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安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教父大人究竟在里面投注了多少心血!
更何况,一旦追寻她穿越到这个异世来,且不说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单是要放弃在那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地位,财富……就需要付出巨大的决心和勇气,更有甚者,恐怕在动手之前,教父大人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在同一个时空相遇!
可是……他来了,孤注一掷,义无反顾!
为了她,来到了这个没有定数的,陌生的世界,放弃在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在这里。
艾玛,一想到这个,皇甫长安简直就要感动得大姨妈都逆流了……然而在感动之上,她更担心的还是!
“等一下……ROYI,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教父大人微抬眉梢:“又想上我了?”
“不、不是……”皇甫长安忍不住脸颊发烫,尼玛受不鸟了!自从知道了她跟一干狐狸有染之后,教父大人整个气场都不对了好吗!完全无法适应啊有没有!“比、比这个更重要……?”
“你刚才的语调……用的是问句?询问我的意见?”
皇甫长安纠结得连肠子都快打结了:“ROYI你别这样,你正常一点好吗,你这样真的好可怕!”
“嗯,你说,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
教父大人神色平静,口吻淡漠,已然恢复到了寻常的姿态,唯独一双淡紫色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你要是敢说,后果自负!”这么一句威胁性十足的话!
皇甫长安立刻又犹豫了,咬了咬嘴唇,又咬了咬嘴唇,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婶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用一种英勇就义的气场飞快道。
“答应我,不要杀他们!”
闻言,教父大人的冰眸骤而一冷,化做春水的一汪清潭再度凝结成冰!
不用多说,他也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什么人!
“你真的有那么在乎他们?”
想了想,皇甫长安略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紫眸之下,酷寒的冰潭又冻结了三尺!
“他们长得有我好看吗?”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莫名其妙的,皇甫长安忽然鸡冻了起来,怪叫了一声!
微微缩紧瞳孔,教父大人依旧不置可否:“那是什么问题?”
瞅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皇甫长安险些没把嘴皮子磨破,半晌才郁闷不已地低吼出声:“你长得好看又没用!俗话是事不过三,你看这都两次了,还不能成功,尼玛要是再失败一次……特么这辈子面对着你,恐怕劳资都硬一不起来!”
闻言,教父大人冰山般的眼角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搐了两下。
“你又没有,拿什么硬?”
“这不是重点!反正,反正就是不许杀他们!我现在对你还是觊觎得太厉害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不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行不行?!”
“……”这种理由!怎么让人接受啊摔!“你不行没关系,让我来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不行……说好了我在上面的!说好了我是攻!”
“那怎么办?再试一次?”
“再试就要有阴影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科学好吗!
“ROYI……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打我吧……”
……
两个人在床上做了良久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半分钟之后,一个人坐在床头,一个人坐在床位,一个人在拧着布条儿擦鼻孔,一个人在玩弄着手里的一把宝剑。
被那出鞘的寒光闪了一道,皇甫长安不由得抖了抖小心肝儿,骇然地望向教父大人。
“ROYI,你要干嘛?!”
教父大人合上剑鞘,将长剑递了过去。
“这把剑的名字,叫‘玄天’。”
“玄天剑?!”皇甫长安陡而狗眼一亮,高声重复了一遍,“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玄天剑也是六城七剑之一!
本来他们打算在拿到银月赌坊的幕后老板手里头的那把黄泉剑之后,就去找玄天剑,没想到……教父大人却亲自把它送上门来了!
尼玛这才是真爱啊有没有!
见皇甫长安高兴,教父大人的眸色不由微微缓和了几分,暂时放下了未能完成的“啪啪啪”大业,转而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在找那几把剑,我便帮你取了,当是见面礼。”
、47、这不是蒸的!
教父大人端坐床头,长长的青丝瀑布般垂落而下,坠到脚踝之上,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散漫地铺成开来……自上往下披在身上,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绸裳,泛着华贵的微光,看起来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熟识如皇甫长安,也不敢看清他半分,更别说是其他的人。
不需要走得太近,看得太仔细,就只是那么远远的瞥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滋生出几分臣服。
宛如令人顶礼膜拜的神祗……便是多看上两眼,都会成为一种不敬和亵渎!
