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紧接着,他又说:“这两日内,我不会再为难你!”
锦雪没有立即放下刀,虽说只有两日,但锦雪已是欣慰,她知道他在后天将会离开大越国,于是又说:“想必三皇子一定会信守承诺,若失信于女子,岂是君子所为?”
“我保证日后会来接你,徜若失信于你,随你处置,用刀刮还是火烧,凭你愿意。”
“三皇子…”
还不等锦雪的话说完,韩贤宇打断了她,“既然你这么喜欢这把刀,就送给你吧!”
说着,韩贤宇就转身离开。
“等等,”锦雪追上,“对不起,把刀还你,请见谅刚才奴婢的一时冲动。”
韩贤宇抿嘴一笑,神情之中沾着喜色,接着她递来的短刀,□刀鞘之中,便一把捉住她的手,将玉佩塞进她的手里,柔声的道:“如果你等不及我来接你,可以随时拿着这块玉佩到大韩国找我,只需将它示给守城门的兵看,就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说罢,他就大步的朝着殿外走去,没给锦雪拒绝的机会。
殿门敞开,很强的光射了进来,锦雪低头看玉佩,晶莹剔透,是一条碧龙圈成一个圆形,在圆形的中心,写着一个字:帛,这龙刻的十分逼真,透着霸气。
庄文妃从殿外进来,“锦雪,”锦雪忙把玉佩握在掌中,缓缓放入衣袖内。见地上的血迹,庄文妃惊声尖叫,“这血!”
“是老鼠的!”
已有卫军应声而来,庄文妃忙镇定,挥手说:“来人,将那死去的老鼠清扫出去!”
锦雪到庄文妃的身边,轻问,“娘娘,其它的五位皇子可都回了?”
“嗯,我告诉他们公主今天疲累,想明日再行挑选驸马。对了,三皇子他?”
“只是闲聊几句,姐姐无需担心。”
“我生怕他会…。,锦雪你长得如此貌美,男人难免会心术不正。”
“让姐姐取笑了,”一想到淳晏,锦雪难免不安,“他已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我差人去看看!”
“让我去吧?”
“你?”
“姐姐放心,我肯定不会惹出任何乱子,只是,想去看看,希望娘娘能成全。”
“好,你去吧!”
锦雪绕过屏风,便顺着走廊向亭台走去,脚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只觉疼得发紧。
每向前走一步,她便更为慌乱,紧张不安。
还没有走到亭台,就看到了韩珺瑶的两名侍女,那侍女装着不知锦雪正在向她们走近。一个体型稍瘦的侍女兴奋的说:“驸马与我们的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另一个侍女像是领悟了,便说:“是啊,公主是慧眼,而那驸马却也是幸运!”
“我刚才进屋给她们续水,驸马看公主时的眼神,真像是太阳一样的灼热,甜蜜的快要融化了。”
“什么啊,我刚才送去点心时,驸马看公主很柔情万分,就好像是夜晚天空中的明月。”
“好吧,那就白天似太阳,晚上如月亮。”
“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美好姻缘天注定嘛!”
她们的话在飘入锦雪的耳中时,如万箭穿心。
若是现在回头走开还来得及,可锦雪硬是向前迈了一步,只觉得欲发的沉重,眼泪不知何时已流了出来,她忙是擦拭,倔强的咬着牙向前走。
她只是想亲眼看看,看看他们是不是…。。像以前那么的…。。亲密。
羡煞旁人的亲密。
刚走到亭台之上,她就被一个侍女拦住了,“前面是公主的房间,闲人不得靠近!”
锦雪心中一沉,还是礼貌的说:“我是奉庄文妃娘娘之命,有话要传给太子殿下。”
侍女轻哼的一笑,冷道:“里面只有驸马!”
锦雪道:“正是传话给驸马!”
另一名侍女接话道:“还请庄文妃娘娘能见谅,公主和驸马正在休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锦雪猛吸一口气,笑了笑说:“作为奴婢,有时候是身不由己,还请两位姐姐体谅。”
“我们倒是很体谅,可却也不能没有规矩的破坏主子们的‘好事’吧?”一位侍女指了指耳朵,示意她认真的听一听。
只听耳边传来女人消魂的□声和男人的喘息声,锦雪的心咯噔一下,霎时炸裂了。
她随即紧咬着下唇,可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身子一软,那侍女忙上前扶住,“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
顿时,只觉窒息,心脏撕裂的悸疼。
她猛的推开两名侍女,向韩珺瑶的房间方向奔去,跌跌撞撞的,大滴的泪水掉在地上,碎了个万段。
到了房前,那声音更大了,女人娇滴的愉悦声与男人粗犷的陶醉声,如洪水般灌入锦雪的耳际,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轮起拳头使劲的捶打着地面。
除了流泪,她的嗓子里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一下下打到石头上,手指都破皮出血了,可这却不及她心疼的万分之一!
