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再弄丢了。”
穿艳红色裙衫的女子言语间冷若冰霜,花容月貌,腰配长剑,没人看到她何时来的,更没人看清她是如何拨剑又是如此将剑入鞘的。
秋儿很讨巧的朝她笑道:“多谢夏儿姐姐,夏儿姐姐你今儿真漂亮!”
夏儿只是嘴角微微牵动,温柔的看向韩贤宇,见他手里端着的一碗茶水,便不由分说的夺了过来,道:“再不喝就凉了。”
说罢,夏儿便一口饮尽。
冬儿想阻止时已是来不及,韩贤宇接过空碗,抿嘴一笑,轻挑起她的下颌,道:“夏儿,你今日确实很漂亮。”
见堕胎药被夏儿喝了个净光,冬儿头垂下强忍着不笑。
韩贤宇将秋儿拥在怀中,轻道:“我昨日给你送去的糕点可还好吃?”
秋儿在他怀中娇羞一笑,纤手轻搭在他的胸膛,柔声的道:“这要问夏儿姐,我借花献佛,送给春儿姐和夏儿姐了。”
冬儿面带怒色的质问秋儿道:“春儿姐和夏儿姐都有,你怎不给我送些?”
秋儿又翻了冬儿一个白眼,冷道:“李都尉给你送的蜜果子,你何曾让我尝过一口?”
冬儿哼的一声:“那天我给你,是你不要。”
秋儿冷眼一瞥,道:“哎哟,这话说的真不害臊,你给春儿姐送去时,我恰好在,于是你将春儿姐的分些给我,你若真有诚心,怎不送到我房中来?”
冬儿得意的一笑,道:“哼,死要面子,活该你吃不到,那蜜果子好甜好酥,让人回味无穷哩!”
秋儿也笑了,道:“瞧你这副肥样,定是馋吃蜜果子害得,好不稀罕。”
冬儿恶狠狠的骂道:“哼,死女人!”
冬儿只觉这些日身体发福,贪吃贪睡,今日一早,韩贤宇请来了大夫,方知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她自是恼羞,躲在树上死活不下来,韩贤宇端着堕胎药便来哄着。
“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再敢不敬我…。。”秋儿翻了冬儿一个白眼,嘴角冷笑,“有本事你爬回你娘的肚子里,比我早些出来,那时,别说你叫我死女人,就是叫我…,我也都应了。”
冬儿又是哼的一声,不再去理会。
她们虽是吵的面红耳赤,夏儿如是置身事外,她将那支被秋儿毒镖射中的枯萎牡丹花摘下,用树枝刨了一个坑,将花埋了,目光轻落在地上,道:“再有下次,我就将你给埋了。
秋儿听着,自是不敢言声。
冬儿便将话题转过,说:“主子,春儿姐呢?”
韩贤宇抿嘴一笑,道:“在我房中,她这几日身体不适,务去扰她。”
秋儿惊道:“哎呀,我清晨见大夫来府上了,该不会是春儿姐,她…。她有喜了吧?”
秋儿说完,猛的捂住嘴偷笑。
冬儿自是心虚,道:“呸呸呸,你说话真是晦气。”
秋儿翻了冬儿一个白眼,冷道:“我又没说你,你紧张什么啊,再说了,这怎能算是晦气呢,春儿姐若是有喜,那也是主子的,赶明个生个小主子出来,倒也有趣。”
只听一个女子平静的道:“我只是受了风寒,休息两日便好。”
放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玉绿色裙纱的女子,国色天香,温柔的眼波流动,楚楚动人,正款款的朝这边走来。
韩贤宇默默的看着她,嘴角含笑,情意绵绵。
冬儿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腻歪歪的撒姣道:“春儿姐,你不在屋里好好休息,主子会心疼的。”
秋儿挽着她的另一只胳膊:“就是,春儿姐你可要照顾好身体,我扶你回屋。”
春儿笑了,笑得很美,美得赏心悦目。
夏儿道:“春儿姐,是不是有任务?”
