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辰,估计已经洞房了……”小仙童幽幽道。
药君拉着一张脸,彻底软了。
这回是真的没有挽回的地步了!
即便这个时候槿如真的醒了,她又能做什么挽回呢!
药君思来想去不如做个大胆的决定吧!
前去破坏!
但是这事人家一旦追究起来他可是要剔仙根的,运气不好还会被罚跳诛仙台。
说来药君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不过罗菛应该有办法吧。
但是当小仙童告诉他罗菛上君便是今日的主婚人时,药君彻底没觉得这事情有挽回的希望了。
他对不起槿如。
明明知道东皇云君没有死,还活者,却迎娶了别的女人。他也没有办法从中阻挠,没有胆量更没有身份跟立场。
“药君!您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苍白!”
废话,不苍白就不像话了!
他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心里猛地浮起了不好的预感,仿佛会有一场大事到来!
药君自然也不会知道罗菛已经付出行动了。
罗菛不能容忍云雅这个人的存在,何况新婚当天就有个小狐狸来告状,说出了是云雅指使她给槿如下毒,要害死槿如。罗菛一整天都在东皇宫待着,哪里都不去。
匀在大殿里跟那些神仙喝酒。
罗菛琢磨着摇身一变,幻化成槿如的模样。
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大不了惹出大事的话她拍拍屁股回青丘山呗。反正东皇宫对于她来说也仅仅是个念想而已。
她也不希望云雅今后在她跟前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然真是令人讨厌。
罗菛避开了东皇宫的眼线,来到了他们那间新房。
门口的红灯笼上还贴着一张喜*色的双喜字,烛火在凄迷的夜色里跳跃闪烁。罗菛半眯着双眼,如今是以槿如的样子,她不能做太多动作,反正目的就是破坏他们的洞房夜,为目的而不择手段又如何,反正随心所欲惯了,即便被骂无耻也好,她罗菛怕什么。
——
屋内的云雅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一头乌黑的发丝清丽洒谢下来,垂在腰后,铜镜的美人是越看越顺眼,云雅微微一笑,还在思索今晚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声开门声将她唤醒了过来,云雅立刻端坐,她以为是匀回来了,今晚春宵一刻的主角。
满怀心的期待着,期待着今晚的云涌翻浪,期待着匀……
“哟,派头挺大的,屋子装饰挺有氛围的,新娘子也在呀,我还以为你会时时刻刻都跟在新郎官的屁股后面。”罗菛的槿如版云雅看不出来,她没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胆色。
一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云雅愣了一时。
“怎么了,见到我那么开心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罗菛负手踱着步子走到坐在铜镜跟前的云雅后面,从铜镜里云雅看到了那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彼时她的双手搭载云雅的肩膀上,云雅还穿着今日的喜服,大红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真是刺眼。
罗菛忍住想把这件衣服从她身上扒下来的冲动,她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噙着莫名的笑意望着铜镜的两人。
“你今天好生的开心啊。”罗菛用着槿如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腔调道,“我看到你今天笑一天了。你是笑的很开心,可我不开心怎么办。”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东皇宫的守卫就那么差劲?!”云雅迁怒。
“我是怎么进来的有那么重要吗?我看重要的是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呢?”罗菛咧嘴笑,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软垫上。
“你弄错了!我没有!”云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吗?那你抖什么呀?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害怕看到我吧?嗯?”罗菛道。
云雅道:“你……想怎么样!”云雅一面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面想着她怎么会在这里,匀看到她了吗,她不是中毒昏迷了吗,怎么会醒过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脑子飞快想着,若是等会匀回来了她还在那可不好办了。
要想办法速速将她弄走,关键时候她也不怕自己亲自出手彻底将她……
罗菛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倒也不为所动,她站起来,悠悠然然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还某害我?”
“啊,槿如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想坏点子害你呢。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云雅强撑起温和的笑意来应付她。
罗菛不买账:“可我看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云雅你也别装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罗菛流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盯着云雅的脸,“怎么地,看到我没事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吧。”
云雅越来越难以招架了,她勉强撑住慌乱起来的情绪,道:“你不能这样诬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要装。”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陷害我吧,把别人对你做的事情转移到我身上来,是想陷害我吧!所以你特别选择了今天,我大婚的日子来,你对我还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吧!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愈发会狡辩了。”罗菛扭了扭脖颈,直接用捆仙绳将云雅捆了起来,罗菛恍的意外她居然没有反抗,而是老老实实任由她将她自己捆了起来。罗菛皱了皱眉,有点不安的预感。
“真老实?”
