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说这些?”他也生气,怒道:“本皇子不让你出去,只是怕你会死在外面。即便你真的要死,本皇子也一定要你撑到我与如玉大婚之后,莫让你这样的女人来坏了本皇子的婚事!”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菱月瞪大了眼睛,痛心的质问:“那你何必救我回来,让我在外面死了不是更好!”
“皇子妃,你怎么能这么说?”如玉上前拉起菱月的手,道:“皇子也是为了你好呀,您毕竟是皇子妃,毕竟是这皇子府的女主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有事不是?”
“不用你再这里惺惺作态,给我滚开。”菱月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如玉,厌恶的将自己被她玉拉着的手用力的朝后面甩了过去。
一个生病的人,到底是会有多大的力?可如玉却竟然惊叫一声,一下子便扑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将桌子上已经冰凉的饭菜都扫到了地上。
“如玉姑娘。”燕儿吓得赶紧上前将她从桌子上扶了起来,又不禁一声惊叫:“天哪,如玉姑娘,您的手流血了。”
菱月早就看透了如玉是什么样的人,依旧恶狠狠的道:“何必又当着韩祈傲的面装模作样,你不是已经准备做他的侧妃了吗?”
“冯菱月,你身为皇子妃,自己犯了错,却还这样说如玉,未免太有失你皇子妃的身份了!”韩祈傲怒目瞪着她:“本皇子要你马上给如玉道歉!”
“不可能!”她可不是随便便妥协的主,坚决回绝道:“除非我死!不,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向这样的女人道歉的!韩祈傲,不怪我看不起,也只有你才会一心一意的要娶这样的女人!”
“你?”韩祈傲气愤的高高的扬起右手,真恨不得狠狠的扇这个女人一巴掌。不为别的,只为她的固执和不肯听话。
“你打!”菱月毫不畏惧的仰脸瞪着他:“韩祈傲,我连死都不怕,也不会怕你为了这个女人来打我,我怕的就你不敢打!”
扬起的巴掌,狠狠的攥成拳,又无力的垂下,终于还是不忍心打她。因为他看到,她那倔强的眼神中,分明已是痛心百倍。
韩祈傲强忍着心中的痛,道:“好,这才是我真正认识的冯菱月。不过,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那为何又怕活着呢?怕活着面对我,还是面对今后的一切?”
“谁说我怕?”她瞪着他,丝毫不肯屈服。
“不怕?”韩祈傲冷笑一声,道:“你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你一心想要求死,这就是你冯菱月所谓的不怕么?冯菱月,你若是真的想要恨我,那你也要有足够的资本,像这样病恹恹的一个你,本皇子真没有兴趣跟你争论。”
他上前,拉了如玉入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关上时,便听门里菱月高声的叫喊:“来人,我要吃『药』,我要吃饭。韩祈傲,你想怎么折磨我就折磨好了,本小姐奉陪到底!”
微风徐徐,吹融了韩祈傲脸上的阴郁,也吹起了他嘴角那一丝『迷』人又欣慰的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父与子
皇宫的御花园里,百花怒放、争奇斗艳。韩祈傲跟在皇上的身后,心事重重的陪着皇上游园赏花。说是赏花,可御花园里除了远远地跟着的保护皇上的侍卫之外,也不过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日一早,皇上便召他进宫,如今又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人与他独处。他知道,此次父皇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而且这件事情,与菱月的受伤有极大的关系。
“傲儿,菱月怎么样了?”皇上语气缓和的望着一朵牡丹花问身后的韩祈傲:“朕听说她这次伤的很严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回父皇,身体已经无碍了,只是精神尚佳。”韩祈傲躬了躬身,淡淡回答。
“是怎么回事?”皇上回过身来看着韩祈傲问:“菱月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她跟文月有什么过节,为何文月要将她劫走?而文月又因何故而惨死?”
“儿臣已经去叫左勤将军查了,还一直还没有什么线索。”韩祈傲回道:“不过,儿臣倒觉得,菱月与二皇嫂之间倒没有什么过节,关键的怕是后面还有人在『操』纵。”
“你在怀疑你二皇兄?”皇上一语道破韩祈傲的心思,眉头不免蹙了一下。
“儿臣只是猜测。”韩祈傲面不改『色』的回道:“菱月从丹秋国嫁到朝溪来,一直与人无尤,跟二皇嫂之间也相交甚少。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有很深的过节呢?”
皇上淡淡一笑,直视着韩祈傲的眼睛,突然又问:“那么,朕倒是很想知道,跟文月死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又是什么人呢?听说,跟菱月也极为相熟,是这样么?”
