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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吗?”
槿如挠头。
云不狂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玩,带她去散散心。槿如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一直待在药君的蔷薇小黑屋里,吃饭时间点就去吃那些强身健体的药膳啊。
人吃多了,也变得迟钝了。
九重天的风景很美,超乎出槿如以前以前看的那些,似乎回想过去的日子,她都没有好好跟东皇云君四处走走看看,沿途的风景错过了好多。那些旧时光啊,是真的回不去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云不狂那轻松带着惬意的声音响起。
一座座金碧辉煌伴随着五彩祥云盘绕在上空的殿堂矗立在半空之上,有着一股逼人的气魄。
槿如抬头四处看,不晓得哪一座是东皇云君曾经去过的,又或者是他们曾经一块走过的。
风景一如既往,却是物在人非。
“没想什么。想到一些旧事……”槿如淡淡回应。
云不狂双手枕在脑后,斜眼瞥口是心非的槿如,说道:“想东皇云君了吧。”
说中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槿如非但不害羞,大大方方点头承认,说道:“你猜对了。”
“真没意思,怎么还想着他,切。”云不狂好似不满意她心里怎么还想着他,有些小吃醋的成分在。
“切什么切,妾身可是嫁给他了!妾身不想他想谁呀?”槿如俏皮笑。
云不狂努力平稳自己险些外泄的情绪,强忍下心中的不满意,对她的不满意,都没见这么傻的,傻了吧唧一直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心存幻想。
“嫁给他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负了你,让你一个人。”
“即便是一个人,我也愿意。”
云不狂低头看到她眼中对东皇云君的坚定,意思也就是说了,即便是他死了,死了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是几十年,几百年,她心里忠诚的也只有那个叫东皇云君的。
不会是别人。
……
药君还在碎碎念,焚路死哪里去了,他还想让焚路过来帮他试药呢,也不晓得云雅喝下去的那药效果怎么样了,在帮云雅解毒之前,他还是想看看那药的效果如何。而焚路她身体素质强硬,比起一般人来,药君比较相信她。虽说这是一个打算,可是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注定会有一堆的牺牲者。
若是没有看到,那是一场损失啊。
而焚路不是消失了,而是跟玉流叙旧去了。
老规矩,去东皇宫的戏园子里就能找到玉流。她爱看戏,尤其爱戏本里的折子戏,一段接着一段悲情在戏台上敲锣打鼓热热闹闹便开场。
戏台上的女将军手持一柄红缨长枪,芊芊素手捏了个兰花指,下腰弯的极致,朱唇开启,便唱起那出戏本。
玉流食指扣着檀木桌,一手执着十二骨节的扇子轻轻摇着,一脸的沉醉。
“我一来便看到如此纸醉金迷的戏子,玉流,你又怎么了?”焚路一来声都没有,一屁股便坐在玉流身边的空位子上,“被谁打击了,口味变了啊。”
玉流摇头又摇头,还没有从台上那出戏里出来,晃着脑袋说道:“口味这种东西,永远及不上你啊。”
“阿嘁,我又干嘛了?”
“还能干嘛,居然跟云雅与云不狂那种人杠上。实在有违我交损友的道德。”
“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焚路苦逼样盯着玉流看。
“我说什么了?”玉流装傻。似乎刚才说的话与她无关,也并非从她嘴里说出来。
“我怎么晓得。”云不狂也血着她装失忆。
“那你带我去哪里?”
“好地方。”
云不狂神秘一笑,忽然地牵起她的手,一握,说道:“带你去的那个地方你一定很有兴趣。相信我!”
“呀?”槿如还想着他能带自己去哪里,他好歹一个魔界太子,一直频繁出入九重天真的好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终于回来了!亲爱的槿如啊!快快快,把这些软体东西都捡走!它们就要吞噬了我多年收藏起来的药材啊!槿如啊!”
“快走开你们这些讨人厌的东西!”
药君站在案几上歇斯底里狂叫,见到有人推门进来也不看是谁就呼救。反正现在有个活人来拯救他那就是他的救世主!
“这些讨人厌的东西!”
来人顿在原处,大老远就听到这屋子传出来如似杀猪般的声音,推门的那刹那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她还特地倒退几步,抬头看看门上的门匾。
药居。
那的确没有走错。
可在桌子上活蹦乱跳的人是怎么回事?
“你……”
“你还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本药君大人被一群妖魔鬼怪吓到了吗!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弄走!”
“啊?”
她很疑惑,低头看看地面上的那些乱七八糟游来游去颜色且各异的爬行动物,忽地噗嗤笑了出来。
“这些都是宝贝,药君为何不喜欢?”
“我又是为什么要喜欢啊!还有啊你不要问了好不好,等把这些东西弄走了再问好不好?我求你了,你是我大爷!你是我大爷还不行吗?”
