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边的那些个亲信似乎都在有意无意之间的疏远自己,具体原因君逸墨一点都弄不懂啊,所以一直有些郁闷。
东方流觞的病情越演愈烈,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宫中自是找了许多的名医去给东方流觞看病,但是终是不见什么效果出来,逐渐的朝中大臣们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心想着,这皇帝估摸着是活不长久了,也得早点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这些了。
东方流云那里久不见动静,容倾早就跟着他那边通过气,他便也就安心的等着,东方流云的按兵不动让朝中的大臣们一时间分不清这局势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轻易妄言,多加揣测什么。
也有许多的朝臣知道君逸墨在容府里以养病的名义住着,早前考虑到容倾那难以捉摸的脾性,自是不敢轻易的去容府打搅,但是东方流觞的病情越演愈烈,东方流云雾里看花的态度,都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要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他们只好都硬着头皮敲响了容府的大门,可君逸墨的态度却是出其的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灯笼高高挂起的态势。
很明显的,君逸墨在告诉朝臣们不要有什么动作,他本人也不会参与到这其中来,大臣们都只好悻悻的都回去了,实际上,大臣们不知道的是,容倾的计划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取得这般的成果,他君逸墨在其中也是推波助澜了不少,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恐怕还真的是认为要逆天了吧。
不久,东方流觞就下了圣旨,让太子东方宇在初六完婚,并在那一日一起举行新帝的继位大典,这张圣旨一出,自然是引得朝中一片哗然,东方流觞这一边的人自然是很高兴,可是东方流云依然看不清动静,这在众人的眼里是很不正常的,在朝臣们的眼中,东方流云太过于平静了,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所有人都认为东方流云的安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朝臣们都认为东方流云会在初六也就是明天的新帝继位大典上闹出什么花样来。
一时间,整个皇城中都被一片诡异的气氛所笼罩着,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口的喘气,做事都是小心谨慎的,深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下一刻就不知去到了哪里了。
初六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很忙碌,因为今天是新帝大婚同时也是登基的大喜日子,整个皇宫都被喜庆的正红色所湮没,但是宫人们却是不敢懈怠,他们在就听说了时下那紧张的政局,现在的他们也只能是让自己尽量的忙些,再忙些才可以暂时的忘记自己所处的这座宫殿在今天即将要面临的血雨腥风。老天爷今天似乎也是格外的不给面子,整个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压抑的人心里更加的难受。
关于这即将要发生的事件的主人公似乎是一点都没什么压力,高高兴兴的穿着喜服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东方宇已经可以从镜子了看出容倾和君逸墨进来的身影,立马高兴的转过身去,“师傅,看我这样子帅吗?”
容倾看着东方宇那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样子,心里一时间竟是有些感慨,这些时日里他们已经很相熟了,这个她意外得来的徒弟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机的,容倾不经想到,要是他没来这个地方,或许他活的会更好,可惜偏偏要被卷进这样的事端里面来。
容倾点了点头,将手上明黄色的圣旨递给东方宇,东方宇狐疑的打开圣旨看了看,就将圣旨交到一旁的德公公的手上,吩咐他一会儿宣读出来。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就这样做,难道不知道这道圣旨会架空你的权利吗,圣旨可能会危害到你自身的安全吗?”君逸墨很惊讶东方宇的态度,他同容倾什么时候成的师徒关系他不知道,但是就这样草率的听从容倾的意思,这是在不像是君逸墨所认识的那个东方宇。
东方宇看了看容倾,自信道,“我相信自家的师傅难道这也有问题吗,我相信这世上,只要是师傅许诺过的就一定不会背弃。”
东方宇了解前世关于容倾的一切,容倾可是他所崇拜的偶像,自己偶像的性格特点他可是没少通过书刊杂志去研究,而且他们两个现在更像是亲人啊,两个同时落难的人啊,他没理由去怀疑容倾啊,既然选择了相信,那么只有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了。
容倾浅笑,东方宇的个性很简单,可是也很真诚,他说的也不错,她许下的诺言是一定会去遵守的,只是他这随便相信人的性格始终不是很好,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还能这么天真,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你好好准备吧,我们就先走了。”容倾望了一眼东方宇,就被君逸墨推出了大殿,等一下要发生的事情,想想还真的是有些吃力啊,也不知东方流云会不会答应啊。
