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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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剪-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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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汉留着一部花白长须,满脸红光,眼神充足,一望即知,是一个内力充沛的人。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是侍卫宫主吗?”
  那半百大汉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就是布衣侯岳秀?”
  岳秀道:“正是岳某。”
  那半百大汉淡淡一笑,道:“不错,我就是侍卫宫主。”
  岳秀道:“阁下怎么称呼?”
  侍卫宫主道:“区区姓张,双名一清。”
  张一清道:“岳侯爷是奉诏而来呢,还是岳侯自己找我?”
  岳秀道:“岳某是奉诏而来。”
  张一清道:“有什么吩咐?”
  岳秀道:“阁下是否还有绝对的权威,控制着侍卫宫。”
  张一清道:“岳侯爷,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还要看一下诏旨?”
  岳秀道:“看诏旨。”
  张一清道:“看到诏旨之后,在下才能奉告一切。”
  岳秀道:“好吧!阁下请看。”
  伸手从怀中取出诏旨,递了过去。
  张一清接过密旨,先拜了三拜,然后,才展开看去。
  看完一道密诏,张一清才缓缓说道:“岳侯爷,希望知道什么?”
  岳秀道:“在下想先知道,阁下手下,有多少人手?”
  张一清道:“能够忠心的,大约有四十个人!”
  岳秀道:“四十个人!”
  张一清叹口气,道:“不错,我这个侍卫宫主,很惭愧,能掌握四十个人,已经花去了我不少心血了。”
  岳秀道:“整个的侍卫宫,有好多人?”
  张一清道:“单是侍卫身份的人,大约有百名左右。”
  岳秀道:“百名左右,你还能掌握四十,单是这一点,就不容易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张兄,侍卫等级,如何一个划分之法,还请明示一二。”
  张一清道:“侍卫共分三等,武功最高的是一等侍卫,其次,二等、三等的排下来,其中那一等侍卫,约有十七八人,二等待卫有三十多人,其余都是三等侍卫了。”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张兄,岳某详问,实在是因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希望能多知道一些。”
  张一清道:“侯爷身怀诏旨,如王亲临,有什么吩咐,张某人,无不从命。”
  岳秀道:“不敢当,张兄言重了……”
  语声一顿,接道:“请张兄召集能够控制的属下,直截了当的宣布,要担负起清君侧的大任。”
  张一清点点头,道:“张某从命。”
  岳秀道:“张兄,最重要的一点,责以大义之后,要他们自作抉择,愿意走的,可以离去,不用留难,我们可以少用几个人,但却要绝对的忠实,每一个人,都能够当一个人用。”
  张一清道:“这件事,在下自然可以遵命了。”
  岳秀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张兄去安排人手吧,是否要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张一清道:“这个不敢有劳。”
  岳秀道:“皇帝有你这么一个人,也可以得到一点安慰了。”
  张一清苦笑一下道:“不瞒岳兄说,侍卫宫中的势力,分成了两派,一派由兄弟领导,一派由两位副宫主领导。”
  岳秀道:“两位副宫主,都是别人的心腹了。”
  张一清道:“不错,是别人的人,一则,他们在侍卫宫的势力太大,在下只好暂时忍耐一下了。”
  岳秀道:“这些事,为什么不早一些禀报上去?”
  张一清道:“他们的势力已成,除非我有能力清除,禀报上去,也不过是扰乱圣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当今对在下,确也别有恩宠,事实上,他对侍卫宫中的形势,也了解了很多,不肯下手整顿,自有他的苦衷。”
  岳秀笑一笑,道:“他示意张兄在侍卫宫中,建立起一股忠于你,忠于皇上的力量。”
  张一清道:“岳侯爷料事如神,猜的一点不错,皇上确有此暗示,本来,侍卫宫,是一个绝对忠于主上的组合,惭愧的是,在区区领导下,竟然被人分化利用。”
  岳秀道:“你能及时警觉,时犹未晚——”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了数言。
  张一清躬身抱拳,脸上是一片诚挚神情。
  似乎是,短短的一阵交谈,岳秀已使得领导侍卫的宫主,生出极为佩服之心。
  岳秀转身而去,谭云、唐啸、马鹏、朱奇,鱼贯相随身后。
  谭云紧行一步,和岳秀错个肩头而行,道:“岳兄,侍卫宫情形如何?”
  岳秀道:“不太好,但还有一点挽救的机会,问题是咱们要助他一臂之力。”
  谭云道:“岳少侠,那位张宫主,能掌握多少人手?”
  岳秀道:“他自言有四十,我看总要打点折扣,但不管如何,咱们也要先助他掌握到侍卫宫中人手。”
  谭云道:“岳兄,可已经胸有成竹?”
