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愣愣的看着松开自己的君逸墨,还没等她作出反应来,君逸墨已经朝着御花园外走去,里走前嘱咐了句,“夜里凉,还是早些回去吧。”
容倾一直看着君逸墨走出御花园,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他在气她白天的那个念头,她知道凭着君逸墨的功力必定可以听到他同东方流云之间的对话,他气她想要答应东方流云的举动,或许他早猜到东方流云会那么问,只是想看看她究竟会怎么回答,但是到头来她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君逸墨为了她已经打破了他一贯的原则了,但是君逸墨的情她担不起,这样的她当真是担不起啊,君逸墨,对不起。容倾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尽管她的心已经跟着君逸墨走远了,但是她的人始终无法接近君逸墨,今生她定要是负他的。
☆、89 是对是错
时间过的也还算是挺快的,转眼已经到了腊月里,隆冬季节的风是一贯的不该冷冽的作风,呼呼的北风像刀子一般割在人们的脸上,在这样的日子里,要是在外面呆久了怕真是要冻坏了,脸上不裂口子都难。
卿雪园这名字似乎取得很正确,自从入冬以来,这帝都里就没少下雪,园中的杏花早已经谢了,那褐色的枝干上早已空了,在寻不到曾经花开似雪的盛大场景。但连日以来的大雪已经将整个卿雪园装点得晶莹剔透,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寻不到一点生机的样子。
小正正一动不动的蹲在卿雪园的拱形门旁边,专心致志地盯着正坐在秋千上的容倾,以至于连南宫奕跑到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南宫奕见小正一动不动的,便从后面怕了一记小正的后脑勺,“死小子,原来你在这里,干嘛呢,看的这么认真。”
南宫奕也蹲到小正的一旁,望着小正正注视的方向,想知道小正在看什么,这么专心,搞的自己都成个小雪人了。
“嘘。”那知小正不但没生南宫奕的气,反倒是还示意他声音小一点,南宫奕怪异的看着小正,这小子很奇怪啊,吃错药了?
“我给你说啊,狐狸,娘亲拿着那封信已经发呆好久了,你是不是知道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小正轻声问南宫奕,他今天本想来找容倾说分铺的事情风以柔已经安排好了,可是他还没进门就看到容倾拿着手上的信在发呆,他以为容倾是在想什么,就没敢打扰,一直站在门外等到现在,可是容倾压根就没发现他来了,而且一直拿着那封信在手里发呆,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很不正常啊。
“呃。”南宫奕自然知道信上大致写了什么东西,那封信可是他和云卿一起去取得耶,但是,南宫奕看看面前的小正,这小子虽然是个小子,但是他毕竟是天界的上神,有些事,他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南宫奕自上次的事情便已经觉察到小正对容倾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他现在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没什么,主子她这是老毛病了,她有时候是喜欢一个人发呆的啦。”南宫奕拉着小正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走啦,我们还是去练功好了,这样你也好快些恢复灵力啊。”
“有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娘亲有怎么个毛病的?”小正疑惑的挠了挠头发,好像真的没这会事情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啦有啦,走啦,不信让其他叔叔告诉你。”南宫奕瞟了一眼容倾,心道,主子,你还真的是祸害了不少人啊,原谅我吧,我也也是为了你好。
容倾对于卿雪园外发生的一切都没发现,她的手上一直拿着刚才送到自己手上的信,雪下的很大,但是她像是没察觉的一样,虽然她一直运劲御寒,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积上许多的雪,整个人依然面色红润,但是她手上的信已经被雪打的字迹模糊了,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字迹。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问她对于东方流觞,她要怎么处理,自上次登基大典之后,东方流觞就被送到了天机谷,美其名曰,养病。自那日之后,容倾就没去上过一次早朝,原因很简单,她再躲君逸墨,君逸墨见了她怕是一定要问东方流觞去了哪里的。
东方流觞在天机谷中住着,始终不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容倾很清楚自己的珺姨可是恨不得杀了东方流觞的,原本,只要东方流觞落在自己的手上,容倾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东方流觞,现在的局势,即使没有了东方流觞也不会坏什么事,但是想到君逸墨,容倾犹豫了。
