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宣摇摇头:“我不会接手这个家了!姜家祖业已剩下的不多了,我这几天着手整理了一下,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不过爷爷请放心,如果好好经营的话,保一家人的温饱还是不难的。只是不能过以前那么奢侈的生活了。下人也可以打发几个,特别是那种不忠心的奸奴。三弟和四弟跟着我也学了几天,家中的铺子和庄子他们都已了解,也跟他们商定了管理的办法。不出一年,情况必定会有好转!这点家业宣儿也就不分了,我会时时关注他们两个,不会让姜家从些败下去了。”
姜老太爷固执的说:“可你才是长子嫡孙呀!大宗不能灭呀!”
姜承宣苦笑着问:“爷爷,要是孙儿当年没养命,那还谈什么大宗灭不灭的问题!”
姜老太爷一怔,知道再劝都无法让他留在姜家,便叹息到:“唉,也怪我当时没有坚持相信你娘亲,她是个多好的女人呀。可惜碰到你父亲那个不成气的家伙,让她一生不幸!我愧对老友呀!”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姜承宣见老太爷难过的样子,更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爷爷,宣儿不怪您,如果当时没有您帮助凌叔和奶娘带着孙儿离开,也不会有今天的孙儿站在您面前。家谱上我还是长子嫡孙,只不过现在孙儿住在并州的林家村而已,您的曾孙弘瑞很聪明很可爱。如果您哪一天在京城住烦了,您给孙儿送个信,孙儿一定接您去安度晚年。”
姜老太爷听说曾孙子很好很可爱,心中很是想念,但知道姜承宣是不想把孩子送到姜家来了,他心中是很高兴又很难过,说是等姜家真的安定后就要跟姜承宣去并州。
姜承宣告诉他,端午节前他和朋友将在京城状元坊大街,开一点瑞丰酒高档礼品酒铺,开业时请老大爷去品酒。
一听孙子要开现在龙庆国最好的酒铺,老太爷眼睛发亮,听说这种酒是京城卖得最好的酒,如果能做这酒生意,也许姜家真的有希望!
他马上开口道:“宣儿,你有做这酒生意的门路?”
姜承宣见老爷子双眼发亮,就加给他加了一份兴奋剂:“这酒是孙儿年前和几个朋友一起酿出来的,目前产量不是很大,但销路很好。这也是孙子不能回姜家的原因,目前事太多,姜家的事我也确实管不过来。我们想在京城开第一家瑞丰酒礼品店,生意如何,还得以后才知道!”
老太爷哈哈大笑:“好、好、好!这可是挣钱的好生意,既然这样就按你说的,姜家的产业暂由你两个庶弟管理。但你不得撇开不管,姜家的兴旺就靠你了!去吧,爷爷不再拦你了。”
姜承宣给老太爷行了一大礼后,唤过洪平;“去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洪平开心的问:“爷,我们回林家村么?”
姜承宣“嗯”了一声,洪平立即往房中跑去,他边走边说:“爷,这次小少爷看到我们回去他一定很开心,上次秦姑娘画了一幅图,让小的在京城给小少爷做的玩具已经做好了!”
听了洪平说到“秦姑娘”三字,姜承宣的脑子里,刹那间被那笑意盈盈的身影所充满,这次回去后他该如何面对她?
——姜承宣认为,秦曼不可能有地方去,一个女人不可能跑得太远,只要他要找她,一定能找到!
男人的自大,往往是他受磨难的开始!现已四月中旬了,再耽误下去开业的酒都送不过来了,洪平整顿好行装后,两人立即快马加鞭回了林家村。
、真相
姜承宣在京城的时候,并没有把秦曼做的事告诉兰令修,因为兰令修对秦曼的感情,他有点知道,怕他把事情告诉他,会引起他的误会,所以干脆就没有提起过。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对秦曼的感觉是喜欢,只是觉得她看得顺眼而已,可这一个月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发现秦曼的身影已深深的植入了自己的心。
姜承宣的心急不仅只是因为酒的事,更多的是,他想回家找回秦曼。
三天后的傍晚就回到了林家村,姜承宣一进院子的大门,刚下马站定,李琳一脸惊喜的看着他惊叫:“承宣哥哥,您回来了?”
姜承宣“嗯”一声,笑着开口道:“琳儿怎么站在大门口?”
李琳脸色一红,自从姜承宣走后,秦曼被赶走了,她心情实在好,她每天都要来大门外看上一回,等着她的承宣哥哥回来,可她不敢这么说,只得掩饰道:“琳儿来找瑞儿玩,听冬梅说他和茶花到大树下玩去了,太阳快落山了,琳儿想去把他找回来,怕他着凉呢。”
听到李琳关心着儿子,姜承宣脸色更加柔和,便对李琳道:“琳儿不用辛苦了,叫洪平去找吧。洪平你去把少爷叫回来吧!”
