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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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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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献殷勤,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她眼睛试探地看着他,魏瑾泓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却发现前生的戒指没在手上,此时手指空落落的,就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多年的恩爱,最后他们走到了谁也不信谁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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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罢。”魏瑾泓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向了门。

赖云烟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思。

魏瑾泓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事,魏瑾泓吩咐下人的声音响起,赖云烟也不好再呆在外屋,她进了内屋,在榻上躺上。

不多时,外屋的门被关上了。

赖云烟坐了起来,沉思了一会,才下地去了外屋。

这时的屋中一个人没有,只有放在水盆旁边的铁壶口子在冒着热气。

她看了那装着热水铁壶一眼,不禁失笑。

有时,她也知自己太以小人之心猜测魏瑾泓了,但她确实愿意把魏瑾泓所有的意图都想到极点的坏,就算是魏瑾泓有时还真不是那么不堪,赖云烟也很心安理得地把魏瑾泓想得龌龊,因为这能保她自己的命。

在这人面前再怎么谨慎,也都不为过。

**

到傍晚酉时,赖云烟又得去给魏母请安。

这早晚的请安,只要还在魏府就免不了,赖云烟是真不愿意去请这个安,但不得不去,她还得在那用一顿膳。

她带着丫环欲出门时,魏瑾泓不知从哪回了院子,跟赖云烟走在了一道。

身后的杜鹃偷偷摸摸地在打量贵公子,百合在端着矜持清冷的清高样子目不斜视,赖云烟扫了身后的两丫环一眼,朝她们挥了挥手帕。

等她们识趣少跟了几步,赖云烟低声朝魏瑾泓道,“您怎地有空?”

如若她所记没错的话,上世的这日,魏瑾泓跟了魏景仲出门拜见那没几天好活的沈候爷去了。

魏瑾泓重活一回,不打算帮沈二公子争候位了?

还是,这世的他已有了好法子,所以不用走这一趟了?

一想到后者,赖云烟就后悔起了她的问话。

她太沉不住气了。

见赖云烟问完话就垂下脸,嘴角微拧,魏瑾泓开口道,“爹已去了。”

“哦。”

见她不再问,魏瑾泓也不再出声,带着她往主院走去。

到了父母的主院,魏瑾泓见她脸上溢满了娇笑,他多看了她两眼,这才转过了脸,嘴角也扬起了浅笑。

前世,众友都道他是真君子,从未见他变过脸色,可惜他们从不知他私下对着赖云烟的脸是如何的暴躁狂怒。

而她,自从那一晚歇斯底里的哭泣后,她也学会了脸上挂满笑容。

魏瑾泓曾想,大概就是在她决定不再在他面前哭的那天,他就失去她了。

后来强留她在魏府的那几年,不过就是把他们之间那点曾经的恩爱全部消磨殆尽。

“大公子,大少夫人。”这时,魏母的丫环春鹃朝他们福了礼,笑道,“夫人正等着你们呢。”

说罢,就打起了帘子。

“可是我来晚了?”赖云烟跟着魏瑾泓进了门,在门边停了一步,娇俏地跺了下脚,“唉,都是我不好。”

“谁说我儿不好了?”魏母的笑声传了过来,“快快进来罢。”

赖云烟笑着去看魏瑾泓,见他提步,她这才跟着抬脚。

随着他进了魏母的小厅屋,赖云烟远远地就朝她福礼,娇羞道,“孩儿来晚了,还望娘恕罪。”

“正好,正好,哪来晚了。”魏母笑着朝她伸手,“快快过来。”

赖云烟走了过去,让她握上了她的手。

“你爹出门有事去了,瑾瑜也会友去了,今晚就咱们娘仨用膳了。”魏母笑着朝魏瑾泓道。“是。”魏瑾泓朝母亲拱手,掀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坐罢。”魏母拍了拍赖云烟的手,朝她慈地道。

“多谢娘。”赖云烟朝她再一福身,又朝魏瑾泓面前一福,这才坐上了凳子,对上了魏母满意带笑的眼睛。

上世,她觉得与魏瑾泓亲密,在自家人面前可以少些礼节,往往她在对魏母多礼时,对魏瑾泓就少了些礼。

她自诩这是把魏瑾泓放在了心间,不想跟他隔着距离,可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她持宠而骄,看在魏母眼里,是她不守规矩。

人啊,真是不吃亏就长不了智慧,赖云烟在魏府过了那几年,出去后,她就从不再自以为是了。

这世道自有它的规则,逆道而为的话,就算现下不显,以后也有得是苦头吃。

“摆膳罢。”魏母朝身边的凌婆婆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才转脸对魏瑾泓笑道,“娘还当你与你爹一道去了,所以也没让下人做你顺口的菜,今个儿你就将就着点吃罢。”

说罢,转头对赖云烟接而笑道,“还是瑾泓贴心你。”

要换以前,要是有这么一出,赖云烟还当魏瑾泓是真喜欢她呢,与公爹一道出门办重要事都不愿去了,还来陪她,肯定会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现下她对着魏母笑着摇头道,“也不是,是夫君说您操劳我们的婚事辛劳了,便想陪您用顿清静的饭。”

