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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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请留步-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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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苦苦”门口有女子站住脚,看着他,带些笑意。
“是”他点头,“姑娘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她神情傲慢,令他觉得很难受,“你想害死类宛倾,可是她却只是傻了而已,不觉得奇怪吗?”
思索片刻,觉得确实有些不对劲,可是眼前的女子为何知道又实在是个谜,“你……”
“是我偷偷替你换了药。”
“为什么?”实在搞不懂眼前人的心思,明明知道自己下了药,不仅不告状,反而还换了药,究竟是何居心。
“别误会,我这么做,并不是对你好,而是……这样,阮淚痕那家伙就不会怀疑到别人的身上了。”她说起阮淚痕,爱慕的心思藏不住,尤其是说“那家伙”的时候,唇角勾笑的样子,不免让人遐想,“因为他知道要是我做这件事的话,绝对会让他死的,而你就不同了,你和她是老相识,就算想要害她,也不会这样的绝情,只是连我都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会下得去手?”
“她不是。”从心底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是阮淚痕替我包的伤口,与她本就没有关系。”
“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害她,她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这不关你的事。”无话可聊,他想要逃走。
女子并不吭声,就算类苦苦从他面前走过,也没有皱一下眉头。终于觉得不太对劲,他转过头来,停下步子。
眼前女子的身份还是个谜,他不能这般掉以轻心。
“怎么,不走了。”女子依在门框上,捂嘴轻笑。
透过蒙蒙月光,这才看清她的面容,相对于类宛倾来说,她显得很是大气,虽然抵不过她的精致,倒是有一份独特的美感,有点像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一样,可细细看着,又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婉约之气,只能说是恰到好处而已。
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透过薄薄的纱裙,月色散尽。
踱步而来,裙摆微微作动,随着她的脚步而跟随,如踩踏这云雾一般的轻巧。
“在看什么?”她见他目光呆滞,问道。
“没什么。”他别过脸去。
“我劝你还是乖乖去自首好了,毕竟这件事不会再有变动,阮淚痕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哪怕是他没有证据。”她笑笑。
“难道你就不怕他查出来的是你吗?”
“当然不怕。”眨眨睫毛,眼睛仿佛秋水一般的清透,“因为我的替死鬼都已经找好了。”
“谁?”他撇嘴,对这人有点兴趣。
“不就是你吗,难道还有别人傻到想要杀了她不行么。”
类苦苦顿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咬紧嘴唇,任由她的耻笑,脑中一片混乱,他从没有想到过会被人看见,还被算计,他只想着要杀掉类宛倾,仅此而已。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然会死很惨的。”想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一脸怕极了的样子,而他却知道,那不过是讽刺罢了。

、第八十四章 媚眼如丝

她难道当他是什么弱角色吗,不过是诬陷罢了,想当初为了在几个姐弟之中争得王位,他可没少费过心思,而如今这小小女子却想要至他于死地,实在有些可笑。
“你难道觉得我就这点下毒的本事吗?”双手抱肩,他将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柔美的弧线,引人入骨。
“当然不止了,你能坐上狐族族主的宝座,恐怕还有别的本事吧。”她笑意不明,讥讽之意却清楚的摊开在眼前,“像是勾引男人这种能力,你可都是练到极致了吧。”
探出头来,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勾住唇角,指尖在他的衣上画着什么。
连连推开,实在觉得这女子可疑,不想再多呆一刻,转身便走了出去,却没能听见身后的人笑得肆意。
她唇齿微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从那口型依稀看得出。
“蠢狐狸。”她这样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自然知道那狐狸不会去认罪,肯定会是一番诬赖的强加到她的身上,不过……久在冰山上的狐狸,怎么会了解魔族的阴险呢,所以才说他是蠢狐狸嘛,只会勾引人的蠢狐狸。
哼,想要跟她斗,还是再去练个几百年吧。
她可是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打算好了,怎么会让他得逞,她还真是聪明,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
类苦苦并没回到自己的庭院中去,而是直接去了阮淚痕住的地方,这种事情还是趁热打铁的好。
幸好去的时候,天虽然晚了,阮淚痕还没有睡下,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
他敲了敲门,经过那人的允许之后,才进去。 对于阮淚痕,他从来不敢放肆,只敢远远望着。
“怎么,终于想承认了吗?”他低着头,不知在写着什么。
“你就这么肯定这事情是我做的?”他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上,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微微动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又埋了下去。
只是这一眼,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告状”
“哦,谁的状?”他一时来了兴趣,拄着脑袋,示意让他说下去。
指尖捻出一团火焰,将屋子内照的一片蓝色,掩盖住红色烛光,渐渐显出了女子的轮廓,那眸起的一笑。
竟然是她,阮淚痕摸着腮,想听听看,他到底要怎么说。
“就是这女子,是她害的类宛倾。”眼神微暗,透着淡淡的悔意,“毒是她下的。”
“她怎么下的毒?”
