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衣袖,绝丽男人在越帝的瞠目结舌中气鼓鼓地退出了。
越帝看看空无一人的内室,再低头看看偎在小腹处熟睡得嘴角隐现晶莹的白发女人。唇角忽地高高扬起,温柔地拍了拍怀里女人的头,低声笑道:“蝶姐姐,你瞧,不是朕不懂得避嫌,也不是朕不
知道体恤你,而是你的红罗夫君不带你回去睡喔。”
身体下滑,缩进被子里。张开手臂将散发著豔阳温暖气息的白发女人半搂进怀中,也静静闭上了眼睛。
只是当他被一股闷闷的窒息感憋醒,发现两条手臂和两条大腿把自个的身体缠得无法动弹後,才後知後觉地领悟到那个绝丽男人把他家妻主留在龙榻上企图勒死当今皇帝的险恶用心。
他不就按照身为帝王的办事常规威胁了下,至於留只四爪章鱼来报复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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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帝王龙的诱惑(一)
胸口痒痒的,酥酥的,又胀又疼。舒适的感觉像一圈圈涟漪从胸部荡漾,与小腹深处那股过电似的酥麻交汇,渐渐催生出希冀被填满贯穿的渴欲。
沈入熟睡深渊的花恋蝶就是被这股渴欲拉出来的。她迷迷蒙蒙,半醒半睡间一个用力翻身,将在自己身上嬉戏游弋的人压在身下。闭著眼睛胡乱啄吻,雅致磁音低哑含混,却柔和得如同顶级大提琴
在幽静的林荫中瑟瑟奏鸣。
“红罗夫君,你偷袭妻主。”她一边啄吻,一边用鼻尖擦磨唇下光滑温热的肌肤,用长度和密度都尚可的眼睫轻轻地移刷,进行著夫妻之间玩耍惯的初醒亲昵游戏。
“啪!”臀部被重重拍了一下,声音虽响却不太疼。
她咧唇轻笑,雅致柔和的低哑磁音咕哝上扬,带了些些爱娇,“好嘛,人家错了。”两片眼皮仍旧黏合,脸蛋贴下去讨好地厮磨,“是锦螭主人在逗弄宠蝶。”三人同床时,每当她在迷蒙间弄错了
对象,红罗会轻咬她的耳朵,锦螭则会拍击她的臀部,以表示各自的不满。
左胸突然一阵剧痛,她不由自主地发出短促痛呼,混沌的神智瞬间挣脱梦魇的余影。睁眼的刹那,应激反射神经已指挥她张嘴狠狠咬下。
嘴下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张开的眼只看到似乎无限放大的肌肤以及肌肤上细密透明的柔软绒毛。所有的感官此刻全部清醒复苏了,这才发觉萦绕鼻端的不是温润的桃花芬芳,也不是浸肌的寒香,
而是极淡的代表了至高无上地位和尊贵的龙涎香。
她像是被什麽东西蛰到了,陡地松开牙,身子迅速由趴伏变成跪坐。
惨遭趴压啮咬的人乌发似墨泼洒,龙眉漆黑入鬓,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形状极美,黑棕色瞳眸深邃含笑。鼻梁如玉山高挺。上唇极薄,下唇丰厚,唇角天生微勾,多情偏是无情,无情又似多情。眼梢
、眉角、唇畔无一不散发出独属帝王的尊威,正是那个因严重痔疮引发大出血,又因服毒引起并发症,数度生命垂危的少年越帝。
他的脸颊和唇瓣不再苍白无色,带了浅浅的健康的红,浅红上又被珠光染抹淡淡的黄白柔晕,衬得一张脸庞越发俊秀夺目。唯一的败笔便是左颊上有一圈玫瑰红的牙印子。牙印子上还残留著几丝可
疑的晶莹,滑稽中透著暧昧,暧昧中蕴生旖旎。
身体前方凉凉的,敞风得很,花恋蝶垂眸瞅瞅:衣袍的束带已不知所踪,从脖颈一直大敞到双腿间,亵裤没在腿弯上看到,肚兜也没挂在胸脯上,赤裸的正面从胸口到小腹全都布满了红色的草莓和
极浅的牙印。胸前高翘的娇点嫣红凸硬,水泽闪动,下身是熟悉的湿泞,浑身还残留著酥麻的余韵。
她审视半晌,面无表情地抬眸,指著身上的红色草莓,很平静很理智地对已经斜倚在床榻上的少年帝王发问道:“皇上当爱民如子,怎可欺凌子之妻,损了圣明?”红罗夫君呢?咋不在旁边看守著
