……教父大人这么说,是不是表示他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想到这里,皇甫长安顿而又是心头一动,勾起眉梢笑得无比狗腿。
“是啊是啊,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来一发?!”
一边说着,总攻大人已经很自觉地伸出狗爪准备帮教父大人宽衣解带了,然而,教父大人却抬手拦住了她,继而淡淡地回绝了她,而理由竟然是——
“不,我喜欢后一入式。”
“噗——”
皇甫长安婶婶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教父大人的戏弄,并且那个戏弄她的家伙一本正经得像是全天下最正派的君子,反而衬托得她又下流又猥琐……虽然,她本来就很下流很猥琐,可明明教父大人也在讨论这个话题好吗?!为神马无论什么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似乎镀上了一层高贵的金色外衣,足以叫人奉为真理?!这不公平!
不过,还是有值得庆幸的地方的,比如。
“吓屎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后面……”
闻言,教父大人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在激起了皇甫长安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后,却是没有再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只是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花语鹤,闻人清祀……”
“等等!这一个也没有上!你不要诬陷我!”
教父大人抬了抬眼皮,接着道:“西月涟……”
“靠!那是我亲爹好吗?!亲生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嘤嘤嘤……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形象吗?!怎么办,突然觉得心好累,好痛,好冷……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不会爱,那就不要爱了。”
修长的手指沿着秀丽的面庞轻轻游走,尔后微微用力,将其捧在了手心,让皇甫长安的眸子对上自己的。
“……把他们都杀了,有我爱你,就足够了。”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只觉心头猛的一动,一半坠入冰窖,一半跌进火海,冷得发颤,热得发抖!
都杀了……?!
没有人会比皇甫长安更清楚,这三个字从教父大人的嘴里吐出来,是有多么的恐怖!
在现代,教父大人便是一个没有镰刀的死神,一旦他动了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