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妻计 作者:斐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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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攻妻计 作者:斐成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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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蓟家的人今日应该已经到了浒牢关。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和蓟侧君过去。”
点点头,嬴城此刻心里也不安宁。浒牢关是抵御楚国的一道重要关卡。只要能守住,那么取得胜利还是有很大希望。但现在问题是……浒牢关还能抵挡多久?两国现在的具体战况又是如何,这些……只能等到去了浒牢关才知道。
嬴城转头去看蓟常曦,果然那人也是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入夜,能听见窗外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有不知名的鸟嘶鸣过空。一片月光落进了房间,身边的人却依旧辗转难眠。
“常曦,别想了。明天就能到浒牢关,到时一切也都清楚了。”
“我知道……另外,我也考虑了很久,不如你还是留在轲坪吧,我去浒牢关和父亲他们会合。”
嬴城很是不赞同,“怎么又说起这个了,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我陪着你。而且这段时间你身体一直不好,我更不可能放心了。”
蓟常曦也明白嬴城有时候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包括自己也不行。可是……这次不是闹着玩,若真的再也回不来……那该怎么办?自己和蓟家可谓以死明志了,但嬴城何其无辜?
脑中思绪纷乱,心口又开始发闷,他抬手轻轻按了按,想要压下那股不适感。
嬴城有些紧张的问道,“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大夫……”
“不用了,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才会这样。等真正到了疆场,也就没这么娇气了。”
“可你这段日子基本都是如此,有时吃东西还会想吐,不让大夫来看看我不放心。”
“真的没事,”蓟常曦抱住嬴城,“若我难受,肯定会说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走一段路。”
嬴城被他拽的紧紧的,也没法动弹,只好作罢。


次日,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启程去往浒牢关了。
这一路,几人都很沉默,就连平时喜欢热闹的宁祥也不怎么言语,大约是战争的气氛越来越浓,每个人此刻心中都异常沉重。
北疆滚滚黄沙和冷冽的寒风像是要为气氛多添几分萧瑟,此情此景,竟是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惆怅和软弱。
而当嬴城重新见到蓟宏之时,这位昔日的定北大将军苍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不退分毫。
“将军,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蓟宏之摇头,面色有些动容,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片刻,只见他突然跪在嬴城身前,还欲磕头,被嬴城及时拦住了。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连累了王爷,老臣深感不安。让您陷入这种境地,老臣……”
这时,蓟常聆也跪了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蓟家变成这样也是我的错,王爷受累了。”
嬴城见他们这样,心中很是不好受,眼看蓟常曦也要陪着那两人一同跪在自己面前,他终于生气了,“够了,现在还是讲这种话的时候吗?将军,蓟总兵,楚国就要攻入浒牢关了,我们不是更该关心怎么尽快去平息动乱,然后全身而退吗?现在揽责任根本毫无意义。”
“……是。”蓟宏之终于说道,“王爷说得对。”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赢得一场胜利,或是至少势均力敌,而不是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

军营中,蓟家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这里。他们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眸子中的不屈和坚决显而易见。他们没有抱怨也没有愤恨,只是接受了所有的一切,浒牢关一战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为了蓟家也为了自己,他们坚定而无畏。
只是小鹤看见蓟常曦的时候,依旧和以前一样没有克制住的扑了上来,一边说着“常曦哥哥我好想你啊。”一边抱着不肯撒手。
常曦亲了一下小鹤的头发,说道,“我也很想你们,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虽然气氛紧张,宁祥还是忍不住对小鹤翻了个白眼,“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么爱撒娇。”
嬴城难得有心情开玩笑的捏了一下宁祥的脸,“你当时坚持要来的时候,也和小鹤差不多啊。”
宁祥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随后,在他们到达浒牢关的十多天里,亲眼见证了这场战争到底有多艰难。
不利的局势,低落的士气,以及最重要的……粮草补给不足。楚国出击声势慑人,且是有备而来,根本无惧大梁的进攻。
在两军对垒的失败后,大梁只能死死防守。然而这样死扛又能扛多久?现在敌强我弱再明显不过,浒牢关所谓的守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相信在楚国这样强大的攻势下,城破兵败不会太远。
就在嬴城烦恼的时候,蓟宏之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赤渡古城的粮草恐怕已经不足以支撑太久了。更糟糕的是运输粮草的广济官道已经被楚国士卒给截断,其他路多狭窄难行,加上北疆天气变幻莫测,冒险用其他栈道运送粮草很容易遭遇未知困难。现在,浒牢关犹如一座孤城,只需弹尽粮绝,敌方便会来个一网打尽。
也就是说,趁着粮草还够用的时候,他们必须想个法子,突破重围。
嬴城及其他人借着夜灯查看四周地势图,希望能想到一个有效的方法。
正在商讨间,却听见外面有士卒传报,“将军,王爷,刚接到信函,王都那边有人过来了,来的人是……”
嬴城挑帘而出,问道,“是谁?”
“回王爷,来的人是太子殿下。”
嬴岚?有些微微的愣神,继而很快反应了过来。嬴岚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或许是带了朝廷上的精兵,当时嬴从煜说绝不会助蓟家一兵一卒,现在又是为何?想来还是为了北疆吧,毕竟是自己的国土,怎么也不该拿这种大事和自己儿子赌气。
嬴城说道,“可知太子什么时候到?”
“暂时还不知。”
众人间突然有声音说道,“要是能守到太子殿下带着援兵来,说不定还有转机。”
嬴城没有说话。
其他人倒是觉得可行,反正也已经守了这么久的城,再多坚持几天,等到强援到来说不定就有翻身之力了。