可就是这样高傲而尊贵的男人,却为了她穿越异世,乃至双手奉上她寻觅良久的宝剑,而从来不曾吐露半个字的艰辛……无论是寻得龙形戒指的九死一生,抑或是拿到玄天剑的曲折艰难。
将长剑递到她的面前,从教父大人的薄唇里吐出来的,就只有那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见面礼”。
若非花贱贱曾断言拿这六城七剑的每一把都不容易,若非皇甫长安为了黄泉剑千里追寻至此,恐怕谁都无法想象,要拿到玄天剑亦是艰难重重……倘若只听教父大人那寡淡的几个字节,恐怕还会以为拿到这把剑就跟从田地里拔一根白菜那么简单!
当然,教父大人的能力毋庸置疑,正如王牌杀手总攻大人夺取人命从未失手,教父大人想要什么东西,也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接过玄天剑仔细端详了一番,皇甫长安乐得眉开眼笑,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换作是以前……特么她早就以身相许了好吗?!可是一想到那接二连三的失利,皇甫长安也只能咬紧牙关摁灭小腹的欲火,侧开眸子看向一边,不敢多看教父大人。
就他现在那衣裳不整的模样儿,不要太诱人好吗!哪怕只是用余光瞄到,都忍不住兽血沸腾啊有没有!
一扬手,教父大人又伸手递过来一块月白色的绸布。
“口诀在这上面,你看看。”
接过绸布,皇甫长安却是连瞧都没有打开来瞧上一眼,就将其和玄天剑收了起来放到;额一边……教父大人不需要任何的怀疑,她信任这个男人,比相信她自己还要多!
眼下,她唯一的想要问的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这个不难,你还记得夜郎皇都的那条花街吗?”
教父大人稍稍整了整衣服,走下床从桌上端了两盘甜点,放到了皇甫长安的面前,继而才继续道。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开始搜寻你的消息,你闹腾的动静不小,没花上太多的时日,我就查到了你的消息,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现在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在这之前,我见过你两次。”
听教父大人这么一说,皇甫长安蓦地心头一动,立刻就联想到了什么。
“不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你就见过我?难道……难道那两次!真的都是你?!一次是在花楼,一次是在那个悬崖上……是不是?!”
她就说了,她的直觉不会有错的!
在花楼那一次,有个脑门被驴踢的傻狍子土豪白白给她送了一百万两黄金的时候,她就怀疑那是教父大人了!可惜对方走得太快,等她匆匆赶过去早就不见了人影。
但尽管如此,她依然还是十分的耿耿于怀……毕竟,那可是一百万两的黄金啊!
整个夜郎国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值钱好吗!
再后来,是在被潮水打翻了行船之后,她和南宫璃月一路被人追杀,她躲藏在悬崖之下,那队人马追踪而来……为首的人明明已经发现了她藏身在悬崖之下,却是没有揭穿她,只是射出飞镖割断了连着两座山头的细线,甚至因为有人想要害她性命而动了薄怒。
那时候,皇甫长安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一直琢磨不透,所以印象便十分的深刻,如今再一回忆……答案自然是呼之欲出!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教父大人就已经穿越过来了!
比她想象的时间,要早上多得多!
而真正贵重无比的见面礼,根本就不是这把极难寻得的玄天剑,而是那一百万两富可敌国的金子!
教父大人出手,必须是闪瞎狗眼的存在,谁都无法与其媲美争锋有没有?!
尼玛!一想到这个,皇甫长安顿而又忍不住鸡冻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地啃上两口,用以表达她无以言述的膜拜和感激!
“不错……都被你猜对了,那两次都是我。”
教父大人微微颔首,继而抬手伸到皇甫长安的唇边,动作温柔而仔细地帮她抹去了嘴角残留的几许甜糕粉末……冰眸之中倒映着那张略显惊讶的小脸,于平素的漠然之中,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宠溺。
“那又是为什么?!”
皇甫长安一把将手里的糕点塞进了嘴巴,大口地嚼了两下之后猛的就吞了上去,尔后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爬过去凑到了教父大人的面前,小眼瞪大眼!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出来跟我见面?!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一想到有可能是你,我有多兴奋!可是你竟然逃得那样快,连让我见上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艹!真是掐死你的心都有了!快说!要是不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哼,那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
对上那双颇为恼怒的眸子,教父大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心虚和慌乱,冰紫的瞳孔之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只是那个时候,我的处境不太好,要是莽撞地跟你见面……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教父大人说得笼统,皇甫长安不由微蹙眉梢,表示不太明白。
“什么意思?什么叫处境不太好?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很棘手?现在解决了没有?”