“槿如你这是做什么?”云雅一脸的不安,像个被欺负的小狐狸,来找罗菛那只小狐狸。
“我做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一直咬着我不放呢,云雅,名字取得那么无害怎么性格却那么讨人厌呢。”
“槿如……你为什么这样说?”
罗菛皱眉头,云雅是不是不对劲。
云雅毫无招架能力似得被绑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但罗菛没有任何感觉。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只狐狸都告诉我了,是你指使她所为吧。”
“什么?!”云雅讶异,她心里又是讶异那只狐狸居然将她出卖了,没想到,她好心放她一把,没想到她居然反咬一口。
“槿如,你不能这样陷害我!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你忽然找上门来,一来就是来陷害我……”
说到成亲罗菛更恼怒了,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成亲,不知道她给他们证婚时心情有多糟糕呢!
她还好意思叫嚷!
罗菛是恨不得将云雅给各种折磨死,死了算了,但是她不能随便乱动用武力。
忽地云雅脸色一变,罗菛还没有注意到,云雅扯着嗓子喊道:“匀!你终于来了!”
“匀,你要是再不来就可能看不到我了……呜呜……”
“罗菛,玩够了。”
“什么?匀你喊她什么?她是槿如啊……”
“什么槿如,她是罗菛。”匀手指一挥,云雅身上的捆仙绳立刻松开。
得到自由的云雅立刻扑进匀的怀里,梨花带雨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他换了一件衣服,不是大红的喜服。
罗菛无聊打个哈欠,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穿了。
“无聊。”
看不出来匀是生气还是根本没有生气,他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身上带了一丝丝香甜的酒味,剩下的是漠然。
“你们真的是成了一对啊。”罗菛嘲讽道。
云雅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在匀怀里不断的颤抖,好像罗菛刚才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又是因为委屈,所以哭了起来。
匀道:“罗菛,你过了。”
又是这幅死人样,冷冷淡淡,清心寡欲的姿态。
罗菛打了个哈欠,变回自己的样子。
“我过了又怎么样,谁让我今天感觉不高兴,真是被这女人恶心死了。”
“罗菛,我念在你是我长辈所以不对你有任何的不满情绪。可你别忘了,我除此之外跟你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情。我有我的自由,我娶任何人你也干涉不了,你不是我。”
“我知道啊,那这样说,我又不是你,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
“但是你已经干涉了我周围的人。”
“那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嗯?”
“你以为我不敢?”
“哟,翅膀张硬了,抛弃了之前的妻子现在是要对长辈动手了?你父君是怎么教导你的,这几千年来只教会了你为所欲为?我一直以为你之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是你修为高,对尘世已经蓦然了,可事实正好相反。你非但不蓦然而且还十分的留念。娶了一个有坏家门声誉的女人,这女人还非常恶毒。不止恶毒,还恬不知耻,不要脸,你眼睛是怎么了,瞎了吗?”
罗菛也动怒了,跟匀杠了起来。若真的要打起来,她大不了拼着一条老命,死就死了。
但是怎么都不能忍受云雅这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匀,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叫槿如的姑娘有过多少,但我能感受到你并没有忘记她,而且还想尽办法隐瞒自己还活者的事实,其实是不想她知道,这也有你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娶了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不对。”
“而你之前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生死,还有……”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娶谁都不受任何人的干涉。罗菛,你今天说太多了。”
“你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吧!固执的作死!”
匀轻笑:“罗菛,今天是我大婚之日,你若是不想衷心祝福我也不强求,但是希望你别破坏了我的心情。”
罗菛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匀如何变得这般的固执,一点也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那好,你倒是不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
“你!”
罗菛气呼呼走了。
剩下了匀跟啜泣颤抖的云雅。
匀轻松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他微笑道:“她走了。不用哭了。”
“我很伤心,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你故意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我都知道。”
云雅微微讶异,她还以为匀一定会问她的,怎么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问,是……
因为其他什么吗。
“匀……”
“很晚了,你休息吧。”他说道。
云雅道:“怎么,你……”
“今晚我还有事。有个喝醉酒的神仙一定拉着我继续喝,刚才喝多了酒洒在了衣服上,我也是回来换身衣服,我若是不去他定会记在心里,以后也不好交代。怎么说都是我答应了……”
“那……”云雅有些气愤,怎么可以这样,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吗,还喝酒,哪个不知好歹的神仙!
