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见篮子来了,便跟他们说:“看到这花没?大家跟我一样把花采了,回去我们做好吃的。”
一听说有好吃的,小弘瑞是最兴奋的那个,一马当先开始采菊花,其他人也不亦乐乎的采了起。
秦曼弯着腰不停的采着,采了一会觉得腰有点累,便站了起来,刚一直起腰,一阵剧痛袭来,顿时她痛得弯下了腰。
她赶紧捂着肚子蹲下,可是肚子却越来越痛,这种痛秦曼发觉非常熟悉,这是久违了的—痛经!
秦曼记得当年发育时曾经痛得下不了床,后来吃了半年的中药调理后才正常起来。
秦曼突然想起,完了!来这儿半年了,竟然没有想起这个身子的月经还没有来过!难道还没有发育?是初潮?这个想法秦曼立即否决,没有发育的身子不可能女性特征这么明显!
肚子越来越痛,不行,得马上走,秦曼躬着腰叫着:“弘瑞、茶花、冬梅,赶快回家。”
冬梅回头一看姑娘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急问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您生病了么?您等着,我回去叫人!”说着马上要跑回去。
秦曼急着说:“不用去叫人,我们马上回家,我没有生病,只是有点不舒服。”
听说秦曼不舒服,茶花牵着弘瑞、冬梅拿着两篮满满的菊,立即往回走。
等走到大院子门前时,秦曼已是痛得满头大汗,脚也快提不起了,心里在不停的想:我的天呀,不就来个月事么?为什么这么痛呀!
弘瑞见到了家门口,立即跑进去大门大声叫:“张嫂、张嫂!”怎么家里没有一个人呢?小弘瑞急得哭了!
、回潮
张嫂还没回来,没有人应弘瑞,秦曼苍白无力的样子有点吓着他了,弘瑞吓得哭了!他马上又想起爹爹在书房,小短腿用起了百米赛跑的速度往书房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叫着:“爹爹、爹爹,快来呀,快来呀,快救曼姨,曼姨痛痛了!”
姜承宣听到弘瑞的叫快救秦曼,心脏差点不会动了!他“冲”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书房,见弘瑞迎面跑来,急问:“瑞儿,你曼姨呢?她在哪?她怎么了?”
弘瑞喘了口气,用手一指:“爹爹,曼姨在院子里,她痛痛。”
姜承宣越过弘瑞向大门口跑去,这时秦曼已坚持走到了一进院子门口,正准备抬脚进门,可实在无力,眼前一黑,便栽向了门内。
姜承宣一见秦曼栽进大门,心中一急,飞起一步双手一托把秦曼抱入怀中,见秦曼脸色苍白、冷汗满头,急着问:“曼儿,你怎么了!你快说说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去镇上!”一着急,姜承宣口里从秦姑娘变成了曼儿,他也没发觉!
秦曼用力睁开眼,一张焦急的脸映入眼中,一听说姜承宣要送她去镇上,她赶紧脸红着拉他的衣服急忙说:“姜大哥,我没事,真的不要紧,不要去镇上,真的不要去镇上。你放我下来,扶我一下让我躺会。”
姜承宣见秦曼不愿意去镇上,他很生气,但他还是压住怒气放低声音:“不要不听话,生病了就要去看,可不能意气用事!乖,我去牵马,你坐在这等我一下。”把秦曼放在凳子上,就要去马房。
秦曼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他的衣服,仰着头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姜大哥,不要去,不要去!我没什么事,只是个小肚子痛罢了!”
“肚子痛会痛得这个样子?我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看你这个样子,一定是病得很重了!要不看一下要是出了大问题,你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姜承宣见秦曼非不让他去请大夫,他有点莫明其妙,但更多的是焦急,有病为什么不让叫大夫呢?
姜承宣以为秦曼是怕麻烦他,因此坚决的说:“除非你告诉我你知道是为什么痛,否则我马上去叫大夫。”
秦曼脸上由苍白变为通红,这叫她怎么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大男人面前说:我大姨妈来了!可一看姜承宣你不说他不罢休的神情,她只得隐隐约约的说:“我的那个来了,女人的那个来了!”
姜承宣是过来人,他明白了秦曼的意思,顿时脸红起来了,好在他脸黑看不太明白,他暗道自己竟然逼着一个姑娘跟他说这事,也真是太混了!
他尴尬的看着秦曼,见她痛得实在是坐不住了,一言不发一把抱起她进了她的房间放她在床上。
秦曼毕竟不是只有十六岁,前世痛经的时候,外婆或者妈妈都会煮一碗红糖姜茶给她喝,说红糖破血气,姜茶温子宫,对女子痛经有良效。后来上大学后,自己的包包里更是从来都不会少一包红糖姜茶。
见大家都在房间里担心她,秦曼忍住痛对冬梅说:“冬梅,请你去厨房给我煮一碗红糖姜茶来,姜用老姜,煮开一刻钟就可以。”
姜承宣见全身缩在一起象只虾似的秦曼,她一定是很痛了,立即对冬梅说:“快去,按姑娘的话去做,茶花先给姑娘洗换过,然后到后山菜园里叫洪平骑马去镇上叫个妇科大夫来。”
冬梅看茶花出去了,见房间里只有自家姑娘和少爷,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适,姜承宣见她磨蹭着立即喝斥她:“还不快去!没看到你家姑娘痛得不行么?要你们这些下人做什么,做个事都不积极!”