  岳秀道:“借著代筹,我替他想了一个法子,不过,咱们都得委屈一下。”
  谭云道:“如何委屈?”
  岳秀道:“咱们都假扮侍卫宫中人,助张一清对付异己人。”
  谭云道:“很高明的办法。” 

    
  
 第二十五回 生擒内奸

 
 
  岳秀道:“谭兄,张一清的武功如何?”
  谭云:“飞环追月,好一位极负盛名的人物,只不过他在江湖上的时间很短,很快就消失了。”
  岳秀道:“被罗致当了侍卫宫主……”
  语声一顿,接道:“目前的形势,虽然仍极复杂,但咱们已可大致上,瞧出了一点眉目,京城里有一两位重臣、亲王,暗中支持这件事,咱们这位皇帝嘛,也早已心中有数,他隐忍不管,那是发觉了大权早已旁落。”
  朱奇道:“咱们对付侍卫宫中人,要选定对方的主脑,一举歼杀,才能使侍卫宫重入张一清的掌握。”
  岳秀道:“所以,咱们这次行动要愈是隐秘愈好。”
  谭云道:“岳兄,咱们要几时行动?”
  岳秀:“现在。假如未先平服侍卫宫中人,咱们一直有内顾之忧。”
  马鹏道:“岳少侠,就是咱们五个人去?”
  岳秀道:“我想去三个行了!”
  马鹏道,“哪三个去?”
  岳秀道:“我,马鹏,和谭兄,三个人。”
  朱奇道:“公子,属下和唐啸呢?”
  岳秀笑道:“你们两个人的名气太大,一出头,就可能被人瞧出身份,何况,你们还有别的事情要作。”
  朱奇道:“公子吩咐。”
  岳秀道:“侍卫宫已有变化,很可能形成全面搏杀,禁宫中虽有黑、白双龙和欧阳俊等,但恐怕我们实力太弱,你们两个先回去,阶增强实力,告诉他们,以守为主,不可以开门迎敌。”
  朱奇道:“属下遵命。”带着唐啸,急步而去。
  岳秀目睹二人去远,突然转身,隐入了一片花木之中。
  花木环绕中,有座存置杂物的工房。
  工房中早已有人恭侯,带了三套侍卫宫中的衣物。
  三套衣服,都是三等侍卫的衣服。
  三人换过了衣服之后,岳秀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守护工房中人的右腕,道:“你是—
  —”
  岳秀放了那工人右腕,道:“去告诉张一清,要他行动了。”
  那工人哦了一声道:“三位,不要在下带路吗?”
  岳秀道:“这一路防守很森严吗?”
  工人道:“不敢,但适才侯爷到过侍卫宫,未有激烈搏斗,两位副官主,好像已经找向宫主理论去了。”
  谭云接道:“你是张一清的什么人?”
  工人道:“我是他的侄儿,也算是他的弟子。先父母,早弃人世,我一直跟着他长大,说他是严父、慈母,亦无不可。”
  谭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阁下怎么称呼呢?”
  工人道:“在下张成。”
  岳秀道:“两位副官主,会逼令叔解说此事吗?”
  张成道:“在下很悬念,所以,我急着赶回去看看。”
  岳秀等换过衣服,戴了面具,稍经易容,跟在张成身后行走。
  张成心中焦急,走的很快,片刻工夫,重回到侍卫宫。
  这是张一清的下榻之处,一座精雅的跨院。守卫的,都是张一清的心腹。
  张成发出暗记,守卫人就恍如未见。指指上房,张成低声说道:“家叔就在上房住,三位先请去见家叔,我去换过衣服就来。”
  侧身行入左厢。
  谭云回顾了岳秀一眼,道:“在下带路。”
  当先行入上房。
  一进门,立刻停下了脚步。
  原来,敞大的客厅中,正坐着三个人在谈话。
  坐北面南的,正是张一清,另两个也都是五旬以上的老者。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高,但可以从神色间看出几人,谈的并不愉快。
  谭云站在门口,岳秀和马鹏却错开身子,向里面瞧了一眼。
  敞厅中除了三个交谈的老者之外,未再见其他的人。
  张一清面对大门,早已瞧到三人,轻轻一招手,示意他们进入厅中,站在一侧。
  另外两个老者,一个穿着青色长衫,一个穿着紫袍。
  这两人已有警觉,齐回头看来。
  见是三个三等待卫,根本未放在心上。
  紫袍老者冷冷说道:“你们进来作甚么?”
  马鹏却接口说道:“咱们来此,保护宫主。”
  紫袍老人哈哈一笑,道:“如是宫主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们又能作得什么用?”
