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 第40部分

锦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柳玄，声音中微颤，道：“柳大人，这…。”

柳玄拿起桌上的温酒，喝了一口，道：“那四名女子个个俊俏，我的手下很是喜欢。”

锦雪一惊，轻道：“柳大人，你可知她们是谁？”

柳玄看着锦雪，眼睛眨也不眨，淡道：“不知，也不必知，随便他们是谁。”

锦雪道：“那么，柳大人为何如此对他们呢？”

柳玄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锦雪不解，心想，难道他知道了她是太子府中的人？想要用她来对付淳晏？当下一惊，却是浅浅一笑，轻道：“我何德何能，有幸能侍候在柳大人的身边呢？”

柳玄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温酒，朝着隔壁房间里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冷道：“她们，归你们了！”

只见那些黑衣人连忙放下手中的长剑，像是期盼许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齐声喜道：“多谢老爷！”

昏迷着的她们四人被从地上抬起，放在旁边的木椅上。

他们的双手便是没有了规矩，锦雪急道：“住手！”

但没有人听她的，那些黑衣人反而更甚，已是解着她们的衣裳，有的甚至是俯身亲吻着。

锦雪连忙道：“柳大人，求你让他们住手！”

柳玄如是没有听到，拿着酒壶回到桌边，坐下，慢饮着。

锦雪慌了，见黑衣人们已是个个流露出雄性的贪婪和冲动，她们四人如是玩偶般被众人蹂躏践踏，锦雪的忙急步走到柳玄的面前，道：“柳大人，这与她们何干？！”

柳玄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是将头转了开去，轻抿着一口温酒。

锦雪再转头去看，她们已是衣裳被剥落，露出诱人的肌肤，黑衣人们就像是恶狼猛兽啃咬着眼前的食物，恨不得连骨头也一并吞去，锦雪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她被侵犯的情形，心似刀割，猛的攥住柳玄的衣袖，哀求道：“我依你！”

锦雪的话刚落音，柳玄命道：“住手！”

霎时，黑衣人们如是被使了定身术，僵持在原地，不舍得放下到了嘴边的食物，但却没敢再乱动，缓缓的松开了手。

锦雪站在木窗旁，双手紧紧的抓住窗纹雕花，一脸的惆怅。

柳玄站起身，立在她的背后，看着她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不由得的便将双手轻握上去，锦雪一震，挣脱开去，冷道：“你想怎样？”

柳玄道：“做我的婉柔。”

他在说‘婉柔’两个字时，嗓间哽咽。

锦雪默念着这个名字：“婉柔……”

柳玄逼近她，揽她入怀，她欲闪躲，他胳膊一用力，两人身体紧贴，锦雪怒目而视，而柳玄却是柔情万分的看着她这张脸，轻说：“是的，婉柔。”

锦雪用手挡住他们中间，问道：“婉柔？”

柳玄眸中充溢着浓浓的哀伤，缓缓的道：“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很美，很美。”

锦雪轻道：“可惜是别人的女人？”

柳玄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时，松开了她，稍有些激动：“不，她是我的女人！”

锦雪向旁边移了一步，鼓起勇气问：“那就是她不爱你？”

柳玄沉声道：“她爱我！”

锦雪又连忙后退了数步，离他远些。

柳玄抓起酒壶狂饮数口，猛得摔在地上，酒水四溅，黑衣人们更是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边，在等着柳玄下令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给杀了。

过了半晌，柳玄平息了情绪，淡道：“她死了！”

不知怎的，锦雪的心中竟是一疼，她抚摸了一下胸口，喃喃的道：“柳大人，你应是爱她很深啊！”

柳玄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剧烈的疼痛，像是奔涌而来的洪水，能一扫而光所有的一切。

锦雪移到柳玄的侧面，很轻说：“既是如此，柳大人怎么不跟她一起死呢？！”

黑衣人们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像是立即就要冲过去，柳玄却是侧转过身，看向锦雪，向她走去。

锦雪并没有后退，而是等着他，她嘴角带着一抹倔强的笑，视死如归般的坦然。

柳玄轻挑起她的下巴，用手指抚摸着她的唇角，从嗓间发出一句话，道：“可现在，她回来了。”

锦雪也没闪躲，而是迎着他的目光，心想，莫非是因为她长得与那个婉柔的有些相似，所以，他便掠她来做替身？不由得眼角闪过一丝轻蔑，一字一顿的道：“可她的心和爱，能回得来吗？”

柳玄道：“我只要你的身，和你这张脸。”

他的眼眸中充满着阴森的痛苦，就好像是关在地狱里许久许久，从不曾见过阳光般的狰狞。

有一瞬间的冲动，锦雪想伸手将它们抹去。

柳玄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就不由得想到了那些岁月，婉柔时常叹气，当她不在叹气时，便就是眉头微皱。

柳玄走到窗前，道：“把她们的衣衫，”他故意停顿一下，锦雪的眉头皱的更深，过了片刻，他才又说：“整理好！”

