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不躲开,抽不死你!”
花贱贱继续可怜巴巴地瞅着她,还是那几个字,控诉一般,声泪俱下:“你打我……”
皇甫长安不甘示弱,轻咳一声,瞪了回去。
“谁叫你这么败家!劳资要是再不管教管教,过两天咱们岂不是连西北风都没的喝?!”
“可是……”
“没有可是!”
“但是……”
“也没有但是!”
“……”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卷长的睫毛之下,缓缓地就蒙上了一层水雾……花贱贱垂下脑袋,侧了侧身子,随意披在肩头的绸衣不经意间就从那细腻光滑的肩头滑落了下来,将那道惹眼的红痕赤果果的呈现在了皇甫长安的眼前,“……已经有人出了三万两银子预订了。”
“……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总攻大人表示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这个草包……哦不是,是这个药包……已经有人出了三万两银子做订金,想要买它。我想着如果你喜欢,我就留下不卖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开价十万卖了它。”
“哈?!”总攻大人一脸吃了翔的表情,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你是说,有人愿意花十万两银子买这、这个敷小雏菊的玩意儿?特么……他的脑子被驴踢了吧?!”
话音还未落下,房内忽然间就响起“哐”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某人狠狠地一脚踹开,随后迎面拂来阵阵黑风,宛如飓风过境……总攻大人婶婶地觉得……麻麻!窝要变成风筝被刮走啦!
好不容易抓着床沿站稳脚,那人就已经鬼魅般地逼至眼前,尔后居高临下地从薄唇里不屑地吐出几个阴沉而傲娇的字节。
“你才脑子被驴踢了。”
皇甫长安抬了抬脑袋,又抬了抬脑袋,再抬了抬脑袋……最后,终于看见那种冷酷的俊脸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帅,不是好酷,而是……泥煤的!这货简直整整比她高出一片苏菲夜用卫生棉的长度了有没有?!
一米六表示一万个不开森,不信胡好吗!
还不等皇甫长安用视线锯掉他那两条大长腿,就见对方冷冷地转过身,抬手摊在了花贱贱的面前。
“她说不要了,现在可以把冰肌玉露珠给我了吧?”
冰!肌!玉!露!珠!
倏地回过头,总攻大人万分狐疑地朝花贱贱投去了质疑的一瞥,兰后,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她整个人瞬间就风中凌乱了……特么那个小药包还真的就叫这个名字啊?!不就是个敷菊一花的吗?!尼玛居然还取了个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彻底给跪了有没有?!
看来,花贱贱已经彻底成了专业的传销人员,在忽悠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连一个敷菊一花的草药包都能被他舌灿莲花地以十万两的天价卖粗去……尼玛他还有什么是卖不了的?!家有坑蒙拐骗的吸金小王子,当真是夫复何求的夫复何求!
“你真的不要?”生怕皇甫长安会反悔似的,花贱贱特地又确认了一遍。
“不要不要不要……”挥挥手,皇甫长安忍不住瞟了那个小球一眼,继而撇了撇嘴角嫌弃道,“看着都觉得菊一花疼,他要就卖给他好了,别再叫我看见!”
闻言,花贱贱才将那个小药包装回到一个精巧的匣子里,扬手递给了那个男人。
男人接过匣子放入怀中,即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只在空气中留下几个酷冷的字节:“剩下的七万两银子就在城南那座破庙内的石像底下,你派人去取便可。”
紧接着人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门边,来如风去如风,若非那扇门还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皇甫长安都要怀疑刚才那一会儿她是不是又做梦了?!
“喂?那人是谁啊,这么拽?”
花贱贱回头,继续泪眼汪汪:“疼……”
“啊!哪里疼?这里吗?艾玛……都显出血印子了啊,好可怜……来,本攻帮你吹吹……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疼……”
“本攻再帮你吹吹!”
“还是疼……”
“……那怎样才不疼?唔……门……门……还……开……着……啊!”
“呵……不碍事,”花贱贱弯着眼睛,温雅的面容上逐渐染上了浓浓的**,两条大长腿像是锁链般缠在皇甫长安的腰际,不让她挣开半分,“反正这一层都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没有外人会上楼的。”
“可是……”皇甫长安侧开脑袋,试图从他身上爬下去,“爹爹和爱妾们会看见啊!”
花贱贱的凤眼眯得更弯了,双手环着皇甫长安的后脑,湿滑的舌尖轻扫着她的耳根:“他们又不是没见过,看见了又有什么关系?”
“卧槽!”皇甫长安一拍床板,猛地坐了起来,“被他们看见会屎人的好吗?”尤其是被亲爹大人!
“看见什么会屎人?”
说曹操,曹操到!
清冷的嗓音绕过门框,从走廊上传了进来,皇甫长安脸色一僵,立刻就从花贱贱身上跳了下去!