☆、87 吾皇万岁
容倾和君逸墨到大殿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那里,东方流云的目光在容倾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可是容倾身后的君逸墨却是着实的伤了他的眼,站在容倾身边的人,在东方流云看来,从来就不应该是君逸墨。
君逸墨全当是没看见东方流云的目光,从容的将容倾推进大殿,之前君逸墨住在容府里就已经惹的整个帝都中的官员百姓想入非非了,现在这两个人又同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无疑是证实了所有人心中的猜测。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现在都有些摸不着北了,看着这情形,君逸墨很有可能已经和容倾联手了,但是比照容倾同东方流云之间那复杂的关系,着实是让人有些猜不透,如今看来,只有等一下才可以知道这云隐国的天下究竟是要被怎样去分配了。
吉时三刻的钟声从不远处的山中古寺中传来,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响亮。随着钟声落下,喜庆的鞭炮被礼部的官员们燃放起来,众人都转过头去看着大殿外的一切。放眼望去,整个皇宫都是一片的红色,可这原本喜庆的颜色,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如同鲜血般的扎眼。
东方宇牵着白灵儿的手缓缓的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中,不到三百米的玉阶在众人的眼里似乎成了一条生命线,只要一走完似乎就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东方宇的步子迈的并不大,但却是很稳健,等走到大殿之上的时候,他望了一眼容倾,容倾则回了一个让他心安的眼神。
东方宇的婚礼完成的似乎很顺利,也没见东方流云有什么动作,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今天的结局会怎样。
东方流觞看到东方宇成亲心中自是高兴的,但是心中依然担忧东方宇今后会怎样,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在容倾的控制之下了,他不知道容倾为什么要将皇位给东方宇,但是他总感觉容倾的目的不再一次,但是奈何,现在的东方流觞已经是口不能言手不能提,整个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想要提点什么怕也是有心无力,东方流觞总有一种预感,如果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迟早有一天,云影国会会在眼前那个看上去无害的女子手上。
安公公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圣旨,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缓缓展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太子自幼聪慧伶俐,办事卓越,朕虽勤勉于政,然年岁渐长已力不从心,适逢太子大婚之喜,特传卫于太子,望众卿好好辅佐新帝,包我云影繁荣昌盛,钦此。”
“儿臣领旨。”东方宇跪地谢恩,接过圣旨就命安公公将东方流觞送回寝宫歇着,今天最难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东方流云见东方流觞离开,便示意自己的人可以开始有所作为了,这是容倾同他约好了的,只要东方流觞一离开,那么他在做什么,她都不会干涉。容倾见东方流云转过身来像是要跟要说什么,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袍,东方流云不明所以的看着容倾,容倾只是冲着他摇了摇头,东方流云觉得容倾似乎是要违背他们之间的约定了。
容倾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德公公,德公公立刻将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深知自己的能力不足,故擢安王为摄政王,考虑到要广开言路,故沿袭旧制,特准皇商容家参政听政,以便更好的照顾多方利益。”
东方流云看着容倾,原来她当真是计划好了的,她帮他得到了他所要的权利,但是却将他至于了一个尴尬的地位,有着实权却没有一个正真的名分啊。东方流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倾,虽然他很不想拂她的意,但是这东西他一定要得到。
东方流云睁开容倾手的那一刻,整个大殿已经是被东方流云的军队团团围住,大殿中的大臣们见到这场景自然是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一样,各自心中的算计自然也是不同。
东方流云低下身子附在容倾的耳边,“倾儿,为了这皇位,本王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对不起了。”
容倾很清楚的听到了本王两个字,东方流云从来没有认真的对她用过这两个字,容倾知道东方流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只要今天这宫里发生那么一点点的争斗都是不利于东方宇,不利于她的计划的,现在跟东方流云起冲突,那么她的实力都将削弱大半,且现在还不是和东方流云硬碰的时候。
“那要怎样你才肯放手?”容倾下意识的扯住君逸墨的衣袍,将他整个手臂钉在了轮椅上,“只要我容倾给的起的,我必然会办到,那不过是个名号而已,整个云影国已经在你的手上了。”