春儿颌首,神情肃然,问:“夏儿,林大人审理的军饷丢失一案,可有眉目?”
夏儿道:“前天,林大人说是山匪路霸所为。”
春儿微微一笑,道:“军饷在安田郡丢失,如果安田郡的郡守畏罪自杀,你完全可以让林大人相信,这是官匪勾结。”
夏儿道:“夏儿明白了。”
春儿看着韩贤宇,道:“我们必须尽快把京城周围十一个郡的郡守,全换成我们的人。”
韩贤宇颌首。
春儿又看向秋儿,道:“秋儿,后日监察御史萧大人要带着冬儿出巡盐务,我想让你扮作冬儿的侍女,陪她一起,两人有个照应。”
秋儿点头,“好的。”
韩贤宇接道:“务必谨慎,安全第一!”
冬儿扑到韩贤宇的怀里,娇滴滴的笑道:“主子,我们回房。”
韩贤宇抿嘴一笑,侧拥着冬儿,纵身跃起,转眼就出了花园。
冬儿的房中,一片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床被、白色的桌椅,白得很自然很明亮。
重新煎的堕胎药已放在案上,冬儿坐在韩贤宇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里,软言细语的道:“主子,冬儿怕。”
韩贤宇紧搂着她,轻说:“我听你的,怎样都行,记住,只要是你生的孩子,就是我的。”
冬儿咯咯的笑着,眼中有泪,轻道:“主子,你为何总对冬儿这么好。”
韩贤宇抿嘴一笑,“因为你最调皮,最不让我省心。”
冬儿伸手端起药碗,欲喝,又抬头看向韩贤宇,“主子,你可能再答应我一件事。”
“能!”
“吻我!”
韩贤宇俯身亲吻着她的唇,她在颤抖着,因为害怕,害怕疼,害怕会疼得死过去。
吻,柔软而灼热。
吻得冬儿喘不过气,吻得推也推不开。
这一刻,深情款款,春暖花开。
冬儿将堕胎药一饮而尽,随即,她紧抓着韩贤宇的手,泪水狂落,她在笑,声音很轻很弱:“主子,我没事,原以为会很疼,没想到,只是一点点的疼。”
韩贤宇将她拥在怀里,皱着眉,紧抿着唇,满眸的痛楚。
一阵阵的绞疼袭来,痛不欲生,冬儿昏了过去。
韩贤宇把冬儿抱放在床上,看了一眼她裙衫上的血迹,眼眶湿润了,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与秋儿撞个正面。
“主子,”秋儿颇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来给冬儿妹送些糕点,昨日儿她回来的晚,没来得及送。”
韩贤宇抿嘴一笑,轻道:“她有些倦累,睡着了。”
秋儿多想了,面露羞色,“那…那我晚些再来”
韩贤宇微微颌首,苦涩仍在眉角眼梢。
秋儿走远后,春儿款款而来,与韩贤宇对视一眼,轻问:“冬儿还好吗?”
韩贤宇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春儿道:“那次,我本是派秋儿去的,冬儿偏要去,我只好由着她了。”
韩贤宇勉强的笑了笑,道:“这事怪我,是我平日里太宠她了。”
春儿道:“冬儿很要面子,我也只好装作不知道这事,补药正在煎,煎好了后,请主子端给她服下。”
韩贤宇颌首。
春儿、秋儿、夏儿、冬儿,这四位绝代芳华的女子,擅长武、舞、剑、蛊,即是韩贤宇的贴身侍女,又能独挡一面替韩贤宇拉拢朝中大臣,处理各种政事,其中以春儿为主。
韩贤宇与春儿之间没有秘密,大事总是先与春儿商量,具体实施由她进行协调。
春儿道:“我进去看一看冬儿。”
说着,春儿缓缓推开而入,回过头,淡淡地道:“主子,锦雪来了。”
锦雪来了?!
