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好蠢……今个儿太阳这么辣,地上肯定很烫,那什么……陈大人你就多躺会儿吧,可别把自己给烤熟了,再撒点儿孜然粉啥的,就可以干脆摆摊卖烧烤了!
杠了有大半日,在急晕了一群人之后,皇甫长安才趾高气扬,慢条斯理地放出话来。
“想迎本宫进城,就让大皇兄亲自来接我。”
啧啧啧……这德行!这傲娇!这狐狸尾巴翘的!
其实皇甫长安也不是非要装逼,只不过她在外头受灾受难的,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太舒坦,更何况那批杀手是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派来的,她就不信……皇甫无桀一点都不知情!
听到皇甫长安指名要自己去接驾,皇甫无桀颇为受宠若惊,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碍于情势还是立刻驾马赶了过去。
结果一见皇甫长安,就被她扑倒在地强吻了一口,吧唧一声,响彻大街!看掉了一干人的眼珠……
他妈谁说太子殿下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了?这不……袖子还断着吗?!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婧瑶立刻在闺阁里气得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上官侯爷倒是很镇定,并不把那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而且皇甫长安这样的作为,势必会刺激到那些跟他一样蠢蠢欲动的人,到时候他再去游说结盟,想必会方便很多……
不过,上官侯爷没能镇定多久……因为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口匿名人送来的钟,还有一块刻着他名字的牌位,顿时把他气得砸光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败家这种属性,或许是遗传的……
、1、欠债不还穷逼榜
在皇甫胤桦父子两人回头是岸、立地成佛的勤勉政务下,八月份那一场席卷东南的水灾洪涝终于平息了下来。
然而,受灾严重的地区在一两年之内,怕是不能快速有效地恢复正常的生产。为了安抚民心,司皇甫胤桦又下令减免了重灾区三年的税务,这对于本就亏空的国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连年征战而萎靡的国家财政再一度面临瘫软,情势依然不容乐观,人森依旧寂寞如雪……
见识过了那些贪官污吏令人发指的做派,皇甫长安多少有些理解皇帝老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可是……在接二连三收到从风月谷传来的催债信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忍无可忍了!
尼玛!那只阴险狡诈、无耻卑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威胁她说,如果在三个月内再不还钱,他就弄个“欠、债、不、还、穷、逼、榜”!
还他妈扬言不管真相如何,也一定要把她排在榜首——
让全天下的都知道,她皇甫长安到底有多穷!让全九洲的百姓都知道,她皇甫长安欠债不还,菊花捅穿!
艹艹艹!个死狐狸!奸商!他这是在人身公鸡!绝对的!
妈蛋!她好不容易才咸鱼翻身,把废物太子这座沉重的大山从身上推翻,正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特么死丫要是再给他扣一顶“穷逼太子”的帽子,再让她受尽天下人的耻笑……这这这日子还能过吗?!麻麻!谷主大人他欺负人,快嫩死他!
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借条还在花谷主的手里头捏着,再问南宫璃月借钱显然也不太可能,拆东墙补西墙更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是……皇甫长安真尼玛穷怕了!
上辈子她可是富逼啊富逼,钱多得花不掉有没有?人名币都可以拿来杀人放火有没有?更别说她死心塌地跟着的教父大人,是个抖一抖脚,全球的金融都要随之震上一震的超级大富豪,知道他平时吃饭用的餐具有多贵吗?说出来怕吓shi你啊!还是不说了!
从一个债主变成了被催债的,还被人身公鸡,还被威胁……尼玛这落差,实在叫人无法承受!
一开始,皇甫长安不是没有打过抢劫的主意,可是抢劫这行风险太大,万一遇上坑爹一点的家伙——比如说太子殿下这种货色,就很有可能赔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比如说白水寨的一干弟兄们,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再接着,皇甫长安也不是没有打过偷盗的主意……唉,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当之无愧的折翼的天shi啊!
可是小偷这一行需要技术含量,就连名动九洲的妙手神偷嫂子大人东方情,都栽在了破军府的机关里……皇甫长安一颗熊熊燃烧的心,又被当头浇了冷水,灭得连火星子都不剩了!
尼玛为什么要在她一鼓作气准备闯荡一番的时候,遇上了这两枚失败的大栗子?!这对天作之合的狗男女难道是专门为了打击她的积极性,才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吗?!特么就不能有一些正面的力量,来赐予她巨大的动力,让她当一次坏人干一次坏事吗?
人生如此多艰,这抢也不行,偷也不行,还能怎么办?而且还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啊,好尿急啊艹!
看着皇甫长安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蹲在地上数蘑菇,一会儿又搔首挠头,一会儿又捶墙跪地,一会儿又举身赴清池,一会儿又自挂东南枝……
宫疏影表示头有点晕:“小甜甜你这是来大姨妈了吗?这么烦躁?”
