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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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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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惧怕忧郁而苍白的娘子。他总觉得那样的娘子是坟头绽放的白花,美丽而不祥。

她曾经抚摸着云海清的头说:“海清长大了,叫侬瞧瞧,你跟阿寒真是相配啊。可是偏偏阿寒不会这么好命,都怪侬做的孽……”她的手冷得像冰,云海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女人是他的师母,也是阿寒和云子棠的生母,师父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拐来的娘子。师母早就去世,阿寒前一阵据云子风说也死了。又是何人在吹这首笛曲?难道真是鬼魂幽幽寻来?

云海清抑制住循着笛声追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冷静下来,对那门人说:“不用管这声音,就当做没有听见。我们快行。”

陈若合和她师叔圣卿一整天都在照顾师父和师妹。师妹倒还好,喝了药,盖上被子捂了一身汗,到傍晚时就退烧了;师父那边反而发起了高烧,烧得满脸通红,裹着被子却浑身都在发抖。陈若合担心她师父因为伤口处理不当患了破伤风,在这个医疗设备几乎等于无的时代而言,都是致命的事情。忙活到天色都黑了,邛崃派出去找寻陈炽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女眷点起灯来,灯火影影绰绰的,让人心头发寒。陈若合去寻云海清,却得知云海清也是晌午时被个门人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师父重伤,师妹生病,师叔看起来不像是有主见的人,云海清又不知道在哪里,是否平安。陈若合走出正堂,就觉得再也走不动了,在阶前抱着膝盖坐下来,仰望天空中悬挂的一轮弯月,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不安,心里却害怕得发抖。

在永晏的小说中,最后云海清和陈若合都是被陈炽杀了的。虽然陈若合目前已经把剧情走向全部打乱了,但会不会和原生版陈若合殊途同归,她也不知道。

好在让陈若合恐惧的事情并没有在此时发生。过来戌时,云海清和一干门人就回来了。见陈若合独自坐在阶前,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若合,请你先回去休息。”

云海清看起来格外疲惫,头发和衣服也都乱了。后面跟着的门人都是一副衰相,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铁锹之类的。陈若合心头一震,难道是又死人了?如果她现在能和永晏联系的话一定要揪着永晏的耳朵把她骂成永久性耳聋。为什么要给陈炽加这么变态的设定?为什么又让他有这么逆天的外挂?

云海清和那群门人直忙到快半夜,才来寻陈若合。一进门,他就解下外衣丢到地上,坐在椅子上直直叹气。

“又死人了。不知道那陈炽是什么做的,才十二岁就成了这副模样。我倒更愿意相信他是有同党。”云海清揉着眉心,一脸阴鸷。

“死的是什么人?”陈若合问他。

“估计是凌府的家丁。我从尸体上搜到了凌府的腰牌。”云海清从桌上拿过茶杯给自己斟上茶水,“太骇人了。三具尸体,被肢解成了十几段。死了约摸有一两天吧,我们忙活了好一阵子。”

凌府的家丁,一定是凌苏卢带过来的随从。陈若合心里奔过一群食草神兽,完了,恐怕又要和凌苏卢拉拉扯扯拎不清了。

“凌苏卢是住在山下吧?”云海清又倒了一杯茶水,“明天我下山亲自跟他谈,牵扯上王爷,只怕事情会被声张起来,加之捏造罪名在先,子义又在狱中,对邛崃派不利。”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现在找到陈炽。”陈若合说,“这么大一座山头,也不知道怎么找。”

云海清忽然转过头看她:“陈炽可是中意你的师妹若初?”

陈若合愣了一下,马上悟出他的意图:“你想用若初来作诱饵?”

“值得一试。”

“若初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现在还生着病,陈炽又是疯疯癫癫的……”

云海清站起身,将陈若合抱在怀里。陈若合侧脸贴着云海清的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声。云海清说:“陈炽若是躲,我们也许永远都抓不到他;可是如果他欲杀人,我们必须先将其除掉。”

“我怕打不过他,连我师父都被他伤成这样。派些门人去,无非是送死。”

“不妨事,不妨事。”云海清抚着陈若合披在背上的长发,有如上好的丝缎,“他再厉害,又不是妖魔鬼怪。心中存正气,就能胜过他。”他放开陈若合,攥紧了拳,眼中迸出些狠绝来:“他杀我师弟,一定要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大打出手

清晨天还没有放亮之际,雨已经停了。陈炽找到山中的溪流,在岸边坐了下来。他张开自己的手掌,满手皆是鲜血,剑刃上也沾满了血。他面无表情,将剑掷到一边,铁器撞击石头的声音格外刺耳,惊起林间栖息的鸟雀。