类苦苦眼珠一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是……”
还没说出口,就被阮淚痕打断了,那人走到他面前,走了几圈,猛然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好像从没有说过类宛倾是被下了毒。”
虽有一刹的慌神,类苦苦却还是立刻反应过来,“是那女子说的,那女子给了我点药,说是对她的眼睛有好处,我看她尝了没事,就放在类宛倾的碗里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她说呢?”
“我走到门外才想起,就顺手放进她碗里了。”谎言编的精美,只可惜再美却也漏洞。
阮淚痕坐在他旁边,眼神笃定,“那你为什么连侍女都不敢告诉,有人说,你是趁侍女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她碗里的,不是吗?”
“谁说的!”拍案而起,没想到除了那人还有别人看到了,这下可有点不好。
“就是刚刚你说的那个人,你知道她是谁吗?”阮淚痕眸子眯着,看着他有些失措,慌乱不定的眼睛,“俞若熙,那个永远出不了魔界的人。”
俞若熙?对这名字有点印象,仔细一想,总算是想起来了。听说她是个人类,却自幼习武,学的一身仙法,可是人有些懒散,嘴巴也是属于得理不饶人那种,后来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被当时的天后打了下来,叫她发誓,永远不得踏进仙界一步,谁知她却用了全身的法力祸害人间,最终被宫雨宸救了回来,并且永远都要留在魔界,不能踏出一步。
实在没想到那人是这身份如此奇特,更不能理解她是从哪里偷来的毒药。
“怎么,没话可说了,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自己一身的药味吗?”他捂着鼻子,药食在身体上藏得久了才会发出味道,可见谁真谁假。
听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确有股淡淡的药味,方才走的急,一直也没有在意,想起女子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轻易摸索,责怪自己的疏忽,成了那人陷害自己的把柄。
“那与她也逃不了关系。”他说道,拼死一搏的架势。
“我只想要你心甘情愿的献出眼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茶水正凉,正巧他的嗓子有些灼疼,喝了几口,顺便等着那人的回答。
“她都已经那样了,难道你还要救她不行?”
“病的不是类宛倾,而是她的侍女小落,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被打破了。”
其实要不是类宛倾在闲聊的时候无意提起过他的一句对不起,本就没有想往他的身上算计的,因为想着,怎么也算是救过他一命,更何况他还要顾及他的族人,怎么也下不了手的,只是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狠。
“你骗我。”硕大的泪珠从眼眶脱落,一瞬间,空气静得连银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阮淚痕骗了他。他是有多么信任他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管怎么说,这回是你先挑起的事端,攻打狐族也就有了合理的一个解释,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想明白,只是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天生的急性子,怕是等不起,所以只好麻烦你快点想,不要磨掉了我的耐性。”并不在意他的心情,反正他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值得他挽留的东西。
“我只想问一句,你对我,可曾有过感情,无论是什么,哪怕与爱情无关,哪怕比针丝还细,哪怕连对一只小虫都不如,我只想知道……”恳求一样的态度,声音颤颤巍巍,不仅怕他的答案,更怕他连答案都没有。

、第八十五章 情意错付

“怎么会没有感情。”他笑了笑,挑起眼眉,“不过是对这双眼睛情有独钟罢了。”
他的眼里一直有的只是那双眼睛罢了,对他这个人根本是毫无感觉,言语一时梗塞,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也进不去。
“我答应你。”许久,诡异的气氛被打破,他低着脑袋,声音沉重。
阮淚痕得意的一笑,手指挑在他的颌上,言语轻佻,“这就对了嘛。”
他终于知道自己败在谁的手里,不是俞若熙,不是阮淚痕,不是类宛倾,而是他自己的软弱、无能、爱上不该爱的人。
他忽然很想看看类宛倾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在她没有任何剩余价值的时候,阮淚痕会怎么做,说不定她的下场会比自己更惨。
“但我有一个要求,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失去了眼睛就代表失去了王族的象征,他怎么还敢回去,只有依靠着阮淚痕,才有活下去的出路,这个救命稻草,他死也不能放手。
