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路上走得慢,几人走了两天才到了下一个城池,晨公子给慕倾北用了疗伤圣药,伤口也好的比较快,只是身子还是很虚弱,但人已经无事。众人停留了一日,南巡队伍中终于传来消息,帝君在经过利州的时候遇上土匪抢劫,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男子,虽然那男子相貌平平,但学时谈吐却极好,帝君有意让此人入朝为官,十分看重,所以带其南下巡视。
慕倾北听到明月郡主说这个消息时,笑得很是……诡异,虽然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还是让明月郡主心里莫名的发冷。
“我们差不多也能赶上去了,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点机遇问题,不过我还同时收到消息,京中似乎动作很大啊!”明月郡主叹了一声,颇为无奈。
三皇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野心,但却没有八皇子的心狠和城府,如果他能成功上位必然是位仁君,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身边没有蛊惑之人。
谁白了就是三皇子虽然有仁心,也有抱负,但耳根子太软,又缺少霸气,最终也只能落得被利用的下场。
“那里没必要理会,帝君放纵三皇子如此,便已经是将三皇子当弃子了,我们若是插手其中,即便是小动作也难保不会被帝君察觉,这是已经既定的事情,我们不要惹得一身骚。”慕倾北冷静开口。
明月郡主挑眉,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倾北,你大概没有料到我祖父猜出你会有这一番说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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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死慢死慢的人,今天就这点,我这几天看看,我争取写的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78 可有想过取而代之
辅国公?
慕倾北稍显诧异,不过转瞬,笑道:“辅国公怎么说都是帝师,能猜到我的心思不难。”
话虽如此,但慕倾北心里的震惊还是不言而喻的,毕竟她也只见过辅国公一面,无论是明月郡主也好,乐君言也好,亦或者旁人,听到的慕倾北定然都是不同的,但辅国公却能准确猜出她的心思,不愧是当过帝师的人。
“祖父还说,依着你如今的心思,就算母仪天下也未尝不可。”明月郡主笑眯眯补了一句,眯着眼看不清神色,但那目光却一直注意着慕倾北。
母仪天下?
慕倾北微微一顿,眼底闪过嘲讽,还有抹浅淡的仇恨,前世她倒是成为了皇后母仪天下,但下场如何?
她成为了有史以来在位最短,死相最为凄惨的皇后。
何况齐国皇室与她慕倾北有着血海深仇,她如今所做已经足以表明立场了。
只是……
慕倾北脸色一沉,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微微抬眸看了眼明月郡主,心中道了句“果然”。
勾唇轻笑一声,道:“这可是短命的差事,那么多人争的头破血流,我可不愿去凑热闹,何况……”
慕倾北目光落在不远处没有形象趴在桌上拿着毛笔乱画的云澈,眸光温柔,声音也轻柔了几分,“我只是想和阿澈在一起,每时每刻,直到生命终结。”
明月郡主似乎是料到了慕倾北的答案,神色未变,继续问道:“那你可有想过他的处境?虽然云澈身上流着一般齐家的血,但未必不能登上高位!”
慕倾北虽然已经猜到一些,但没想到刚才那番话依旧没能堵住明月郡主,她竟然还说了出来,取齐家而代之?
不是没有想过,但也不过是想想而已,且是前世的想法。
那个位置高不胜寒,她和云澈都不喜欢。
“郡主说的,倾北不懂。”慕倾北神色淡淡丢下一句话,起身走向云澈。
明月郡主脸色蓦然一落,慕倾北方才那话已然是警告了。
云澈画了一只乌龟,挺像的,龟壳上写了“小八”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慕倾北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不单单是一只乌龟这么简单。
“一只太孤单了,我们再画一只。”慕倾北笑着说了句,从云澈手中拿过笔,简单勾勒几笔,一只小乌龟出现在“小八”的旁边,慕倾北嘴角笑意越大,从容不迫在龟壳上写下两个字。
小雪。
小八配小雪,真是绝配。
“阿澈说他们相配吗?”慕倾北歪着头看着云澈。
云澈衣袖上沾染上不少墨汁,显得脏兮兮的,两只眼睛瞪着乌龟,特别诚恳地说了句:“配。”
慕倾北心中高兴,凑上去亲了亲云澈的嘴唇,欢愉道:“阿澈,你真棒!”
