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诗宁被他的气息吓得一颤,却提着胆子嘶喊了起来,“寒哥哥,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我们自小认识,青梅竹马,为什么就比不过她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她为你做过什么?我才是最爱你的。”
“就因为如此你就嫉恨她?”风绝寒冷冷地看着她,“幽是你永远都比不上的,你陷害幽,本王不会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上。”
俞诗宁一怔,霍地狂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哈哈哈哈!风绝寒,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你竟然为了她要杀我?”
“风绝寒,你要干什么?”俞霖策,也就是土族的家主厉声喝道,他望着自己女儿一脸的疯狂,眸色冷了几分。
他刚刚听到下人来报,说风绝寒来了,他就感到奇怪,风绝寒从来不会主动到土族来,以前那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俞诗宁以救过他母亲为由逼着他来的,且听下人说风绝寒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就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果然,到了之后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风绝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身上的气势明显压迫了他,“俞家主,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本家主不介意连你一起解决。”
面对俞霖策,他当然也要以同等地位的身份说话。
“风绝寒,你什么意思?宁儿做了什么你要杀她?”俞霖策大声地呵斥。
风绝寒不置可否,冷着脸色凝聚出掌风向俞诗宁打过去,俞霖策一怔,忙上前出手阻止,然而风绝寒的内力深厚,俞霖策被打退了几步,风绝寒说时迟那时快,顺势将掌风向俞诗宁打过去。
俞诗宁满脸愤恨地倒在地上,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风绝寒厌恶地看了俞诗宁一眼,杀她简直就是脏了自己的手。他也有严重的洁癖,幸好他的内力深厚,可以隔空杀人。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有些脏了。
俞霖策望着被打伤的俞诗宁,紧张地唤道:“宁儿。”
“岂有此理,竟敢伤我土族的人。”一个沙哑的嗓音响起,两道身影霍然凌空而来,两道掌风向风绝寒打来。
风绝寒的眸子一凝,身形微微一闪。两道身影站住了脚步,风绝寒凝眸看了看他们,是土族唯一的长老还有老家主。
老家主的目光落在受了伤的俞诗宁身上,满是皱纹的脸冷了冷,“风绝寒,宁儿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风绝寒也不解释,只是直接道:“她必须死。”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立即让几人的脸色凝了凝,老家主不怒反笑,“好,你想杀宁儿,那就要过我们几人一关。”
几道身影纠缠了起来,风绝寒打得游刃有余,老家主的眉头越发地皱了起来。
他霍然瞪大了眼眸,一道戾气一闪而过,“当初抢取蓝魄草的是你。”
武功同样的高,内力同样的深厚,且招式相似,他可以肯定当初抢取蓝魄草的就是风绝寒。风绝寒的武功高强,他们一直知道,却从未见过。之前那人抢蓝魄草时,他们是不敌他的,但他们用了药,那人才会被伤,但他依旧取走了蓝魄草逃走了。
他们怀疑过是风绝寒,今日终于得到了证实,蓝魄草极为的重要,他们绝对要逼他取回来。
“是又如何?”风绝寒倒是坦然地承认,他做过的就不怕承认。
俞诗宁瞪大了眼眸,眉间满是痛楚,真的是他?枉费她还那么信任他,他却夺走了他们土族最为珍贵的东西。
“风绝寒,把蓝魄草还回来,那不是你应该得到的东西。”老家主的中气十足,厉声说道,
“本家主今日来只是为了夺她的命而已。”风绝寒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俞诗宁身上,这一刻,她心寒了,她只是爱他,想要得到他有什么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俞霖策狠狠地瞪着他,“风绝寒,你休想,夺了我族的蓝魄草,还想杀宁儿,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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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女,啦啦~
第八十一章 毅然决然
风绝寒一甩袖,敛尽世间光华,“谁想害她的,都要死。”
最后一个字吐出了极尽的杀意。别人不知道他嘴中的“她”是谁,但俞诗宁知道是冷幽。她咬着唇,不甘地看着风绝寒,眸里的妒火快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她不怪寒哥哥,要怪就怪那个贱人,迷惑了寒哥哥的心,让他这样对自己。
俞霖策试图如上次一样用同样的招数——下药,然而被风绝寒洞悉了先机,将他打伤。
俞霖策踉跄地倒在地,老家主两人见状一并攻向风绝寒,他的冷眸一闪,巨大的内力将令人震开。
他的视线冷冷地落到了俞诗宁身上,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沉重的步伐如同踏在她的心上一般,心脏不停地往下沉。
她不停地摇着头,嘴中不住地说道:“寒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几个瘫倒在地上的人想要去救她,然而身上的重伤让他们没有办法再站起身,难道今日他们土族唯一的后人就要没了吗?
