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说太子殿下竟然真的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甘愿跟皇甫长安回夜郎做那争风吃醋的男妾这一点很让人无法直视!
紫宸帝君表示,他现在就特么想问一句夜郎国的太子殿下——
就算你想把孤王的宝贝太子拐走,那也不用把整个太子府都……搬!走!吧!?
这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呵呵,其实紫宸帝君还想再问一句——
既然夜郎太子您老人家有这样的通天本事,在孤王眼皮子底下把那三百多名仆婢连同家具饰物一起搬走,你怎么不索性把那个宅子也一起连根撬出来,背在肩上扛回夜郎去?!
总之,对于这件耸人听闻震惊整个皇城的怪事,紫宸帝君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是皇甫长安忘了吃药,就是他放弃了治疗……尤其是在得知南宫璃月蠢蠢欲动地也想跟过去,结果不知道被谁一掌打回来,躺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个惨案之后,紫宸帝君愈发地觉得生无可恋了。
在这之前,紫宸帝君顶多觉得自己大抵算不上是一个圣贤的君主,但也不至于太无能……但是现在,他才不无沉痛地意识到,他这个帝君当得有多失败!
好在,跟他一样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还有住在西宫的那个“伉俪情深”的皇后凉凉,虽然这大概是他们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第一次心意相通互为知己,但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人!
而且,看样子皇后凉凉似乎比他还惨,他最多就是被拐走了一个太子,皇甫长安到底没有丧尽天良到把璃王也带走,但是皇后凉凉呢——
在听说南宫重渊留下一封书信,言辞恳切地宣布把太子之位禅让给璃王,并发自肺腑地嘱咐太子党们化干戈为玉帛,放下前尘所有的爱恨情仇,从而真心实意地去投入到璃王的怀抱之中……然后呢,他们亲爱的太子殿下就挽着皇甫长安的小胳膊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甩甩袖子离宫出走了……此事一出,皇后凉凉直接就气晕在了寝宫里有没有?!
更让皇后凉凉肝肠寸断痛心疾首的是,不仅太子殿下被折菊邪教彻底洗脑,从此改正归邪踏上了漫漫小妾路,连玲琅公主也像是着了魔发了疯一般,跟着留下一封书信离宫出走,甚至还扬言折不管菊国师是男是女还是人妖,她都此生非国师不嫁!
听得这个接踵而来的噩耗,皇后凉凉表示当场就哭晕在了寝宫里好吗!
而在浮浮沉沉的大江上,众爱妾举目远望,看着跟在后面一字排开的几艘大货船,也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
翻着账本,花贱贱原本想粗略计算一下这趟紫宸之行的收获,然而还不等他翻完半个箱子,下人们又抬了满满一箱进来,抽了抽眼角,花贱贱不由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长安,你到底……从紫宸偷了多少东西回来?”
“咳,咳咳!这怎么能说是偷呢?你们不要乱讲好吗?”皇甫长安却是难得的一脸正直,言之凿凿,“紫宸怎么说都是全九州最富庶的国都,如今外嫁的又是当朝最金贵的太子殿下,要是嫁妆不丰厚一点,又如何彰显出紫宸的富饶繁华来?”
“那……”虽然宫狐狸对皇甫长安的任何行为都是举双手三腿赞成,并且毫无节操地妇唱夫随,但是这一次,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夸张了,“紫宸太子的嫁妆这么丰厚,紫宸帝君他老人家知道吗?”
“账单太长了,”皇甫长安忽而温柔一笑,口吻异常的体贴,“我怕陛下他老眼昏花看得头晕,就没给他看呢……”
皇甫无桀:“……”真是个好理由!
皇甫砚真:“……”长安你的决定是作对,没给紫宸帝君看是正确的,要不然他现在估计以及吐血而亡了吧。
皇甫无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为何这么*?!
“不过……”
微微挑起眉梢,破云鸣钰正要开口,便听到“唰”的一声剑啸,紧跟着眼前寒光一闪,一柄森冷的长剑就横在了他的面前。
闻人清祀冷峻着脸庞,一点面字都不给他。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呵,想要教训我?凭你?”轻提眼尾淡淡一笑,眼看着皇甫长安都已经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紫宸太子都带回去见岳父了,破云鸣钰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当下抽出腰间软件斩了过去,“先打赢我再说吧,闻人宫主。”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愉快地飞出船舷,兴致勃勃地打架去了呢。
“不过,”李青驰眯了眯眼睛,看着最后那一船的三百多名仆从,将破云鸣钰刚才想要问的问题接着问了下去,“带上宝贝就已经破费周折了,为何还要把太子府的那些眷属一并捎上船?难不成夜郎还缺这三百个人?”