药君一张脸都白了,明显是被吓坏了。
穿着绯色衣裳的少女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惧怕这些看起来其实很可爱的小东西,想是这样想,可还是帮药君将这些他惧怕的小东西用一个袋子装了起来。
而后慢条斯理挂在自己腰间,她这才对药君糯糯道:“现在没事了。”
药君一直闭着不敢睁开的眼睛这才敢睁开看一看,这一看,四下都没有他害怕的小东西了,这才稍微整理衣服从桌子上潇洒跳下来,故作深沉咳了咳,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少女他不认识啊!摔!
“那个……你是?”被看到了最糗一面的药君保持敌不动我不动敌不说我不说的姿态。
少女闪亮的瞳孔望进了药君的眼睛里,特软特萌说道:“我是玉流神女的座下的小仙。我叫喵呜。”
“……我叫嗷呜。”
“好可爱的名字啊,那么,你本名是叫药君吗?”
“是的呀,你也是小可爱呀。”药君弯下腰,忽然有种怪蜀黍要拐走小萝莉的错觉。
“哦,是这样的,神女让我来药君这里实习一段时间。神女过些时候要出一趟很远很远的门,可能没办法将我随时带在身边,所以神女便让我来找药君,让我借宿在药君这里一段时间。神女还告诉我,药君是个大好人,长得帅,又卖的了萌,是九重天里最和蔼可亲的神仙了。”
“……”这样自我膨胀真的好吗?药君可是经不住夸奖的,为何,这充满善意的谎言听起来却是如此的好听……
“药君嗷呜以后请多多指教!我叫喵呜!”
玉流座下的小仙?
药君默默思索。
“喵呜?”
“在!”
“你说你是玉流座下的小仙,那你跟玉流多久了?”药君若有所思问道。
喵呜瞪着一双无辜的瞳孔,大声回答:“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她对自己的夸奖很得自己的欢喜,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况且,为什么玉流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他。
“要出远门,要去哪里?”
喵呜憋着嘴巴回答:“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伤心呢。人家人家可从来没有离开过神女身边,神女这次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带人家去……”
药君这就头疼了,摸着脑袋说道:“玉流是真的打算让你在我这里待?”药君心里对玉流的无限的怨念,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一个小姑娘塞他这里来,他又不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他药君也不是做慈善的,唉,对于玉流的做法,药君有一千张嘴也吐槽不完。不过也是,谁让玉流比他厉害,身份尊贵,而且,任意妄为!
“嗷呜药君,你是不欢迎喵呜吗?”
又面对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药君实在也是狠不下心来,谁让他如此善良,如此的英俊。
收留几天也不是问题,可一定要约法三章。
“那个喵呜对吧,你是真的想留下来?”
“神女也没有让我去其他地方。”
药君被这话噎到,握紧拳头忍忍就过去了。
药君说道:“要我收留你也不是问题,但是我们得约法三章,你只有答应,没有拒绝跟提意见的份,否则我不能收留你。我也不会管你家主子如何交代,反正我这个人就是这样。”
提前把话给说死了,就算出了岔子药君也有的交代。
喵呜仰着头,小脸蛋粉嫩粉嫩的,她迟疑点头,说道:“那……约什么法……”
药君故作矜持,清清嗓子,郑重道:“第一:不能擅自去碰我的药材,凡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你不能碰。”
“那……我也不能坐吗?”喵呜指着摇椅。
那是药君的,只是更多时间被焚路占去了。
“不能。”
药君还是不能答应。
喵呜又说:“那……我能喝水吗?”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不是有一点毒就是有一堆的毒。我看你那么可爱,可不想毁容什么吧,对不对?小喵呜,一定要乖。不过呢,你要是不想答应,那就回你主子身边吧。”药君有种得逞的笑意。
喵呜嘟着腮帮子,不满道:“可是这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药君默默叹口气,他提出这些条件,要是她一个意见都不提,那才奇怪呢。
“又没说你不能去隔壁的屋子喝水,都说了,司药房很多东西都是不安全的。我看你修为小,年纪也小,才好心提醒你。而且这地方是我的,你不能不听话。”
“……药君嗷呜真的跟神女说的一模一样,脾气怪,又爱计较,还喜欢欺负弱小!”
“……”
药君没想到玉流是这样说他的,他那潇洒不羁的性格就是被这样污蔑的?怎么可能,士可杀不可辱……
“我管她说什么!这里就!是!老!子!的!地!盘!我爱咋就咋!”