自个妻主的贞操?呃,好吧,她承认,她没啥贞操值得看守的。但也不至於就这样任她酣睡龙榻,被人为所欲为吧?要知道她虽然内力高深,武艺高强,但在无害情况下,她身体的生存模式某些时候是
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
越帝面上未现半点尴尬和羞愧,也没有半分恼怒之色,十指闲适地交握在腹上,如墨乌发从肩头披泄而下。瘦长的身体被淡黄色软绸绣龙单衣松松垮垮地包裹,斜开的襟口露出半截精巧锁骨和一小
片光洁的淡蜜色胸膛,竟於尊贵中别具一番风流雅韵。
“不经圣批,不领圣谕,擅自爬上龙榻的是你,而最终被欺凌的不是你,是朕的龙颜。”俊秀面庞对著花恋蝶微侧,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淡笑,眸中的光芒温和可亲,“何况主动爬上朕龙榻的女人
通常都只有一个目的,朕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愿。”
“皇上,见过孔雀没?”花恋蝶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手将敞开的衣袍逐层拉好。还好,除了身体上的轻薄,并没有实质的性交接触。
“御花园中喂养了数只。”
“孔雀通常都是一只雄性拥有多只雌性。”顺手将眼前的淡黄色金线龙纹软绸带子抽掉系在自个身上。
“确实如此。”十指仍旧交握小腹处,除了指节间在交互摩挲,位置没有半点移动。
“所以──”她双手撑著床榻,双膝半跪,微微向前凑近身体,唇角右斜,勾出几分轻佻的邪气,“雄孔雀最爱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皇上,不好意思,草民只是照顾濒死的您
照顾得累了,借您的床榻休息一下,您莫要多想了。”
温和亲切的黑棕色眼眸中泛出几分迷惑:“你的手脚将朕身体缠抱得紧紧的,脑袋也不时在朕胸膛颈窝处磨蹭,被这样的温香软玉抱满怀,难道还是朕会错了意?”
“皇上,虽说忠言逆耳,实话伤人,但草民还是要告诉您,您真的会错意了。”这该死的睡相!花恋蝶咬牙切齿地森森一笑。
“是吗?”漆黑的龙眉高高挑起。
“是。所以草民对您的轻薄之举很有意见,相信草民的夫君也同样如此。”
“应该不会吧?”弧线完美的下巴微扬,凤眸略眯,似陷入回忆,“朕嘱咐你的夫君抱你换地方睡时,他以但凡遇到紧急情况,你随时会醒来看顾好朕的身体为由拒绝了。”
啊?红罗夫君,你该不是在报复埋怨我吧?我绝不是故意要爬上陌生男人的床,我当时真是睡迷糊睡懒了才不自觉地爬上了龙榻,你为啥就拒绝给我挪地方呢?难道你不知道把我和个男人丢在一块
儿睡,依著我那睡相,不是我被轻薄,就是人家被我蹂躏。
“皇上,草民冒犯了您的龙体,知晓了您的秘密,您难道没想过趁草民睡著後下杀手麽?”郁闷之下,某个白发女人有些胡搅蛮缠地迁怒了。正因为你Y的脑子搭错线,突然失去帝王的毒辣阴险,没
动半点杀机,才会导致姐的警戒心眼不中用,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睡了个昏天黑地。
“杀你?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以身相许都来不及了,怎会想著杀你?”微眯的丹凤眼惊愕地张大,“朕之所以会宠爱你,遂你心愿,也正是因为朕对你的救命之恩铭感於心,想要知恩图报。”
轻佻的邪笑蓦地凝滞在唇角边,花恋蝶浑身僵硬了。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每个关节都失灵了。刚才她听到了些啥?她确定每个字都准确无误地听清楚了,但组合起来那意思咋恁难理解?