他脱下衣服左边的袖子,肩膀锁骨上方有一道深深的口子。淋了一晚上的雨,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只有泛白的皮肉咧在空气中。陈炽撩起冰冷的溪水将淤血洗了干净,就听见不远处有个软糯的娘子声音:“你伤得这般重,要用药才行。”

陈炽浑身一激灵,脱口而出:“若初!”便撑起身,欲往声音来源处去寻,待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却又怔在原地,神色又冷了下来。

一个白衣小娘子站在树下,头发披散着,只盖了块头巾。她长得像陈若初,却不是陈若初。陈炽觉得她面熟,欲回想,两个月多之前才同这娘子交谈过,可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陈炽不知道她现今有何来意,因而神情戒备地望着她。

“我曾在灌县的铁匠铺中见过娘子。你是云子义的家眷,可对?”陈炽想了想,说。

“亏得你还记着。”那名娘子掩口而笑,“你受伤了,是铁刃所为,对吗?侬会用药,且帮你瞧瞧。”

陈炽沉着脸想了一会儿。这娘子就离他五步远。若他回身拾剑,一剑将其封喉,她断无生机。然而他最终只是后退了两步,盘腿坐下,任由娘子走到他身边屈身,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肩膀伤口。

这个娘子给他的感觉和陈若初有些相似。温柔,安心,还有掩藏于表面之下,令人不安的执着。

陈炽突然感觉到疲惫。恍恍惚惚之间,他只是断层崖的小师弟,每天勤勤恳恳地练功,暗恋着小师姐陈若初,因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揪心,他不曾和王爷掺和在一处,也不会因为嫉妒而大开杀戒。陈炽闭上眼睛,问道:“娘子叫什么名字?”

陈炽觉得那娘子抚摸他伤口的手一滞,随后,他看到娘子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侬叫阿寒。”

阿寒从腰间解下药囊,取出药给陈炽敷上,又为他包扎好。在此期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唇边依然停留着笑意。陈炽终于忍不住,问:“寒娘子,你我非亲非故,你不问我伤从何来,为何又要救我?”

阿寒抬头,看了陈炽一眼,脸上笑容逐渐扩大:“当然是侬有求于你啊。”

下了一夜的雨后,太阳升起来,照在林子里,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暖意。阿寒回头望了望挂在树梢的太阳,笑容渐渐凝结。她说:“侬和你做一路人。只是你不知要杀多少人,侬却只要一人的命。侬死过一次后,便明白了个中道理。”

陈炽捡起地上的剑,紧蹙着眉头:“你不要跟着我,否则,”他唰的一声运剑,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剑刃已经抵住了阿寒细白的脖颈,“我会杀你。”

阿寒将剑刃拨开,依然是微笑着:“你不会杀侬的。袁小河。”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陈炽听得“袁小河”这三个字,只觉得血都往头上涌,大怒道,抬剑作势要砍。若不是他念及阿寒生得有几分像陈若初,恐怕阿寒早就身首异处。阿寒不闪不避,只是轻轻说道:“为了陈若初,也不必杀侬。”

陈炽听得“陈若初”这三个字,剑势忽然收住,眼睛瞪着阿寒如白玉雕成毫无血色的脸,直喘粗气。阿寒说:“你且收了剑,听侬吹一只曲子,你便明白了。”

阿寒自腰间解下一只十一孔小横吹笛,放在唇边,也不管还有一柄沾了数人鲜血的剑就横在颈边,兀自吹起来。不知是何故,这笛子吹出来的曲子,带着些颤音,像是怨鬼在哭泣一般,让人不忍再听,杀意全无。陈炽的手哆嗦了一下,将剑放下来。他不懂音律,然而他的小师姐陈若初却是会弹琵琶的,大多弹些时下流行的曲子,如《雨霖铃》《忆秦娥》一类的,阿寒所吹奏的曲子,他倒是从来未曾听闻,可能是些冷僻的古调。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陈炽却觉得周身发寒。

***

凌苏卢纠缠陈若合无果后,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客栈,和肖希直继续等着另外三名家丁回来,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见人,料得便是凶多吉少了。一大早两个人坐在酒店楼下的桌旁喝茶,两个人表情都跟不良学生躲在厕所抽烟被教导主任逮到一样,一个比一个难看。

“本公子已经给家父写了信说明情况,让他多派些人来。此事错在本公子太过大意,和希直胸没有关系。希直胸不妨先回灌县。”凌苏卢清楚是自己先提议要带陈炽过来的,祸是自己闯的,肖希直没有拍桌子指着他鼻子骂娘已经算很有涵养了。只好提议让肖希直先撤,免得搅了这趟浑水。

“不必了,碰上这样的事情,丢下苏卢兄,岂不会惹人耻笑。”肖希直勉强笑了笑,只看了凌苏卢一眼,便把目光挪向一边,不敢再看。

他的眼睛看到凌苏卢身上满都是鲜血,而且这景象越来越清楚,他甚至已经隐约看到了心口处有个致命伤,半截黑色的剑刃从那里露出来。

“苏卢兄。”肖希直叹口气,“如果你撞见了陈炽,不要硬碰硬,多护住心脉。”

凌苏卢兀自奇怪肖希直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客栈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少侠模样的人,熟门熟路地同伙计打过招呼后,便冲着凌苏卢和肖希直两人各恭敬地拱拱手道:“打扰二位官人。小人是邛崃派二弟子云子墨,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身上有凌府腰牌,怕是凌府家丁。”

凌苏卢一巴掌拍到脑门上,果然如此!

