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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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奴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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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息面很广,其中奥秘没人知道得透彻,只用伸手找他要消息就行了。此话一出,武府大堂炸开了锅,秩序一下子全没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著自己的想看。武怀赋也吃了
一惊,心里暗暗发出敬佩之声──没想到那小姑娘真成了!
最後,小女儿武伦迦吵了句“肚子饿”才散的会。武怀赋乘机逃走,推辞掉家族聚餐,马不停蹄的跑回下邳的公馆。武蕴炎在院子里舞剑,一招一式越来越像个模样。
“蕴炎!”武怀赋远远叫道。
人闻声回头,对著他行了礼,等著下文──
“最近,国都──”
“武大将军,我刚渐入佳境,一时半会儿不想被打扰。”武蕴炎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果然如此呀。武怀赋想,只要是有关国都的事就避而不闻,真是个玻璃心的孩子。他边想边摇头。武蕴炎已经转回身子继续刚才的动作。
其实跟刚才相比,武蕴炎已经丧失了专注力,“国都”两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如同一个戴在头上的魔箍,一念魔咒就痛的打滚,不念它也一直在那儿。武蕴炎非常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候,自从被大将军挽救之後,他就认定为重生,以前的一切都已经随著“银月”死去,没什麽值得留恋。
自欺欺人。不留恋就应该平常对待,你这样东躲西藏的掩饰不就是留恋在乎吗?心里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可气的是他说得很对。
武蕴炎把剑放回武器架上,到後院的花鸟堂里找到武怀赋。他舒了口气,说道:“武大将军,在下的练习已经结束。您刚才有什麽要说的吗?”
武怀赋逗著文雀,手里还捧著一把小米。听了他的话,小米从指缝里漏下来。
“哦──”米漏净,他拍了拍手。“国都即将废除奴隶制了。”
武蕴炎的面瘫脸终於露出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在下明白了,多谢武大将军告知。”调头要走,武怀赋又加上一句:
“上官府三小姐流放了。”
作家的话:
蕴炎和冥叶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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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寂寞……


☆、二十四 锦仁

那座土屋在群山环绕村庄的边缘,本来是废弃的,现在是给远方来客的住所。来客是个博学的年轻人,作为交换她在村子里办了间学堂。
冥叶越来越习惯这种悠闲安静的乡村生活,回想起三年前她被流放的时候。护卫只是把她送出国都边界,走时还交给她路上的盘缠。冥叶知道是国君的意思,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再加上锦仁从家里偷溜出来顺的一大推金银首饰,接下来的路似乎是非常优哉游哉的旅行。
“你不怕家里报案抓你?”冥叶望着那一大堆她曾经佩戴的东西,问锦仁。
“不怕,我留了纸条说是来找您的。他们肯定放心我跟着您。”锦仁笑着说。
对于“肯定放心”这几个字,冥叶露出怀疑的神色。锦仁捏了捏她的脸,用腻味的口吻说:“我绝对是最佳旅行伴侣。能从身,心,灵,欲个个方面满足你~~”
在国都与秋决之间有一段绵长宽广的地带,期间有些许个小国,各国商人往返于此,以致它们的小商品市场特别繁荣。冥叶和锦仁花了一年时间周游玩乐,最后在边陲之地的大山树林里的一个小村庄里落户。锦仁非常困惑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流放地的偏远。
“我们不就是从尘世来的吗?难道还要再进入尘世?这里多好啊,人少又安静。”冥叶跟村长要到了这座土屋,正在把行李一件件放在院子。
“即使不是城市,选个小镇也可以嘛。这里出山多不方便。”与冥叶长达一年的抛弃身份的旅行,完全拉进了他们地位上的距离,说起话来就像两个朋友。
