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所以,才会乱投医。
“让他们全部在门外跪着,爱妃一日不醒,所有的人都别想离开!”
狠厉的话语显示着他的决心,炎邵凮倒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的神情,看来,这个男人必然是极为在意美人儿的!
“都下去吧!”这次开口的,则是一直选择沉默的苍景策。
“多谢国师!”
很明显,他的一句话可谓是让所有太医感觉到解脱,立刻全部站起身,逃窜离开。
“权,你很清楚,这事儿若是惊动了老皇帝,又是一场风波。你这样,只会把媚无双推到风口浪尖上!”
皇圣权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了理智,只是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媚无双,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沉重,他怕!想他手上鲜血无数,这一次,却是伸向了她!
“皇兄,你不要太自责了!我已经修书一封,给我师父,请他下山。”
“你师傅?”
“太玄老人!”
炎邵凮立刻感觉到惊讶,看着皇绘舒,不由得惊叹。
夜,渐渐的泛起一丝肚白。
房间里的烛火,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一旁,皇绘舒和炎邵凮已经感觉到了疲惫,苍景策看了一眼两人,挥了挥手。两人立刻明白,看了一眼皇圣权,轻轻站起身离开。
“策,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皇圣权不是傻子,以他的警觉能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退下。大手,将媚无双的手反手握住,感觉到她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薄唇,不由得轻轻一勾。
“她的身上,多处骨折。你的那一掌,可谓是将她送进了阎王殿,只不过,她身上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才没有当场毙命。”
“都是本王的错!”
“那你觉得太玄老人下山会有转机吗?”
苍景策微微垂眸,眼神的闪躲,证明着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关于这个人,大家虽然是如雷贯耳,却都没有真正见过其救人的能力。
皇绘舒回到房间,已经觉得十分疲惫。她说什么太玄老人,其实也只是为了安慰皇兄而已,凄凉一笑,那个人,会下山吗?她其实也不知道。
将纸张摊开,墨已经准备好,端坐在书桌旁,写下书信一封。娟秀的字迹十分漂亮,将其折好,手放在唇边,发出一声悦耳的呼唤。
一只鹦鹉立刻飞翔而来,将卷好的书信绑在鹦鹉的腿上。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下山?”
做好这一切,皇绘舒立刻感觉到阵阵疲惫而来,随意的移动,身上便传来一阵疼痛。方才那阵劲风,实在是刮得太厉害,拿着药酒,将裙角掀开。
那上面,皮肉翻滚,将药酒擦拭在上面。那刺痛感立刻让她咬着牙,眼里染上一层水汽,皇兄现在正在自责的厉害,媚无双又出了这种事情,苍景策和炎邵凮此刻有身受重伤,自己更不应该去打扰。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出声。
夜晚,那一只白色鹦鹉在夜空中显得更加鲜艳。树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而立,斜靠在树上,不远处,是一间小小的茅屋。山谷处,水倾泻而下,纯净至极的湖水清澈见底,在月色的照耀下,更加的添上一层光晕。那层层凌波,泛着冷冷的寒光之感,为这个夜,添上了一层寂寥的色彩。
男子仅仅与皇圣权一般年华,深刻的五官格外惹人注目。浓眉,斜飞入鬓;眼眸,冷傲如霜;鼻梁,高挺耸立。薄唇,性感至极。
看着夜空悬挂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若说,皇圣权是高贵冷魅的极致;苍景策是优雅温润如谪仙;炎邵凮是魅惑不羁如风。那么,他这是冷漠高傲的绝佳形象!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一个侧身,一个眼眸,都能够让人感觉到冰川来袭时的壮阔雄伟。
纤长洁白的手微微抬起,鹦鹉立刻像是找到回巢的路途一般,落在他的手心。看着脚上那一点卷好的纸屑,不由得勾唇浅笑,如二月春风。
伸手,将其拿下轻轻摊开。
‘求救!’
仅仅两个字突出现在情况的紧急,浓眉一拧,嘴角却是带着浅笑,该是带着乖徒儿回山的时候了。
整整一夜,皇圣权都坐在床沿边,紧紧抓着媚无双的手丝毫没有放开。那张脸,依旧是毫无生气,苍景策早早便赶来,把脉查看,摇了摇头,示意着她没有任何转变的状况。
“皇兄,你一晚上都没有吃饭,我就厨房做了一点饭菜。”
皇绘舒端着食盒而进,将里面的饭菜一盘一盘全部端出来,上面还散发着热气,整个房间里,立刻铺满一层香气。
皇圣权从始至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眼神,始终都只是盯在媚无双的脸上。对于皇绘舒关心的声音立刻感觉到呱噪的很,紧皱的眉显示着他的不耐。鼻尖的香气,在他的鼻尖,就像是恶臭,嫌恶至极。
【003】太玄
更新时间:2013520 11:16:20 本章字数:3139
“端走!”