“这个嘛,你不懂的……”
侧过身,皇甫长安笑盈盈地对着南宫重渊招了招爪子,南宫重渊即便在众爱妾杀人般的视线中,温顺地走了过去,顺势将皇甫长安搂入了怀中。
见状,一直不动声色的教父大人终于微微剔眉,开了金口。
“我也不懂,你解释下罢。”
对上教父大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皇甫长安赶紧一抖手,下意识退开了两步,跟南宫重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见到对方的眸色瞬间黯然下去的刹那,心下不免有有些心疼,即便开口哄了两句。
“倒不是夜郎少了那几百人,只是渊儿自小生长于紫宸,如今若是孤身一人嫁到夜郎,所见所闻之人都是他乡之陌路,难免会觉得孤单寂寞……所以本宫才费了些功夫,把整个太子府都搬空了,这样一来,只消在夜郎重建一座府邸,按太子府的原样复原,渊儿在夜郎呆着,不就像是在紫宸一样了吗?”
听他说完,南宫重渊的面色才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甚至还更显欢喜。
只是相比之下……在场的其他男人的脸色,就各自黑了一度到八度不止,尤其是教父大人,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但那毫不掩饰的杀气,就连飞身飘至百米开外的那两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南宫重渊,你随我过来一趟。”
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教父大人即便淡淡地转身走离,不再给皇甫长安任何开口的机会。
看着那个淡淡的背影,皇甫长安不由觉得淡淡的忧桑……她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哪一句说得不对,触到了教父大人的醋点了吗?
转眼瞅见南宫重渊抬腿便要跟去,皇甫长安不敢拦着教父大人,还不敢拦着他么!
“别去啊!你傻啊!没看见ROYI的脸色都白了吗……你现在跟去,跟找屎有什么区别啊?!”
南宫重渊却是温柔一笑,朝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脸的。
一炷香后,船头的甲板上除了晾晒的一整片鱼干之外,还多了三条人干,一条名为破云白肚鱼,一条名为闻人红鲤鱼,还有一条名为南宫眼镜鱼……据说再晒半个时辰,就可以切成生鱼片吃了呢!
走水路不比陆路,虽然皇甫长安乔装成一般的海商,并没有引起神马人的特别注意,但因为江河曲折蜿蜒,多绕了不少路,故而比寻常多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回到了夜郎的皇城。
而早在皇甫长安踏入宫门之前,折菊国师在紫宸皇都的所有英雄事迹,都被皇甫胤桦派到紫宸做暗探的手下快马加鞭给传了回来。
所以,在得知自己快要当“皇爷爷”了,但是皇孙的亲爹竟然不是皇甫三兄弟之后……他觉得,他有必要对皇甫长安好好地教导一番了!
在外面逛了一大圈,皇甫长安可谓衣锦还乡,满载而归,才一下船就忙不迭地奔进皇宫,想跟父皇炫耀一下自己丰功伟绩!
换上男装进了宫,见到皇甫胤桦为了迎接她的归来,把院子里的宫人都屏退到了殿外,皇甫长安不由更加兴高采烈了,当即左手牵着教父大人,右手拉着南宫重渊,兴致冲冲地跑进院子里,推门而入——
“父皇,你看儿臣给你带了好多女婿回来!”
、2、石头剪刀布
听到这话的时候,皇甫胤桦正在喝茶,冷不丁被皇甫长安这么一吓,当即呛了茶水,扶着桌子咳得前俯后仰,昏天暗地,惨绝人寰!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父皇!”皇甫长安见状赶紧奔了上去,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还忍不住吐了个小槽,“又不是你纳妃,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还是说看到你的女儿我这么能干,觉得朕心甚慰十分自豪啊?”
刚刚喘平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结果听到皇甫长安这么一说,皇甫胤桦顿时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差点儿没有眼皮子一翻呛晕过去!
太可怕了这个家伙!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羞耻惭愧,竟然还引以为豪跑到他的面前大肆炫耀?果然不是他亲生的,也绝对不是他养的!导演,他能说他不认识这货吗?!
咳了好一会儿,皇甫胤桦才老泪纵横地抚了抚胸口,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面前的两个男人,却见两人皆是白衣如雪素净若莲,只是气质却大不相同,一个孤高绝冷,一个斯文俊秀,但不管是哪个,都是美若神祗贵气袭人,令人不敢轻易逼视。
若非他亦是帝王之身,只怕这会儿早已心生敬畏,下座行礼了。
直愣愣地看了一阵,在某个瞬间,皇甫胤桦竟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能将如此绝代风华的两位尤物收入后宫,确确实实……是一件值得骄傲值得炫耀的事情呢……别说一骗就骗了好几个,哪怕只有一个,都是件让人喜大普奔弹冠相庆的事情啊有没有?!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另外一个念头所取代了——
辣个啥,皇甫长安到底耍了什么令人发指的手段,才把他们两个骗到手的啊?简直太不科学了好吗?!