只怪那男人的声音太过耳熟,否则她也可以骗骗自己,如今,只有不足一丈之隔,却如同天堂与地狱。
万不该来这才对,不撞破他的薄情,反而还能享受他的深情!
她在挣扎着,欲站起身推门而入,可是却只能任凭双手握成拳头,动也动不得,眼泪拼了命的往外奔。
原来,当一个人最绝望无助时,便就是动弹不得!
她撕心的哭出声来,而那欢愉声却是一波一波的袭来,凶猛似钉,根根深刺她心!
她意识到,她正在慢慢的失去他。
那两名侍女上前,一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架着她远离那扇门,而锦雪已没有了意识,任凭她们拖拽着,也不管是去何处了。
直到拖了数百丈远,她们才放开她,走了。
锦雪坐在地上,斜靠着墙面,哭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是韩珺瑶?
韩珺瑶为什么又出现了?
命运…。太残忍了!
她…。很不甘心!
泪水疯了,声音哑了,天暗了,空气变得稀薄了。
她的心,坠入很深很深的冰底。
上官暮风经过,看到了锦雪,忙蹲下身急切的问:“锦雪,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在最悲痛的时候,来了个肩膀,锦雪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的更凶。
上官暮风的眼角竟也湿润了,只要她哭,他便怎么也不能不流泪。
锦雪哭得哽咽,身体不住的颤抖。
她用尽全力说出三个字:“带我走!”
带她离开这里,或者一刀杀了她,免她痛苦,免她流泪,免她…。彻骨的冷!
上官暮风抱起她,朝着行宫门外走着,她那双眼已是红肿,上官暮风不忍去看。
他只想着待她好些时,问出是谁惹了她哭,他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15第15章 似傻如狂
行宫,韩珺瑶的房中。
淳晏将韩珺瑶抱起,放在床榻上,俯身去亲吻她冷而柔的唇,伸手娴熟的去解她的衣裳,努力的按捺住身体里的冲动,不想太过粗鲁的对她。
只听耳边传来她娇喘的声音,“那你,想要我了吗?”
淳晏的动作已明确的告诉了她,他何止是想要她。
这股最原始的欲望太过强烈,十分灼热,一直在肆意的燃烧着。
他仍是很轻柔的如往常一样去爱抚她,去顾及她的感受,当嘴唇移到她耳垂之际,便满是深情的报怨,“傻瓜,你怎能给我吃那种药?!”
“没有药,你还会要我吗?”
“小坏蛋,你是我的锦雪,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突然笑了,笑出了声。
笑分很多种,很显然,她此时的笑,却并不像是愉悦,多的是撕心。
淳晏缄口不言,他顺从着内心的欲望,陶醉于她光滑的胴体。
男人在恣情享乐,女人却在深思琢磨。
她知道茶中所下的是什么药,这种药会让他对眼前的女人是谁失去判断力?
与□声夹杂在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质问,“淳晏,你当真不知我是谁?”
淳晏沉默着,他沉默,因为他知道在做这件有意义的事情时,不适合说些无意义的话。
韩珺瑶双手捧着他的脸,正视着他,一字字的问:“淳晏,我是谁?”
淳晏抓住了她的手,轻道,“能在我身下的女人,除了锦雪你,还会有何人?”
多动听的话啊,如果锦雪听到,让她死十次她绝不会死九次半。
可是,他身下的女人,是韩珺瑶。
她在颤抖着,愤怒毫无掩饰的呈现在她潮红的脸,指甲已是入了他的肩膀。
他却不知疼痛,贪婪的嗅着她的清香。
她猛得去推他,“滚开,离我远点!”
她不断的扭动着身体,不断的挣扎,不断的用拳头捶打着他。
她撕心而绝决吼道:“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
什么?!
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
淳晏只觉心脏一下子收缩了,变得很紧很小,胸腔的疼痛感突如其来,这种疼痛是如此的熟悉,那些日夜,就是这般苍促的痛苦,搅得他无所适从。
不仅是疼痛让他熟悉,即是这躯身体他也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遥远的梦中多次的重复过,他却不敢再仔细的去想。
他一边奇怪着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一边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变得很凶猛,很粗暴。
他每一次猛烈进驻,她只觉得是进了地狱。
她用力的咬他的肩膀,疯狂的疼痛和彻骨的绝望。
她想到了以前,他那么温柔,深情。此时,只有伤心,悲哀。
可是,尽管伤心,尽管疼痛,她还是庆幸遇到了他。
爱过,开心过,是否这便就是一种无常的宿命?