明明就是跟自己的爱妾在**,可是自从亲爹大人加入组织之后,似乎跟谁亲热都是在偷情,尼玛……为毛她要心虚啊?!这不科学好吗?!
刚整理好衣服,西月涟就抬脚跨了进来。
见两人面色泛发丝凌乱,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刚刚在干什么,西月涟微微垂下眼睑,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我没看错,刚刚从楼上下去的那个人……是魔宫的魔巫殿殿主,万俟殇?”
魔宫?!……的魔巫殿殿主?也就是之前在武林大会上,操控那群不死尸偶的变态?!次奥,她以为那种人不是神神叨叨的疯老头,就是满腹怨毒的老妪……没想到,居然长这么帅,还长这么高?!
花贱贱点了点头,并未多做隐瞒。
“不错,他就是万俟殇。”
西月涟微蹙眉梢,面上露出几分严肃的神态:“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我知道!”一下子就赚了十万两,总攻大人表示有点儿小鸡冻,“他是来买菊一花膏药的!”
西月涟微一沉吟,继续蹙眉。
“菊一花膏药?那是什么?”
“就是……!”换做别人,皇甫长安一准儿就滔滔不绝地科普了,可一抬眸对上亲爹大人那双纯洁的眼睛,总攻大人立刻就蔫了,伸手对了对手指头,声音缓缓就弱了下去,“就是……”
见状,西月涟的眉头不由蹙得更深了:“就是什么?”
关键时刻,皇甫长安立刻给花贱贱使了个眼神,还得靠舌灿莲花小王子出马!
“菊一花膏药又名冰肌玉露珠,有镇定舒缓之功效,可在短时间内让肌肤恢复嫩滑,如初生般水润,尤其对于后一庭落红梅者,更见奇效,故而……极受好男风之辈追捧抢夺,争相竞价。”
听着前半句还没什么感觉,听到后半句,皇甫长安的一双狗眼顿时又瞎了……卧槽!难为花贱贱说得这么文艺范儿,尼玛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说,那玩意儿是用来治疗痔口疮的?!
因为不是很确定,所以总攻大人弱弱地转头跟亲爹大人对了一眼,在看到亲爹大人陡然暗下来的面色之后,她表示……她似乎……没猜错!
那个叫什么万俟殇的殿主大人,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断袖,而且……还有可能是个受啊泥煤!
肿么破!一想到那么高海拔的男人是个被压的!还特地花了十万两银子的重金买了菊一花膏药!皇甫长安就再也不能直视他了好吗?!不管他看起来是多多么的酷炫狂霸拽!她都能直接脑补出他被总攻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样纸……艾玛,要是上面的那个是魔宫宫主那简直就是绝配好吗!
啊等等,宫主好像是她的爱妻……那什么人才能压得倒那样的家伙啊摔!
感受到了从总攻大人身上燃烧起来的熊熊小火焰,西月涟不由剔起眉梢看向她:“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万俟殇不喜欢女人。”
“……”亲爹大人你不用这么紧张好吗!尼玛这是防火防盗防女儿的节奏吗?!
“这些是什么?”敛眉的时候扫过床边那个箱子,西月涟见着有些奇怪,便打开来瞅了两眼,又拿到鼻子下嗅了嗅,“里面放的是草药?”
见岳父大人好奇,花贱贱立刻又充分地展示了传销人员的专业素养,笑盈盈地凑上前去,巴拉巴拉地开始介绍。
“……总之,只要每个晚上睡觉之前敷上一刻钟,就能容颜永驻,貌美不衰。”
对此,岳父大人的反应是。
“哼……幼稚。”
“……”花贱贱脸色一垮,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挫败。
正黯然神伤着,又听岳父大人淡淡地开了口,还是那股子油盐不进的神态,问的却是——
“真的有用吗?”
闻声,花贱贱的狗眼噌的一亮,即便举起双手双脚发誓:“三个月一个疗程,要是没有效果……呵,我就自断狗腿。”
“那好,”西月涟微微颔首,于唇边勾起一丝浅笑,“为了坐等你自断狗腿,明天就让人把这一箱子的东西,都搬到我的房里。”
皇甫长安:“……”爹爹你就承认一下你心动了会屎吗?!
花贱贱:“……”此语真乃一箭双雕,在打劫了一箱宝贝之外,又在精神上凌虐了女婿获得了变态的快感,岳父大人这一招,真是高!女婿敬佩得很,会好好学习的!
好不容易才把亲爹大人这尊神佛送走,花贱贱和皇甫长安两人皆是长吁了一口气,继而吹灯上床,鸳鸯相抱,脱衣滚单……
“我们继续……”
“嗯,好……等等!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呵……把衣服脱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做很重要的事了……”
“艹!劳资想起来!快起来,说好了今晚上去找解伏婴拿忘忧蛊的好吗?!滚你爷爷的床单啊!”