“哇!药君嗷呜欺负人!”怪药君表情太狰狞了,喵呜被他吓哭了,哇地一声,痛彻心扉嚎啕大哭。
东皇宫的戏园子。
焚路喝着玉流的宝贝琼浆,一口下去,心旷神怡啊,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好东西,你的宝贝可真多,是不是都收藏在你的密室里呀?恩?要不要,带我去参观参观呢?”
戏台上敲锣打鼓又开另一幕大戏,寡妇门前多是非!
“带你去参观不是直接让我提前死吗?”玉流轻轻一撇,又不是不晓得焚路的本性,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准确说是见宝眼开。晓得她素日里收藏很多好东西,焚路一次见了第二次还想来,她每次来都能将她收藏好些年的宝贝统统搜罗走,每次她来后,她的密室里都像是大战过一样,遍地狼藉,宝贝几乎被焚路扫空。
一次两次是这样,第三次是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
玉流默默磨牙。
焚路将空瓶子扔地上,百般无聊说道:“这出戏你要看多久啊?”焚路一边说一边往戏台上瞟,意有所指。
“你想多久就多久。”玉流不冷不淡回应。
焚路打了个哈欠,就知道从她嘴巴里出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闹剧也闹的够久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坐在这里看戏呢?戏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吃醋了?”
“我可以说‘当然’吗。”
“不可以。”
焚路耐心都要磨光了,咿咿呀呀不耐烦伸展手脚,说道:“你够了啊啊,我陪你在这里晃荡已经够久了!你什么时候让云不狂去找槿如的?他们两个现在估计已经下凡去了吧,那你呢?打算呢?”
玉流一脸的笑容依旧看着咿咿呀呀不知唱么子鬼的戏。
焚路被她无视,心情顿感不爽,一拍桌,努着嘴巴大大咧咧:“你让云不狂接近槿如什么目的?!”
“目的?我没目的,只是出于好心,跟云不狂说了几句话,他却曲解了我的意思,自作多情缠着槿如。我能有什么目的,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还有什么目的?”
满院子的枫叶被风吹得四散飘舞,一片枫叶吹落在玉流的白靴上,她忽地起身离开座位,微微弯腰掸了掸身上压根不存在的落叶,慢条斯理说道:“你是忘了云不狂的身份?还是说,这些年来一直安稳的生活让你懈怠了?”
“云不狂的身份?不就一魔界太子吗?玉流啊你别这样子,搞得我恍惚觉得你是阴谋家。说,你还有什么秘密!这出戏都要唱完了,本就应该是大团圆的结局,玉流……”你不要乱来啊……焚路心里祈祷。
“焚路。”
玉流一改往日温吞装腔的形象,笑的温和,从未见过她这样笑过,焚路心里忽然毛毛的。
“大团圆是迟早的,但在此之前,寡妇是不被允许乱跟男人勾搭的。”
“寡妇?”焚路后知后觉才想起今日最后一出戏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玉流拢了拢宽大的袖袍,低眼垂眸道:“你现在速速去将槿如找到,告诉她最近不要回司药房了,恩,也不要跟云不狂有接触了。这些是我最后的忠告,她可以选择不听。”
、第一百四十七章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华灯初上,走马观花似得景物从眼前飘过。
云不狂换了一身衣裳,锦蓝色的绸缎,手提着一柄花灯,站在槿如跟前,悠然道:“青州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凡人的节目,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
“节日呀。”
槿如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以为这一路上你不说话是不愿意理我了。”云不狂低眼苦笑。
“怎么会呢。”槿如说。
“我给你个特权吧,槿如,今天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玩。”
槿如顿时心血来潮,她摸着下巴,轻浮挑弄眉头,上上下下打量衣冠楚楚的云不狂,说道:“真的?”
云不狂含笑点头,拍胸脯保证:“本太子说一不二,向来如此。别说你今天想玩什么了,就算你干什么我都陪你。”
“啊呀,今儿个什么日子?”槿如愈发笑的开怀。心中也有了目标。
“今儿个我与你同游的好日子!将来还有有这么一天吗?槿如?”
“当然呀,我们是朋友呢~”
朋友?只是朋友?
云不狂心里有些失望,面上扬起笑容,将手里的花灯递给槿如,说道:“既然是朋友,以后有事情有需要或者有困难都可以找我。槿如,你要知道,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槿如无语凝噎,这气氛一下就变了。
“你刚才不是说今天我玩什么你都陪吗,那好,我们去喝花酒!花酒!”
怕气氛一度尴尬下去,槿如慌张错开目光,嘴里喊着:“向着花酒出发!”
说是喝花酒,槿如还真的带云不狂去了,好似她以前常干这事。
云不狂看着她用一种特别熟练的腔调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对话,他恍惚真是不该跟她来的。
老鸨摇着扇子,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晃的槿如是眼花缭乱啊,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
她身上的风尘味也呛得槿如想阿嘁,
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