“不要生气,我去去就回来了。你先睡吧。”
云雅扭捏便要开口挽留,匀却已经不等她开口,转身便走,没有一点的留恋。
“怎么……”
云雅对自己说他今晚会晚点回来而已,又不是不回来,她等等就好了。
结果,这一等便是一晚上。
匀没有回去。
不过他也是没有骗云雅说是去喝酒,真有神仙找他喝酒,只是那神仙不是别人,是罗菛。
刚才在屋里他是真的跟罗菛吵起来了,但不管如何,喝杯酒,罗菛还是愿意的。
指不定她还要借此继续给他洗脑。
翌日的清晨,罗菛一身的酒气回青丘山了。
匀一个人躺在东皇宫大殿的屋顶上,身边还有喝光的酒瓶子,空气还弥漫着没有散去的酒气。
他不着急回去,一个人乐在清静。
昨夜里跟罗菛那些话他还记得清楚,即便喝了一夜的酒,可他的思绪还如平常般清醒,没有一点的醉意。
倒是罗菛,撑不了多久便退了。
他自个比谁都明白,他所做的决定对某个人来说多么残忍,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该多伤心。
可不这样,又怎么能打破命运的束缚。
只要熬一熬,等一等,一切都会过去的。
只怕是有个人熬不过。
药君匆匆从司药房里来,要到东皇宫找匀时,云不狂上门来将药君堵在了半路上。
云不狂来势汹汹,板着一张脸,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怒气,彼时此刻,药君个半眼瞎都能看得出来云不狂很生气,前所未有的生气。
他的怒气已经弥漫开来了,形成扭曲的能量壁在他周围浮现,带动周遭的空气。
“你瞒我什么事情了。”
这是肯定句,不是在问药君。
药君哆嗦着,以前还好,能对付云不狂,可要是遇到暴走时候的云不狂他可是会吃大亏的。
“你这是匆匆忙忙找谁呢,这不是去东皇宫的方向吗,呵,药君,你这是去东皇宫找谁呢。”云不狂笑的阴狠,仿佛恢复了魔的本性。
魔界太子也不是吃素的。
“你倒是说啊,一句话都不吭是做什么啊!”
一阵凛冽的大风将药君围了起来,逐渐形成了龙卷风的形状,将药君困在中央。
袖袍被风灌了进来,吹的鼓鼓的,好险药君及时稳住了自己的元神,不然只怕这么强烈的大风都要将他的元神吹出去了。
云不狂从外面走了进来,风衣决决,目光阴沉,肃然之气凌绕上空。
“我让你把话说清楚,槿如她怎么了!”
果然还是为了槿如来啊,真是不安宁。药君蓦地叹口气,要是隐瞒他也没有意思了,还不如干脆说了吧,也不知道云不狂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槿如近况的人明明不多啊。
“看样子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多此一举。”药君嘀嘀咕咕。
云不狂接近暴走,还没有真在的暴走。
“所以说,那都是真的了?”
“差不多吧。”药君挠痒痒,“其实也不尽然,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槿如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诉我?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唉,还在躺着呢。”说到这里,药君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气,怎么办才好。
“药君……”云不狂流露出害怕与受伤的表情,他还是很看重槿如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槿如而特地跑来。
药君只能在心里哀叹,孽缘。
“我要去见她。”
云不狂没有给药君拒绝的余地,药君只能乖乖带着云不狂走,他也就没有去东皇宫找匀了。
云不狂而后想起来他是要去东皇宫,便道:“你去东皇宫找谁。”
“没有。”药君矢口否认。
云不狂狐疑看他一眼,不过也许是他的注意力都挂在槿如身上,也没有就多问了,而是催促药君快点。
药君将他带到槿如那里便走了。
反正不用担心他会对槿如做不好的事情。
在药君走后,槿如也醒过来了,但意识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睁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见到一脸担忧的云不狂,认出来了,咧嘴无力笑笑,虚弱不已道:“你……怎么来了……”
云不狂握起她的手,冰凉刺骨,他很懊恼,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呢喃:“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不到,也担心了好久,就怕你出事,可还是出事了,告诉我,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