“皇兄,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皇绘舒不由得一急,只是下一刻,劲风扫过,眼前的饭菜立刻四处喷洒。
尽管苍景策很及时的将皇绘舒揽着离开,那破碎的瓷片,还是将她的脸颊划破。无所谓一笑,她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她也理解。伸手将苍景策推开,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和打斗声。
“我去看看!”
苍景策下一刻便转身走出房间,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来人的武功造诣,似乎高过自己,与皇圣权旗鼓相当。皇绘舒看着面前的残渣,正要蹲下整理,却传来皇圣权道歉的声音。
“对不起,是皇兄的情绪太激动了!”皇圣权抬起头,疼惜的看着她脸上那两道擦伤的伤痕,眼里闪过自责。
又是自责?皇绘舒一笑,她理解皇兄,真的很理解。皇兄现在正是自责和担忧的边缘,淡然一笑。
“我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皇圣权握着媚无双的手再次紧了紧,随即便感觉到觉得满足。耳边,门外的吵闹不断,立刻拧眉。
“皇兄,我出去看看。”
下一刻,皇绘舒也迈着步子离开,向着声音处跑了过去。
炎邵凮和苍景策并肩,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齐齐的皱了皱眉,只不过,眼里却是赞赏。
“你是何人?”
男子一身白色长袍,手背上,是一只洁白圣洁的鹦鹉。迈着优雅的步子向着两人而来,嘴角的笑意,让人很是舒心。三人,对立而站,他面对两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却没有一点惊慌。男子一头银发,额间,红色的雷电状印记乍现,冷到中带着一点魅惑。将两人完全当成了透明,只是伸手逗弄这手上的鹦鹉。
“你说说,为师是来找何人的?”温润的声音犹如山间清泉一样,却又如极地冰川一般,明明听着空灵,却又感觉里面带着蚀骨的寒意。
这个声音,将追过来一看究竟的皇绘舒顿时停下了脚步,为师?脑海里闪过各种片段,随即便染上一抹忧伤,是他来了吗?
犹曾记得,山泉瀑布直泻而下,那个高傲如仙的男子侧躺在树枝上,自己那时的眼神。想要踏出的脚步,却在这时,忽然收了回去。那一抹忧伤的渲染,让她感觉心间那淡淡的疼。
苍景策微微思索,为师?看着他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敬佩,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太玄老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太玄本人竟然是如此的年轻,果然有狂妄隐居的资本。
“你是太玄!”
“国师真是通透,一点就透。可是,有些人的脑子,怎么就这么的笨呢,这可让为师该如何是好呢!”
空灵的声音停在炎邵凮的耳朵里,立刻觉得讽刺,这个人,未免太自大了一点。他这话,是在说自己吗?为师?这个人就是皇绘舒的师傅!
“不知师傅驾到,徒儿有失远迎!”
皇绘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迈着步子而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也正是她的师傅。眼里闪过一层隐晦,随即便隐藏了下来,恢复如初。
“多日不见,师傅可好?”
“不好!”轻悠悠的吐出这一句话,平静的眸子里有着一层怒意,看着她的脸颊处,讽刺的勾唇。这就是她下山的目的,为了让自己受伤?