“皇上,不好意思,草民昨夜没睡好,神经衰弱,出现幻听了。”沈默半晌,她努力松弛嘴角,嘿嘿强笑两声,力图让僵硬的身体恢复柔软。
“那在朕榻上再歇息片刻吧。”俊秀尊贵的少年帝王凤眸微弯,交握的十指抬起分开,被抽走腰间束带的单衣倏地往两边散去,露出一具光滑的瘦长躯体。
实施手术时,花恋蝶是绝对心无旁骛的;照顾濒危病人时,她也不会分神欣赏,这是她身为一个世界级优秀医生的职业原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而现在,她空闲了,也看到了,眼前的这具身体不是肌肉累累,也不是瘦骨嶙峋,淡米色的光滑皮肤下一块块结实肌理浅浅隆起,那流畅的线条与红罗的妖娆魅惑,锦螭的阳刚柔和不同,它带著少
年独有的劲瘦迷人,含蕴了墨线的勾勒,色彩的渲染,犹如一幅飘逸俊丽的水墨画。
半遮半掩的淡黄软绸中簇生乌黑柔密的卷草,龙根龙蛋隐隐绰绰。往上看,朱粉两点俏生生地立在尚还有些单薄的胸膛上,煞是纯真,诱得人想入非非。胸口一点朱砂痣鲜红无比,为那抹纯真平添
了一份突兀的妖豔。
花恋蝶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断地告诉自己:面前的不是人,是一条皇家制造,完全没有丝毫人品保证的帝王龙。自个是一个有夫君的女人,是一只有主人的宠物,虽然夫君贤惠大度,主人变态宽
宏,但惹猫惹狗都不要惹龙。这是个放之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而皆准的常识性知识,身为现代人士的她决不能明知故犯,给自己找虱子满身爬。
现在、目前、眼下,她最最应该做的就是立刻下床,珍爱生命,远离诱惑,远离麻烦。
在关键时刻,花恋蝶也是个很能忍,很能抗拒美色勾引的女人。然而还不等她收敛起满眼的痴迷和赞叹,一只华美纤长的淡蜜色手掌抓住了她的前襟,猛地发力,将她拖得一个身形不稳,半趴在了
衣袍大开的龙体上。
触手的是光滑结实,弹性极佳的温热肌理,萦绕身周的是醉人的龙涎香。抬眼,便刚好正对著膻中穴上那一点妖豔的鲜红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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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帝王龙的诱惑(二)
朱砂痣约莫黄豆大小,色泽晶莹,红豔欲滴,端端正正地嵌在浅蜜色的胸膛正中。似是清逸雅致的水墨画卷中滴染的一点殷红血液,刺眼突兀的背後犹带一丝惊悚心魂的腥厉,却偏偏勾得人无法挪
开视线。
几根浅蜜色手指悠然闲适地爬上肌理结实的光滑胸膛,每一根手指线条优雅流畅,修长劲瘦。指腹丰润微尖,浅白色的剔透指甲修剪成完美的半月牙,绕著莹泽的朱砂痣缓缓打转,充满了无言的诱
惑和挑逗。
花恋蝶如中了魔咒般,一眨不眨地盯著在朱砂痣上不住兜转的手指,“珍爱生命,远离麻烦”的念头刹那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口舌不知不觉变得干燥起来,喉咙咕哝一声,已很是丢脸地咽下好大一
口唾沫。
“朕胸口上这粒朱砂痣可还诱人?”清越的晨锺穿透迷障心神的薄雾含笑响起。
她身子微震,蓦地闭上眼。静默三秒锺後,才自少年越帝光裸的胸膛上抬起头,不偏不倚地迎上垂睫笑睇她的极美凤眼。
黑棕色的瞳眸温和深邃,邈远轻傲,若一缕来自灵霄宝殿的神光透过狭窄的缝隙照射在九渊深谷的幽涧,泛出斑斓的尊贵彩光,令人目眩神迷之下禁不住生出膜拜低头的臣服。
