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后怡心殿的空空荡荡,心底也有了几分了然,我叹道:“所以你们都离开了怡心殿。”
那宫女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并非我们真想离开太后,只是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之前就有好些人都各自投奔新主了,留下的人本就不多,我们大家都觉着住在那里害怕,所以就结伴去了浣衣房。何况现在的怡心殿,宫里的人也没人会管,我们主动去了浣衣房,说不准主子们还乐见其成呢。量”
其实我心底并未有怪她们的意思,她们为自己考虑也属情理之中的事。如今的怡心殿几乎已成冷宫,于她们而言也没有太多前途,所以强求她们也就变得没有意义。只是看到她们年纪轻轻却要埋藏深宫做苦活,心底不免有些唏嘘。
我叹道:“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勉强你们了,如果他日想回来,怡心殿还是缺人的。”
她们略显感激地点头应允,便离去了。
上次徐公公说的同她们所说几乎吻合,香巧定是被人带走了,原本一直以为,香巧的失踪同皇后有关,皇后陷害我不成,便要杀人灭口。
然现在又出现个青竹门,让我又是迷茫了起来。原本就知道青竹门并非是普通的江湖帮派,背后必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撑腰。难道,青竹门会是皇后的人?那又为何要出手救我,难道,一切真只是巧合?
这样的问题,疑惑了我好几天,断断续续的,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了,其他的索性也就不去想。
我再次见到高释玄,天空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过了那么多天,我以为他是不会再来找我的。毕竟那晚我的辗转承欢,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他的身边也从来不乏美女。
那日黄昏,我正拿着取暖的炭盆回屋,远远就看见步云、霍青犹如两尊雕像般,守卫在我的房门外。房门大开着,屋里已经点上了灯,朦胧的窗上折射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我心口顿时一紧,脚下的步子变得举步为艰。
步云、霍青见到我时,朝我点头招呼,颇为恭敬地说道:“季雪姑娘,皇上正在屋里等姑娘呢!”
我笑而颔首,然端着炭盆的手却不由捏紧。我深深顺了口气,才移步进去。刚一跨进,身后的房门咯吱一声,就被屋外的两人给关上了。我的心没来由,又是一跳。
他依旧一身炫黑便服,背朝我而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强烈的压迫感及存在感,使得原本宽敞的房间,显得压抑而拥挤。
我放下了手中的炭盆,压制着强烈的心跳,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他悠然转身,两道眸光犹如寒夜的冰霜,倏然令人起颤。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复,我不禁抬头看他。他的面容冰冷,眸中难掩着一丝怒气。
我有些愕然,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然眸光落到他手中的小小锦盒时,瞬间了然。
那里正放着那晚被他摔碎的‘比翼双飞’。他的怒气应该因它而起。而我却有种被他当场抓获的心虚感觉,我想,狂傲如他,无论他的心里将我置于何地,也是绝不允许我藏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
我怔怔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动怒的样子,我是怕了他的,一颗心蹦蹦直跳。不知等待我的又是一场如何狂烈的狂风骤雨。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扬了扬手中的锦盒,口气是说不出的不屑及嘲讽,“留着它想做什么?”
平时的伶牙俐齿,此刻却是言穷词尽。想说只是可惜了一块好玉,又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牵强。我有些懊恼地摇着头。
然他也没给我解释的时间及机会,举着锦盒,朝我逼近一步,语气也甚是刻薄,“留着它是不舍得夏孜珩吧!不过可惜了,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你以为他这次真是冒险来找你?你以为他非你不可?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朕劝你省省吧,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
他轻蔑的态度,鄙视的口气,令我着实气恼。他凭什么这么贬低我,我冷哼一声道:“不劳皇上费心提醒,不管夏孜珩是否专程来找我,至少他对待我是真心的。”
他突然冷笑起来,狠狠地一把捏住我胸口的衣服,就往前一拖,我与他的距离瞬间贴近,呼吸可闻。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清新好闻,然眸中的风暴却似有将我瞬间吞灭之势,咬牙切齿一般低吼道:“夏孜珩夜闯皇宫,无处可躲,逃到你的房间,你还以为他是救世菩萨了不成。”
对于那一晚夏孜珩的突然出现,我从始至终都在忧心他的安危,确实也并未细想过他夜闯菱国皇宫的目的。第二日又匆匆分别,有太多的触动和感言,以至于根本就来不及想其他。
然高释玄的话,却让我想起夏孜珩那时神情的闪躲。其实我并不在乎夏孜珩是否是真的来专程来找我,若不是,还反令我轻松。
只是想到夏孜珩来菱国皇宫是别有目的,还是令我不由提起心来。一个王爷夜闯邻国皇宫,那一定事非寻常,我没来由的感到心慌,隐隐觉得必将有大事发生。
然我此刻的沉默、皱眉、忧虑,在他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番认为。他捏着我衣服的手,力道猛然加大,我几乎是被他拎在了半空,旋即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旋,“怎么,是让朕说中了。听到他不是为你而来,你就那么伤心……”
说罢,他又猛地放手,将我往前一推。力气之大,我根本站不稳,直直跌坐在地。
下一刻,他掏出锦盒中已经残缺的‘比翼双飞’,狠狠地用力地摔在地上。耳畔是‘比翼双飞’摔得粉碎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恐怕这次要将它重新捡起来都难。
伴随着身子跌地的疼痛,泪瞬间直流而下。不是真的为了他摔碎了‘比翼双飞’,而是此刻的心竟是绝望。我喃喃低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的伤心哭泣,他根本视而不见,反倒更为凶猛火暴。他冷冷反问,“为什么?”倏然,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臂,又是猛地将我从地上拎起,只觉被他紧拽的地方,似要断了一般。
他赤红了眸子简直是怒不可言,“你住在朕的皇宫,你是朕的女人,你的心里却想着其他的男人,你还有脸来问朕为什么?”
