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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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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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梨花痛哭失声。
“下去罢。”赖云烟朝她们挥了一下手。
这时,她们之间说什么话都是多说无益了,这时再多的温情,也不过是增添恋恋不舍。
她不留她们下来,也不过是不想以后反目成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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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间,苍松跟燕雁随了魏瑾泓过来与赖云烟磕了头,请了安。
两人身边的奴仆都退下后,赖云烟先开了口,“要娶的话,就提日子罢。”
魏瑾泓看向她,见她平静从容,嘴里也淡淡应了一声,“好。”
赖云烟笑了笑,只一下,笑容就一闪而过了。
见她黯然,魏瑾泓心里才略松了一口气。
在意就好。
哪怕以后她不再用她们,这也无关紧要,她这人念旧情得很,哪会不管她们的死活。
魏瑾泓也没想利用她们做什么,不过就是想在她这里多增添点对府里的挂念罢了,再说,苍松燕雁这世这时都未订亲,娶两个死心眼的妻子,未尝不是件好事,比前世他们娶的差不到哪里去。
两个丫环嫁出去的日子都订好了,就在下月初。
文定那天前日,赖云烟把她们的卖身契给了她们,每人又给了二百两银子,给了几支首饰,布又多给了几匹。
至此,杏雨梨花离开了她的住处,住进了外院备嫁。
她们主仆这世的缘份,不过一年多一点。
过了几天,魏母又来了趟府中,见赖云烟神情郁郁,言语中还宽慰了几句,还在府中与赖云烟用过午膳,这才离去。
京中有闺中蜜友来看望赖云烟,说道京中都知魏母甚是疼爱大媳,时不时要坐着马车来看望患有眼疾的大媳,甚是仁善慈爱。
赖云烟听了就差没有大笑,回头等魏瑾泓一回来就把人请过来,与魏瑾泓商议了此事。
“她的名声好了,我这怎不能一点好处都没有罢?”赖云烟一开口就开门见山地问他。
魏瑾泓没说话,赖云烟等了好一会,才听到他不轻不重地说,“她也有好意之时。”
“那是我功利了?”赖云烟讶异道。
魏瑾泓又再不语。
赖云烟想了一下,只一下就轻描淡写道,“是我功利了,老想着你们在我身上得到好处了,占尽便宜了,我总得得回来一些才好。”
“何必如此,”魏瑾泓淡淡道,“这于你无利。”
赖云烟失笑,又问,“我舅父的商船,您与我父亲瓜分得如何了?”
魏瑾泓没有开口。
赖云烟也完全安静了下来,闭眼不再出声。
魏瑾泓走后,赖云烟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清楚了舅父的底细后,只想着怎么刮尽她舅父的油罢?
**
过了几日,赖震严再访通县。
他慢魏瑾泓一步,没有拿到崔平林赌债的欠契,不过带来了个新消息,舅父的商船已拿回了两船。
“另一船呢?”
“得不回了。”赖震严看着妹妹定住不移的眼睛,又问道,“你的眼睛这几日如何?”
“尚好。”赖云烟再转过话题,“魏大人瓜花了一半?”
“嗯。”赖震严冷冷地笑了起来,“几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了。”
“父亲的呢?”
“给了皇上。”
“呵。”赖云烟轻笑了一声,声音讽刺无比。
赖游讨好皇帝,向来都有一手。
“您跟我夫君谈过?”赖云烟道。
见兄长不语,她又道,“哥哥,别瞒我,要不然云烟不知如何是好。”
“谈了,本是那两船都拿不回,是他从中在周旋。”
“他占了便宜,还跟你卖了个好。”赖云烟叹道,“真不愧为九大家之首的玉公子。”
“事实本是如此。”赖震严垂眼冷道。
是他太弱,才以至于如此举步维艰,不得不顺势而为。
“舅舅呢?”
“绝食两天了。”说到这,赖震严无奈极了。
赖云烟苦笑,伸手遮眼,“拖累他了。”
“我下月去户部,王侍郎让我跟着他整理一段时日的籍册,下月还要应旨去长原查册。”
“这是好事?”
“是,侍郎大人是明芙父亲的好友。”赖震严简言。
“下月嫂嫂已怀胎七月了,到时你还赶得回来吗?”