就在风绝寒出手之际,俞诗宁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霍地一亮,“寒哥哥,你母亲说过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我一命。”
风绝寒的脚步顿了顿,眸色冷漠地启唇,“你别想用母亲来当挡箭牌。”
“你母亲没死。”俞诗宁陡然说出这句话,风绝寒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你说什么?”
俞诗宁掩着疼痛的胸口,咽下喉咙的血腥味,再次重复道:“你母亲没死。”
“不可能,”风绝寒神色一凛,“你休想用这个谎言令你逃过一死。”
俞诗宁早料到他会不信,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玉佩在清冷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风绝寒的眸子一凝,这是他母亲的贴身玉佩······
“你以为取走母亲的玉佩就可以让本王相信你吗?”
“当年你母亲下葬之后,我去拜祭她,却听见墓里传出声音,后来发现她没死她救上来,只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她还活着,一直以来,我们都有书信来往。”俞诗宁又舀出了一封信给他。
风绝寒半信半疑地接过,打开之后那熟悉的清秀字迹展现在眼前,他艰涩地开口,“母亲真的没死?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活着?”
“她说不想再理这世间的纷扰。”本来她救下他母亲是想着若有一天他发现他的母亲没死,会感激她并与她成亲,却没想到如今要用来作为保住自己生命的筹码。
“她在哪里?”风绝寒忆起母亲当初死前说过,世间的人皆薄情,愿下辈子不再做人。如此想来,她隐匿起来也不是无可能的。
俞诗宁唇角微微翘起,眸光灼灼地看着他,“寒哥哥,我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之后,你还会放过我吗?”
风绝寒森寒的目光看了她许久,随即对着她运起了功力,俞诗宁顿时感觉全身筋骨疼痛,似是有什么从身上抽离出来一般。片刻,风绝寒收回了功力,她虚弱地瘫倒在地,意识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眸看他,“你,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
“废了你的武功那是轻的,免得你再去害幽,”风绝寒淡漠地看着她,“这次本王就先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他甩袖转身离去,他知道再问下去她肯定不会说的,但只有她知道母亲的下落,他不能贸贸然杀她,他只能另想办法。
天色下起了朦胧的小雨,一辆马车在路上走着,马车上的人掀起了帷裳,一张清丽的脸露了出来,双眸望着天空漾起了笑容,“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再理宫里的纷争。”
东方澜略微感叹地开口,“是啊!母亲。”
离开了皇宫,不再接触“母妃”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奢侈的。若不是得冷幽的相助,他还做着他不喜欢做的事。思及此,他的眸色更柔了几分。
舒雅看着他眼里的变化,不禁笑道:“澜儿是有喜欢的女子了吧?”
东方澜冷漠的神情微微一僵,轻轻地点了点头。
舒雅调倪道:“母亲倒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让澜儿看上了。”这么多年来,这个儿子生性凉薄她是知道的,难得他有喜欢的人,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欣慰了些。
东方澜缄默不语,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舒雅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敛了敛神色,惆怅地说:“澜儿,都是母亲的错,若没有母亲这个负担,或许你就可以去追你喜欢的女子,与你喜欢的人一起隐世,而不是带着母亲这个累赘。”
“母亲,不许你这样说。”东方澜的语气微微有些波澜,然而脸色却依旧淡漠。
“吁!”霍地车夫拉紧了绳,马车停了下来。东方澜感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靠近,他出了马车一看,却见一大群侍卫重重包围着他们。
带头的男子大声道:“五皇子,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舒雅的脸色变了变,还是追来了······
东方澜的眸色冷凝,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如同腊月寒冰般渗人,“你们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皇上有命,必定将五皇子带回去。”男子大声地对着身后的侍卫勒令道。
“是。”震耳欲聋的应声响彻了山间,回音一阵阵地传来。
东方澜转首握了握舒雅的手,“母亲,我很快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舒雅微微点头,担忧地目光看着他:“小心点。”
东方澜跃下马车,将长剑拔出,一点也不留情地将挡住路的人一一除尽。地上的雨水与血水相融合,随即渐渐地冲散了鲜血。
带头的男子见势不由地皱眉,这五皇子武功如此之高,怎么带得他回去?