小冬梅被主子一喝斥立即说:“少爷,奴婢马上就去!姑娘就交给你了!”
姜承宣不耐烦的说:“快去快去!少爷我还能把你家姑娘给吃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机灵呢?”
说完也没得时间讲究礼仪,也不管两个丫头的诧异,见秦曼确实很难受,姜承宣又要把秦曼抱在怀里,秦曼急忙阻止他说:“姜大哥不要抱我了!”
姜承宣脸一黑:“怎么?嫌弃我了?”
秦曼涨红着脸说:“不是的,我只是身上脏了!”
姜承宣脸上肌肉扯动了一下,等茶花给秦曼换过衣服后,他才进来抱起她,一句话也没说把手掌放在秦曼小腹上,运起内功给秦曼帮助气血运行。
两个小丫环听到姜承宣的吩咐后立即行动,秦曼已痛得有点迷糊,完全没有注意到姜承宣的动作。当她意识到小腹上一股暖气传来,才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因为舒服她轻轻的哼了几声;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姜承宣抱在怀里后,立即涨红着脸说:“姜大哥,你把我放下来!这样不舍适的。”
姜承宣这才反应自己把个大姑娘抱在怀里,于是尴尬的说:“我刚才看你实在是痛得不行,所以…”
秦曼虚弱的朝他甜甜一笑:“姜大哥不用解释!我知道您这是心疼小妹,现在放我在床上吧,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了!”
两刻钟左右,冬梅已送来了姜茶,姜承宣停下了用功,扶着秦曼把茶喝好后,疼痛已在姜承宣的运功疗治后减缓了很多,秦曼喝过姜茶后躺下睡了过去。
姜承宣看着床上疲倦的秦曼,刚才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他心里堵得有点痛,他不知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一旦牵扯到了秦曼,他的心仿佛总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一样,他觉得这样很不好!
弘瑞见秦曼睡了他问:“爹爹,曼娘不会死吧?”
姜承宣一楞抱起他边出门边问:“瑞儿怎么这样问?”
弘瑞搂着姜承宣的脖子说:“爹爹花儿说人生病会死的!瑞儿好喜欢曼姨,我不想她死!”
姜承宣的内心更是复杂,这样下去可还真难办,要是瑞儿真的对秦姑娘很依赖的话,那自己该如何对她?
为了安慰不安的儿子,姜承宣拍拍弘瑞的背说:“曼姨不是生病,是喝了点冷水肚子痛,她不会有事的,瑞儿只管放心!”
听自己老爹这么说,弘瑞松了口气:“以后我再也不喝冷水了!”
傍晚时分,凌叔、凌婶、洪平一起带着个老大夫回来了,老大夫给秦曼把了脉后,说了一大通的之乎者也。
秦曼就听了半天,归结出一个意思就是:这身子底子太差,初潮来后曾受过重伤,失血过多引起闭经,近来气血转旺了要回潮了,因吃了刺激性的食物倒是引发了潮水回身,可被堵在体内出不来,引发疼痛!喝三天药,让它顺了就会好了。但要真正的调养好一些,起码要吃药三个月才行!
老大夫开了一张单子,凌叔驾着马车把老大夫送回镇上,顺便把药抓回来。
秦曼知道女孩子的身体不好好调养,会影响很多,于是就是每天一大碗药下肚她不敢说她不要喝。
第二天姜承宣出门前进了院子,秦曼立即从房间走了出来叫到:“姜大哥,昨天谢谢您!”
姜承宣一脸的关心:“今天还痛不?”
秦曼红着脸说:“比昨天要好很多!”
姜承宣说:“那就好,瑞儿这两天我会管,你就好好休息。”
秦曼立即说:“姜大哥,弘瑞少爷我会管的。这女人的事,哪有这么厉害,您放心,我会尽我的责任的。”
姜承宣又说:“不要弘瑞少爷少爷的,你是他的夫子,就叫他瑞儿吧。身子好好养着,反正这段时间我也在家,不用担心瑞儿。”
秦曼想起中秋的事,她摇摇头说:“那也不能分了尊卑的!你既然还是我的东家,我就不能失了分寸和大小。”
姜承宣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叫我姜大哥了么?你再老是叫弘瑞小少爷,我觉得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大哥了?”
秦曼见姜承宣的脸上有了怒气,她淡淡的说:“姜大哥别这么说,我秦曼一个被弃之人,能叫你们为大哥,那是我的福分!昨天的事,再一次谢谢您,药钱到时候我会跟凌叔算的!”
