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妇人笑着回答:“小妇人是外地来永州走亲戚的,听说你们绣楼有一位叫曼娘的师傅,专为上门的客人设计合意的款式。不知她今天是否在?”
秀双听她要找曼娘马上说:“夫人,对不起。曼娘要在辰时未才能到。不过她不一定每天都来,您看能不能留下联系地址,等她来了我们让人来通知您?”
贵夫人马上说:“这样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方转转,等辰时未过来。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曼娘的住址,我上门找她也行。”
秀双听客人要曼娘家的住址,立即谨慎起来:“对不起,夫人,奴婢只是个下人,曼娘是主子,奴婢是不知道她住哪儿的。”
贵夫人知道不能问出秦曼的住址,只好回去回禀主人再作打算:“那这样的话,我一会再来。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还是尽快见到她为好。”
既然客人有主意,秀双也不好再说什么,恭敬的送了她离开。
洪平接到妇人的通知,立即就去了珍绣楼斜对面的茶庄:“爷,王掌事夫人回报说,这里确实有个姓秦的女子,叫曼娘。专管绣楼里衣物样式设计,说要来也是每天辰时未过来。还说也不是每天都来。想问她的住址,可能下人不知道,也没问到。爷,您看怎么办?”
姜承宣见时间还早,让洪平坐下后招手让小二来了一壶青茶,当初喝这茶的时候感觉与秦曼炒的绿茶有相似之处,就去找了姓唐的老板,可他再三说这是自家研制出来的炒法。
断了茶叶这条线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从另一线找人呢?奶娘说过那一年的所有衣物都是经过曼儿的手缝制的,只有曼儿的心灵手巧才能做出那么好的东西。
姜承宣恨恨的想,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当时就怎么没有去想想曼儿最在手的东西呢?如果从这方面入手,也许早就找到她了。
戌时三刻,姜承宣还是呆呆的盯着珍绣楼的店门,此时店里已人灯全无。
珍绣楼在秦曼来了一个月以后就改了作息时间早上辰初一刻开门,傍晚戌时一刻关门。
因为她说晚上做绣品实在伤眼睛,卢老夫人就是因这样才如此,应该做一个人性化的老板!通过报知卢永涯一年多来都这样实行。
人心都是肉长的,特别是绣娘大多数都是有家有小,实行这种作息时间后,都能管家孩子,绣娘做事更专心。
这三天来点点肚子不太好,秦曼一直也没有去绣楼,吃了老大夫的几天药后,小家伙才完全活泼起来。
秦曼见好几天没去楼里了,那天的新样还没完全画好,过两天就是中秋,又得忙几天。她交待奶娘与丽红后跟宋夫人打好招呼,带着赵婶去了珍绣楼。
此时珍绣楼对面的茶馆里,洪平拿着早点低声的说:“爷,吃点东西吧!这三天你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就是见到秦姑娘了也会被你这样子吓着。”
姜承宣死死的盯着珍绣楼的大门,这时一辆简单的马车停在了店门口,三天来他没有错过一辆车每一个进出珍绣楼的人。
姜承宣想,今天他也不能错过任何一辆马车,不管几天,他一定要在这等着这个曼娘,他相信一定是他的曼儿!
一辆马上停在绣楼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仆人似的中年妇女,接着一个年青女人下得车来,只见她淡蓝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腰束一条银色腰带做以装饰,头梳流云髻,多余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让人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的小脸,正对着迎她而来的那个管事姑姑巧笑嫣燃。
是她!姜承宣双手激动得发抖,真的是他寻找了一年多的曼儿。
姜承宣伸手打掉了洪平替过来的早点,一把拉开他,飞身而出!
洪平吓了一跳,以为他做错了什么,引得姜承宣发脾气,见他飞身而出正跑身对面,他才发现,那店门口与人讲话的人正是他们久久找寻的秦姑娘!
洪平飞快的扔下一块碎银,立即牵马跟了过去。
秦曼正在与出来接她的琴姑姑话着,知道小点点不太舒服,琴姑姑很是担心,见秦曼来上工了,急忙关切的走了出来许多询问。
两人还没有说上三句话,一个身影飞奔而来,一把撸起秦曼就跑,吓得琴姑姑大声叫:“抢人啦!快来人呀!”
秦曼也吓得丢了神,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把她抱在怀里,她不停的挣扎,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总算找到你!曼儿别怕,是我!”
、面对
姜承宣想过多次他与秦曼再见面的情景,就没想到自己成为强抢民女的劫匪这一幕。
听到这熟悉而又残酷的声音,秦曼停止了挣扎,抬头一看:身材消瘦、胡子拉嵯的男人,这是当初那个冷清俊酷的姜承宣?
见秦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姜承宣苦笑了一下,这一年多来从没睡过一个安然觉,自己样子老了很多,难道真是变得让曼儿不认识了么?