言罢,她就低下了头,嘴边依旧含着那羞笑。

想来,她这等话,魏瑾泓是不好驳的,而这话,魏母爱听得很。

果然,魏母一听,就朝魏瑾泓欢喜地道,“你这哪来的礼,怎地跟娘还这般见外。”

“娘,喝杯茶罢。”

“好,好,好。”

魏母连应了三声好,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欢喜劲。

赖云烟好笑地牵了牵嘴角,未再出声。

等安静地用完膳,赖云烟抿了一口丫环递上来的茶,就朝魏母突然说,“娘,我刚想起,屋中还有一些什物未嘱丫环收拾好,孩儿怕是要先行一步回去。”

“这……”

赖云烟起身朝她与魏瑾泓施了一礼,笑道,“容儿媳先行告退。”

说罢,笑着看向魏母,魏母笑着摇头,朝她挥了下手,“去罢。”

赖云烟成功退了下去,把碍她眼的魏瑾泓留在了他娘那娱亲。

**

赖云烟洗漱好,杜鹃摆好了绣架,前来问道,“小姐,哦,不,少夫人,您看婢子这嘴……”

说着就掩嘴笑了起来。

“下次别再叫错了,叫错了,就打发你去洗两个月的衣裳。”赖云烟坐在床上,打量着手中帕子,嘴间笑道。

杜鹃还当她开玩笑,又掩嘴笑了两声,才道,“您要不要去绣几针,等等大公子回来?”

赖云烟拿帕起来打了个哈欠,朝她摇头道,“不了,你和百合在外屋好好等着大公子罢,我就在这歇会。”

杜鹃一听,眼睛一亮,轻声道,“是,那您好生歇着。”

赖云烟好笑,上世她眼睛是瞎的,才在先前看不出这两个丫环这么明显的心思。

她下午歇了那么长时辰,现下刚用完膳不到一个时辰就歇着,也就别有心思的人想都不想就愿信了。

她看,要是她这丫环今晚就勾搭上了魏瑾泓,她这丫环怕是一万个愿意她歇死了算了。

杜鹃退出去后,赖云烟嘲讽地笑了笑,就又回到了榻处半躺着。

等到亥时,魏瑾泓回来了,外屋传来了丫环问安的声音。

“大公子,您且等等,我去打水。”

“不用,让苍松来,你们退下。”

“这,少夫人说让我们等着您回来伺候您。”

“退下。”

“是。”

听着魏瑾泓冷下来的声音,在内屋的赖云烟讶异了一下。

怎地,魏大公子不欢喜漂亮丫头伺候了?

她的这两个丫环,不是一直都挺招他欢喜的么,她可记得他在满是圣贤书的书房都和百合搞过。

直到魏瑾泓进来,赖云烟从榻上坐直了身,这时,外屋又有了杜鹃怯怯的声音,“大少夫人,可要让奴婢进来伺候?”

赖云烟哑然失笑,她看了魏瑾泓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地走到了桌前,自行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像要让她的丫环进来的意思,这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她也不好太过自作主张,这才张嘴道,“不用了,退下去罢。”

“您不欢喜她们了?”等丫环退下,赖云烟把手中刚看的书收起,与魏瑾泓笑着闲话家常般道。

“嗯。”

她以为魏瑾泓不会出声,但没料,他竟开了口,还“嗯”了一声。

“怎地不欢喜了?”赖云烟摇头道,“她们给您生的庶子长得又好,性子也不错,我还道您对她们欢喜得紧呢。”

长得好,性子不错,就是没用了一点,比他们老子还好色,大街上强抢民女的事都干过。

想至此,赖云烟那一直绷紧着的心情好了起来,她怕自己乐出声来,掩饰性地低下头,拿过放在一边的帕子掩了掩嘴,才恢复如常抬头与魏瑾泓笑道,“您今晚还要歇在这?”

魏瑾泓看她一眼,点了下头,把倒好的冷水一口喝了下去。

见他此状,赖云烟叹道,“您这还是十几岁的身子呢,不找外头的那两个,找个您欢喜的泄泄火也是好的。”

这一晚还跟她挤一屋,她觉睡不好,她不信他也能睡得好,这不两人都耽误了吗?

“过几天再说罢。”魏瑾泓说了一句。

赖云烟看着他温和的脸,想了一下,才问道,“您的意思是过几天您就搬出去歇?”