大姨妈这个词是皇甫长安教他的,因为说葵水会让别人知道,所以这算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虽然大姨妈没有葵水好听,但好在有个大姨夫出双入对,而葵水则没有葵水夫,所以……自从知道了这个称呼之后,宫疏影就经常性挂在嘴边,还莫名的沾沾自喜,搞得皇甫长安满头黑线!
“大姨妈泥煤啊……”皇甫长安仰头咆哮了一声,忽然蹭蹭蹭走到宫疏影面前,捧起他的脸看着自己,“来,看本宫,看本宫的脸上额头上,有没有写着什么?”
宫疏影一脸茫然:“写了什么?”
“没有写着‘穷逼’这两个字吗?!”
“……没有。”太子殿下您没有发烧吧,到底受了多大刺激啊,用不着这么自黑吧亲!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要我发誓咩?”
“不用了!”皇甫长安松开手,站起身,突然间又仰头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原来本宫不是天生穷逼命啊!没有受到诅咒啊!太好了,又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哟西!天生我材必有用,仰天大笑赚钱去……”
眼看着皇甫长安大步流星地朝外走,险些就要撞上了门板,宫疏影赶紧一把拦住了她。
“喂喂喂,你要怎么赚钱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心有灵犀钱自来!”皇甫长安一把推开他,还欲去撞门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子殿下莫不是穷疯了吧!宫疏影哀叹了一口气,赶忙又去拦腰将她抱了回来,“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哼!花语鹤那个魂淡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本宫要用银子砸死他!”
皇甫长安咬牙切齿,被仇恨冲醒了头脑,恢复了些许理智。
“他怎么你了?”
从风月谷送来的信是皇甫长安亲手打开的,并且在瞄了一眼之后就被她捏在手心揉成了粉末,所以宫疏影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是看着皇甫长安这反应……还真是好奇,那个谷主大人究竟说了什么,能把天塌下来都乐呵呵的太子殿下给气成这样?!
“没什么……”皇甫长安抿了抿嘴角,那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要说!身为总攻大人,绝逼要在小受面前保持威武霸气的形象好吗!“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本宫帮你绣了荷包,就会财源滚滚的吗?钱呢?”
“……还在滚滚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眼睛一眯,一把抓取宫疏影的胸襟,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一半:“你敢耍本宫?”
宫疏影颤颤悠悠,无辜而委屈:“真的在滚滚而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继续逼视:“那条路在哪里?”
宫疏影战战兢兢:“……天香楼。”
皇甫长安蹙眉:“那不是妓院吗?”
宫疏影继续战战兢兢:“……对,没错,是妓院。”
瞅了眼宫疏影躲闪不定的视线,皇甫长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那是你开的?艹!怎么不早说!居然偷偷摸摸当老板去了,还瞒着本宫!”
宫疏影咬着薄唇,作小媳妇状:“开妓院……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唔……没想到天香楼竟然是你开的……”松开手,皇甫长安咬着指头琢磨了起来,这天香楼是最近兴起的妓院,因为两个恩客为了争一个姑娘大打出手闹出过人命,所以一夜出名,再加上姑娘们的质量都比较高,所以在皇城的花街也算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哈哈!我有了!”
“真的?”宫疏影闻言大喜过望,赶紧扑到皇甫长安的小腹上,贴着耳朵去听,“多大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窝……”
皇甫长安一脚踹开他:“脑袋被门夹了?能正常点不?”
宫疏影:“……”特么刚才是谁一根筋地要去撞门板的?还拦都拦不回来!
“本宫是说,本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把风月谷的漏缺给堵上。”
“什么办法?”
“卖了你!”
“哈?!”
一把拽起宫疏影的胸口往前拖,皇甫长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走走走,带本宫去瞅瞅你开的馆子,本宫想到怎么赚钱了!”
“你要怎么赚钱都可以,”轻轻拂开皇甫长安的手,宫疏影难得的矜持,“就是别扯上小爷,小爷不卖的!”
皇甫长安一把又拽了回去,怒瞪他一眼:“别挡了本宫的财路!是你自己哭着求着要本宫给你绣荷包的,不卖也得卖!”
宫疏影抱着柱子,就是不肯走:“……不卖就不卖!小爷只倒贴,不卖身!”
“谁说要你卖身了?”皇甫长安幽幽一笑,掐了一把他的小蛮腰,将他从柱子上拔了下来,“卖个色就好了……要开,就要开最风骚的妓院……”
两个多月后,赶在还债期限的最后几天,皇甫长安硬是连哄带骗地把花语鹤从风月谷里请了出来。一般而言,谷主大人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受骗的,可是他无耻,皇甫长安更无赖,那家伙直接一句——“你不来本宫就不还钱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虽然风月谷没有无赖榜这一项,但是花语鹤凭借多年的看人经验,也知道皇甫长安约莫是天底下最大的无赖,不得已,他只好为了那六千两金子出谷一次……好歹,是六千两金子,不是六文钱啊!