续而他佯装点头,冷笑几声,口气尽是嘲讽与不屑,“哦,朕倒是忘了,你是怎么成为朕的女人的。你为了那个夏孜珩,脱光了衣服来勾。引朕,你怎么就这么贱,在一个男人面前主动宽衣解带。呵呵,说穿了,你也不过是个低贱的交易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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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说要虐男主,默想说,就先让他狂傲去好了,哼,到时女主甩身走人的时候,看他跟谁发怒去……
呵呵,默那也是替女主打抱不平不是,但并非是透露以后的剧情哦!!!
话说,默的新坑已开多天,肿么不见亲的身影,好落寞啊!你们是想要伤心死默吗?
呜呜呜,默要一直哭到明天天亮了啦……
、除夕
情锁深宫—绝代郡主;除夕
续而他佯装点头,冷笑几声,口气尽是嘲讽与不屑,“哦,朕倒是忘了,你是怎么成为朕的女人的。ai悫鹉琻你为了那个夏孜珩,脱光了衣服来勾。引朕,你怎么就这么贱,在一个男人面前主动宽衣解带。呵呵,说穿了,你也不过是个低贱的交易品而已。”
他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我,即便他不待见我,却也不想他会如此来羞辱我。我不想哭,泪却是越流越凶。
我不甘示弱地扬头看他,冷声道:“既然我这么贱,皇上还来做什么。皇上大可以将我赶出宫,不怕我连带着将皇宫也弄贱弄脏了吗?”
他的面色徒然间有些狰狞,捏住我手臂的力道不由加大。我几乎痛得脸上直抽。三番两次挣扎无果,我撇开眼神,不去看他。我知道他此刻就是一只发了狂的狮子。
然他却紧紧盯着我,目光似有熊熊烈火,瞬间就能将我燃烧殆尽。饶是我撇开了脸,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此刻的滔滔怒气眭。
他怒喝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朕真的会放了你,让你如愿跟夏孜珩双宿双飞?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朕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呆在朕的皇宫,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皇宫里。”
望着他凶神恶煞般的样子,我突然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笑比哭还难看,心底的苦涩百般难掩。我悻悻道:“皇上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皇上要奴婢死,奴婢也活不到天亮。皇上想如何,就随便吧。”
他眯起了眸子,危险的风暴一触即发。我像是等待判死刑的囚犯,早已过了害怕的极限,反倒平静下来,目光带着腊月的冷,不甘示弱地迎向他赠。
许是我那骨子里的傲气,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突然冷冷一笑,邪肆而狂妄。还未待我来得及反抗,只听见‘刺啦’一声响,身上的衣服在他的盛怒下化为碎片,七零八落地丢弃在地。
饶是我再逞强,赤身***的面对他,气势上就不由输了几分。然想到他故意的羞辱,我还是强迫着自己,挺直了背脊。目光越过他,漠然地望向一方。将他视而不见,将他视为空气。
只觉一股滔天。怒火灌顶而来,下一刻,他一把将我推到墙角。背脊撞上冷硬的墙面,顿时一股锥心的剧痛传来,痛得我脸上直抽,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旋即一张冰冷的唇压下来,紧接就是他狂烈到几近撕咬的吻。我顿觉嘴角一痛,血腥瞬间在口腔蔓延。
鲜血助长了疯狂,他此刻的眸子甚至也是鲜红的。这个样子的他,令我看到一种原始的兽性,心底颤颤,不由升起一股恐惧。
他倏地翻转我的身子,让我背朝他,脸和身子几乎贴在了冰冷的墙角。突然莫名的慌乱及屈辱,让我没了先前的强硬,泪水再也忍不住涓涓而下。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许是被我的哭叫烦了恼了,他僵迟了一瞬,终究还是没有进一步。怒火翻腾地一把扯开了我,径自转身而去。