锦雪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木窗对面，他们还未醒来，这样甚好，免得他们醒来时，发现曾发生过什么，那一定非常的糟糕，后果不堪设想。

不由得，她向柳玄投去感激的一瞥，却是被柳玄捕捉到了。

半晌，她们四人的衣衫已是整齐了，看不出方才发生过什么。

锦雪背对着木窗，看向柳玄，道：“既然你要的是我，该是放了他们才对！”

柳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声音干涩：“我会的，婉柔，我全听你的。”

忽听秋儿的声音响起：“主子！”

锦雪忙是转身去看，他们五人都在轻微的扭动着身体，从半醒半昏迷的状态，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再听冬儿怒目看向锦雪：“你…。。！”

秋儿扫了锦雪一眼，哼的一声。

夏儿眼中闪着杀气，拳头握得很紧。

春儿看向韩贤宇，韩贤宇在看着锦雪。

锦雪去看韩贤宇，两人对视着，他眼中平静极了，锦雪的手不由得去抓着木窗的雕纹，直直的看着韩贤宇，韩贤宇将目光移开，环视了一圈四周，又将眼神落在锦雪那无助的脸上。

韩贤宇很平静，平静的让锦雪不知所措。

黑衣人们将剑指在他们的胸口，似是千钧一发之际，就将剑刺入他们的身体。

柳玄从背后环抱着锦雪，锦雪浑身一颤，欲挣扎，柳玄在她的耳边很轻的说：“别再试探我的脾气，若再有一次，我可就真不管他们会怎样了。”

锦雪没敢再动，任由柳玄的双臂更紧的抱着她。

锦雪就那样愣愣的站着，如是死尸般的看着韩贤宇，韩贤宇回视着她，仍旧是出奇的平静，眸中的波澜不惊让锦雪的心一直向下沉着，沉着，泪不知何时落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

柳玄粗狂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嗓间呢喃着：“婉柔…。”

他的手，在解着她的裙纱，并不回避任何人。

韩贤宇紧抿着嘴唇平静与锦雪对视，他们的目光融在一起，跌入悬崖，粉身碎骨的。

　47第47章　念念不忘

柳玄贪恋着这种芬香；微闭着双眼；脑中全被婉柔的面容占满；她在看他；似笑非笑；如阵阵梨花飘落；柳玄的眼角湿润了，想要将婉柔一直困在他的脑中，一直…。。

锦雪就那样与韩紧宇对视着；一眼万年；如是过了数个世纪般的冗长。

韩贤宇的眸中泛着一抹薄雾般的障；随及嘴角微微牵动，便将身子向前倾，迎着剑尖而去，一抹红色瞬间便浸透了衣衫，锦雪撕心一叫：“不要！”

这一声，将柳玄震住了，他欲俯身亲吻的唇，定在半空，停了下来。

韩贤宇抿嘴一笑，再将身子向后一扬，看着满脸泪痕的锦雪，轻说：“你就是让他得逞了，他也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原来，韩贤宇懂她的身不由已。锦雪放心了。

锦雪侧目回首看向柳玄，目光冰冷而怨恨丛生。

柳玄放开锦雪，毫不回避的道：“他说的没错，不过，你有多听话，他们死的就有多轻松！”

锦雪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盛怒之下，便激动的冲着他吼：“你自私、残忍、恶毒，我不相信婉柔会爱你，你不值得她爱，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全都是骗人的，你爱你自己，要不然，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死？！”

柳玄猛得卡住她的喉咙，将她提起，双脚离地，锦雪的脸涨得通红。

韩贤宇的心，惊恐，颤抖，但欲言又止，他知道此时，他不能说话。

锦雪也不挣扎，恶狠狠的瞪着他，吐字不清的道：“如果婉柔在就好了，正好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柳玄猛得松手，锦雪跌倒在地，狂咳不止。

韩贤宇他们松了一口气，自知身在困境，他们都知趣的缄口不言，可也心中没底。

柳玄愤怒的喘着粗气，低头看向锦雪，再一把将她拉起，紧按在木窗上，冷道：“你可以仗着你长的像婉柔，而对我口无遮拦，我不会杀你。”

柳玄看向韩贤宇，韩贤宇并不畏惧，迎视着他。

柳玄松开锦雪，朝着韩贤宇缓缓地问道：“你爱她吗？”

锦雪不敢去看韩贤宇，将目光移开，落于别处，心却是跳得飞快，想知道他怎么回答，可又不敢听，惶恐不安。

周围很是寂静，都在等着韩贤宇的回答。

韩贤宇只是抿嘴一笑，随即又笑出声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锦雪的一颗心在悬着，在他的笑声中翻滚，不由得紧咬着嘴唇，头皮微微发麻。

韩贤宇看着锦雪，心想，我何止是爱她！是很爱很爱很爱很爱！爱到不能轻易说出口，只怕太过轻浮，污了这份爱。

柳玄听他笑得揪心，再去看锦雪，她如是害羞的少女般胆怯不安，便又看向韩贤宇，淡淡地问道：“你愿意为她而死吗？”

