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傻了。
“话说,地上那个家伙怎么办?要不要丢出去?”
“不用了,”看玉琉裳那个样子,确实不像是故意的,就像他下意识就想往自己身上挂一样,仿佛是对她的这个身子有着莫名的亲近与好感,而且刚刚那一瞬,他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他很奇怪,你在江湖中混了那么多年,想必会知道些什么……”
“所以,”宫疏影眸光潋滟地望着她,“你想问什么?”
回忆起白天在破庙前的那场几乎是一边倒的决斗,皇甫长安仍旧心有余悸,眉梢跟着蹙了起来,像是进到了一个大迷宫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想要破茧而出,但又混混沌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忽而,眉心一暖,宫疏影巧笑嫣兮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峰。
“别皱眉,容易老,长皱纹了就不好看了。”
“切——”皇甫长安瞪了他一眼,寻了个委婉的方式问他,“紫衣卫的身手你见过没有?”
“唔,见过几次,还不赖……不过比起我就差远了!”
“……那你觉得,能够在一招之间打败十名紫衣卫的,会是什么人?练的又是什么武功?”
“一招之间打败十名紫衣卫?”宫疏影微提音调,显得有些意外,侧过脸指了指地上的光裸少年,有种很不爽的感觉,“就他?!”
意识到自己被人鄙视了,玉琉裳不由怒目而视:“我很厉害的!”
“哦?”宫疏影戏谑地挑了挑眉头,笑道,“要不要比一下?”
“哼,比就比!”
玉琉裳从地上爬起来,却是一点也不肯服输,手指就那么轻轻一点,落在地上的衣服就呼啦地飞了起来,在空中像纱幔一样张开,顺势裹上了少年白净的身躯,动作华丽优美,叫皇甫长安好生羡慕。
什么时候她也能有那样好的武功啊!
“叮”的抽出长剑,宫疏影嗖嗖两声挥到了玉琉裳面前,对着赤手空拳的某人说:“你不准出手,接我三剑,接住了就算你赢,怎么样?”
“……”皇甫长安微微张开嘴巴,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分明就是欺负人嘛!
玉琉璃却是张狂依旧。
“那你输定了。”
皇甫长安深怕殃及无辜,抱着衣服往后退了几步,房间内点着一盏摇摇晃晃的蜡烛,视线并不是十分的明亮,但依稀还可以看清楚……一到艳红色的身影。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宫疏影出剑,但还是觉得……好快!
眼前的两人皆是绝顶的高手,高手过招,哪怕皇甫长安眼力好,也只能捕捉到两人层层叠叠的影子,两人一刺一闪,宫疏影剑走偏锋,攻击的都是最刁钻的位置,且出手迅若雷电,倘若换成皇甫长安,她一定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宰割……反正躲不开,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
不料,玉琉裳躲得也很刁钻,弯成的动作几乎都超越了人体的极限,特别是最后向后弯腰的时候,皇甫长安真的很担心他会把腰给折断了!
“唰!”
宫疏影一收长剑,伸手接住从半空中飘摇而坠的一缕青丝,神情却不见自负,反而凝重得出人意料。
“好厉害的剑法!”
与之相反,玉琉裳倒是满眼兴奋,有种棋逢对手的欢欣。
撇开玉琉裳的反应,皇甫长安转向宫疏影,看着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一扫平素的轻狂浪荡,不禁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喂,你怎么了?知道他的来历了吗?”
宫疏影却没有鸟她,上前两步抓手了玉琉裳的手腕,在皇甫长安诧异的注视下,伸手一路从他的胸口摸到了小腹以下,最后在某少年面红耳赤的咒骂中松开了手,从嫣红的唇版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果然。”
皇甫长安一头雾水,急也要急死了:“果然什么啊!你倒是说啊!琉裳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宫疏影又没有鸟她,只是转身走回到床头,对她摊开了手掌:“把你的手给我。”
“你要干嘛?”
皇甫长安弱弱地问了一声,话音没落下,手就已经很自觉地伸了过去。
下一秒,整个人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径直跌进了某只死狐狸的怀里,隔着一层布料,宫疏影的爪子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摸来又摸去,惹得她血液上涌老脸通红……要不是知道他在找什么,她一定要把他吊起来鞭尸!
“这里是什么?”
温热的指尖停留在小腹的位置,两人的姿势暧昧至极,宫疏影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在耳根处撩拨,激起皇甫长安的一层疙瘩。
“登徒子!”