虽然很幼稚,但慕倾北就是觉得欣喜,云澈在慢慢改变中。
明月郡主彻底被慕倾北忘记,眉角抽搐,明月郡主脸色僵硬,张了张口,想起之前慕倾北说话的语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默然离开了。
第二日几人继续上路,帝君南巡每日速度也不快,何况出了土匪之事,帝君每到一个城镇都会让人明察暗访一下,确认那里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安定。
赶路第四日,慕倾北得到消息,帝君等人因为大雨没能赶到株洲,所以傍晚便在野外扎营,但半夜时却有一只老虎突然闯入帝君营帐,惊动了随行的一众人,而那老虎似乎有意破坏,撕毁了帝君的帐子不说,更是拍了马慧妮一爪子。
动静实在太大,老虎作案后便跑了,而衣冠不整的帝君和马慧妮也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帐子被毁,即便众人不想看到,也看到了。
马慧妮的姐姐惠妃娘娘也在随行其列,对两人之事丝毫不知,乍一眼看去,竟然生生被气昏了过去。
马慧妮给老虎拍了一爪子,伤了后背,很是严重,伤口深可见骨,帝君很是生气,下令御林军连夜捕捉老虎,一定要给马慧妮报仇。
听到消息时,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了,慕倾北等人离株洲其实也不远了。
“你故意的?”慕倾北有些无奈。
晨公子摸了摸鼻子,从善如流回道:“她拍了身边的暗卫来杀你,如今不过是被老虎伤了后背,又没有伤到脸,这怎么能比?”
感情这位还觉得吃亏了。
事情虽然成了,但听着都觉得太过刻意了,何况是当时所见的情景。
“会不会被皇上查出来?毕竟突然出现一只老虎,撕毁帐篷,又只拍了马慧妮一爪子,怎么看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慕倾北有些担心。
她之前是让晨公子将帝君和马慧妮的事情想办法曝光,让惠妃和那人知晓,让马慧妮无心再找她的麻烦,如今明显闹得太大了。
晨公子倒是一点都不急,勾唇轻笑一声,道:“就算抓到老虎又能怎样?难道老虎会口吐人言告诉他是谁指使的?这事只能这么揭过。”
慕倾北默然,这招果然够狠,想必当时指挥老虎那人早就离开了。
因着之前的事情慕倾北讨回了一点利息,心情舒畅不少,又行了三个多时辰便和南巡的队伍汇合了。
才进到帐子休息,张氏便带着丫鬟过来了。
慕倾北坐着没动,只是浅笑唤了声“母亲”再没了下文。
张氏一时尴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已经是下午了,几人在路上都吃了不少点心,但云澈一下车还是嚷着饿了,慕倾北便吩咐青露去问问,没多久,青露便拎着食盒回来了。
进了帐子,看到张氏站着,眨了眨眼,看了眼和云澈低声说话的慕倾北,有些明白,对着张氏行礼,也没唤人,快步几步,打开食盒,将菜摆上桌然后在一旁候着。
慕倾北虽然不饿,但也跟着吃了一些,期间张氏一直没走,但也没说话。
直到慕倾北和云澈用完晚膳,慕倾北才好像看到张氏一般,诧异道:“母亲你还没走?”
张氏脸色铁青,但又不能发作,只能死死掐着手心,免得控制不住一巴掌招呼到慕倾北那张笑语晏晏的脸上。
扯着嘴角笑了下,张氏没言语。
慕倾北却是皱眉道:“母亲没走,又不说话,这是做什么?”
、79 张氏得罪北北了
明显倒打一耙的语气让张氏险先气得喷血,她进来时慕倾北明明看到她了,竟然还如此污蔑她。
察觉到慕倾北态度的不同,张氏先是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慕倾北不知张氏心中所想,虽然马车上一直都在休息,即便马车走得很平稳,但还是让慕倾北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有些虚软散架的感觉,对于张氏假惺惺的表现更是排斥的厉害。
“母亲若是没事就回去吧,舟车劳顿,女儿和王爷要休息了。”慕倾北神色淡淡,拿出帕子给云澈擦了嘴。
青露在一旁收拾,张氏更显尴尬,心中早已恼怒,只是碍着如今的身份不能对慕倾北教训,脸色再也忍不住黑了几分,张口,语气难免多了几分按捺不住的讥讽,“倾北,即便你如今贵为王妃了,但也不能任意妄为,皇室比平常人家更看重礼数……”
这架势是要教训慕倾北了。
慕倾北勾唇一笑,很淡也很冷,眼波流转间,目光落在张氏身上,反问道:“母亲要和我说礼数?”
虽然慕倾北笑着,看起来很是和善,但不知怎么回事,那笑让她背脊隐隐发颤。
但想到之前慕倾北对她说话的态度,张氏心中恼怒不已,她是得了宋青峰的意思来探望慕倾北的,她不知好歹就算了,还口出不逊,张氏在府里拿捏惯了慕倾北,这会怎么可能受得了?
当即脖子一哽,应声道:“自然。”
慕倾北笑意更冷了几分,目光如刀般落在张氏脸上:“齐国尊卑分明,慕倾北从前是武安侯府嫡女,出嫁从夫,如今是云王妃,是云慕氏,上了皇谱,母亲方才见了我为何不行礼?母亲不行礼便罢了,母亲你的丫鬟为何也不行礼?这里坐着的不仅有云王妃,还有云王,难道母亲见了妹妹和八皇子也从不行礼?府里丫鬟仆人都不用行礼?若真是如此,那不行礼也罢!”