魏瑾泓看她一眼,轻笑了一下。

赖云烟看他一脸温润似玉的神情,开顽笑般地又道了一句,“您说,您要何日才休了我,要知这可是您的主院,妾哪好意思鸠居鹊巢。”

说来,赖云烟真不觉得魏瑾泓会主动休了她,按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想个法子让她合理地死在这魏府里,把她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这才是他的作风。

不过,他再怎么想让她死,也得让她回个门才成。

要不新婚不到三天,她就死了,这事要真成了真,在她剽悍狠毒的兄长那,他们赖家那可不是那么好交待的。

可这话,问问也是好的,总归是个试探。

赖云烟说罢,笑意吟吟地看着魏瑾泓,等着那目光幽深看着她的人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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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罢。”魏瑾泓看着赖云烟说了这两字,低头脱靴。

没得到回复,赖云烟也不奇怪,翻身上榻。

第二日一大早,赖云烟醒来把榻上棉被收拾好,盖上箱子那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活这么多年岁了,居然晚上就个寝都要自行大费周章,还是赶紧想法子脱离苦海,快快逍遥去罢。

这一早,魏瑾泓就没再陪赖云烟去请安了,赖云烟也就松了一大口气。

魏家与赖家一般,都是士大夫阶层,魏瑾泓现下年仅十八岁,如若与前世一样没变,他现已是翰林学士了。

时不时能见皇帝,参与朝政,隐隐有率领众贵族世家年轻子弟之势的领头人物,要是连着两天与她去请安,明天回门,她都要被她父亲训斥。

为着明天回赖府,赖云烟这一天都很静,早晚请安过后就坐于房中,捏着针在那牵线,时不时绣两针打发时间。

丫环让她去花园走走,她都未去。

主院下午也来了婆子,说魏母让她过去帮她处理家务,赖云烟去了一趟,说了几句自己尚且年幼,难当大任就回来了。

她上辈子,进门没几天,推拒再三后,就接了魏母手中的管家权。

哪怕她把魏母伺候得跟老太君似的,魏母也就渐渐地不怎么欢喜她了,以至于后头那般苛刻对她,想来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事。

说来,赖云烟也觉上世自己是做得太不妥当了,哪怕是好心,也有能力,可哪有新媳妇嫁进家门不到半年不把家婆手中权家夺过去的?

魏母后来厌恶她,还真是怪不得她,是她不通俗务,犯了错,也活该被错待。

所以这次赖云烟是打算推到直到她走的那天,她都不接手魏家的事。

**

因明天要回娘家,这晚魏瑾泓进房后,赖云烟朝他福礼后就没再吭声了。

这个关头,还是少说话的好。

她不开口,魏瑾泓在看过她几眼就躺了下去,赖云烟见他睡后,就拿书去了外屋,就着小灯看了半会,就势在外屋的小榻上睡了过去。

外屋的小榻是给丫环们睡的,自然没有里面的舒适精致,但不与魏瑾泓同房,哪怕只隔了点距离,赖云烟也觉得这压力稍小了点。

清晨时,赖云烟突然惊醒,她翻了个身就从榻上坐起,看着站在圆门前的人影。

“魏大人?”

“嗯。”

赖云烟笑了笑,“您起得真早,什么时辰了?”

“寅时。”

“您这就要唤丫环进来么?”

“嗯。”

“请容妾片刻。”赖云烟伸出手,点燃了手边的烛台。

她起身穿好鞋,把榻上的被褥收拾好,回头迎上了魏瑾泓静静看向她的眼睛。

赖云烟朝他一笑,就拿帕掩嘴进了内屋。

通报出去,随即,丫环婆子都进门来了,赖云烟的陪嫁是八个丫环四个婆子,还有二十个小厮,这天一早全进了魏瑾泓的院子跟他们请安。

赖云烟带着丫环婆子去了魏母处,受了她几句叮嘱,这才又带着浩浩荡荡的礼车,往魏家的封地走。

一路出了正城往北,再走五里地,余下的一路就全是魏家的田庄,走到自家的地方时,赖云烟轻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被杜鹃伸出手拦了拦。

“您快到府里了。”杜鹃轻笑道,还看了一眼那静坐在那一旁,尤如松柏之姿的姑爷一眼。

赖云烟淡笑不语。

如若不是怕带着春夏秋冬四个婆婆在身边,怕她们老辣的眼看出她与魏瑾泓的不对之处,她岂会带着这两个心大的丫环在身边堵她的眼?

一个丫环也敢出手拦她,赖云烟想以前她还真是太不拘小节了,才让丫环尊卑不分。

“下去罢。”杜鹃拦手后,赖云烟朝杜鹃淡淡地开了口。

“啊?”杜鹃微愣了一下。

“滚下去。”赖云烟朝她冷下了脸,抬起了下巴。

那无声的威严让马车内的气息顿时僵化,杜鹃猛地一磕头,随即就掀帘而走,在马车的行动中跳下了马车。

在她跳地的那一刻,车内的人还听到了她的拉泣声。

百合还跪在地一旁,此时抬起头,仓皇地看了赖云烟一眼。

赖云烟用手撑着头,懒得理会这些丫环的心思,闭着眼睛寻思着事情。

如果事情未变的话,那么赖家与魏家还是会有封地之争,魏瑾泓与她同知这些事会发生,他肯定会有新的应对之法,而她现在之势明显被他压在了其下。

他是魏家长子,而她现下是赖家嫁出去的女儿,如若被休回来,哪怕兄长护她,她在家族里也只能是隐形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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