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慕倾北云澈两人看得话本,外面包了层书皮,旁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看两人一人拿着一边,看得极为上心认真,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
至于晨公子这边的情况如何,慕倾北是完全没在意的。
云澈指了指画本上的一页,侧头看了眼慕倾北,慕倾北小脸微红,微微皱眉,小声道:“不要……”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尽尽地主之谊?”明月郡主的火气又对准了躺在美人榻上旁若无人的慕倾北夫妻俩。
慕倾北从书后探出个小脑袋,瞅了一眼,无辜道:“平常就这样,你还要怎么招待?”
今日明月郡主等人来的原本就不是时候,慕倾北哪里有时间去招待两人,何况也没什么好招待的,都这么熟了。
“你们看什么呢,拿来我也瞅瞅,这么吸引你们!”
说着明月郡主便起身往美人榻而去,云澈合上书,直接将书压在了身下,更是有恃无恐的直接闭了眼,特别无害。
慕倾北嘴角翘了翘,笑了声,道:“郡主若是无聊,便去打桩练练拳脚,待在我这里也只能如此。”
顿了下,又补上一句:“我们平日也就这般,没觉得无聊。”
明月郡主被云澈给气到了,而后又让慕倾北说的哑口无言,哼了声,又坐了回去。
晨公子憋了许久,见慕倾北终于理会人了,也赶忙道:“听说昨日值班的小太监冲撞了皇上,被处死了,我怎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呢?”
关于男色这件事情上,晨公子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慕倾北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这件事情慕倾北当初不得已让明月郡主知晓了,旁人她是万不可能再透露出去的,即便她心中信任晨公子要比明月郡主多许多。
明月郡主知情,但也三缄其口,在晨公子说起这事的时候,意外沉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你若是真好奇,不如亲自去看看?省的每日都在这里猜测,又得不出想要的结果心痒难耐,连带着我们的耳朵也跟着遭殃。”慕倾北漫不经心回了句,显得无关痛痒。
其实慕倾北也很抵触这话题的,毕竟她知晓这事情的所有始末,前世发生的事情不能当没发生过,只是如今只有她一人记得,无法抹去,即便旁人不记得,那也不能让慕倾北当做没事发生过。
但慕倾北若是不回晨公子的话,他只怕又会喋喋不休。
“这个主意不错。”晨公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慕倾北直笑不语,晨公子是不可能看到什么的,昨日死了小太监,定然是帝君所为,多少年帝君都小心翼翼,昨日晚上,帝君院中暗中定然布置了许多的人,晨公子也许能躲开一个两个,但十几个呢?
所以慕倾北倒也不担心。
明月郡主坐了半响,被千色喊回去了,辅国公要见她。明月郡主前脚走,晨公子也跟着后脚走了,屋内总算只有慕倾北夫妻两人了。
慕倾北对外吩咐了一声,从云澈身下摸出画本打开,继续看。
春宫册这东西慕倾北前世看过几眼,大婚前夕,张氏塞给她基本书,让她自己看,有不明白的再问她,她当时性子静,翻开后看了几眼,羞得不行,可又想起别人说的洞房夜,又忍着羞涩看完了。
结果没用到,她的洞房夜是在冷宫,那一夜在床上和齐轩昊颠鸾倒凤的大约是宋映雪。
如今她和云澈成亲了,这东西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的,她可以不懂,但云澈不能不懂。
只是看到最后就变成云澈一人在看了,慕倾北靠在云澈怀里早已睡熟,唇畔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云澈合了画本放在一旁,翻身将慕倾北搂进怀中,慕倾北还是个少女,面容身段都未曾张开,但也已经初具规模,身形窈窕,面容精致,容颜美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心,坚定或者说是偏执,他能分得清慕倾北对他,和对旁人的不同,从出生至今,除去他的母亲大长公主,唯有慕倾北对他如此纵容。
他在她面前好像无所遁形,他是人人得知的傻子,但慕倾北却从未将他当傻子来看,让他怎么伪装都是枉然。
他知道他已经开始在乎怀中这个少女,也许只是因为贪恋那份不求回报的纵容宠溺,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将慕倾北交给八皇子之流。
、95 洗澡风波,到底谁流氓
绵绵细雨连着下了三日才停,因着到了江南,帝君也不想走走陆路了,便该走水路,沿途观赏江南风光,要准备船只等事宜,所以又在苏州耽搁了七八日,期间帝君又收下了苏州郡守送来的十数名美艳女子,虽然并未封赏,但几乎日日带在身边,每晚颠鸾倒凤,从未间歇。
帝君自然也怀疑自己身子出了差错,但随行御医看过,苏州有名的大夫也看过,没有一人能检查出帝君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而帝君虽然每日行房,事后虽然疲倦,但睡一晚又神清气爽,根本没有半分不适,次数多了,帝君便也不当回事了,何况如今的情形未必不好。
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夜御数女委实不易,何况他日日如此但身体依旧硬朗,这不是吉兆是什么?