  马鹏道:“所以,在官主还有能力保护自己之时,咱们先赶了来。”
  紫袍人霍然站起身子道:“放肆!你在哪一档下听差,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马鹏淡淡一笑道:“我连两位都不放在心上,何况一个档头的身份。”
  紫袍人一皱眉头,似要出手,但却又忍了下去,回顾了张一清一眼,道:“宫主,这三个犯上的三等待卫,想来,都是你的亲信手下了。”
  张一清已接到递过来的暗号,微微一笑,道:“不错,王副官主猜对了。”
  紫袍老者仰天大笑三声,道:“张兄,如若不是你的亲信,他们也不敢对我破山掌王丹如此无礼了。”
  马鹏心中一跳,暗道:“原来此人就是破山掌王丹。”
  张一清道:“听副宫主的口气,似是不能原谅他们的失札了?”
  王丹道:“老夫请命,替宫主教训他们一顿。”
  张一清道:“王副宫主的破山掌力,能够碎石如粉,一掌开碑,只怕他们当受不起。”
  借劝阻之言,把王丹的掌力成就,点了出来。
  王丹冷笑一声,道:“宫主,就算点明了,老夫也一样一掌取他们的性命。”
  张一清道:“你以副官主之尊,竟和几个三等侍卫一般见识……”
  王丹道:“三等侍卫的身份,也敢对老夫无礼,如不教训他们一顿,侍卫宫还有什么法纪可言?”
  岳秀突然接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阁下不听宫主之命,又叫咱们如何去服从阁下之命呢?”
  王丹道:“反了,反了,顶撞之外,还敢教训老夫,有胆子,你给我过来。”
  岳秀笑一笑,直对王丹行去,一面说道:“亡羊补牢,时犹未晚,阁下还来得及改变主意,听命宫主。”
  王丹冷哼一声,道:“你要找死。”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岳秀早已运气戒备,右手一抬,竟然硬把一掌接下。
  但闻篷的一声,双掌接实。
  这一掌王丹只用了七成真力。
  在他想来,一个小小的三等侍卫,这一掌要把他震的吐血而亡,七成真力,已是含怒而发了。
  那知事情大谬不然,这一掌接实下来之后,岳秀竟然是纹风不动,那王丹反而被震的连退了两步。
  幸好只是七成真力,如是再加大一些,这一掌吃的苦头更大。
  王丹愣住了,望着岳秀,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中很奇怪,一个三等侍卫,怎能硬接下自己的掌力。
  岳秀淡淡一笑,道:“副官主你只攻了一掌,而且,你的破山掌力,也未完全的发挥出来,是吗?”
  王丹吁一口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道:“侍卫宫中一个三等待卫。”
  王丹道:“不可能,就算是二等侍卫,也无能接下我这一掌。”
  岳秀道:“但事实胜过雄辩,在下接了一掌,仍是安然无恙。”
  王丹道:“所以,你不是三等侍卫。”
  岳秀道:“我不是侍卫,又是什么人呢?”
  王丹回顾了同伴一眼道:“咱们去吧!”
  不再看岳秀一眼,却对张一清一抱拳,道:“宫主,请想想属下的话,咱们也要仔细想一想宫主之言,过两天,咱们再来讨教。”
  岳秀恐张一清被两人面子拘住,答应了放他们走,立刻接口说道:“不行,不能过两天来讨教了。”
  张一清道:“如若两位真不能答应在下的条件,两位也不用走了。”
  王丹道:“留下我们?”
  张一清道:“不错。”
  岳秀道:“背叛宫主之命的人,一定要受到制裁,很严厉的制裁。”
  王丹目光转到同伴身上,道:“洪兄,咱们该如何决定?”
  那青衫老者冷笑一声,道:“王兄,难道咱们真要被几个三等侍卫,把咱们唬住了吗?”
  王丹道:“那自然不成。”
  青衫人道:“不能被他们吓住,只有冲出去了。”
  王丹道:“洪兄说的是……”
  放低声音,接道:“洪兄先请,兄弟给洪兄掠阵。”
  青衫人一皱眉头,似想出言反击,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人却举步行了过来。
  岳秀淡淡一笑,道:“如是两位肯联手对敌,冲出的机会大一些。”
  青衫人道:“好大的口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岳秀道:“三等待卫,衣服很明显,难道两位瞧不出来?”
  青衫老人道:“三等侍卫,大都难当王副官主一击。”
  岳秀道:“那是我们的事,不劳两位费心了。”
  青衫人突然一上步,右手五指若钩,抓了过去。
  这一抓,快如流垦,五指展布之间,已然搭上岳秀的脉穴。
  岳秀早已有备,故意诱敌把招数用老,等他掌已接近腕时,突然一翻右手,反向青衫人的腕穴上扣去。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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