洪平把马先栓在了院子里,放上了一把马料,出了院子找人去了。
李琳立即跟着姜承宣往家里走,她边走边撒娇:“承宣哥哥,您下回去京城带琳儿去好不好?”
姜承宣笑着问:“琳儿也想回京城去看看了?下次京城酒铺开张的时候我带你去好了。”
李琳心下欢喜:“承宣哥哥,您真的会带我去?”
姜承宣说:“下次几个哥哥都会去呢,到时你也跟着一块去看看吧。”
听了姜承宣的话,李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这秦姑娘走了,承宣哥哥对她就是好!
两人边走边说就进了大门,姜承宣刚进大门,凌叔就迎了出来,对着姜承宣行了一礼:“见过少爷,您可回来了!京城一切都可顺利?可见着老爷子了?”
姜承宣笑着对凌叔说:“嗯,一切都顺利。让凌叔关心。爷爷也一切都很好。”
姜凌高兴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当年可真的感谢老太爷呀!”
见姜承宣很累的样子,吩咐冬梅送茶到少爷书房,然后再安排张嫂和王妈给少爷备水沐浴。
晚饭后姜承宣把凌叔叫进了书房,问了一些近来家中和酒厂的常务。
凌叔把近期的一些情况向姜承宣作了汇报,并把礼品酒目前准备的进度也跟姜承宣作了报备。
见姜承宣很累的样子,凌叔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说了,最后他有点迟疑的说:“少爷,老奴按你走前的安排把秦姑娘送到了镇上并安排了客栈。秦姑娘走的时候还发着高烧,老奴不是很放心,后又折了回去,可是到了客栈后确没有找到秦姑娘,小二说秦姑娘退了房后走了。”
姜承宣一听凌叔说秦曼没了任何消息,内心说不出的心慌:“凌叔后来没有在镇上再找找么?”
姜凌见自家主子似乎很关心秦曼,就详细的把经过说出来:“少爷,当天老奴也是不放心,小的又到最近几家客栈去找了,但都没有找到她,从此就没有她的消息。老奴托老冒昧的问一句:少爷,您跟秦姑娘到底怎么了?这一年来老奴看你也对秦姑娘很好呀!”
“什么?她真的走了?凌叔,她一个女了能跑哪去?”姜承宣一急抓着姜凌问。
姜凌见主子似乎有点着急,他也心下不安的说:“小的打听过了,可就是没有再打听到秦姑娘消息!其实是老奴私心,因为不放心那孩子就那样离开。”
姜承宣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他的心顿时一阵阵地抽痛,看来她真的离开了!只是为什么?明明自己最恨那样的女子,可真当她走得无影无踪,内心是如此的惊慌?
姜凌见姜承宣的脸色大变,以为自己过份关心秦曼让主子不高兴,于是他不安的说:“少爷,是老奴多事了!以后老奴会克守本份的,请饶过老奴这一回!”
姜承宣苦笑着说:“凌叔,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你不心这样!我没有怪你,只是心里在想一些事!”
姜凌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小主子最不喜欢下人自作主张的,他作为老人深知这一点。
姜承宣静静的坐在书房沉默了许久,然后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问:“凌叔,我走前的那一天,除了秦姑娘进了院子照顾弘瑞外,还有什么人进来过?”
姜凌听主子这么一说心中一楞,那天在家的人不就这几个人么?难道是那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这么问肯定是有事!姜凌马上回答:“少爷,那天下午老奴都在家,小少爷午时过后烧退了下来,琳姑娘带着香米照顾了小少爷一下午,秦姑娘回去整理行装了。”
姜凌停顿一下接着说:“还有就是冬梅和张嫂进来了送水送饭。晚饭前秦姑娘有点着凉也有点发烧,她还打发冬梅跟我要了一碗风寒药呢。怎么,少爷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么?”
姜承宣听凌叔这么一说,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而且心中那种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按耐住心中的烦燥,对凌叔说:“凌叔你把冬梅带到我这来。然后再把香米叫到西厢房看好!”
姜凌见少爷的脸色大变,心中肯定那天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他马上出门把冬梅叫来后又去叫香米。
姜承宣抚住紧张得要跳出来的心暗想,今天一定要查清事实,不管为的是什么!
见冬梅进来,姜承宣立即抽出宝剑对着她:“冬梅,立即把三月初八那天,你和你家姑娘的行踪老老实实报上来,如果有一点不对的,小心你的命!”
小冬梅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磕头道:“少爷饶命!奴婢一定老实回答!奴婢记得那天上午到午时结束,我和姑娘一直在照顾小少爷,后来琳姑娘带着香米来了说要替换姑娘,姑娘就回了房间。回了房后她整理了她给小少爷画的‘连翻画’”
见姜承宣一脸的疑问,她马上又补充:“是姑娘这么叫的,就是给小少爷写的那个有字有画的本子。她说她还有两天就要离开了,得把留给少爷的画弄好,说是给小少爷留个想念。然后又把衣服收拾了一下,晚饭后回到小少爷房中,陪小少爷玩了一会又帮助他洗漱后,还讲了两个故事。哦中途她觉得有点头痛,叫奴婢找凌叔要了一碗药喝下,全身出了汗还去泡了个澡。奴婢侍候她睡下后关上门休息就与茶花睡了。”
姜承宣狠狠的着着她再问:“有没有什么漏下的?要是不老实说来,我叫人卖了你进窑子!”