“皇上龙章凤姿,帝王风仪已让草民几乎不敢仰视,又岂敢妄议龙体?”花恋蝶唇边的微笑掺进几分谄媚讨好,柔和雅致的磁音含入些些自贬的慎微。
她睡得迷蒙混沌的头脑终於彻彻底底地清醒了,再一次意识到面前的少年从年龄上来说虽是个小鬼,但这小鬼却不折不扣地是条盘踞在封建制度最顶尖位置的帝王龙。别看现在对她所有的愈矩言行
温和包容,亲切和蔼,神情言行间多有暧昧轻薄,疼宠眷爱。谁知道一个转身後,会不会就笑意晏晏地吩咐刀斧手将她拖去午门处斩,金瓜击顶?喜怒无常,翻脸胜翻书的帝王特质是绝不会以年龄来论
有无的。
九州中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生活,那麽任他王侯将相,她都全然不惧。不过现在她有了红罗夫君,有了锦螭主人,他们的背後有依君馆,有螭门,有数以千计的形形色色的人随著他们生活在越国,在
越帝的手下讨饭吃。虽然红罗从来不说,虽然锦螭从来冷漠,但她知道红罗将依君馆的每一个人放在了心中,知道锦螭冰寒的背後是对螭门队员浮光掠影的惦刻。不管这感情是深是浅,是浓是淡,她都
会为他们好好守护的。
啧啧,这就是家累,羁绊住了她肆意随性的脚步,也湮灭了她现代人平等自由的观念,然而这家累也是她最为甜蜜的负担。因了这份甜蜜,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处处忌惮讨好又如何?她本就不是
一个有太多自尊自傲的女人。
一想到自己那两个心爱的男人,内心的甜蜜从嘴角悄然溢出。双手移撑床榻,试图从少年越帝身上爬起。她承认,尊贵帝王龙的诱惑有著难以抗拒的独特魅力,不过她深知这份诱惑是剧毒的罂粟,
一旦吸食了便会上瘾,会被榨干所有之後死无全尸。所以,此刻她庆幸,庆幸这条帝王龙年纪不大。如果再过个几年,估计她就会英勇无畏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就在双手刚要发力时,腰肢突然被一条劲瘦有力的臂膀紧紧压住。
“朕允你妄议。”越帝俯视在自己身上挣扎,意欲爬起的白发女人。女人半垂的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窥见她微勾的唇角。
“皇上,请容草民起身妄议可好?趴压龙体会令草民两股战战,内心不胜惶恐的。”花恋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恭顺。
“喔?如此姿态会令你两股战战,内心不胜惶恐?”清越晨锺声略略扬起尾音,音阶中是不可捉摸的轻笑。
“是,是的,皇上真是明察秋毫,圣明好比尧舜。草民斗胆,敢情皇上高抬龙爪,放草民起身回话。”感谢老天,这九州异世数千年前也曾出过三皇五帝之类的圣明君主,不然为拍马屁她还真不知
要浪费多少脑细胞。花恋蝶僵直地保持著上身半抬,脑袋半垂後移的扭曲姿势,硬著头皮嘿嘿谄媚笑语。
“高抬龙爪?”一只浅蜜色的修长手掌凑到她眼前翻覆,含笑温言玩味十足,“原来朕的这一部位是只爪子啊!朕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呜──
她果然不适合生存在封建社会,尤其不适合觐见封建社会的高层领导。心理措施做得再健全,再完美都敌不过三十几年的现代教育惯性。一个不留神,马匹就拍得变味儿了。
暗地里狠狠挫了挫牙,花恋蝶逼不得已地重新抬起头,对表面看著是在翻看手掌,实则不断溜眼睨她,笑得温和可亲的帝王龙裂开个灿烂得可疑的笑容:“草民惶恐,被皇上威仪吓得一时丢魂,落
了口误。是请皇上高抬龙手,放草民起身回话才对。”姐靠,龙身上不是龙爪子是啥?你Y的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