韩贤宇突然就笑了,笑中有惊,有喜。
他的眸中闪着一种光,水蒙蒙的,亮晶晶的。
春儿又道:“是城门的卫兵送来的,现正在府外。”
韩贤宇点了点头,便向府门处快步走去。
瑞王府外,卫兵已拿着打赏离开。
锦雪姿态轻盈的立着,纤细弱美,云晴天暖。
韩贤宇朝着锦雪抿嘴一笑,语声低沉而煽情的道:“原来是瑞王妃来了!”
33第33章 半缘与君
听到韩贤宇唤作她瑞王妃;锦雪一怔;咬了下嘴唇;轻问:“瑞王妃?”
韩贤宇眸中深情;笑道:“对啊;你应也是思我心切;才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于情于理,该让你当瑞王妃!”
锦雪朝着他欠身行礼;双手将玉佩呈上;道:“锦雪这次求见;便是要归还瑞王的玉佩。”
韩贤宇抿嘴一笑,道:“给了你的东西,岂能还得回来?”
韩贤宇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朝着旁边的侍从看了一眼,道:“还不快请瑞王妃进府休息?”
侍从毕恭毕敬的对锦雪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瑞王妃这边请!”
锦雪轻缓地道:“瑞王,锦雪只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岂敢应这一声‘瑞王妃’。”
韩贤宇上前,在她的耳边轻说:“我如今能给你最高的名份便就是‘瑞王妃’,你是不敢应,还是打心里,看不上?”
锦雪正色的道:“锦雪不敢!”
韩贤宇抿嘴一笑,轻道:“那你敢进瑞王府吗?”
锦雪移步向前跨上台阶,道:“锦雪遵命!”
锦雪看了一眼韩贤宇,他朝她一笑,大步的先进了府门,锦雪跟在后面。
府中遍地艳花,树植成林,亭台楼阁浮于清湖之上,偶闻得鸟鸣,似有笛子悠扬飘起,芬香阵阵扑鼻而来,小桥流水潺潺,已是随着韩贤宇绕出片刻,却还未抵达正殿。
在经过一座木桥,见迎面走来一位女子,一袭艳红色衣,步似如风般轻飘,当她靠近时,锦雪细看,她正是韩珺瑶的贴身侍女,虽不知她的姓名,也是打过照面的,难不成韩珺瑶此时正在瑞王府?
锦雪暗忖,今日倒也来得正是时候。
那女子冷气逼人,向韩贤宇道:“主子,夏儿有事要出府一趟。”
韩贤宇颌首,道:“一切小心为妙!”
夏儿的目光轻落在锦雪的脸上,锦雪朝着她浅浅一笑,她欲言又止,朝着韩贤宇欠了欠身,便似一风般的掠过。
见夏儿走远,锦雪回头看去,恰被韩贤宇捕捉到,他便说:“她叫夏儿”
锦雪以为他还会继续介绍,等了片刻,见他并无下文,便愣愣的点了点头。
又向前走了不久,便步入正殿,韩贤宇遣退了随从后,目光之中的柔情毫不掩藏,抿嘴一笑,道:“这几日你应很累,要不要先去休息?”
锦雪道:“多谢瑞王,锦雪不累,只是,有一事相求,不知是否唐突,还望瑞王恕罪。”
说着,锦雪便欲跪下。
韩贤宇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坐在木椅之上,站在她的旁边,饮了一杯茶水,温存的笑了笑,道:“我若是觉得你有罪,下跪是无际于事的,所以,你大可对我站、坐、躺,无需跪了。”
听罢,锦雪缓缓站起身,浅笑,轻说:“多谢瑞王的宽宏大量,答应原谅锦雪的冒昧。”
韩贤宇话锋一转,像是知道锦雪此行的目的:“大越国的太子殿下,还好吧?”