嘴上锦仁有些不解和不满,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若果真安定在这里,他自己不说出,到死都不会有人来寻得她,那么冥叶一辈子就是他一个人的。
“傻笑什么呢?”冥叶看着他,问。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出山买物品的任务就全权交给我吧。”
冥叶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她刚转身,就被锦仁抱住,温热的气息在冥叶耳边挑逗
着。冥叶一阵悸动,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你这种没节操的爱好真的要改改!”男人的手臂越搂越紧,冥叶说话的底气渐渐不足。
锦仁笑了笑,说道:“好久没爱爱了,是不是想了?”
他说着含住冥叶的耳珠玩弄起来。冥叶头猛地一偏,躲过锦仁的攻势,然后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在宝夫人那里是不是也像这样随时随地发情?”
“当然不会。我只会对您发情~~~”
冥叶打了个寒颤,掰开抱住自己的手臂,往屋子里走。“总之,现在是白天,而且好累。还是休息吧。”
望着冥叶背影的锦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承认自己有些急躁,因为昨晚是个好天气。冥叶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在思念人。锦仁叫了她好多声都没有听到,走过去一看,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带着美好微笑的冥叶。这个冥叶他见过几次,都是在这样的夜晚。
她还想着他!锦仁很愠恼,他不敢擅自询问,怕更加勾起她的念想,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就算那两人已经天各一方,一到那样的夜晚就能面对面坦露心语。
可是除那一刻之外冥叶都是属于自己的,做爱时喊的也是“锦仁”,但这样反而更加空虚,饥渴到不能自已。
那家伙已经开始新生活,说不定早就把你忘了!锦仁几次都想破口而出,但是嫉妒的人是丑陋的。我锦仁是帅气的,不能做丑陋的事。于是只能吞进肚子,自尝苦楚。
那家伙到底哪点好?长相不分轩轾,身材齐头并进,性格我多活泼啊,床上功夫就更不用说了。她总是要远离人群,离开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是新的名字居然换汤不换药,念的话根本不知道区别在哪里。锦仁总觉得冥叶心里一定留存一丝被找到的希望,即使她自己完全不愿承认。
被那家伙找到吗?锦仁苦苦一笑。他扛起包袱跟上去。“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该放手吗?”
他喃喃自语。
一晃两年过去,冥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淳朴的乡村姑娘,过去种种已经褪为底色,现在正在尽情涂上新的颜色。
锦仁已经是个颇有经验的云游商人,每隔几个月回来一次,会给她带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然后再去云游。锦仁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身份,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快乐起来。
“冥叶先生,您丈夫又出门了?”路上碰到一位村妇,她大声问道。
“锦仁啊,嗯,他出门了。他不是我丈夫。。。”村妇没听冥叶解释完,就提着篮子挥手走开了。
对村民来说冥叶和锦仁是名符其实的夫妇,不光见多识广,而且感情很好,是全村学习的榜样。冥叶对这些误会和追捧感到无语,可是更多时候都一笑了之。——没过门就有了丈
夫,省事、方便。
冥叶按时到达学堂,学童们已经端正坐好等着她。先生就是应该晚到早退少说话多听辨——这是冥叶教书的方式。
“《战国策》,记载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纵横家的游说之辞。何为纵横家?他们用一言左右战争或和平,用一词把持天下大势或命脉。智者,表于言,能把思维转变为美丽诗篇,非油嘴滑舌之徒所能及的。”
冥叶简单说完,开始检查留给学童的课业是否完成。在她的指挥下,学堂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晃上午时间就要过去,冥叶寻思着下午的进程,门外传来敲门声。
作家的话:
谁的敲门声?