“千里迢迢把本谷主叫出来,是要做什么?”
花语鹤出了谷,居然还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睡袍,一路上回头率超过了百分之三百,叫皇甫长安很有掐死他的冲动,尤其是在两人见面的时候,那个魂淡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还钱!”
艹!他都那么有钱了!何必跟六千两金子斤斤计较!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用银子砸死丫的死狐狸铁公鸡!
不过,眼下……还是得好生供着这位祖宗,正所谓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爷!
“逛街!”
皇甫长安意气风发地打了个响指,花了整整两个多月的苦心经营,皇城第一街——“风花雪月”终于可以正式开张了!她就不信,见识了她打造的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的娱乐王朝之后,这只见钱眼开的敛财高手会不心动!
“大老远的……你拉本谷主出来,就是为了逛街?说好的还钱呢?!”
“呵呵,反正你那么闲,先逛完街再说钱的事也不迟啊!”
“谁说本谷主很闲了?本谷主的时间可是很金贵的……倘若要用银子来计量……”
“等等等等等……难不成你还要本宫出银子?难道全天下就你的时间金贵,别人的时间就不金贵了吗?!”
“别人的时间金贵不金贵,本谷主不知道……只是太子殿下你的……呵呵……”
卧槽!呵呵你妹啊呵呵!花语鹤你给劳资说清楚!你他妈有种把话说出来!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群烈马横冲而来,为首者挥着鞭子气势汹汹地大喝:“闪开闪开!”
来不及躲闪的路人被撞飞在一片,几乎要摔骨折。
忽闻“哇”的一声,一个小奶娃被吓得大哭起来,站在路中间不知所措,眼看着就要被马蹄踏成肉酱,花语鹤碎发一飘,便见皇甫长安快步跑上去抱起孩子跳到一边,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狠辣劲疾的长鞭腾空而来,啪——
毒蛇信子般的长鞭杀气腾腾地吐过来,像是长满了尖锐的毒牙,一鞭就要把人打入黄泉。
皇甫长安扬起手臂,纤细的手牢牢握住长鞭继而狠狠一拽,奋力前冲的烈马前冲而去,马背上的人顿时被甩飞出去,压扁了街边的一只倒霉的鸡。
“吁——”随后而来的人见状立刻勒住马缰,返身将皇甫长安等人团团围了起来,其间一个墨衣少年剑眉冷目,甚是嚣张倨傲,马鞭一甩,居高临下指着皇甫长安冷笑道:“有胆啊小子,竟敢连小爷我的马也敢拦?!爷不过是出了一趟城,这么快就被忘掉可是不妙的很啊——”
“很”字还未落下,长鞭就劈头朝皇甫长安斩去,劲软的蛇鞭顿时坚硬如铁,力道雄浑似乎能把人劈成两半。
皇甫长安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瞟一下,衣角剧烈一抖,长鞭凌厉地策在离皇甫长安脚边不到半寸的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皇甫长安敛眉望去,只见那坚实的石板地面直直裂开了一道两指宽的长缝——好烈的手法!
“哈哈!好小子,有种!这次就先放过你。”墨衣少年大笑着收回鞭子,调转马头狂策一鞭,大喝一声,“我们走!”
一行人马即如来时一般,转眼便雷霆消失,留下一路行人心有余悸却是敢怒不敢言。
“卧槽!什么人居然比你还横?!”
皇甫长安愤愤然的回过头,望向李青驰。
李青驰抬眸,望着那匹人马疾驰而去,掀起一路的鸡飞狗跳,不禁拧了拧眉峰,继而冷冷一笑:“是破军府的二少爷,破云鸣霄。”
“破军府……也会有这么蛮横的人啊!本宫还以为只有李府的人比较彪悍……”
“你什么意思?”
“哈……没意思……喏!到了!”
循着皇甫长安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的前方,扑腾漫天的鸽子齐齐振翅飞上高空,街头百米长的鞭炮火辣辣开点,鼓乐笙箫瞬间充盈于耳,除了传统的舞狮戏龙外,最吸引人却是火红大舞台上一群身材火爆跳着钢管舞的脱衣舞娘,以及另一边相对应的整齐划一着黑色劲装比斗的英俊少杰。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到处可见各种可爱粉萌的卡通布偶在欢快地跳动,毫无意外地吸引了无数好奇萌动的眼光。
、2、若本谷主一定要收了你?
靠在柔软的虎皮沙发上,花语鹤一如既往的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