接着再一转念,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已经齐齐扑街了,那么其他人被她连哄带骗地带回东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在皇甫胤桦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掉节操的时候,又听皇甫长安用一种相当得意的口吻,牵起那两个绝世美人的手,不无郑重地向他介绍。
“父皇,这只是紫宸太子南宫重渊,哦不,现在应该算是前太子了。”
皇甫胤桦抽了抽嘴角:“……”紫宸帝君居然没有操起五环大砍刀砍屎你,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这只,你猜猜,他是谁?”
“不猜。”
“猜猜嘛!猜猜又不会怀孕。”
“不猜。”
“哎,果然不是亲生的,一点都不配合儿臣……”
“……紫宸的……某位王爷?”
按着皇甫长安喜欢一揽子把美人都收入东宫的性子,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不说别的,璃王就是一个很好的栗子有没有?!
“唉,别提了,”却不想话音还没落下,就见皇甫长安挥了挥手一脸失望,“紫宸看起来是个泱泱大国,按理说应该人才荟萃美男云集,可是儿臣看来看去,也就太子和璃王两人是入得了眼的,其他那些人实在是姿色平平,不堪入目……”
姿色平平,不堪入目?分明就是太子殿下您的眼光太高了好吗!信不信紫宸众美男分分钟哭给你看啊!
“那他是……?”
“过来,凑过来一点,儿臣偷偷告诉您……”以防隔墙有耳,现在还不是让教父大人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皇甫长安即便促狭一笑,对着皇甫胤桦招了招爪子。
“什么身份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皇甫胤桦微微蹙了蹙眉头,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下却是很好奇,当即倾身靠了过去!
美人啊绝世大美人!虽然在他心目中莲弟才是最美的,但不可否认,莲弟的时代已经逝去,眼前这个拥有冰雪之姿的绝色美人,恐怕才有资格称得上是当今天下的第一大美人!
低头凑到皇甫胤桦的耳边,皇甫长安勾了勾嘴角,继而从柔软的双唇中缓缓吐出了那几个平地一声惊雷般的字节。
“偷偷告诉你哦,你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哦,不要被吓到哦……”
“等等,先让孤王吸一口气。”
“嘿嘿……你还是多吸两口罢,儿臣怕你待会儿换不过气儿来。”
“好了,已经吸了三口了,你可以说了!不管是谁,哪怕你告诉孤王他就是天启国的国师,孤王也能扛得住!”
“哇!父皇你好聪明哦,你居然猜到了耶!”
“猜到什么?等一下……你不要告诉孤王……他、他真的就是……天启国师……天绮罗?”
对上皇甫胤桦不可置信的眼神,皇甫长安的表情却是愈发得瑟了:“怎么样?父皇你现在是不是对儿臣膜拜得五体投地?哪怕绞尽心力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夸赞儿臣的词儿来?算啦,儿臣也不喜欢那些溢美之词,你只要夸儿臣一句‘你好棒哦’,儿臣就心满意足了呢!”
“呵呵……”
皇甫胤桦表示,他现在的脸已经僵硬得只会笑了。
尤其见到南宫重渊和天绮罗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对他皆是报以肯定一笑,皇甫胤桦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像是要羽化飞仙一样。
“太子你好,国师你好……”
好在他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并且一颗心脏在皇甫长安的磨砺下,已经坚挺了不少,故而在努力平复了半盏茶的时间之后,皇甫胤桦就已经可以假装恢复常态,随后抬手轻轻地揽上皇甫长安的肩头,笑得意味深长。
“来来来,长安,你随父皇过来一下。”
不知怎的,皇甫长安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儿,再联想起之前教父大人也对南宫重渊说了差不多的话,然后她的可怜的小渊儿就在甲板上挺尸了整整三天!
缩了缩脖子,皇甫长安忍不住遐想非非,想着父皇大人是个双性恋,万一对她的爱妾一见钟情,那她岂不是要哭瞎了?
“咳,等一下……”默默地退开了半步,皇甫长安忽然想其了一个人来,“父皇,其实还有……”
“什么?!还有?!”
“不不,这只不是儿臣的福利,是您的福利。”
听到这话,皇甫胤桦顿时就乐了:“怎么,你在外头光自己拈花惹草还不够,还有闲情帮孤王也找一个?”
“可不是,您是儿臣的父皇嘛,儿臣不孝敬您,还孝敬谁……”
谄媚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拦腰斩断了,口吻之中除了薄怒之外,还有隐隐的醋意。
“长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听到这个声音,皇甫长安不由面色一僵,赶紧又狗腿地回过头去讨好:“爹爹……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呢……”
“哼,我要是再不出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给卖了?”
“哪能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