要求男人的爱情从一而终,是否是太过不自量力了?
她满脸的疼,满眸的伤,紧咬着下唇,动也不再动,就那样任他取舍。
他看到了她的痛楚,心软了。
他努力的让自己停下来,去亲吻她脸上的泪痕,满腔歉意,虽未言语,却都融入进深情之中。
她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柔情,那些恨意竟然全都没了。
她伸手去轻轻的抚摸着被她咬出血印的肩膀,问:“疼吗?”
淳晏抚摸着她的脸,轻说:“不及心疼!”
她问:“你会为我疼?”
他道:“只有你能让我疼!”
她心如刀割,却说的柔情万分,“我讨厌‘锦雪’,恨不得她死。”
淳晏也很动情,“是吗?但这个‘锦雪’让我很着迷!”
她笑了,迎上去亲吻他的唇,任嗓间发出愉悦的□。
去享受着他的疼爱吧!无所谓了,管他把她当成谁。只在此刻,他们如此温存,忘我的缠绵,足够了。
不由得,她开始幻想着以前美好的片段,想着那些烂记于心的誓言。她奋力的去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
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落幕,抵死的温柔也算是一种圆满。
如果以这种方式划上句号,也不知道此后的人生里会有多少的问号和叹号。
是否,初次相遇是为了在一起;而再次相遇,便就是为了说再见?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天堂,只要能与他在一起,虽然她已不是她,但仍想与他前往。
幸福的地方可以叫天堂,也可能叫地狱。
天堂也有痛苦,地狱或会幸福。
她想到了那天,风和日丽,他很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从此,就万劫不复……
似傻如狂,甘之如饴。
穿过殷红色的行宫高墙,在众卫军的注视下,上官暮风抱起锦雪缓缓的走着,步步生根。
锦雪在他的怀里蜷缩的像是一只猫,只是不停的抽搐着。
骏马‘风云’已奔至行宫之外候着,朝着上官暮风仰天长啸,那声音响彻晴空。
他将她放于马背之上,再纵身上马,马缰绳一拉,火红色的骏马便朝前飞奔着,鬃毛迎风而斜,四脚飞驰如风,轻快似燕掠浮云,众人忙是躲避,只见它如一团火般在的暖阳下滚动,势不可挡,力如海潮。
锦雪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她伸展着双臂迎着风,微闭双眼,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马蹄声如琴弦,恍如是梦,风吹抚着脸上的泪痕,疼肿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不由得眼泪又是涌了出来,一颗心像是没了根一样。
就这样永远不要停下来,一直向前,该好多。
骏马风云已奔跑一个时辰之余,上官暮风带她来到了一片草原,碧绿无垠,草甸已漫过膝盖,远处有成群的牛羊。
锦雪只觉微风抚面,空气中湿润而泛起淡淡的清香,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那大朵的白云悬在蔚蓝色的半空之中,那绿色如大海一般无边,不远处还有着一条如蓝丝带蜿蜒的陕长河流。
上官暮风翻身下马,将她抱起,趟着郁葱的青草,向那条湖畔走去。
锦雪就这样任他抱着,如是木偶。
把心弄丢了,要多久才能回来?
到了湖畔,他将她放下,两个人坐在湖边,清澈的水面有他们的影子在晃动着。
他温柔的轻唤她的名字,“锦雪…”
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仿佛是没了魂。
骏马低头吃草,慢悠悠的来到湖边喝水,锦雪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大脑一片空白,可耳边竟然又响起淳晏粗狂的喘息声。
她猛的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大声尖叫着,绝望而凛冽,边叫边跑,跃入水中,捧起湖水去清洗自己的耳朵,眼泪不住的落入河水中,随波逐流。
湖水齐腰,清凉无比。
上官暮风跟着她步入湖水之中,并没有靠近她,而是就那样看着,她像是在发疯,不停的用水打着自己的脑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寻思着,心脏悸得生疼,紧握起拳头打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终于,她停了下来,跌坐在湖水之中。
上官暮风猛的上前将她托起,放在岸边,一阵风吹来,些许凉意。
锦雪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哭,泪眼凝视着上官暮风,喃喃的说,“我没事,我很好。”
上官暮风苦笑了一下,“我知道!”
两人又是沉默,有一群羊从远处奔至河边,狂饮片刻,逐又散去。
锦雪故作轻松的朝他一笑,痛苦仍泛在眼角,“多谢上官大将军,让锦雪看此美景。”
上官暮风问:“告诉我,是谁让你哭的?”
一想到淳晏与韩珺瑶,锦雪的心头又是疼的不轻,忙把目光移开,语凝。
上官暮风又道:“锦雪,只管告诉我便是了。”
她柔声低述,“其实,其实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疼得发恨,便没出息的哭了起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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