冬梅吓得腿发抖,她可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吓人的主子,于是她想了一下再回答到:“哦,有,姑娘还给了我一根银钗,是过年的时候少爷给她的过年礼物,她说送给奴婢做个纪念。”
银钗?姜承宣苦笑,看来他真的伤了她!就算是跟他有关的东西也不留下一点点了!他接着又问:“那天你有没有离开过秦姑娘?”
冬梅仔细的想了想:“少爷,那天一天就是姑娘晚上睡了后奴婢才离开她。其余的时间奴婢一直与姑娘呆在一起。”
姜承宣见冬梅一副吓得快没命的模样,知道她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于是挥挥后让她走了。而后让人把香米叫了进来。
香米颤颤惊惊的走了进来,一见姜承宣的样子立即吓命全身发抖,姜承宣没有理会她,直接叫她跪下,然后让她老老实实的把那天下午在宣园做的事说出来。
香米就一十四岁的小姑娘,虽然平时跟着李琳也学得张扬,但一见剑尖直接的指着自己的脖子,早就吓得没了命,见姜承宣问那天的事,立即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个清楚,还连带拉出了袁之颖来找过秦曼的事情,并说药是去了并州府找的一个游方郎中处购得,叫“无悔”。
香米哭着说:“少爷,不是奴婢想这样做的呀!是小姐逼着奴婢做的,要是奴婢不帮着她做,她说要卖了奴婢。”
姜承宣在心中冷冷大笑,好一个卖主的奴才!好一个“无悔”呀!什么时候这个纯洁干净的小妹妹也变得如此的可怕!
直接唤门外的凌叔把香米关进了柴房,这等助恶为虐的恶奴明天早早的把她卖进青楼!如果李琳不是李昶的唯一的妹妹,他会直接把它赶出姜家。
女人真可怕!一个外表乖巧懂事可爱的女孩,什么原因会变成这样!以前他知道李琳对秦曼有敌意,特别是中秋之夜那件事。
只是他一直以为这李琳还是个孩子,做些事出来只是孩子的意气用事罢了,没想到这么个小孩子,竟然有这么毒的心思!
姜承宣和衣倒在床上,手上拿着的是秦曼托凌叔给他的信,一张股份转让书、一张股份契约书,他狠狠的几下就把转让书给撕了!
他内心愤怒不已!这个女人倒还真倔强,用我的银子就会死吗?那一点银子能过一辈子吗?就不会为自己留条后路!
姜承宣心中不满的骂着秦曼的,可脑子中秦曼妩媚的模样、秦曼哭泣的模样、秦曼坚强的模样,不停的在他脑子中来回晃动。
姜承宣越想越恼火:好,你不要跟我有任何牵绊了是吧,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你以为除了你,这世上就没了女人么?
想到此他一跃而起,姜承宣飞奔出了后院…
、处置
秦曼的决裂,伤害了姜承宣的大男人思想,他认为就算他伤害了她,可是她也不能走得这么彻底!他要把秦曼的影子赶走,他不相信没有那个女人自己就活不了了!
刚睡下的高寡妇见姜承宣来了,高兴异常,他还是半年前来找过她了,以为他再也不会找她。
可今晚又见到他,高寡妇也不去想个为什么,只要他来就好!这个有钱又有型的男人,不要说这林家村少见,恐怕这并州府也少见。
高寡妇的热情一开始还影响着姜承宣,在她的侍弄下,声音急促起来,一把把高寡妇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突然觉得那感觉不对、那气味不对,一上身他才发现自己已偃旗息鼓!
他恨恨的骂了一声:“该死的!”从高寡妇身上爬起穿好裤子扔下十两银子的银子,飞身离开。
高寡妇被姜承宣弄得呆呆的,一个劲的回想,刚才有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刚才他不是很想要她么?为什么一下又变了?
高寡妇拿起银子看了看,十两!这可是她几年都挣不到的钱!这姜爷还真是一个大方的人,看来以后他是不会再来了。
高寡妇在心中叫道:好可惜!比之那只知要吃从来不付钱的死老鬼里长,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就是神!
姜承宣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出来后胡子拉茬的样子,吓得凌婶哭了:“我的少爷,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曼儿走时候也这样,你现在又这样,这是要奶娘的老命呀!”
姜承宣问凌婶:“奶娘,我没事。只是有事想问问你。”
凌婶急忙说:“少爷,您问吧,奶娘绝不隐瞒。”
姜承宣急切的问:“奶娘,秦姑娘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跟你说么?”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