姜承宣再一次申明:“真的是我,姜承宣。曼儿是不是觉得我老了老得你不认识了?”
琴姑姑正带着楼里的几个仆人跑过来,秦曼怕事情理弄得满街皆知立即制止:“姑姑,是曼娘的熟人,您不要担心,我没事。”
这时洪平也跟过来立即与秦曼见礼道:“奴才见过秦姑娘!”
秦曼苦笑着:“洪平不用客气,秦曼不是你的主子。”
姜承宣接过洪平手中的马,搂着秦曼一跃上马,转身对洪平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自己回客栈。”
洪平立即回应:“奴才明白,爷与秦姑娘请先走。”
见姜承宣要把秦曼带走,琴姑姑就要拦人,毕竟她们人多。
洪平立即上前拦住了琴姑姑双手抱拳:“奴才是并州林家村姜府的下人洪平,见过这位姑姑。方才那位是我家爷,秦姑娘是我家夫人,去年与我爷有点误会离家出走。我家爷找了她一年多了,终于苍天有眼,我家爷和我小少爷总算把她找着了。请您不用担心,我家夫人一定没事的。”
琴姑姑一听秦曼是姜家夫人非常惊讶,可又一想刚才秦曼看清来人后并没有再挣扎,那真有可能是事实。
琴姑姑转头又一想,曼娘真的是个奇女子,漂亮聪慧,温文有礼,这样的女子怪不得不象个小户人家出来的,不过这孤身一人敢离家出走的胆量,也不是平常女子能做得到的!
一路急驰,姜承宣搂着秦曼回到了客栈。他包的是客栈的上房,也是一个独立的院子。
一到门口姜承宣把马扔给小二后,不管秦曼的挣扎,一路抱进了房间。
一时门,姜承宣才把秦曼放在地上,秦曼一得到松开,转身“叭”的给了姜承宣一个巴掌。
姜承宣没有动,任秦曼打他,秦曼见他不拦她,她只得双手扔起拳头再次捶了他几拳才罢手。
见秦曼罢了手,姜承宣一伸手又把秦曼抱在胸前,把头低下搁在她肩上:“好曼儿,你出气了么?如果还没出气,我给你再打。”说着拉秦曼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
秦曼挣扎着要争开,姜承宣轻轻的说:“曼儿,就给抱一会儿好么?我真的好想你!”
秦曼听着他的话,冷冷的说:“哪个要你想!我一个被弃之人,天生的弃妇命,一个京城清倌都比不了的人,我跟你无亲无故,凭什么要你想?我看大爷你是想错人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姜承宣揪着刺痛的心,秦曼的话提醒了他的残忍,他悔恨的看着冷漠的秦曼请求:“曼儿别走!不要走!留下来,跟我回家!我知道我伤害过你,给我个机会补偿好不好?”
“回家?哪里是我家?哦,是的我要回楼里了,琴姑姑会担心的。我不要你补偿什么,这位爷您没欠我什么!请您放我离开!”
秦曼故意差开他的话题,可不等秦曼说完,姜承宣霸道的吻了上她的小嘴!
秦曼双手不停的敲打着他,可姜承宣太高大又有功夫在身,他不管不顾秦曼的敲打,直吻到两人透不过气来才罢手。
见姜承宣平静下来,秦曼问道:“这位爷可以放小女子离开了么?您是不是找不着女人呀,怎么见着女人就乱来!这可不是小女子故意引诱您的。而且这次与姜爷见面不是秦曼故意为之,你说过永远不要让你看见,今天都是我不对,请大爷您原谅。明天一早我会离开得远远的,一定不会让你看见。”
姜承宣见秦曼冷淡的表情,看着他那陌生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题,他知道自己真的伤了秦曼,让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姜承宣死死抱着秦曼,不管秦曼说什么也不接,只是一直说:“曼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不要不理我,只要你能原谅我,不管你怎么都可以!你说,你要怎么才能回到我身边!”
秦曼一点也没被姜承宣所感动:“我从来没去过你身边,谈什么回到你身边!你真的找错人了,我这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哪有资格跟到你姜大爷身边去,那不是马瘦不知脸长么?”
姜承宣痛苦的喊:“曼儿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求求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傻,老天把深爱的人放在了我的身边,不仅不知道珍惜,还傻傻的伤害!我真的是头猪呀!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我发誓,今天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秦曼冷淡的说:“我用不着你发什么誓,更不用你来爱!你别拦着我了,我还有事呢!”