“来往二月有余,如不误时就能赶得回来。”
赖云烟半晌无语,良久才淡淡地道,“哥哥就去罢,家中还有我。”
工部,刑部,户部,六部就快过了一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次,还是魏大人胜了,他手里还有个元辰帝,赖云烟不得不屈膝。
**
接了赖云烟带回来的口信,任金宝就回了江南,他来去多日,身上掉了十来斤肉。
这时赖云烟暗中得了讯,说她查的那个人,转道去了苏北,自此就在苏北消失了。
“消失了?”赖云烟甚是不解,镇远怎么就在探子的眼前消失了。
这边她不解,那边魏瑾泓紧锁眉头听着燕雁报,“他与六皇子遇上,与其相谈甚欢,随六皇子走后,下面的人就没再跟上去了,回音要等六皇子身边的人前来报之才能知晓。”
六皇子这次是改道秘密下的太苏,除了他,无人知晓,好巧不巧,就与被他们暗中逼得进入苏北的江镇远遇上,魏瑾泓想了半天,才想他这次真是弄巧成拙了。
让属下退下后,魏瑾泓出了屋,看着对面隔着长长的走廊的院子,不知那边的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跟他松口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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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知道魏瑾泓等着她认输;但要让她在魏大人面前说她愿意给他生孩子这句话;再过十辈子都不可能。
可魏瑾泓太狠了。
这时已是六月底了,太阳炽热,照得人心里发慌,天气太热,来看赖云烟的人很少了。
赖云烟差小厮在送了些冰纱与玩得甚好的那几位夫人;小姐;让他们代她说这些时日不方便出门;等天气凉了;她再上门拜访。
小厮也得了回礼回来,赖云烟让秋虹与冬雨报给她们听,也让她们造好册;留个底;好方便以后的人情来往。
过了几日,苏北那边还是没有新的消息来,赖云烟有些担心,这让她本来不安稳的觉睡得更不好了,这白日的精神也要比以往的要差些。
这天魏瑾泓申时来她院子见她时,她正在补眠,得了丫环的报,赖云烟喝了一杯滚烫的浓茶,才提足了精神去厅屋见他。
赖云烟先与他福了礼,等仆人们下去后,她才笑道,“魏大人近日可好?”
魏瑾泓看着她几日内就清减了一些的脸,慢慢思索了一会,才道,“你眼睛好了多少?”
“三分罢。”赖云烟没撒多少谎。
“能看得清路?”刚才她是没让丫环挽扶自行走进来的。
“能。”赖云烟颔首。
“八月瑾瑜成亲,七月你要回府与娘亲着手亲事。”魏瑾泓道。
“关我何事?”赖云烟不由笑道。
说罢,她敛了笑,自嘲地摇了摇头,“您得了我舅舅两笔钱,还了您舅家的赌债,剩下的是够您弟弟办场风光的婚事了,不过您真觉得就此我还得忍下,去京中魏府为您弟弟操办婚事?魏大人,做人还厚道些好,要不然,到时您倒霉了,拍手称快的人中还真有一个我呢。”
他一再打压她,或许她现下奈他不何,可是风水轮流转,他最好是一直笑到最后。
她也不计较先被他占点便宜,但到时候临到魏大人倒霉了,她可是先说了丑话在前头的。
“你不去?”魏瑾泓反问。
“我去的好处?”赖云烟微微一笑,这时她心里也为自己叹了口气,一旦处于劣势,她的嘴啊,就真多话得像叽叽喳喳个不休的鸟,这更是显出了魏大人对付她的游刃有余了。
“你道你舅父的船是我押的?”魏瑾泓浅浅笑了一下,嘴角转而勾得冰冷,“你兄长就没告诉你,得回的两艘是谁找回来的。”
“魏大人的本事,就够找回两艘?”
“那是因你只够我替你找回两艘!”魏瑾泓这时语带厌恶,“赖云烟,你非要事事针对我,何日你才会看清现状?”
他不会让她走,如若赖家不帮他,赖家也不会得善终,他已对她足够有耐心,她怎地就这般冥顽不宁!
“那严苛取代之事,也是因为我给的银子不足,魏大人才半路撤的手?”赖云烟被他逼得冷笑出声。
“你父亲是何等之人,你别忘了。”乍怒过后,魏瑾泓便冷静了下来,“如你所说,我不是无所不能。”
该给她的,他都尽力给了。
“魏大人说我没诚意,您的诚意也就如此了。”
魏瑾泓闻言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才睁眼道,“你就这般想离开?”
“是。”这时刻,赖云烟很简单扼要。
“你就认为他们的事现在就全都高枕无忧了?”魏瑾泓翘了翘嘴角,眼睛就如冷刀一般刺向了赖云烟的眼,“与我为敌,就对你好了?”