“嗯?”韩祈傲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问,他更想不到的是皇上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个男人跟文月死在一起的。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跟皇上提起过这件事。
“怎么了?”皇上斜着眼睛,看韩祈傲有些紧张却又不马上做答的样子,探究的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还是这个男人跟菱月之间,有什么牵扯?”
“儿臣的确认得这个人。”韩祈傲瞬间回复常态,老老实实的回道:“他叫司马田,跟菱月是很好的朋友。儿臣曾经见过他几次,但相谈不多。至于他为什么跟二皇嫂死在一起,那儿臣就不得而知了。”
“菱月跟他是从什么时候相识的?”皇上换上一脸的凝重。
“他们两个从丹秋国时便已是很好的朋友。”韩祈傲低着头回道:“听菱月说,他们两个人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甚好。菱月嫁到朝溪国来之后,他便也随着从丹秋国搬了过来,就住在离二皇子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里。曾经去找过菱月几次,不过,儿臣倒也看不出那个司马田有什么可疑之处,除了、除了他本人有些油嘴滑舌。”
“他们两个从丹秋国便认识?”皇上皱着眉头,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对两个人的关系存有什么怀疑。只是,单凭一句认识,也的确怀疑不到什么。况且,菱月的『性』子极为活泼,若说有朋友,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情。
“父皇,他们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韩祈傲看着皇上的表情,忍不住的解释:“这一点儿臣可以保证,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至于司马田,也绝对不是大恶之人。儿臣甚至相信,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菱月才被害的。而二皇嫂,看当时两个人被害时的样子,倒好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一些。”
皇上似乎是在细品韩祈傲话的真伪,沉默一下才问:“菱月那边也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韩祈傲摇了摇头,道:“菱月身体还没有全好,儿臣也不敢深问。而且,看菱月的样子,怕是当时受了不少惊吓,知道的也不多。”
“倒是难为了菱月呀。”皇上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受了伤,孩子也没了。现在,更还要承受你纳妾之事带给她的伤害。一个女人该承受的她都承受了,确是不易。”
韩祈傲没有吱声,因为想到这些他的心里也痛,为了她的难过而心痛。可是,这些话,他不准备跟自己的父皇明说。有些秘密在还不能够确定能不能公开之前,最好还是能够守住。
“慎儿那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看过他?”皇上又道:“毕竟是丧妻之痛,不论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如何,慎儿应该都会难过。
“还没有去过。儿臣一直忙着婚事,还没有空出时间来。”韩祈傲看一眼父皇,有些犹豫的道:“父皇,二皇嫂去世,儿臣这边却大摆筵席,不知道二皇兄有没有说什么?”
皇上深受摘下一个花瓣,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道:“他倒是来找过朕,却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朕也当他没有发对。更何况,文月横死,菱月流产,用你的婚事来冲冲喜,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谢父皇成全。”韩祈傲躬身道谢,可脸上的表情却阴郁着不见欢颜。
皇上回过身来,凝视着韩祈傲,语重心长的道:“傲儿啊,你可是朕心中最得意的一个儿子了,你的学识、你的计谋,都让朕引以为傲。朕如今老了,已经感到了什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朕只是希望将来传位之际,不会出现血雨腥风、骨肉相残的场面。”
“怎么会呢父皇。”韩祈傲笑道:“我们兄弟几个从小就要好,尤其儿臣与四皇兄。呃,对了,说到四皇兄。父皇,儿臣觉得四皇兄被关的时日也不短,况且四皇兄的母亲也去世多时,父皇也应该将四皇兄放出来了吧?”
“嗯?”皇上明显的紧张了起来,看一眼韩祈傲平静的脸,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为你四皇兄求情了呢?”