“……”
要是拿到忘忧蛊,第一个先喂你……花贱贱阴测测地这样想着。
------题外话------
在抽风的道路上走远了!快来个人把窝拉回来!快!次奥!停不下来了!哭瞎!
、77、本攻很有原则!
纵然一万个不情愿,花贱贱到底还是被总攻大人一脚踹下了床,迎头丢来一堆零零散散的衣服。
“动作快点!在去找解伏婴之前,还要去一趟玉器店呢!”
婶婶地吸了一口气,花贱贱努力抚平欲求不满的小伙伴,不无辛酸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了回去:“去玉器店做什么?”
“仿制玉佩。”
提了提眉梢,花贱贱略表不解:“仿制什么玉佩?”
“就上回解伏婴从闻人姬幽身上偷走的那块啊,本攻要是把真的送人了,自然要去弄一块假的代替……”
“嘘——”一句话还没说完,花贱贱忽然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点。”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你干嘛?!什么小声点?”
左右转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花贱贱才缓缓松开手,垂头凑到皇甫长安耳边小声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敢这么大声说话,万一被闻人姬幽发现了,小心那丫头冲上来咬你一口。”
“切!她又不是狗,咬本攻做什么?”一把推开花贱贱,皇甫长安不无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笑着道,“再说了,谁告诉你是本攻偷了小幽的玉佩?本攻像是会干那种鸡鸣狗盗之事的人吗?本攻这么遵纪守法,完全是十佳青年的楷模好吗?你那只狗眼看到本攻偷东西了?那玉佩可是她亲手送给本攻的……”
花贱贱微微挑眉,显然还是不相信。
“那玉佩……不是传说中她的亲生父亲留给她的吗?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转手他人?”
“哦,你说这个啊……本攻也很奇怪,不过闻人姬幽好像对她的亲生爹爹很嫌弃,还说什么要是遇上了就直接打屎之类的……”默默地为某亲爹点了个蜡,皇甫长安回过头来,见花贱贱还是一脸狐疑的神色,不由得哼哼了两声,“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本攻是大大滴良民好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闻言,花贱贱没再吱声,只勾起眉梢丢过来一个“你要是良民,天底下就没有暴民了”的眼神儿,看得总攻大人恨恨地踹了他一脚。
“动作快点!脱衣服的时候不是挺快的嘛,穿起来怎么就能手脚瘫痪似的……”
花贱贱扁了扁嘴,一脸悲伤:“那怎么能比呢……”
“那你慢慢穿吧,本攻先走了。”
不无嫌弃地瞟了一眼,皇甫长安即便迈步走了出去,还没走到门边,花贱贱就笑盈盈地跟了上来,揽过她的肩膀问道:“那你知道西凉城最有名的玉器店在哪里吗?”
皇甫长安抬眸:“你知道?”
“呵……”花贱贱勾唇浅笑,眉眼如画,“磨刀不误砍柴工……来,先亲一口,我就告诉你西凉城里头最好的玉匠在哪里。”
皇甫长安:“……”尼玛,那个谚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眼前,花贱贱却是半倚半靠着贴在了门框上,已然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势,坐等总攻大人的临幸。
见他这般姿态,皇甫长安最想做的事显然是一巴掌把丫糊到墙上去!然而,在这人生地不熟,连走出门逛街都能转迷路的西凉城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谷主大人显然是最廉价的导游,不用白不用!
要不是看在他的人脉和消息网上,她才不要带着这么一只毛手毛脚的腹黑狐狸出门,走到哪儿都变着法子求欢,丫就不能安分点吗?没看到她在干正事啊!她很忙的有没有!
对,不能助长奸夫们这种予取予求的不良风气!
收回攀在花贱贱肩膀上的爪子,总攻大人不无傲娇地甩了甩头发,轻哼一声跨出门槛走了出去:“不说拉倒,劳资自己去找!”
“你找不到他的……”花贱贱扯了扯嘴角,微微勾起眉梢,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而且,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见得会帮你仿制玉佩。”
“哼,”总攻大人显然没那么容易就妥协,“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你就先去试试吧……”
倚靠在门边,抬手把玩着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花贱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了三分……片刻后,在皇甫长安走远的刹那,立刻身影一晃,闪入了夜幕之中。
兰后……半个时辰之后……
“砰!”
皇甫长安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刚刚安回去不久的房门,怒气冲冲地杀到花贱贱的跟前:“操!什么人啊这是!他以为全天下的玉器店都是他家开的吗?拽个球啊,劳资就不信找不到别的店家帮劳资仿制玉佩!”
花贱贱垂眸浅笑,再抬起头来,面上便只剩下了好奇。
“发生什么了?”
“特么劳资刚刚去了一趟尚月轩,据说是西凉城里最有名望的一家百年玉器店,没想到这铺子的名望一大,架子也摆得跟天皇老子似的,还说什么……老板这两天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