见到皇甫长安露出忧切的神情,教父大人不由微抿薄唇……这要放在以前,他定然是不会多说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啊,今时不同往日!“啪啪啪”的大业尚未完成,又有一群小狐狸争先恐后地跟他争宠……要是再不让皇甫长安多为他担几分心,只怕这蠢货迟早要给人家吃干抹尽吞到肚子里头!
“还没有。”
轻垂眼角,教父大人素来沉稳的面庞上,极为罕见地透露出了一丝浅淡的忧心。
果然,一见他如此,皇甫长安立刻又怪叫了起来。
“次奥!特么这都过去多久了啊?!居然还没有解决?!到底是什么麻烦这么棘手?!对了……话说我还没有问呢,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在这里又是叫的什么名字?”
一提到这个,教父大人的冰眸之中不由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似乎遇上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儿。
诚如千镜雪衣所言,他可以拥有他的记忆,可以知道他在过去的时间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尽管不能压制他的魂魄,控制他的思维,但能了解到他的一举一动,他所埋下的诸多伏笔……那么依照教父大人的智商,要推测出千镜雪衣所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而在他们见面之前,据教父大人所知,千镜雪衣似乎还试图“强口暴”过皇甫长安,而且还被她一脚踹开了……虽然最后没有得逞,然而那个“回忆”早已婶婶地镌刻在了千镜雪衣的脑海里,成为了宫主大人有生以来所遭受的唯一一次屈辱!
啊哈哈……每次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很好笑!
别人能不能想象宫主大人的心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拥有同一个身体的自己,只要每每回忆起那个场景来,都还能婶婶地感觉得到宫主大人那种无比意外与憋屈的心情!把魔宫宫主踹飞的这种事情……即便是数遍全天下,恐怕也只有皇甫长安一个人干得粗来了!
甚至有时候,教父大人还会忍不住猜测,像皇甫长安这种色迷心窍的家伙,要是知道那张面具之下的千镜雪衣,长着一张跟他一样绝美的脸……会是个什么反应?
如若当时千镜雪衣没有戴面具,她会不会,半推半就地就屈从了……?
就像现在,倘若他说出了他的身份,皇甫长安是不是会后悔,那个时候在白帝城的冰池里,没有顺水推舟地把他给上了?
想到这一点,教父大人真的是很好奇啊……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于总攻大人的节操神马的,他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你真的想知道?”抬眸淡扫一眼,教父大人难得心情愉悦,他已经可以预想到皇甫长安接下来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了!“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说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有什么好承受不住的?”皇甫长安不由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卖关子的行径表示了深沉的鄙视,“只要你不是我爹,我都能承受!”
“真的?那……我说了?”
“说吧!”听到教父大人三番两次地试探,皇甫长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我会努力承受的!”
“那我真的说了?”
“次奥!快说啊……你这样我会很紧张的好吗?!”
闻言,教父大人微抿薄唇,俯身靠过去,将皇甫长安手里的吃食和茶水都摆到了一边,以免她下一秒喷粗来!
“我有很多个身份,有些身份说了你也不知道,所以我就不说了……不过,有三个名字,你一定都听过,而且很熟悉,现在你要知道的是,那三个人都是我……明白了吗?”
被教父大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唬得有些胆战心惊,皇甫长安忍不住双手护在胸前,捧起了小心肝儿,颤颤巍巍地催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快说啊……你到底叫什么?!”
“其中一个名字,叫做——天绮罗。”
“哈?!”
皇甫长安的狗眼“噌”的闪了一下,差点儿没有爆炸!
她知道从教父大人嘴里吐出来的肯定会是很“恐怖”的信息,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恐怖”!艾玛,真是吓屎了,好怕怕哦……教父大人居然是天启国的国师天绮罗?!啊哈哈哈哈!真是做梦都要笑醒过来好吗?!这特么走的是狗屎运啊!
神马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啊摔!
在这个九洲之上,她最想上的那个人,如今就衣裳不整地坐在她面前,甚至还拥有一个可以无条件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灵魂……尼玛,这是蒸的吗?!这真的是蒸的吗?!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