离京已经有两个多月,慕倾北虽然未曾刻意去打听京中的事宜,但也从明月郡主那里听到不少消息,三皇子动作频频,想来出事也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
也许江南气候宜人,慕倾北觉得身子比从前爽利不少,肩胛上的伤之前只是好了皮肉,如今却是好彻底了。
与云澈的关系虽然没有实质进展,但云澈已经开始学会回应慕倾北,夜里会搂着她,偶尔说话会答上几句,这些变化不仅慕倾北欣喜,青露也跟着高兴。
出发前一日,云澈避着慕倾北去花园,哪知摔了一身泥回来,连脸上都脏兮兮的滴着泥水,这模样让慕倾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小心一些?”慕倾北吩咐了青露去烧水,拿了赶紧帕子给云澈擦脸,语气中满是心疼。
“荷花。”云澈的手从身后伸出,将两朵荷花递到慕倾北眼前。
慕倾北一怔,眼眸很快被雾气弥漫遮挡,两朵刚开的荷花,香气扑鼻而来,粉嫩艳丽。
吸了吸鼻子,慕倾北接过荷花,却是再也忍不住将云澈抱住,“阿澈,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能一直和我在一起,一起白首到老,我其他什么都不求……”
云澈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眼了眼慕倾北,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身上脏成这样,她都不嫌弃了,他矫情什么呢?
伸手回抱住慕倾北,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青露进来打破平静。
慕倾北也变得脏兮兮的了,云澈绕道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到慕倾北耳中,她突然挑眉,转身进到了屏风后,正在脱衣服的云澈吓了一跳。
以前他沐浴的时候,就算慕倾北在,她也不会这样冲进来,而且还一脸的不怀好意。
慕倾北上下看了眼,中衣还没脱,微微皱眉,一副好商量的口气道:“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云澈彻底傻眼了,瞪着眼护住下身:“流氓,你自己没有,也不能看我的!”
慕倾北实在彪悍了一次,让云王爷连装傻都装不下去了,她的眼神太露骨,让云澈止不住打了个颤。
但云澈显然忘记之前在宫中,他浑身什么都不穿的模样早被慕倾北看光光了。
但慕倾北也不会提醒云澈去记住那么不堪的时刻,想了想,从善如流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坏心眼道:“那我也给你看好了,我们一起便流氓。”
云澈傻眼,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倾北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她也怕云澈将她当成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云澈答应她会圆房,但其中真假慕倾北还是想要确认一番。
慕倾北脱衣服从来没这么快过,三下五除二,她身上便只有一件肚兜和底裤了。
抬眸,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云澈松松垮垮的中衣上,好心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云澈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神四处飘荡,就是不敢往慕倾北身上看,虽然之前也看过,但当时毕竟情况危急,他根本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如今两人都清醒,而且慕倾北的目光太灼人,让他心底发颤。
慕倾北再接再厉:“那你怎么还不脱?”
云澈不回答,也站着不动,但耳根子却是通红,和慕倾北不相上下。
慕倾北抿唇一笑,突然冲上前抱住云澈,全身的重力都压倒了云澈身上,两人惯性向后倒去……嗯,姿势不雅的进了浴桶,不少热水溢出,地面湿了一片。
而两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紧紧贴在完美的曲线上,身形一览无余。
云澈虽然很瘦,但精壮,慕倾北在水中压着云澈,颇为无辜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是有意的。
云澈瞪眼,他是真想生气了,但不知怎么又生气不起来,他和慕倾北是夫妻,他不做,慕倾北主动一些根本没错,只是……
“我刚才也弄脏了,一起洗的话比较快,也不浪费。”慕倾北笑眯眯解释着,小手在在云澈腰间乱摸。
虽然慕倾北是个洁身自好的少女,但是刚才的一瞬间,慕倾北突然觉得“男色惑人”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也许马慧妮就是太喜欢男色了,所以才流连在各个颇有姿色的男人床榻上,而她不过是只垂涎云澈而已,她只是忍不住想对云澈动手动脚。
云澈很难受,他是被慕倾北撞进来的,腰有点疼,而且他的腿还在外面。
“很难受。”云澈晃了晃他翘的很高的长腿,可怜兮兮望向慕倾北,我见犹怜的。
慕倾北小脸一红,也觉得今天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一翻身,坐到了一边,只剩下一个脑袋在水面,可她私心不想云澈出去,便在水下拉住了云澈的一只手。
云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挣扎了许久,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两人都没在脱衣服,就这么在浴桶里大眼瞪小眼着。
……
青露带人进来收拾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慕倾北和云澈不仅都换了一身衣服,而且两人的头发也都是湿的,再看了眼地面,瞬间明白,嘿嘿笑了几声。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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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总有不开眼的来找抽
青露自个偷着正乐着呢,明月郡主从外面进来了,看见屋里的情形,也是怔了许久,半响后,暧昧望了眼慕倾北,却是什么都没说。
慕倾北镇定自如,一边绞着头发,一边问道:“有什么事?”