那晚御花园中君逸墨说的话,容倾一直都记得,君逸墨说过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她不可以拿自己做交易,那晚他是真的生气了,她知道,他的怒意让她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温暖,君逸墨可以为了她改变自己的原则、作风,可是她却……
“罢了。”容倾慢慢的站起身来,向着屋内走去,要知道云卿可还在屋内等着她的指示呢。那封模糊不堪的信纸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雪地中,不多时就被纷纷大雪掩盖起来。
“主子,东方流觞是要?”云卿小心的问道,凡是涉及到君逸墨的话题现在在容倾这里可都是很敏感的啊。
“让宫烨把东方流觞送到华太妃住的地方,告诉君相,从此以后,东方流觞的安危是他的事情,我放过他第一次却不会放过他第二次。”
“是。”云卿听着容倾无力的声音,眼中略有些担忧的退了下去。
待云卿离开后,容倾无力的瘫坐到地上,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了,太亲手放过了东方流觞,那个杀了她敬爱兄长墨清悠以及他深爱的父亲的人,她放过他究竟是对是错?容倾很想知道答案,但是回答她的只有门外那白茫茫的一片雪。
☆、90 他很急啊
纷纷的大雪将整个帝都掩盖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下,地上的雪积得已经有些厚了,所有的百姓们都尽量避免出门,即使是出门的都走的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滑到了。
犹豫下雪天的缘故,许多的马车夫都呆在了家中取暖,很少有人出门做生意,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对于他们而言,宁可少一桩生意,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的大雪要是再出车会很麻烦的,也就是那些胆子大些的车夫依然在工作,所以街上的马车都不是很多,云卿的出门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阻拦的。
“云卿,你怎么来了。”潇潇老远的就看到云卿了,自从上次他家主子去了大殿回来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瞧见云卿这些个人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主子是怎么了,容倾好像是故意避开的君逸墨一般,原本按照圣旨上的意思,容倾应当去上朝才对,可是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也没见容倾去过,
“嗨,还不就是替我家主子传话来了。”云卿一个翻身跳下马,其实他也挺好奇这两个主子是玩的哪一出,但刚才看他家主子的样子,怎么事情好像有那么点复杂啊,说句实话,他还是蛮希望容倾跟君逸墨走到一起的。
“主子在书房里呢,你随我来。”潇潇上前拉过君逸墨,就往书房那边带,他倒是希望云卿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这段日子君逸墨有点严肃的可怕啊,总感觉能有这样本事的人只有容倾一个,但是他这个做下人的又不好多说什么。
潇潇带着云卿到书房的时候,书房的门并没有关,潇潇并没有做什么通报,直接就领着云卿堂而皇之的进了书房。君逸墨抬眼看到云卿的时候略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容倾竟会先派人来找他。
“她是要你来告诉我什么?”
君逸墨平静的口气让云卿有些惊讶,看来君逸墨一早就知道容倾可能会派人来找他啊,云卿立刻开口,“君相,家主已经将太上皇送到太妃娘娘清修的地方了。”云卿注视着君逸墨的表情,好像这话在他的料想之内,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云卿顿了顿再度开口,“家主说,对于太上皇,她只会放过这一次,在没有下一次,若有下次,她必杀之。”
云卿有些不太理解容倾的做法,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君逸墨她自己将东方流觞的生死交到他的手上吗,只要君逸墨不要将东方流觞放到她的面前,她就放过他,只是东方流觞是什么样的人,整个容家都知道,容倾这次这么做,容家的宗族长辈们会同意吗,她自己又是怎么会这么做的?
君逸墨听着云卿前面的话都是没什么反应,但听到后半段话的时候,整个人的不安就都表现在了脸上,听完云卿的话,君逸墨立刻站了起来直接向着府外跑去,潇潇跟以前都追了出去,到底是怎么了,君逸墨是从哪里受了什么刺激了不成?
“主子。”潇潇追出来的时候,君逸墨已经骑在了云卿的马上,“云卿,马接我用一下。”
还不等云卿说话,君逸墨已经骑着马疾驰而去,两人都是不明所以什么样的事情让君逸墨这么急着出去?