不等皇甫长安回话,玉琉裳大骂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拽起宫疏影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从窗口扔了出去,卡擦卡擦卡擦……折断花草无数,激愤之情好似他受到了非礼似的,连眉尾都竖了起来。
“老子的腰……”
窗户外,宫疏影哀嚎了一声,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偷袭,居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把他扔出了窗子……这种丢脸的经历,要他以后怎么好意思开口说给孙子听?
“喂喂,你没事吧?”
皇甫长安跳下床跑到窗户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你拉我一下。”宫疏影伸出手,头顶一朵被压断了的雏菊,歪着脑袋像只抽风的狐狸。
于是,皇甫长安拉了他一把。
于是,下一秒,皇甫长安隐忍着怒气,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就不能不要故意摔在老子的身上吗?年夜饭都要被你压得吐出来了!”
于是,下下一秒,又是“砰”的一声,某只抽风的狐狸又被扔了粗去,玉琉裳在窗口骂得气急败坏:“大流氓!不许欺负我家爹爹!”
宫疏影欲哭无泪,居然被偷袭了两次……好丢脸,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皇甫长安有些生气,叉着腰站在窗户前:“你到底说不说?!”
随手摘了一朵雏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有点臭……宫疏影弹指仍开,仰头躺在了草坪上,望着夜幕中悬挂着的皎洁明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过来躺好了,我再告诉你。”
皇甫长安回头,看了玉琉裳一眼,想着宫疏影是不是为了避开他才这么说的,不想玉琉裳思维比较简单,还以为皇甫长安这是在求助于他,所以一抬手……就把皇甫长安给扔了出去,而且还准确无误地扔在了宫疏影所指的那个位置。
次奥——!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玉琉裳的神经虽然比较直,脑子却不笨,看得出宫疏影是有意在规避自己,就没有跟着跳出去,只远远地瞅着那两个人,月华之下,净秀的面容上沾染了些许不自知的寂寞。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还记得前几日问过我魔宫的事情吗?”
“他是魔宫的人?”
“**不离十……而且,恐怕是魔宫之中地位比较高的主子。”
“魔宫……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连父皇大人都讳莫如深,连天下第一剑葩都谨慎待之,虽然之前她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然而越是有见识的人,对魔宫的忌惮就越深。
“是很可怕,而且更可怕的是……”宫疏影忽然侧过身来,搭手在她小腹的位置轻轻一按,“你这里藏着的那颗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魔宫的圣物——水麒麟。”
、60、不信踹不死你!
“水麒麟?”皇甫长安拍开宫疏影趁机在她身上吃豆腐的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跟琉裳死皮赖脸地跟着本宫有关?”
“可以这么说,那小子体内的恐怕是麒麟血,嗜杀狂躁,一旦爆发便难以控制,除非得到水麒麟的克制,否则必须等到月缺之日,方能减弱其魔魇。”
原来是这样,难怪玉琉裳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眉心的戾气才会慢慢消散……等等!
“不对!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水麒麟真的可以压制麒麟血的话,那刚才半夜三更的时候,琉裳他……”他怎么就突然发春耍流氓了!
“相传魔宫圣物是一对麒麟珠,除了水麒麟之外,还有一颗火麒麟,麒麟血只不过是魔宫百年来借由麒麟珠的能量炼制的圣品,而水麒麟与火麒麟本就是阴阳而生,互相吸引……”说到这里,宫疏影忽然扬起眉梢,扯起一抹极度暧昧的笑意来,“所以,只有在鸾凤和鸣之时,麒麟珠的能量才能达到至真至纯的境界。”
我……我xx你个oo!
这尼玛不就是传说中的合欢术吗?!要不要这么坑爹啊?另外那颗火麒麟在谁那里啊?皇甫长安只觉得一阵脊背发毛,就好比有双赤红的眼睛在盯着她,随时都可能会扑上来把她干得腿软……艹!不能忍好吗!
“那本宫能不能吐出来?!”这么变态的玩意儿,不要也罢!
“吐出来?”宫疏影一阵错愕,“麒麟珠乃是天下武学的第一至宝,江湖众人无一不想得此圣物,在百年前就有一次因夺宝而引起的江湖混战,但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能打败魔宫宫主。传闻麒麟珠不仅可以修复肌体提供元气,更可以解百毒化万虫,最重要的是,麒麟珠可以源源不断提供精气,助人修炼内力,就像现在,即使你无心练武,它仍是在持续为你积聚内元,这也就是魔宫宫主为何得以独步天下的秘诀……人人求之不得的宝贝,你却不稀罕?”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好像,似乎……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敢情当初父皇大人说的可以解百毒的辟毒珠,其实就是水麒麟?
啧……如此奇效的宝贝,竟然被他简单地认做了辟毒珠,没文化真可怕!