“儿臣只是觉得四皇兄受的苦也够了。”韩祈傲依旧淡定的回道:“我们兄弟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大皇兄不问世事,三皇兄领兵打仗,而二皇兄却自小与我不亲。如今能够跟儿臣一起促膝长谈的大概也只有四皇兄了,却早早的被禁锢在宫中,实属遗憾。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够早日解除对四皇兄的禁锢,还四皇兄的自由。”
皇上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可是傲儿,你大皇兄与三皇兄对权势不怎么看重。而你的二皇兄资质略浅,不是摆权弄试之人。只有你的四皇兄,聪明伶俐与你不分上下,若是他还了自由,只怕会对你有所不利呀。”
“父皇怎会这样想?”韩祈傲一副甚为不解的样子,道:“自古以来,权力场上都是六亲不认,有时甚至会骨肉相残。儿臣虽从未见识,却早已耳闻。说实话,儿臣对此早就深恶痛绝。只是身在皇家,身不由己。说句不怕父皇笑话的事,儿臣倒觉得,若有一日,能够抛弃荣华富贵,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浪迹天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皇上的脸上莫名其妙的展开和蔼的笑容,道:“傲儿,你是个懂得珍惜亲情的孩子。父皇没有看错你,放心吧,总有一日,你的四皇兄会出来与你一起促膝长谈的。”
“儿臣期盼能够有那么一天。”韩祈傲淡淡的回道。
“傲儿。”皇上似乎又有些愧疚的拍了拍韩祈傲的肩膀道:“有时候,你要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势必会要伤害另一个人。虽然,这两个人有时候有也许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可是,人总是不能做到两全其美。这些事,朕希望,你能懂得。”
韩祈傲点头表示理解,道:“父皇,儿臣明白。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不会辜负父皇一片苦心的。”
“好。”皇上笑笑,带着稍许的无奈,道:“你去忙吧,朕忽然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儿臣告退。”韩祈傲应着,回身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的瞟了皇上一眼,那一眼里却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他不明白父皇是怎么知道在山洞里发生的事,自己明明没有跟他细说过这些。难道是左勤将军?可左勤将军忠肝义胆,又一直对自己与他的知遇之恩身怀感激,不像是做那件事情的人。小广更不可能,他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他要做什么他这个做主子不会不知道。更何况,小广天天跟在自己身边,连一刻都不肯离开,绝对不可能会是他。可那又会是谁呢?至于左勤的手下,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不可能有接触皇上的能力。难道,是父皇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可父皇一直对自己信任有加,还将那么重要的诏书交与自己保管。他突然停下脚步,脑子里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心道:或许,就是那封诏书的原因吧?所以,父皇连自己都信不过了。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便是权利的魔力么?兄与弟,父与子,都抛弃了骨肉亲情,站在风头浪尖之上。
轻轻的叹口气,抬头看天,阳光正浓,浓的化不开。
第一百二十六章、凝眸处,又添新愁
皇后站在张灯结彩的六皇子府门前时,已经是一天中的下午。阳光有些刺眼的在门口贴着的红『色』喜字中反『射』出来,让她不禁用手遮了遮眼睛,有些不悦的道:“这个傲儿,不过就是纳个侧妃而已,何须这么隆重呢?还把喜字贴的到处都是?都撤了,撤了。”
“娘娘。”皇后的贴身宫女凑近她,小声的道:“这毕竟是皇子纳侧妃,总不能连个喜字都不贴吧?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总是不好看的。”
“贴什么喜字?”皇后眼睛一瞪,道:“不过就是纳个侧妃。更何况,二皇妃刚刚去世,皇子肯让他在此刻成婚就不错了,还那么张扬做什么?撤了!”
“是。”身后的几个太监听的皇后如此发话,也不敢怠慢,便赶忙的上前将那些喜字和红灯笼都给撤了下来。刚刚还红光耀眼的皇子府,瞬间便黯淡了不少。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从门里匆匆的跑过来一个侍卫,见到是皇后大驾光临,赶忙的跪身伏拜,道:“奴才马上去请皇子殿下来接驾。”
“不必了。”皇后淡淡的挥手拒绝,道:“他若忙就让他忙去好了,本宫来此也不是为了来看他的。你带本宫去见皇子妃。”
“是。”侍卫应着,起身到前面去带路。
菱月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对着墙上的那副《梨花图》发愣,一张俏脸上秀眉微皱,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爽朗活泼的感觉。明日就是韩祈傲与如玉的大婚之日,屋外的人都在为这场婚宴而忙忙碌碌,屋内的人却在长吁短叹。
她不明白自己此时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孩子没了,她当初留下来的理由已经不复存在。而且现在,韩祈傲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非要娶如玉为侧妃,已经将她最后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也打消了。
她想,她是到了应该离去的时候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让她牵挂的人和事。可是,司马田死了,她又该怎么回去呢?
为什么?一切都变得那么难选择?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高呼,惊了屋内的菱月。
她慌忙的站起身,用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准备起身迎驾。
门却已经在她刚站起身的时候被打开了,一身雍容的皇后急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把抓住正要行礼的菱月的手,道:“菱月,快不要多礼了。你怎么样了?本宫听说你受了伤,真的是担心死了。”
“母后,儿臣已经没事。”菱月微笑着回答皇后的问话,眼睛里却又不由自由的因为皇后的关心而含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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