姜承宣脸色一沉:“你再说一次!”
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秦曼吓了一跳喃喃的说:“这不是我应该出的么?你算了工钱给我的呀!”其实秦曼是觉得,欠人钱才会让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姜承宣冷冷的说:“要是你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说完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了!
秦曼楞楞的站在门口,这男人是什么意思?生气了?给你银子还生气?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更不想与你有什么牵连,你对我的好,我怕受不了!
、建厂
三天后,秦曼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这时用山泉水煮的谷子也已经发酵完全,她和凌叔一起蒸了三大锅酒,并把酒分成了一、二、三个等次装好。
晚上大家回来后,分别试偿了用两种水做的酒,果然用山泉水做的酒,色泽清澈、口味甘甜、香气芬芳,虽说不能与现代化技术相比,但比前几次做的酒品质要好上许多!
当天晚上,姜承宣、兰令修、王汉勇、赵强、刘虎五人,一起边喝酒边唱歌,大声叫着好!敲着筷子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们六人,都是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用性命拼出的前程,竟然比不过别人的裙带亲的陷害!当酒劲冲出大脑时,所有的闷气也全部发出。
王汉勇还在一边起劲的叫到:“秦姑娘,你那天那首诗太带劲了!今天要不要再给我们来一首!”
兰令修也满脸期望的说:“秦姑娘,你的诗作可把一群上战场的男人的内心全表达出来了!你说你一个小小女子,怎么就能写出这么大气的诗呢?”
秦曼见大家都看着她,于是笑着说:“哪是我写的诗呀!那是很小的时候,我爹爹的一个同窗写的。”
赵强说:“是秦姑娘谦虚吧?你这酒可不是别人告诉你的哦!”
王汉勇说:“对呀,秦姑娘,你可真是个奇女子!我王汉勇呀佩服!”
秦曼难为情的说:“几位大哥这么夸我,我可要骄傲了!”
兰令修说:“秦姑娘,我们几个读书不多,可是你的诗、你的歌可都能听得懂,三哥说你是个奇女子,你真当得!”
第二天一早,五人齐集姜承宣的书房,兰令修把前几天与姜承宣商议的事又与其他三人一起议了一下。
兰令修代言:“酒是出来了!我们的计划也要开始了!我们是战场上下来的兄弟,大哥跟我商量了,这酒厂每人都有份!”
众人眼睛湿润,王汉勇问:“老六,这每家出多少银子?你先得跟哥哥说说,我不知道够不够本钱!”
姜承宣说:“这本钱银子不用你们出,你们就出力吧!”
赵强一听立即说:“大哥,这可不行!这么多的银子,哪能我们都不出一点!”
刘虎也说:“老五说得对!既然我们是兄弟,要本一起凑,有银子大家分。”
老关、老李、老张站起来说:“爷,我们三个不要股份!反正我们只要能跟着你们干,有饭吃有酒喝就足了!”
贺青、李亮也说:“大哥,我们也一样!”
姜承宣说:“不要以为只要出银子是最好的,以后只要你们都出力,比出银子好很多!大家的情况我都了解,这点银子由我和老六出,不要再说了!”
刘虎感动的说:“大哥,大哥和老六这样照顾我们,叫我们哪里就有脸了?”
王汉勇也说:“大哥,我们出了银子照样出力!”
兰令修站起来说:“大哥都知道你们的心,既然已经定下了,就按大哥的想法来做!现在还是把目前要做的事先做好!”
赵强说:“大哥你说吧,我们都照你吩咐的去做!”
刘虎说:“大哥只管说,没有你也没有我们这几兄弟!大哥吩咐下来的事,就是军令!”
姜承宣说:“各位弟兄都坐下,下面我来说一下这厂子的分成。秦姑娘用法子占一成,我和老六各占二成五,王三、刘四、赵五你们各占一成,老李、老关、老张、贺青和李亮你们五人占一成!”
兰令修说:“你们不要嫌分子少,只要把这酒厂做大了,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众人站起来说:“大哥、老六,我们决不会有不满足!今后酒厂就是我们共同的家!”
姜承宣说:“今后我们一起把这个家经营好!现在老六说一下分工吧!”
兰令修说:“以后大家都得把精力放在酒厂上去,家里的地种得过来的,就自己种,种不过来就全部佃给佃农种。王三哥、刘四哥、赵五哥负责酒厂管理。由我带着贺青、李亮负责卖酒,凌叔负责管谷酒配姜,大哥宣管全面协调及带老李、老关、老张三人负责粮食的收购。”
秦曼只没安排具体的事做,建酒厂的时候,她每天都和姜承宣、兰令修去实地查看,中午才回来教弘瑞认字画画。
坐在桌子前,弘瑞在练字,秦曼想前世的一些营销手段,她又画了几个样式的酒瓶、外用木制的高级雕花盒,然后再把自己宣传的想法也写了下来。
姜承宣的书房,几人都围坐在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