但是,宫疏影刚才说那颗珠子在帮她聚集内元?有吗有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诓本宫呢,本宫要是有内劲,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再说了,独步天下的武林第一高手,不是天启国师天绮罗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了魔宫宫主了?”
“呵,你是说那个风月榜?”宫疏影不以为然地侧过身来,拉起她的左手,继而一根一根地扣上十个指头,“风月谷主难道没有告诉你,但凡投靠魔宫的人,一律从风月榜上除名吗?”
皇甫长安剔眉看着他:“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魔宫的秘密?”
白苏也是混江湖的,但是对魔宫的印象除了“万恶之源”、“天下第一大邪教”、“很可怕的地方”之类的,对于其他的消息跟一张白纸没什么两样,魔宫的人都是来如雷霆去如风,行踪不定作风诡谲,向来神神秘秘的,就连魔宫所处的位置在哪里,在江湖上至今仍是一个谜。
宫疏影笑靥如花,得意非凡。
“因为本公子吃香啊,当初魔宫的人可是费尽心思想要拉拢本公子,只不过被本公子拒绝了。”
皇甫长安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这家伙连破军府的少将大人都敢下手刺杀,显然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生性又如此纨绔浪荡,非正非邪的,魔宫若是要勾搭他,定然会拿出足够的筹码威逼利诱,他当真一点都不稀罕?
“为什么要拒绝?魔宫那么厉害,你又没有什么正义之心,那种地方不是正适合你吗?”
“要是给我一个魔宫宫主的位置坐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今整个江湖皆与之为敌,我又何必去蹚那趟浑水,给人当靶子?”他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什么人束缚着,魔宫的那位可是个大魔头,骗他进去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卖命,旁人哪能从他身上讨得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皇甫长安扭了扭腰,想要抽回手。
“别动。”
“你在干嘛……不会是看上本宫体内的水麒麟了吧?”
说起来,这个水麒麟性阴,要是男人要用它进行修炼……岂非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或者不用自宫也可以,就是在行合欢之事时,要乖乖地献出菊花?艾玛,宫美人乃不要介么堕落,乃的菊花是本宫的!
“水麒麟固然是个宝贝,可若是用于男子,成效便要折半……然而尽管如此,对江湖之人而言仍是求而不得的圣物。当然,在本公子眼里,你的小命要比水麒麟重要多了,水麒麟一旦被取出,你也活不了,我可舍不得你死,所以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宫疏影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一边缓缓靠了过来,身上幽香袭人,惹人心醉,“嗯?记住了吗?”
皇甫长安觉得有些头晕,听到这话,又不禁心头一紧。
“不用你多嘴,本宫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水麒麟的功效越强大,伴随而来的威胁也越大,不说江湖之人对其虎视眈眈,魔宫的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看来她真的要抓紧时间练功了,否则一旦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会死得很惨的好吗!
宫疏影贴了过来,右手同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两人间弥漫着一股十分特别的香味儿,如置身九霄,腾云驾雾。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小腹……好像有点热。”
“呵呵,是吗?觉得热就对了……”
皇甫长安眉毛一横:“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你不是说你没有内力吗?那是因为你不会用它,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我现在用内劲将你体内的内元引出来,你感受一下……”
宫疏影握着她的手,缓缓地挨过来,挨过来……桃花般妖冶的面容缓缓放大在皇甫长安的瞳孔里,眼角眉梢是风韵明媚的笑意,另一只手趁势拥住她欲往后仰的腰身,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蛊惑。
“毕竟你之前都不会调整内息,要是觉得难受就喊出来,不要总是憋着,不然我控制不好力道……”
听着他循循善诱的温声软语,话是那么说,但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皇甫长安微微屏息,奇异地觉得身体阵阵发热,特别是小腹处似乎有什么在翻滚奔涌。
尔后,终于克制不住,一种难耐的冲动自喉间喷薄而出。
“嗯~”
声音一出口,皇甫长安就先自吓了一跳,耳根脖子霎时就烧了起来……尼玛刚才是谁哼的,好、放、荡!
宫疏影搂紧了她的纤腰,笑得狐媚。
“当然,在这花前月下的,不做些风流韵事岂不是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所以我顺便在草地上洒了一些有催情功效的香粉……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消了那欲火,随你予取予求……”
“砰!”
还没等宫疏影发完媚功,皇甫长安就一脚把他踹出了十步远:“居然敢对本宫下药,艹!不信踹不死你!”
玉琉裳听得那动静,立刻就从屋子里跃了出来,抽出宫疏影腰上的长剑,唰地对准了他的鼻子。
皇甫长安从地上软软地爬起来,咬牙切齿地走了过去。
“解药!”
一见这架势,宫疏影就知道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