☆、二十五 你是谁?

北方游牧民族,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挑拨一下秋决,赶不尽杀不绝,就像一群苍蝇,一挥手就散,一停就凑过来叮你一口。可是这次几大部落结盟,誓死给予秋决重创。传到秋决耳朵里成了笑谈,只是放著不管,恐越闹越大。只要集结人马与他们厮杀一遭,像以前好多次一样。谁料,此次结盟後的骁勇不少,本以为他们会产生分歧,然後自动瓦解。
“看来,这帮蛮民相处的很融洽嘛。”武怀赋哼哼冷笑,原先个把月後即凯旋的计划一拉竟拉到一年。虽然胜利是迟早的事,但这时间拖得太久,龙颜已经很不高兴了!即使胜了回去也是被处罚的份。
两年没碰像样的女人了。。。。武怀赋觉得燥热,拿著扇子的手拼命摇了起来。连澡都没好好洗过了。。。真成了臭男人。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惊动了在一边观察地图的武蕴炎。
“大将军,应该把战线向後拉,草原之民在平原上骁勇善战,中原丘陵山地恐怕不习惯,到时候一网打尽。”
“引狼入室?”
“甕中捉鳖。”
“怎麽引?”武怀赋问道。
“佯败。”在旁的一个老将军抢答。
武怀赋冷冷的横了一眼:“虽说是蛮民,但也不是傻子。自古以来的诸多战役都用过这招,对於好战民族来说能不明白?再者,我武大将军不爱败仗,装的也不行!”
他噌一声站起,说道:“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之後回撤十里安营!再犯,再杀,再回撤十里!以此类推。”
“赢了回逃?蹊跷。。。”分立左右的诸位将领小声说著。
“对!他们肯定跟你们现在一样想。直到杀得他们不敢追,到那时。。。”武怀赋眯起眼睛,像个微笑的狐狸。
“到那时怎样?”将领们迫不及待的问。
“到那时给你们、士兵们放个假,好好休息,洗个好澡,睡个好觉,吃顿好饭。这时,蛮民们肯定忧郁焦躁猜忌疑心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势必气势低落,犹前思後,离老巢越来越远,於不习惯的中原越来越近,补给援兵已遥不可及──到那时,再来个反扑,直杀他们哭天喊地,诅咒亲娘!妙,实在是妙!”
武怀赋两眼闪著青光,思绪已经飞回了歌舞升平的温柔乡。
将领们都被大将军的激情感染了,不由自主的鼓掌称好。都是跟随武怀赋多年的老手,他这种打仗像玩一样的风格早就习惯了。只有武蕴炎沈默不语,似乎在想著事情。
将领们接旨退下备战,唯独留武蕴炎在中军帐内。他这一仗表现很好,好多次出奇招助自己化解困境。刚开始由於定著武大将军门生的帽子被其他人当做纸上谈兵的嫩芽子,谁知是个极有能力和头脑的将才,托蕴炎的福,武怀赋又长脸不少。
“蕴炎,有什麽想说的吗?”武怀赋看到他刚才的沈默,问。
“没有,武大将军的想法可行。”
“哦。那你在想什麽?”
蕴炎一听,别扭起来。武怀赋呵呵一笑,这小子跟了我这麽长时间还是藏不住心思啊。於是说:“我记得呢,这场仗一结束就告诉你。”
蕴炎尴尬了,张嘴要反驳,可是对著他的却是一张洋洋得意的,仿佛在说“我早就吃定
你了”的脸,一下子没有反驳的兴致,双手草草抱拳,转身走出。
武怀赋还在笑。那天告诉他明夜流放了之後,那用尽全身力气演出来的“不干我事”没有撑过几天,就向他低头了。武怀赋心善,不忍让他丢面子,主动提出:“你随我去征战草原蛮民,胜了,回来,我告诉你上官三小姐流放去哪儿了。”於是,蕴炎死心塌地,毫无怨言的跟著自己上了战场。
“还真是痴心的人。”武怀赋摇著扇子,自言自语道,“只是离她流放都过去两年多了,人早就不在了吧。那孩子什麽都很灵光,怎麽一碰过这事就傻了?呵呵呵。”
武怀赋计谋成功了,他把所有共赏分给部下,自己一人接受龙颜之怒。被关在训诫院里七天才出来,受到赏赐的将士把位於下邳的武大将军别馆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捧著各种贡品争著献给这尊活菩萨。武怀赋家门大敞,迎了感恩之人好几天才消停。前後算算献上的“感激之情”,比龙颜赏赐的要多得多!
武怀赋抱著账簿笑了好长时间,终於想起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蕴炎,答应过你的,我现在告诉你。”武怀赋脸色凝重,停顿一会来渲染气氛。然後把两年前弄到的那个地点告诉了他──群山中的一个孤僻村落。快三年了,人绝对已经不在了。
武怀赋心里想著没说,他觉得以蕴炎聪明的头脑来说早就想到了,可是他错了,蕴炎第二天就收拾行囊出门去了。武怀赋望项心叹,明夜你多厉害,把一个聪明人弄的这麽傻啊!
又是数月的周折,蕴炎终於到了群山中的那个孤僻村落。这里非常闭塞,只要用陌生人来,刚进山消息就传开了。路上,他不用打听就有一个接一个的人指著他去学堂。
在这里开学堂?的确是只有她能做的事。那座比民屋稍微高些的仓库改良学堂就在前面了,朗朗书声飘进耳里──是《战国策》。看著那陈旧的土坯房,蕴炎突然间颤栗起来,所有气力往外抽,连逃跑的冲动都有了!
他停下,心里算了算。。。有快六年了吧。这麽长时间什麽都变了,可是那股恨意还在心里攒动。我不能停下!我要面对她!面对她。。。面对她干什麽呢?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把她抢回来再扔掉?
蕴炎想的越多越不知道该怎麽办,可是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奴隶了,他现在是个重生的人!
没有什麽好思考的了!
蕴炎重新迈开步子,走到学堂门前。因为这边朝西,所以没开窗子。这样更好,直接开门对峙!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学童读书的声音逐渐停止,有窸窣的裙摆声朝这边走来。“嗒”一声脆响,门打开了。
蕴炎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直愣愣的看著开门的人,问道:“你是谁?”
作家的话:
你是谁啊??


☆、二十六 奸夫!

开门的女子惊讶的看著这个高大英朗的美男,被这麽一问,笑道:“这位大人,是来找冥叶先生的吧?”
明夜。。。原有的憎恨被听到的这个名字融化成甘甜流淌心间,蕴炎缓缓点头。
“真是不巧,冥叶先生已经离开四天了。”那女子哀哀的说。
“离开?明夜小。。。她去哪里了吗?什麽时候回来?”蕴炎急切的问。
女子摇摇头,“冥叶先生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四天前有个贵族模样的人把她接走了。”
蕴炎眼前一黑,险些崩溃。这就是命运?硬生生的擦肩而过?
“那明夜先生走时有留下什麽信件便条麽?”
女子想了想,说:“没有,冥叶先生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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