皇绘舒一怔,随即便恢复正常,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带着疏离与敬意,她是徒儿,他是师傅,这是她该有的态度。那里,有一抹压不下的悸动。
“徒儿这次请师傅下山,是有要事相求。”
一行人向着媚无双的房间而去,一路上,皇绘舒甚至都没有看过太玄一眼,只管径直的向前而去,这让太玄有一些接受不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让苍景策和炎邵凮察觉,却没有明说。
大手抚摸着媚无双苍白至极的脸颊,眼神间的涟漪是他的担忧。犹记得,那个女子嚣张的跟自己叫嚣,讽刺他人时的场景以及那倔强的神采。看着她这样的死寂,一时间忽然觉得孤寂,什么时候,现在的她已经渐渐走近了他的心?以前的温顺不在,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攻击人的小狮子。总是跟自己唱着反调,爱妃,什么时候,你能够恢复记忆?指腹轻轻划过她苍白干涸的唇瓣,紫色的瞳孔里,有着一丝忧伤。脖颈间,明显的痕迹提醒着他的恶行。
正在这时,耳边的脚步声渐进,皇圣权的嘴角忽然一勾,虽然隔得很远,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门外之人的功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越是这样,他心里的希望就越大,握着媚无双的大手忽然用力,压抑着他的激动。
太玄走进,看着皇圣权,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媚无双,随即便淡然一笑。暗处关注的皇绘舒,见他这么一笑,立刻明白了媚无双有救,脸上,也不由得替皇兄感到开心。
“你就是太玄老人?”皇圣权站起身,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里有着明显的赞赏。
太玄又不是冲着他来的,当即,并没有什么好回应,沉默不语,手间一道金丝而出。只见,大手处,缠着满满却很有条理的金丝,斜握在手心,鹦鹉此刻已经是识趣的离开。皇绘舒一个抬手,鹦鹉便落在她的手上,亲昵的用头部蹭着她的脸颊。她,有点想念山上那清净的日子了,只是,有的,再也无法回去了。
修长的手指,在金丝上慢慢摸索,眼里只是一怔,便立刻收回眸光。唇边带着自信的笑意,手上一个运力,金丝立刻像是有了灵魂一般,乖乖的退回缩在手上,规矩的转了两圈,躺好。慢条斯理的沿着手里的丝线,垂下眸子。
“怎么样?”紧张的语气有着他压抑了一晚上的担心,皇圣权看着面前的太玄,同样紧张的,还有炎邵凮与苍景策。
【004】醒来
更新时间:2013520 11:16:20 本章字数:3149
“无碍!”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让众人悬着的心再一次觉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会是无碍?苍景策心里疑问密布,他明明诊断到媚无双此刻体内的状况这个人,怎么可能就只说了无碍这两个字。
“你们相信我师父,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皇绘舒一笑,安抚着他们,相处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太玄的实力。既然他这么说,就代表媚无双一定会没有任何事情的!
“到底还是徒儿了解为师,徒儿此次下山,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山?”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可是皇绘舒却感觉到汗毛倒立,那里面隐藏的寒气,似乎在慢慢吞噬自己。
“师傅,徒儿还想再逗留些时日。”
太玄一笑,却让人感觉在怒,明明那般明媚的笑容,只有皇绘舒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生气。这一次,她想自己做一回主,小时候,皇兄安排着她的生活,拜师后,也是被人在安排。她,忽然想任性一回,或许是因为结识了媚无双,她亲眼目睹她的倔强和傲气,她很佩服她的勇气。
“既然这样,为师就在这先住下几日。”
一时间,气氛有一点僵硬,皇绘舒的心里也有着一丝奇怪,不过很快便压了下来。
“师傅的房间我来安排,皇兄,恐怕今日朝堂之上又会起祸端。”
“无事!”皇圣权在知道媚无双没有大碍后心里的担心也放了下来,朝堂之上的事情,他早就料到了会是什么情况,说来说去,也无非就那么一下是非。
朝堂之上,老皇帝一身金黄龙袍,倒真是风光无比。一双老眼看着下面的众臣,在看到那个空位时闪过严重不满,那个逆子!他昨晚也得到了消息,那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扬言要将太医全部拘留。他还没死呢,那个逆子就如此嚣张!
丞相今日一身紫袍加身,头戴官帽,显示着他的身份。此事他也有听闻,却没想到权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不上朝,看来,他得让湘尔加快脚步。
“父皇,身为王爷,权王竟然不来早朝,实在是大逆不道。”说话的,正是那日的禹王。禹王为人心胸狭隘,对于那日之事,仍然是十分介怀,一想到皇圣权嚣张的嘴脸,那眼神,立刻像是淬了毒一般。
太子黄圣言是大皇子,正统皇后所出,却性格太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朝中之人,大部分则是偏向皇圣权,另一部分,则是丞相。因此,凡事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皇室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真正能够抗衡的,还是丞相与权王。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老皇帝的心坎上,本来老皇帝就一直对权王心存意见,如今这么一说,更是在他的心上添堵。
“父皇,儿臣以为,权王应该是身缠要事,以至于未能早朝。”说话的,正是一向以懦弱著称的太子殿下,太子三十出头,长相温润,性格也是众所周知。
禹王一个鄙视的眼神送过去,这谁不知道太子的性格,当即心里不服。论才干,他哪一点会输给太子,在他的眼中,太子除了有几分才干以外,就是一个完全的废物。身为男人,竟然如此优柔寡断,为了一个妓女至今颓废,简直就是废物!
“昨晚之事,相信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权王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连早朝都不来上,这不是目无皇上吗?”
禹王得意一笑,看着上面的老皇帝。
“传旨下去,权王藐视朝廷,目无法纪。发俸禄半年,以示警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丞相眼神微微一个沉思,眸光深不可测。
回到府中,袁湘尔此刻正拿着账本,计算着这几日需要花费的支出。父亲的神秘来客,究竟会是什么人,虽然猜到了一知半解,但是她还是好奇这个人。把手里的账本放下,反正她已经完全的核对过,正在这时,一抬头便看见丞相下朝刚回来。
“湘尔,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