“主子,你慢点,外面雪很大啊。”待潇潇出口提醒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君逸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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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很多,有些来不及,明天补上的说
☆、91 她不见了
君逸墨一路疾驰,赶到人容府的时候赶紧拉紧缰绳,由于路面上积雪,马儿的平衡感本就不是很好,君逸墨险些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容迪看着眼前这景象是什么情况,君逸墨吃错药了,这么急的赶到容府来是要干什么,要知道容府里现在的情况可是乱了天,现在他们可没空去顾及君逸墨这么个人啊。
“君相来容府所谓……”容迪还是礼貌性的上前行礼问候,哪知容迪还没说完,君逸墨就直接往卿雪园的方向走去。容迪只好上前跟着,“君相,府中有些事,还是请君相改日再来。”
走到大厅的时候,大厅中坐满了容家久不曾露面的宗家长辈,一个个的面色似乎都不是很好,可以说是面色铁青,君逸墨不由停住了脚步。
“各位长辈,关于东方流觞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见了。”南宫奕等人都对着各位宗家长辈好言相劝,但是这些长辈似乎并不是很买账。
其中较为年长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满道:“这天机谷是倾容的地方,会这么好出去吗,且不说谷中的奇门遁甲之术,就是东方流觞现在的身体也断然走不出那里,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他是怎么走出那里的。”
“这。”南宫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其他人,都是无语,这根本就不合逻辑,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在天机谷也很难走出去,当初不就是困住了君逸墨吗,若不是有人存心放过他的话,他断然出不了这天机谷,天底下可以让倾容轻易放过东方流觞的,除了容倾还有谁,一众的人心里哀怨,他们家主子这次真的是给他们也给自己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啊。
“就是,你们倒是给我们这帮子老家伙解释一下啊,总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偏袒吧。”坐在一旁的一位老者接着说了一句,这人是南宫奕他们最讨厌的一位宗家长辈,人虽然不坏但是逮到个事情就一口咬住不放,这很难搞的一个人啊。
“说到现在,倾儿那丫头呢,总该不会是当上了家主,翅膀硬了,连我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们都不理睬了吧,果然还是小时候好啊,还会粘着我们这些爷爷辈的人,现在人老了不中用了,就连这说话都是这么的没分量了。”另一位老者略有些哀伤的说道,眼睛里好像还泛着泪花,说着就起身要往回走,“人老了就不得喜了,我看我们还是走的好。”
风以柔见势,赶紧就上前扶住老者,“老爷子,您坐,家主怎么会这么想呢,是您老想多了。”风以柔扶着老者坐下,又走到刚才说话的老者身边,将一旁的茶递了上去,“三长老,您这是说什么呢,东方流觞可是杀害老家主和墨家主的凶手,家主小时候可是亲眼看到这两募场景的,小时候还是经常坐着噩梦的,家主这么恨东方流觞,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东方流觞呢。”
老者的面色似乎平缓了一些,风以柔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君逸墨的方向,其实这话是实话,但是她就是要说给君逸墨听听,要让家主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多难。君逸墨听到风以柔的话时,他面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夜崋的人是查出了东方流觞和容家的过节,但是却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容倾竟然会亲眼目睹亲人被杀害的一幕,他现在终是可以知道当日自己的要求是有多过分了,君逸墨开始责怪起自己的自私来,早在容倾回到帝都后的不久,他就已经知道容家同东方流觞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了,但是他却假装不知道,为了自己的母亲,他甚至要容倾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
当年的容家遭遇到的几乎是灭门性的打击,接连发生的事情和惨案几乎就是让整个容家陷入了整个阴霾之中,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心中最不想承认的父亲东方流觞一手造成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要容家那庞大的财富,君逸墨现在才意识到多年前在城郊无意中见到的孩子竟是容倾,她眼眸中本不该属于她那年纪的仇恨和嗜血的目光在他年幼的脑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为什么他没能早点意识到这件事情,没能早些联想到,再看看这大厅中的宗家长辈,究竟他是把她逼到了什么样的处境之中?
“她?”君逸墨有些无力的开口,现在的她啊不知道还有什么立场去问她的情况。
容迪瞧着君逸墨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是知道他是出于真心的,只是那件事情似乎已经成了容家所有人心中的一道坎,现在就连他们这些曾经看好君逸墨的人都有不太想要在接近君逸墨了。
“主子打发了云卿给你传话以后就不见了,我们派了许多人手去找都没找到。”容迪尽量压低了声音,想要不惊动到大厅中的宗家长辈。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这些个宗家长辈们年轻的时候也都曾经是一等一的好手,就算是老了,这听力也是没有退化的很离谱,个个都听见了这一消息。
坐在主位上一直没开口的大长老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满道:“看吧,孩子就知道你们知道以后会这么着,一个个的都几十岁的人了,孩子做什么事情还要像我们打报告吗,现在容家可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现在好了,孩子干脆躲着不见你们了吧,别忘了今天是十二,要是我那宝贝孩子出什么事,你们就都给我回去闭门思过去。”
大长老说着又看看站在大厅里的南宫奕等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