东方流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倾,这当真不像是她的性格啊,什么时候容倾也会有着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了,张大人看着东方流云犹豫的表情,站在一边干着急,东方流云望着容倾,好一会儿才开口,“好,本王要你。”
听到这个答案容倾反而轻松了一些,君逸墨见容倾要回答,立马将轮椅推到一边,顺势将东方流云扶着站了起来,附在东方流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东方流云显然很吃惊,下一刻就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东方流云这一跪,所有的官员都跪了下来,一时间这声音响彻了整个皇宫。
☆、88 他生气了
云影国的皇宫在今天夜里可以说是喜庆的,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个晚宴自是歌舞升平,一片祥和的。经过早朝的事情之后,所有的形势已经基本上固定在了一定的形势上,东方流云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整个云影国的实权可以说已经在他的手中了。
整个云影国的势力大致已经可以分成三份,东方流觞的军权,君逸墨的政权以及容倾的财权。东方流云掌握着整个云影国的重兵,其他地方的驻兵也可以说都是东方流云的同门师兄弟,他也拥有着沐雨国这一强大的后盾。至于君逸墨,整个朝堂之上,三分之二的官员站在君逸墨这一边,政权毫无疑问的偏向于君逸墨这一边,东方流觞在政局上想要同君逸墨相抗衡似乎还差的很远。至于容倾,先前她已经得了盐铁一半的经营权,在登基大典举行前,东方流云又将自己手中的一半经营权交到了容倾的手中,云影国最后剩下的一点官营项目已经全部落在了容倾的手里,加上容家在云影国的其他经商项目,容家已经名副其实的将整个云影国的财政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
兵权、财权、政权分别落到了不同的三个人手里,云影国实则已经被三分天下,而且这还是一个恐怖的三角关系,只要有一方打破这一关系,那么云影国势必要发生巨大的变动。但是今天早朝上这三个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云影在短期之内还不会乱起来。只是很多人都很好奇,究竟容倾会偏向哪一方,究竟导致东方流云临时变卦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大殿之上虽是一片喜庆的景象,但是众人讨论的三位主角却都不在场,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想的到底是什么,便也只好在心里猜测一番。
比起大殿上的喧闹景象,皇宫中的御花园便显得有些冷清,因为离大殿很远,整个园子里只是三三两两的挂了几只大红灯笼,甚至连一个值班的宫人都没有。容倾独自一个人坐在御德池前,手里还有白天问德公公要来的鱼食。
容倾注视着眼前的池子,时不时的将鱼食抛进池中,动作很随意,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在看。
“在殿中瞧不着你,原来是躲着里清闲来了。”君逸墨提着壶酒走了进来,瞧着容倾在喂鱼,便笑道,“这么晚了,还是别折腾那些鱼了罢。”
容倾并没有偏过头去看向君逸墨,尽数将手中的鱼食抛向御德池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君逸墨自然知道容倾说的是今日早朝之上的事情,将酒搁下,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两只小瓷杯,一一斟满,独自饮了一杯,把玩着手上的小瓷杯自嘲道,“看来倒是我的错了,没良心的丫头。”
“君相到底做了什么?”容倾转过轮椅,直视着君逸墨,君逸墨是说过或许他会帮她,但是她却不想再同君逸墨扯上什么关系,她的内心深处依然害怕同君逸墨扯上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告诉了东方流云,他家可爱的王妃在我丞相府里做客。”
君逸墨回答的很不经意,但是却让容倾猛地一怔,这不是君逸墨的作风,甚至可以说是他一向不屑于去做的事情,君逸墨做事虽然是笑里藏刀型,但是却绝对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种威胁人的卑鄙之事,即使不择手段却也绝对是有原则的。
此番君逸墨会这般做定然是猜到了东方流云会开出什么条件,恐怕也是猜出了容倾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所以才会这么做,一时间容倾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不像是君相的作风啊。”良久,容倾才调侃出声,君逸墨只是认真的看着容倾,似乎是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皎洁的月光使得容倾可以清楚的看出君逸墨的表情,似乎他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自容倾认识君逸墨以来便从来没见君逸墨有过这般的表情,难道她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吗?
君逸墨放下酒杯,一把抓住容倾的胳膊,覆到容倾的耳边,“丫头,给我听好,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反对,甚至还是会帮着你,但是,下次再想拿自己做交易,我便绝对不会原谅你。”
容倾愣愣的看着松开自己的君逸墨,还没等她作出反应来,君逸墨已经朝着御花园外走去,里走前嘱咐了句,“夜里凉,还是早些回去吧。”
容倾一直看着君逸墨走出御花园,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