锦雪道:“这正是我来此的原因,也是我见瑞王的所求之事。”
韩贤宇苦笑道:“我没兴趣听与他有关的任何事。”
锦雪道:“可你知道他现在不好。”
韩贤宇抿嘴一笑,道:“他现在不好?这我倒真不知,我只知盯着你的眼睛看时,就能看到他,于是顺便问个好。”
锦雪沉吟道:“你真不知韩珺瑶公主她…。。”
韩贤宇问:“她怎样?”
锦雪暗忖,这该如何说起?怕弄巧成拙,自是该慎重,不能太过莽撞。随即,端起手边的茶水欲饮,可又一想,若茶水之中放有它物?便又放茶盏缓放在桌边,向前缓缓的走了一步,问:“不知韩珺瑶公主近来可好?”
韩贤宇上下打量了一番锦雪,很邪恶的笑了笑,道:“你对她感兴趣?”
韩贤宇端起茶盏递给她,又说:“如今,你已在我的府上,若是我想对你怎样,岂是关乎一杯茶水?”
锦雪嫣然一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轻道:“瑞王又岂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呢?”
韩贤宇为她续上一杯茶,笑道:“可瑞王也是男人,七情六欲一应俱全,有时为了一个女人,且不管会成为什么人了。”
锦雪缓缓的道:“像瑞王这种男人,怎能会被一个女人左右得了?”
韩贤宇道:“那女人便能为一个男人不顾生死、千里迢迢的、来、献、身,该又如何解释?”
锦雪一笑,“来赌一把的。”
锦雪又是一笑,轻说:“瑞王,锦雪所求之事还未说,不知现在说,可还合适?”
韩贤宇微一沉思,问:“这事,非求我不可?”
锦雪便直说了:“瑞王,锦雪想见韩珺瑶公主一面,烦请瑞王代为引见!”
韩贤宇抿嘴一笑,道:“可有酬劳?”
锦雪咬了下唇,轻道:“锦雪来得匆忙,倒是未曾带有,瑞王若是信我,待我回到大越国,再行将酬劳奉上。”
韩贤宇悠悠道:“是何酬劳?”
锦雪微微一笑,道:“只要是锦雪能给的,瑞王你要什么,锦雪便都给。”
韩贤宇笑得邪恶而温存:“说的可当真?”
锦雪点头:“当真!”
锦雪轻笑了笑,又道:“耳闻瑞王文韬武略,是个君子,即是提到酬劳了,瑞王你想要什么呢?”
韩贤宇盯着她的樱桃红唇,柔声的说:“不管是做君子,还是小人,我只想要你!”
锦雪缓缓的向后一退,泰然的一笑,道:“瑞王是在与锦雪说笑吧?”
韩贤宇欺身上前,轻挑起她的下颌,道:“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锦雪又向后退了一步,道:“像,当然像…”她莞尔一笑,很轻很淡地说:“不瞒瑞王,锦雪已身心皆已给了他人,这等不洁,怎敢污了你?”
韩贤宇将她揽腰抱起,压在木桌之上,抿嘴笑道:“即是他送来的礼物,我又怎能不收呢?”
说着,韩贤宇已是贴身过去,嗅着她撩人的幽香,大手握在她柔软的腰际,轻解着她的裙衫,锦雪忙喊,“瑞王…”
韩贤宇眸中灼热,喉结在上下滚动,抿嘴一笑,“我的瑞王妃,有何吩咐?”
他的手,并未停下,这是一种本能,男人在看到迷人的女性时,那种最纯粹自然的本能。
她即使是穿着衣服时,也比任何一个□着身体的美女,迷人万倍。
他的手,温暖而修长,比女人的还精致,解起女人的裙纱也很娴熟。
锦雪很安静,动也不动,默默的看着韩贤宇。
他已是将她的裙带解开,她完美的胴体仅被一层很薄的纱掩着。
她的手指在颤抖,轻咬着嘴唇。
他的呼吸变得很沉重,有一股欲望在燃烧着,很汹,很猛,他的灵魂在颤栗。
锦雪突然一声冷笑,幽怨的问:“你如此辱我,心中可还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