三天三夜几乎没吃没喝的姜承宣见到秦曼后,知道是自己自食其果了,他伤得秦曼太重,倾此一生回报她也可能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即使找到她又能怎样?就算是把心拿出来放在她面前,她怕也是看都不看了!姜承宣心中一悲,绝望的看着冷漠的秦曼,一时心灰意冷“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秦曼被姜承宣吓了一跳,见姜承宣对她的讥讽并没有回击,正想马上离开,可是见姜承宣倒在地上面目苍白,双目紧闭,她实在是迈不出双脚。
秦曼只得蹲□子摇着姜承宣叫到:“姜承宣你起来,你别吓我!你以为吓我,我就会留下来!你这混蛋,用这种手段吓人太过份了!起来!起来呀!”
可是姜承宣依然没有任何反映,秦曼推了好几下他都没动,急得她起身打开门大叫:“快来人呀!有人出事了!”
洪平听到秦曼的惊叫,立即跑进院子,边跑边问高声问:“秦姑娘,出什么事了?爷呢?“
秦曼把洪平让进房间,洪平见姜承宣倒在地方,立即叫店小二去请大夫。
洪平与秦曼把姜承宣抬到了床上,请秦曼先照顾后,去厨房打了一盆温水用棉布不停的给姜承宣擦面擦手。
见秦曼要离去,洪平急忙拦住她:“秦姑娘您不能等爷醒过来再走么?您不知道,爷找您找得好苦呀!”
秦曼淡淡的说:“我不是你爷的什么人,也没有让他找。”
洪平看着毫无生气的主子,然后才对秦曼说:“秦姑娘,奴才是个下人,没权过问您和主子的事。可是这一年多来,奴才亲自跟着爷,把整个龙庆就差翻转来了,疯了似的找您,奴才看得心疼!”
秦曼说:“这是他的事,我没叫他找来着。我跟他是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找是他自己的事。”
洪平看着冷漠的秦曼哭了:“姑娘,您怎能这样说呢?奴才不知道您与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爷对您,奴才看着也难过。当初因京城有了证明老夫人清白的证据,怕另出意外才急急赶去京城。爷从京城回到林家村后,他把香米卖了,然后把琳姑娘送到了并州的别苑,直至她出嫁都没让她回林家村。然后就开始找你,半年内只差没把龙庆国翻个转。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你,他心灰意懒,日夜睡不好,饭也不按时,还常常大醉,人越来越消瘦。我们也想劝少爷爱惜自己,但是也知道如果找不回姑娘,爷是好不起来了。”
秦曼叹息一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有必要这么执着么?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弄得这样一副深情的样子做什么?”
洪平接着说:“姑娘,小的也不到爷是不是要这么执着!可是小的看到爷的样子,真的很担心!兰少爷成亲时他们还打了一架,最后兰少爷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在全国开遍瑞丰酒礼品店,让所有的店小二都认清您的画像,说一定能找着您,爷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秦曼说:“告诉你家爷,真的不用找我了,就是找着了又能怎么样!过去的毕竟过去了!我与他只不过主仆一场罢了!”
洪平不平的说:“姑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爷哪把你当作过仆人了?爷这一年多来,总是在各个州城不停的跑,那天得知您有可能在珍绣楼的消息,他三天来几乎不睡不吃,白天在茶馆坐着寻您,晚上在店门口坐着等您。今天终于找到您了,真是苍天有眼!”
听着洪平的话,秦曼觉得老天真好笑,当初的自己悄悄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可是一夜莫明其妙的欢好,她变成了男人眼中的贱人。
想起姜承宣甩给她两千两银子,说比京城里最下贱的□都不如,让她拿着银子滚蛋的那情景,秦曼的一点小感动全都飞了!
洪平见秦曼有了一丝松动的样子又说:“秦姑娘,爷为了您可是真的性不要都可以。”
秦曼说:“太迟了!没有人真的能让破镜重圆得象原来的一样!破过的就会有裂痕!”
洪平不服气的说:“姑娘,就是有裂痕又有什么关系?不是一样的能照么?”
秦曼叹息一声:“洪平还是孩子呢!哪懂得这感情的事!”
洪平不满的问:“姑娘,您今年高寿?小的今年刚十八!”
、伤情
两人说话中,店小二带着一位老大夫进来了,秦曼是妇人打扮,大夫也就没有那么回避。
大夫上前给姜承宣把了把脉问道:“这位爷是不是长期睡眠不好?近期是不是有什么大悲大喜的事?气血两亏、脾胃不和,这是虚症呀!您就是年青人也不能这么折腾呀!再这么下去可不会命太长!老夫先开一付药吃三天,然后再按另一付药吃一个月看看。唉,现在的年青人,怎么就这么不顾惜身子呢?”
老大夫一边摆头一边开药方,临走时再三交待,一定要病人打开心结,不要受刺激,好好保重身体,多多保养,否则这种晕厥多了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大夫走了,秦曼也准备走,洪平见她想走,跪在地上恳求的看着她:“姑娘,您留下来帮帮爷吧。您也听到了,爷是真的不太好,一年多来没睡过几觉好的。如果您走了,爷就真的好不了了。爷的脾气是不会去再为难您的了,只要您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