这些人心里都在辱骂云澈,慕倾北清楚,只是不愿计较罢了,可张氏今日来明着没将云澈看在眼里,张氏自己不行礼就算了,连个丫鬟都对云澈视若无睹,慕倾北若是不让张氏吃点苦头,心里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青露收拾好后便又提着食盒出去了,走时留给张氏一个可怜的眼神。
张氏被慕倾北的话说蒙了,半响没反应过来,待明白时,反手给了身后的丫鬟一巴掌,那丫鬟原本就听了慕倾北的话后害怕的厉害,如今更是被张氏一巴掌打的瑟瑟发抖,嘴中不断求饶道:“王妃恕罪,夫人饶命啊……”
慕倾北冷眼看着,张氏的举动根本不难猜,为了脱罪,必然会迁怒丫鬟,弃车保帅一向是人们惯用的手段。
张氏给了丫鬟一巴掌后,脸色更是难看,隐约能听得见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心中始终没将云澈当做王爷,不过一个傻子而已,又怎么能比得上八皇子?
张氏明知如今该态度放软给慕倾北道歉,但这十几年慕倾北柔弱可欺的模样始终让张氏无法低头,所以她梗着脖子愣是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而那丫鬟见慕倾北没说话,也大着胆子连滚带爬出了帐子,跟着张氏走了。
慕倾北冷哼了声,蓦然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丢出去,青瓷的茶杯碎的四分五裂,看起来异常惨烈。
张氏气冲冲回到帐子,一路上强忍着怒气,丫鬟战战兢兢跟在张氏身后,才进了帐子,张氏又甩了一巴掌过去,怒骂道:“蠢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
在张氏心里,慕倾北无论如何是她名义上的亲生女儿,即便慕倾北如今变成了皇后,她就算不行礼也没事,但这并不表示她身边的丫鬟也能有这样的特权。
张氏打了一巴掌尤不解气,又狠狠踹了脚:“慕倾北就算不是云王妃那也是府里的小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你以为你能和本夫人比?”
宋青峰在帐子里看书,张氏才进来就演了这么一出,让他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那丫鬟捂着脸嘤嘤哭着,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怎么回事?”宋青峰出声,语气颇为不悦。
张氏身子一僵,脑子才慢慢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宋青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也没什么事,这死丫头方才去见慕倾北的时候没有行礼,让她抓住把柄训斥了一顿。”
宋青峰眼眸微眯,重重哼了声,冷声道:“倾北如今就算是贵为云王妃,也不可能这样明着挑你的错处,我看不仅你的丫鬟没行礼,就连你自己都没行礼吧?”
宋青峰可谓一针见血,让张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谎言被自己夫君当着丫鬟拆穿,太丢人了。
“行什么礼?她是我女儿,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跪女儿不成?”张氏不愿承认,硬是强硬顶了一句,如此便是承认了。
宋青峰气得红了脖子,当即将手中的书摔倒了桌上,豁然起身,怒瞪着张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慕倾北就算真的是你女儿,你如今见了她也要行礼!”
更别说慕倾北根本不是张氏的女儿了。
张氏更是怒不可遏,她凭什么跪慕倾北?
只是对着宋青峰明显上火的眼眸,张氏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虽然宋青峰这么多年没有因为她生不出儿子而娶妾,但这并不表示以后不会,宋青峰正值壮年,她不能将自己的处境给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毕竟多年夫妻,张氏就算撅一撅屁股,宋青峰都能知道她放什么屁。
“有着辅国公一家,你以为慕倾北如今不知道她现在真实的身份吗?你竟然还敢摆着架子去看她?我让你去看望她的伤势,你去做了什么?你难道想让武安侯被毁了不成?”宋青峰虽然生气,但这些话还是压低了声音,毕竟如今人多口杂。
张氏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脑子都懵了。
“云王不过是个傻子,她能有什么权利……”虽然被宋青峰的话吓到了,但张氏心中还是存在侥幸。
宋青峰怒不可遏,这个蠢女人真是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傻子怎么了?他就算只剩一口气那也是亲王,是皇族,你他妈的见了他必须行礼!蠢货!”
、80 算账,男人最痛的地方
宋青峰从未觉得娶了张氏是一件错事,如今却对当初的决定有了质疑,即便是前丞相那样学富五车,老谋深算的人,教出来的女儿未必会同他一样,以前不曾发现张氏蠢笨,如今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让宋青峰心中憋闷,当初果然是瞎眼了。
如今张氏大约是惹怒了慕倾北,即便云王不中用,但慕倾北身后还有辅国公府,张氏果然是个蠢货!
宋青峰还在深思该如何挽回和慕倾北的关系,这边慕倾北已经带着云澈青露过来了,青露掀开帐帘,慕倾北和云澈挽着手进了帐子。
张氏原本就站着,距离慕倾北云澈不远,见慕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