我卷缩着身子,狼狈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方才的风暴久久不能平静,直到那脚步声离去,直到我哭得快断了气,我才颤颤巍巍地来到床边,裹了被子躺下。
那一晚总会过去,新的一天总会到来。日升日落,唯有时光不会改变,唯有时光不会为了谁而作停留。
这一场雪足足下了七八天,等到天晴开出太阳,天气却是越发冷了。就好似这些天的我,一颗心已经藏在了冰窖里。
想起刚穿过来时,也是同样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天。然那时的身边至少还有寻桃。回头看看现在的自己,仅仅一年的时间,却好似经历了十年的事情,心已然沧桑。
雪停的第二天,蓝月来了怡心殿。许久不见她,她还是从前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只是见到我的那刻,她连珠炮似的数落了我一番。
我只是望着她歉疚地笑,也的确是自己不够朋友,这段时间也没能去找她。其实是我自己心里搁着事儿,无暇顾及其他罢了,也不想人前泄露了自己的落寞。
从蓝月的口中得知,高天凌的伤回京后休息了二十多天便痊愈了。她并不清楚高天凌受伤的具体原因,只知道高天凌是想替菱国除去巴桑。我则是一笑带过,知道高天凌痊愈才是最好的消息。
蓝月还说,这段时间高释玄行事作风越发冷血独行,宫内宫外人人惶恐。朝中大事连连,好几个三品以上的大臣,突然被查出早年贪赃,纷纷削官入狱,抄底抄家。闹得满城风雨,整个皇宫更是气氛肃然。
当蓝月说出那些贪赃官员名字时,我还是微微愣怔,如果没有记错,那些人竟然都是吕大夫的得意门生。
蓝月又说,宫内的贤妃圣宠不衰,就五六天前,贤妃还被高释玄加封为贤贵妃,势头直逼皇后。蓝月边说边撇嘴,十足一副纳闷的口气,“我就奇怪了,就贤妃那一狐媚妖精,为何皇兄竟如此喜欢呢?”
我原本是笑不出来的,但瞧见蓝月那小样,还是浅浅一笑,揶揄她了一句,“连你都说她是妖精了,你皇兄怎还会不喜欢。”
蓝月努嘴,一副鄙视的样子,“我看男人天生都禁不起诱惑,连皇兄这样沉稳寡淡的性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我望着她仍旧是淡笑,心底则早已滋味难辨。五六天前,那不就是那晚他暴怒离开之后的事情吗。
这些天,我借着大雪,几乎不出怡心殿。而如今的怡心殿又等同于冷宫,自然就屏蔽了宫中一切消息。不想,短短几天竟然也发生不少事情。想那贤妃该有多少得意啊。
我知道那晚与他闹到这种地步,想来他是今生都不会再来找我的。我又何须在意他的事情呢。然只有自己的心最清楚,在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心底的那一汪湖水却始终无法平静。
蓝月临走前,我还是问了她要不要去看看太后,蓝月还是摇摇头,说她虽已不想追究,也不想恨太后,但她还是不能原谅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
望着那个年轻而靓丽的背影,我唯有感叹。
随着腊月将至,也迎来了菱国的新年。记得穿越来此的第一个新年,自己是在不断的逃亡中度过,故而根本就无暇留意过古代人过年的样子。而今在菱国皇宫,虽说是形同冷宫的怡心殿,却还是能感受到整个皇宫过新年的隆重气氛。
岁末几天,皇宫各到各处装扮一新,回廊殿宇均挂上了象征喜庆的大红灯笼。据说除夕之夜,宫中要大摆宴席。故而各宫嫔妃最忙的还是为自己添置新衣,以求那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除夕的前一天,高释玄身边的一名公公突然来到怡心殿。特地来通知太后,如若太后身体允许,明晚可去参加宴席。太后久经卧床,神色大不如前,自然是没有去参加的心思。故而未经考虑,当下就拒绝了。那位公公也不勉强,便回去复命。
那公公走后,太后的精神显然不是很好,许是她感同身受般想起了自己寿宴的情形,一言不发躺回床上。
后来,徐公公看着叹息,便说道:“唉,去不去都无所谓,过了除夕这一晚又不是日子就不用过了。日子一天天的不还是照样过吗!”
太后这才有些反应,望着徐公公点点头,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