墨菲定律说,如果事情可以往好的方面发展也可以往坏的方面发展,那么它通常会往坏的方面去发展。

不管穿越前穿越后都是如此,简直是宇宙真理。

凌苏卢坐在邛崃派的正堂里,深刻思索着人生寂寞如雪的伟大哲理,连云海清那厮的皮笑肉不笑居然都没有引发他的生理性厌恶。

“所以事情便是这样了。先捉到陈炽,是现在邛崃派要做的,只怕在这之前,又会有些无辜人殒命。”云海清说道。

“陈炽恐怕不止杀江湖中人,连些毫无武功的娘子商人侍女都杀,必须除之而后快。”肖希直倒是很冷静地同云海清商量着。

“没错。最近邛崃派天天遣人出去寻找陈炽踪影,把这一片山头都要翻遍了,却不知他在何处。”云海清叹口气。凌苏卢听得“天天遣人出去”时,心里一动,一下子便想到了调虎离山计。

“不如本公子也留下来帮忙可好?”凌苏卢展开折扇摇起来,摆出最为妖孽的招牌表情,“本公子武功不弱,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见云海清满脸的鄙视和不信任,他高深莫测地一笑,一甩衣袖站起身:“云黑社会大哥若不信,本公子亲自露一手。”

云海清不明其意,也跟着站起来,凌苏卢却又坐下去,示意云海清也坐下。云海清压着心头怒火正准备坐下,凌苏卢动作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脚从桌子下伸过,一脚踹翻云海清的椅子。云海清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着,当下也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凌苏卢指着云海清跌在地上的样子仰天哈哈大笑。

肖希直默默地低头喝了口茶,正准备酝酿下劝架的情绪,突然一个茶壶贴着他耳朵飞过去,正砸到凌苏卢身上,哗啦一声,茶水溅了他一身。

陈若合本来在房里照顾着她师父,听见正堂那边传来动静,貌似声音还不小。她知道云海清一直都在那里坐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担心云海清,就连忙跑过去看。只见一群女眷围着正堂的大门向里张望,肖知县的儿子肖希直蹲在一边捂着脸装什么都不知道,而正堂中传来极为激烈的打斗声。陈若合兀自奇怪,她挤进人群,听见那些女眷如是议论着。

“那位红衣相公生得真是俊俏,武功不错,但是他咬大师兄,太没武德了。”

“我觉得大师兄抡着椅子去砸那公子也实在失态。”

“这两人到底为什么打啊,师父和师弟的灵牌都放在那里,也真是不顾忌。”

陈若合暗叫不好,凑进去一看,只见云海清和凌苏卢两人正在正堂中厮打得不亦乐乎,两个人头发和衣服都扯乱了,拳脚招呼得毫无技术含量,跟小学生打架一样,偏偏谁也不肯松手。

“你这厮!竖子可恶!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居然还动口,不觉得羞愧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也好不到哪去,X的,本公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陈若合脸色都黑了,她想了想,低头装着没看见,又退了出去,跟肖希直蹲在一起。

“久见了,肖衙内。”

“……久见,陈娘子。”肖希直看了陈若合一眼,勉强笑笑。两人都颇有默契地远目,听着正堂中两人踢里哐啷毫无风度的打着。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它今天突然发现……
作者君也搞不清楚对阿寒是真爱还是高级黑了……
又苏又开外挂又卖苦逼的头号人物,果断是阿寒啊!

、红衣

云海清和凌苏卢两个人打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住手,未分出胜负。云海清理了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哼了一声,用力拉下袖子,遮住满胳膊的牙齿印,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凌苏卢扶住腰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展开折扇,也跟着云海清出去了。

门前女眷见两个当事人都走出来,吓得一哄而散,云海清叫住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说道:“姐姐,劳烦去给两位相公安排间好一些的厢房,他们在此小住些时日。记得打扫干净则个。”

那女眷应了一声就去了。云海清这才发现陈若合靠墙坐在地上,睁着大眼睛看他,目光中有些促狭的笑意。云海清咳了一声,脸色不太自然道:“若合,地上冷,你坐也须垫个垫子。”

“哎呀呀,想来这么寒酸的邛崃派哪里有垫子来给佳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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