明月郡主被这么一问,当即也想起正事,收敛情绪道:“明日启程,你们不是和八皇子一艘船,便是和皇上一艘船。”
慕倾北微微皱眉,按理来说这样的安排没什么错处,但若是和帝君一艘船,那便是帝君又要动手的征兆了。
“知道了,你们呢?”
明月郡主在外室寻了处坐下,挑眉道:“祖父自然是和皇上一起的,不过祖父年纪大了,可能也帮不上忙,所以你要小心了。”
慕倾北默然,若是帝君死在南巡途中,那京中肯定会更乱,八皇子忙着争夺皇位,也许无法注意到她和云澈,但八皇子再次登上皇位呢?
虽然她已经和八皇子说清楚了,但这也许是更加坚定了八皇子要强多她的心思,如前世一般,手段可能会更激烈,届时,云澈还会如前世一般,带她离开?
为她造反吗?为他们争夺一席之地吗?
看了眼云澈,慕倾北依旧沉默着,面色也不如之前轻松镇静了。
明月郡主察觉到不同,微微皱了皱眉,但又想着是慕倾北夫妻两人的事情,她还是别掺和为好,便说了声,起身离开了。
青露等人收拾好后,便也纷纷离开,房门被关上,内室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一夜无话。
隔日,天气很好,一扫之前的阴霾,南巡的马车等都留在了苏州,随身物品早先就搬上了船,但也一直到中午众人才终于上了船,从苏州启程继续南下。
慕倾北云澈和八皇子宋映雪一艘船,还有晨公子和陆绍文,以及礼平侯府的女眷。
一上船,云澈就不高兴了,嘟着嘴拽着慕倾北往房里走,晨公子却将两人挡住,笑眯眯道:“天气正好,陆公子也在,不如切磋切磋?”
晨公子又在出坏主意了。
慕倾北扫了眼甲板上的几人,除去陆绍文,或多或少都有看热闹的嫌疑。
“晨公子相邀,自然是没问题的。”慕倾北莞尔一笑,回头对青露吩咐道:“拿些点心茶水给王爷备着。”
青露应了声,下去了。
“呦,这老妈子当得真辛苦。”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口讽刺道。
慕倾北淡淡看过去,说话的是礼平侯府的表小姐,也是马慧妮的表姐石柔,父亲是翰林院编修,听说为官清廉,但能养出这种女儿的男人,估计也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
“你说本王妃是老妈子?”慕倾北不怒反笑,眉目越发柔和,但眸光却是冷厉如斯。
“难道不是?”石柔梗着脖子生硬回了一句,显然没有将慕倾北放在眼里。
马慧妮和慕倾北之前的仇怨,石柔是一清二楚的,如今大家都是一艘船上,慕倾北形单影只,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慕倾北笑得越发柔和,眸光掠过马慧妮,“马二小姐,你觉得呢?”
马慧妮脸色一沉,“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也许是因为陆绍文的关系,马慧妮这次没有再为石柔强硬出头,毕竟长幼尊卑这是不能不顾的。
青露提着食盒走近,慕倾北的脸色蓦然冷下来,却还是温柔对青露道:“丫头,石小姐说本王妃是老妈子,如此尊卑不分,不如你过去让她学一下什么叫规矩?”
青露紧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严肃又认真,放下手中的食盒,撸起袖子气势汹汹走向石柔。
石柔小脸一白,“你做什么……”
啪啪啪啪。
青露左右开弓,赏了石柔四个巴掌,原本还清秀的小脸很快就肿成了猪头脸,鲜红的手印看的非常清楚。
打完后,青露又站回了慕倾北的身后。
慕倾北冷笑一声,青露的力气可不是一般丫鬟能比的上的。
八皇子等人都在一边看戏,谁也未曾开口说什么,宋映雪中途倒是想开口,被八皇子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石小姐,本王妃是皇上亲赐的亲王妃,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的女儿也敢在本王妃面前叫嚣,辱骂本王妃?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