“我答应你,但是,这不是你的要求,而是我的恩赐。”说的他好像是神仙一样的善良,只是眼神中的浑浊还是将他出卖。
“我所谓,我只要你保我活下去。”
“好。”他笑了。
换瞳之术就是需要有人自愿的将他的眼睛奉上,而眼睛有灵气,所以这瞳必定不能是普通的,普通的眼瞳只为一人而生,失去便是死掉,而这小狐狸的眼瞳是经过千年的沉淀,灵性至深,只要他愿意亲手奉上,那瞳也就不会挣扎了。
先前他问他的时候,他不肯,本想拿灭族之事威胁,他却也只淡淡一笑,说,如果他灭了狐族,其他妖族就会有所不满,那么攻打天界也就少了一分力量。
而现在,他却是不得不答应了。
究竟是该笑他的傻还是什么,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拿族人的性命当做赌注,这样的君主,不要也罢。
“那我先回去了。”神情忧伤,他垂丧着脸离开了屋子。
而阮淚痕却一直在想着类宛倾的事情,不曾对他有半分关怀。
他深知,这件事情类宛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好先弄晕她了,这也是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在她看见自己的眼睛以后,会什么样子,而苦苦也要在这里待下去,这要是碰上面,又会怎么样,实在不敢想象。
灯火有些亮,照着外面隐隐黑影,他咳了一声,果不其然见那黑影猛地蹲下,消失不见。
“进来吧。”他叹了口气。
屋外的人撇撇嘴,意兴阑珊,“真是每次都会被你看见。”
鹅黄色的衣服映着烛光,晕出一圈淡色的痕迹,虽是撅着嘴,笑意却不绝。
阮淚痕并不加理会,依旧喝着茶,良久,抬起头来,饶有意味的一笑,“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空气静匿,她的脸忽的僵了下来,隐去笑意,“你原来都知道。”
茶水的香气在房间迂回不定,飘来散去的气息充斥着危险,她好怕,下一秒,就是她的死期,眼前的人虽是笑着,可笑的却危险,诡异,她只觉得全身毛骨悚里,低着头,像是等待着他的审判。
时间点点流过,那人却安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才说道:“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吧,我绝不反悔。”
他叹了口气,目光和蔼,“你并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惩罚你,相反的,我还要奖赏你呢,你可是给我省了个大麻烦。”
“真的。”她凑前了两步,目光闪烁,“你没骗我吧。”
“我何时骗过你。”他站起身,到她面前,呼吸全部打散到她的面上。
红晕闪现,她维诺的低着头,感触他莫名让人安心的香气。不自觉想要凑上前去,却在最后一秒,被那人狠狠推开。
泪光闪烁,她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
失望之际,那人却又将她搂入怀中,深深一吻。
泪珠被抹去,欣喜的模样印刻在脸上,有些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却听那人喃喃念出一个名字。
“倾儿”
如一道闷雷闪过,狠狠将她劈碎,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沉沦,类宛倾,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贱人,她俞若熙要是不除掉她,誓不为人。
再转眼向前,阮淚痕半眯着眸子,一副醉意,竟不知道他喝的茶水何时变成了酒。
身子灼热的厉害,他分不清眼前的是谁。
一夜春宵难眠细雨时,却知那人想的不是自己,只是断了泪痕弦,一曲夏晚多恨,翻雨覆雨,瓷肌如玉,一脸落寞之意显现的清晰。
红纱落地,一室温存,她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被那人狠狠吻回唇齿之中。
她不敢忘了那是他第一次吻她,只是他想的不是她,却那样动情之至,实在想不到类宛倾是有何等姿色,竟能迷得他这样神魂颠倒。
汗水滴落,混着泪水分不清楚,院外的花开的正艳,香气入肺,蛊人心魄。
身边之人安然入睡,却连睡时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唇角勾起,棱骨分明,细指勾画,却画不出他的那颗心。
大胆的摸上他的眉毛,为他抚平,滑下,轻柔的划过他的眼睑,微微一笑,却又很快的沉闷下来。
泪痕湿,她蜷缩进他的怀中,乞求温暖,在这炎热的夏季身体冰冷成霜,伏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轻微的心跳,渐渐入眠。
一夜成霜,冷如硒鼓,一挽春水,留不住一世情分。只待那年夏花冬开,春果秋食,白蝶穿过大海,瀑布散成水珠,我娶你可好……
清晨,被鸟叫声惊醒,阮淚痕摇了摇头,一点也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看着自己空荡的床上,刹那的愣神,却又很快恢复。
不知道那狐狸准备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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