他的目光转过那辆马车,眸光一闪,皇上说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五皇子带回去。
他凌空一跃,到了马车上,将车夫推了下车,随即进入马车取出长剑抵住舒雅的脖颈。
舒雅被这个忽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条,随即看见他取出长剑抵住自己,心中不由地一沉,她果然是澜儿的累赘啊!
男子将舒雅挟持了出来,对着还在拼命厮杀的东方澜喊道:“五皇子,你若不想舒妃娘娘命丧黄泉就住手。”
东方澜听到喊声,背脊一僵,冷着眸望向他,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把母亲放了。”
“五皇子,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保证舒妃娘娘会安然无恙,且回到皇宫还有荣华富贵尽享······”男子尽力地劝道。
“你闭嘴。”东方澜冷厉地打断他,“再说一遍,放开母亲,否则后果自负。”
“五皇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若带不了你回去,那就是我们的小命不保。”
舒雅闭了闭眼,似是做了决然的决定,眼里泛起了雾气,“澜儿,你不喜皇宫的束缚,你爱自由,一直以来若不是母亲,你早已离开那个牢笼,母亲是你的负担,是你的累赘。”
“母亲,别再说了。”东方澜制住她的话。
舒雅轻轻摇头,泪水落了下来,眸里带着对他的不舍,却也有种毅然决然,“澜儿,从今以后,你再没有累赘,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话音一落,她修长的手一把抢过脖颈的长剑,狠狠地一划。白皙的脖颈出现了一道突兀的血痕,男子怔愣在原地。
东方澜瞪大了眼眸,嘶喊出声,“母亲。”
不远处的一抹人影也瞪大了眼眸,她一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跑了过去抱起舒雅,手掌有些颤抖地抚上她的脸,她的双眸紧紧地闭着,这一生,再也不会睁开了,“母亲······”
流淌出来的血与雨水融合,她的脸上被雨水拍打着,细小的水珠在从脸颊流下,神色静谧安详。
他的眸子渐渐空洞,染上了一抹嗜血的冷意。夜倾言走了过去,望着他眸里的痛楚,他的神色虽依旧冷漠,但眼里的痛楚却是显而易见的。
她忽然感到心中抽痛,蓦然想起冷幽对她说过的话:喜欢一个人会因为他的高兴而高兴,因为他的烦恼而烦恼,总会被他的情绪影响。如今,她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她是喜欢上他了啊!
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上了东方澜的后背,出声安抚道:“我想,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是很开心的,毕竟她是为自己的儿子而死。”
良久,东方澜的冷眸一抬,泛着洪波的眸子冷冷地射向男子。
他浑身一颤,他没有想过杀舒妃的,谁知道这个弱女子做事起来会如此的决绝。
“我跟你们回去。”东方澜的一句话顿时惊呆了所有人。本来以为舒妃死了,他就更不会回去了,岂料他自己自愿回去。
夜倾言霍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回去?你母亲如此大的牺牲就是为了你的自由,如今你却要回去?”
东方澜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听着,回去告诉他,本皇子要他以皇后的仪式让母妃风光下葬,入住皇陵。”
称呼已改,昭示了身份,表明了他必定会回去的决心。
他的母妃一辈子在宫里没有一日的好过,如今既然回去,那就要给予她最好的。
“是是是。”他忙应道,如今只要他肯回去,无论什么要求都先答应再说。
东方澜抱起了舒雅,雨水愈下愈大,他的青丝被打得湿透,身上染着舒雅的血。
他的身上环绕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悲凉,夜倾言静静地看着他,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必定跟随。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那就去追求,这就是她夜倾言的性格。
快马加鞭回到了中凉国,一路上夜倾言都照顾着他,他一直不言不语,长路漫漫,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身上的冷漠疏离比以往更甚。
回到了中凉国皇宫,中凉皇早已经命令人在等候,将舒雅的尸体接了回去,并将会按照皇后的仪式为她风光大葬。
东方澜被迎接入皇宫的御书房,夜倾言想随着他进去,然而在御书房门口,侍卫却阻止她进入,“御书房重地,女子不可进入。”
“大胆,本公主乃是西岚国倾言公主。”夜倾言冷厉地开口。
然而侍卫却没有要给她让路的意思,“抱歉了公主,御书房重地,除了皇上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让她进来吧!”中凉皇的声音传来。夜倾言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见到中凉皇,微微俯身,“见过中凉皇。”
中凉皇瞥了一眼冷着脸色的东方澜,笑了笑道:“听闻倾言公主这段时间一直在澜儿身边照顾他,之前还听闻倾言公主爱慕东晴国的寒王爷,如今看来也不过谣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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