锦雪连忙接话，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为我而死？”

柳玄却也笑了，笑得很僵硬，道：“你不是说，爱一个人就要为她而死吗？！”

柳玄将锦雪拦腰抱起，放在木桌上，欺身压向她，在她耳边轻声凄凄地说：“当你用你的灵魂，用你的生命，用你的一切去爱一个人时，你就不会为她而死，而是为她好好的活着，只有这样，她才是一直存在，永远不会真的消失。”

他的眼中透着坚定，那种残忍的坚定，就好像把自己折磨成魔鬼的惨样，却还要拼命守着天使的信仰。

这么多年了，柳玄每一秒钟都活在痛苦里，可他却不敢死，当他每呼吸一下，仿佛就能看到婉柔，她那么的美，美到他不敢不去呼吸，虽然生不如死，却还觉得是种快乐，极致的幸福。

不知为何，锦雪在听完他的话后，竟被触动了，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同情他，可怜他，却不禁在想，婉柔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会让一个男人投其全部去爱，是幸，还是不幸？

又是过了片刻，柳玄仍是盯着锦雪的脸在发呆，他又在想婉柔了，时常，他会像现在这样出神，脑子里装的全是婉柔，她的一颦一笑如是烙印般，让他生生不能自拨的陶醉其中

锦雪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故轻咳一声，柳玄眨了眨眼睛，将思绪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气。

锦雪弱声的道：“方才我失言，顶撞了柳大人，还望恕罪！”

柳玄起身，将她放开，走回到木窗前，看向韩贤宇，声音冷漠而笃定，道：“由他来替罪就行了！我要他身上九十九块肉，一块也不得少！”

霎时，气氛冷凝。

春夏秋冬四女子惊慌的看向韩贤宇，韩贤宇却是眼睛也未眨一下。

有一名黑衣人上前应是。

锦雪突然就笑了，咯咯的笑个不停，所有人呆住了，柳玄也愣愣的看向锦雪。

锦雪上前，俯在柳玄的耳畔，很轻道：“纵观天下，像柳大人这般深情款款男子已是不多，真乃是性情中人，大丈夫是也，令我心生敬畏，然我却想，徜若柳大人如此对待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岂不是羞煞旁人，不如…。不如两人公平的来一场比武，赢了，自也让人心服，或杀或剐的，倒也体面。”

柳玄饶有兴趣的看向锦雪，心想，这女子是单纯呢还是傻？抑或是太过聪明了？不由得嘴角泛起一抹笑，道：“天下有‘公平’二字吗？”

锦雪轻道：“自然有，在心中！”

柳玄凑到她的耳畔，淡淡地说：“心中？你与一个无心的人谈公平，岂不是浪费口舌？”

他何止是没有心，更没了灵魂，只不过是空有着一副躯壳苟活，为的就是婉柔，爱她，就要为她活着。

锦雪微微一笑，将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地说：“柳大人有着一颗天下最昂贵的心，因为它始终只在为一个女子而跳。”

柳玄的心咯噔一下，紧紧的抓住锦雪的手。

锦雪没有动，一点也没动，只觉身侧被一个硬物搁着，她轻伸手去摸，是把弯刀。

柳玄转头看向黑衣人，冷道：“是没想好从何处下刀吗？”

黑衣人吓得连忙上前，走到韩贤宇的身侧，长剑一划，他的衣袖已是破了一条口子，整只胳膊露了出来，韩贤宇并不畏惧，如是置身事外，不屑一顿的扫了一眼柳玄。

锦雪紧张起来，惶恐的道：“慢着！”

黑衣人举着手中的长剑看向柳玄，柳玄侧目问锦雪：“九十九块不够？”

锦雪深吸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要伤害韩贤宇了，心中一沉，便故作轻松的一笑，将手掌搭在他的胸膛，再缓缓的移身，绕到他的背后，轻说：“如果柳大人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她将手贴在他的背脊，用指间画着圈圈，柔声的接着说：“求大人让他们死个痛快！”

柳玄以为锦雪会求他放了他们，刚欲转身，锦雪却是双臂从背后环抱着他，只觉她的面颊贴着他的背脊，让他心生阵阵惬意，浑身一颤。

他猛得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握，疼得锦雪眉头紧皱，她轻声的呢喃着：“我仗着这张与婉柔长得像的脸，命令你，直接给他们每个人致命一刀！”

柳玄甩开她的胳膊，转身与她对视，问：“即是命令，怎不让我放了他们？”

锦雪将手伸向他的腰间，放在他花卉纹金的腰带上，莞尔一笑，温情款款的迎着他冷清的目光，轻道：“那你会放了他们吗？”

锦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而他的眸中仍旧是冷清。

锦雪知道，他是不会放了他们的，逐又是一笑，伸手去拔柳玄腰间的弯刀，柳玄很轻松的抓住了她的手，使她未能得逞。

她咬了下唇，一字一字的轻道：“请交给我来赏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