“是魏大人想与我为敌。”要是意志差点,谁面对魏瑾泓这种人都会崩溃罢。
“即使我与你父亲联手,你也要走?”魏瑾泓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看到她完全沉默了下来,脸也低了下来。
好长一会后,他听到她说,“我去。”
听着她仿似不经心的回答,魏瑾泓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他最不愿他们走到这步,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步。
就如上世,他想与她白头到老,但最后她还是离他而去。
**
七月,杏雨梨花嫁出去,赖云烟跟魏瑾泓回了京中魏府。
她眼睛还是不太看得清楚,便也不能办多少事,但如魏瑾泓的意思,给了魏母一万两办婚事。
魏母对此对她又如初婚那段时日那般好了,还道她眼睛不好,免了早晚的请安。
赖云烟现在虽看人还是看不清楚,但听魏母现在跟她说话的那语带欢快的口气,就知这位夫人的日子现在过得相当的好。
想来也是,听说崔平林大调在望,魏瑾泓又替她捞回了这么多银子让她花,二儿子还娶了祝家长房的嫡女,这么多好事发生在一个人的头上,便是换她,看谁谁都会顺眼,见谁都要笑几声,便是仇人,也定会拉着人的手,亲亲热热说好一会话。
赖云烟发觉魏母真对她好了起来,还让她身边的吉婆婆给她赔礼道歉之后,又真心佩服了魏瑾泓一下。
把魏母与她的关系挽回到这个局面,魏瑾泓做尽了一切,她这时候要是说句不好听的话出来,那都叫不识好歹。
八月,魏瑾瑜与祝慧真风光成婚,那一天,永安街上响了十里地的鞭炮,魏府宾客如云,那热闹足可以让百姓津津乐道三月有余。
等喝过新媳妇的认亲茶后,赖云烟便回了通县。
这时,她已得讯,魏瑾泓被当朝太师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
这话从太师嘴里一出,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被彻查一翻,魏瑾泓那只操纵人命运的手便也得收上一收。
太师是大太子的老师,他这一出手,就代表大太子盯上魏瑾泓了。
整整提前了五年,魏瑾泓把大太子盯上他的时间提前了五年。
魏瑾泓上世他保持君子之姿旁观皇子之争,这世他的起势,让太子势必要得到他的反应罢?
他不从,太子自然有得办法让他从。
他要是从了,到时再倒戈到六皇子那去,魏大人这君子的名声就“好听”了,拜相之路怕又要再添荆棘吧。
这月中旬,赖震严尚还在长原办差时,苏明芙在魏府生了一个男孩出来,苏旦远恰时奉旨进京向皇帝禀事,便在赖府呆了两日。
孩子经赖游与苏旦远商议,取名煦阳。
同月,魏瑾泓又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封地的马跑出了封地,踩伤了平民百姓。
这事是小事,但清平驸马也是在这个地方失的事,魏瑾泓的封地就被人传成了凶地。
封地被传成了凶地,内眷妇人最忌这等事,于是,来通县看望赖云烟的人都少了,京中魏府魏母来人,欲请魏瑾泓夫妻回府。
这事闹得赖云烟差点笑死,他们要是如魏母所言回了魏府,主人都不在,这封地不久怕是要被收回去了,这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下意?
她敢断定,魏母这次办的事肯定是没经过魏景仲的意思。
果不其然,第二天魏母就派人送来补药,让她不要为闲言碎语起意,且安心住在封地管家就是。
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瑾泓的好友,楚候爷突被指与庶弟之妻有染,此事一出,朝野上下皆震惊不已。
赖云烟也是吃惊不少,这事前世从未发生过。
但细想之下,如若她是大太子,也肯定会从刚继爵位的楚候爷这里入手。
朝廷上下都知他们这两人私下有结拜之交,拿下其中一个相等于就是拿下了一双。
上辈子赖云烟出魏府后已是元辰帝即位之时,关于大太子的事,她只知他手段了得,最后败是败在他的刚愎自用上。
当年宣国与领国齐国抢夺振贵平原,他向皇帝三请征令,上战场杀敌。
在他三请征令后,皇帝准了,但三月后,他却被敌人在战场上取了首级,还是六皇子后率帅将替他报了仇,这也让洪平帝在弥留之际,定了六皇子为太子。
赖云烟对他的印象就是他过于自傲,性格激烈狂放,喜怒不定,所以这世的她如魏瑾泓一样,想压宝压在深沉容忍的六皇子身上。
而这世,魏瑾泓的相继出手,让他过早走入朝廷里那些老谋深算的人的眼里,他带动了身边人的变化,便也带动了他自己的,就他的政敌来说,他现在就是跟他们争权利,地位,封地的对手,岂会容他坐大。
赖云烟实则也料不准这次是不是大太子在幕后出手,她也不知楚候爷与庶弟其妻有染的事真假如何,但她能从得到的消息里断定,魏瑾泓这一拔人,铁定是惹上麻烦了。
九月,秋高气爽,夏天的炎热不再,天气虽是还是很是干燥,但不再那般让人躁动,赖震严回京了。
也在此时,黄阁老那边的人也给她送过来消息,说她要查的人,随着六皇子进京了。
闻讯后,赖云烟坐在椅子上,大半天也没有理清心中的五味杂陈。
当天,她让人驾了马车去京中,路中绕道去了前世的那处茶亭,但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亭子。
找来路人一问,道早在几月前,亭子就被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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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谁拆的?
路人都答不知;赖云烟沉默一会;让车夫往京中驾车。
罢了;拆就拆了;这又何妨。
在她心里;江镇远就是那个江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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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近半月都未回府,听说楚候爷一案查出来是被冤枉;但背后费了不少事。
这日;赖震严来通县,问到魏瑾泓半月都未回府,他笑笑道;“他应该无大碍,只怕还是得避避风头。”
“兄长有事没告知我?”赖云烟眼睛往他看去,似笑非笑。
“这等事,你不必知情,只要知晓哥哥会为你好就是。”
“嗯,我信哥哥。”
兄长对她就是那个在生死面前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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