可惜的是,他们虽是这么想的,现实却不尽人意。
在这几天中,楚国开始行动了,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而这次险些就要攻破浒牢关大门了。
好在最后关头,大家死死守住了城门。
然而经过这一次后,嬴城也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嬴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粮草越来越少,敌军攻势越来越强。
是该适当反击一下了,而这一下必须对楚军造成一定伤害,因为这是北疆士卒的拼力一战。

自那日危机之后,北疆众人更加不敢放松警惕。巡夜的将士谨慎更甚从前。
蓟常曦和小鹤像往常一样,在营帐之间巡视了一圈。好在没什么情况,夜里安静得很。两人正欲回去,蓟常曦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眉头微蹙,只因一股毫无征兆的窒闷感涌上了胸口,与此同时,他有些想吐。
小鹤紧张的问道,“常曦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蓟常曦不愿让他担心,勉强笑道,“可能是累到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
就当蓟常曦想要迈步时,眼前蓦地一黑,脚下有些失重,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小鹤眼疾手快把人抱住了。
“你别吓我啊常曦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小鹤急的不行,偏偏蓟常曦此刻又没法开口。
左顾右盼了一会,小鹤决定还是先将人扶着就地歇会儿。

看眼前这人依旧垂目有些气喘,小鹤握着蓟常曦的手,探了探脉。医术方面虽说不精,但自己也是通那么一点儿的,替人把个脉基本没问题。
手指动了动,小鹤原本盛满了担心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点疑惑,他又仔细诊了一会脉,那点疑惑彻底变成了惊讶。
他对上蓟常曦望过来的目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常曦……哥哥,你……你……”
“小鹤,莫非我身体真的不太好?”蓟常曦看他这副样子,也只以为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否则对方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再让我看看。”小鹤有些不信邪的重新将手指放在蓟常曦手腕上,确定再三后,呆了片刻,才愣愣的说道,“常曦哥哥,你这段日子是不是经常觉得劳累,想睡觉?”
蓟常曦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却还是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经常会气闷难受,吃不下东西,有时候还会想吐?”
“你怎么知道?”
“我……我给你诊了脉,我肯定知道啊!”小鹤说道,“常曦哥哥,我说出来你别被吓到啊……”
“别闹了小鹤,快说。”
于是,小鹤这回倒是十分快速的回答了他,“常曦哥哥,你身体里现在住了一位小公子了。嗯,已经两个月了。”
两人之间出现一阵诡异的沉默,然后蓟常曦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小鹤简直要疯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找个大夫来看看,绝对和我说的一模一样!常曦哥哥,你真是太马虎了,有了身孕自己都不知道,王爷也真是的,你俩这样可怎么行啊?”
“……你说的……是真的?”
“我对天发誓!你真的真的是有身孕了,如果我说假话,就天……”
蓟常曦拉了他一下,“小小年纪别说这种毒誓。”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一下子没法完全相信,然而蓟常曦还是将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腹部,如果小鹤说的是真的,那么……真的有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了吗?
他仍是觉得神奇。

小鹤站起身说道,“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和大家!常曦哥哥,我扶你起来。”
“不……”蓟常曦有些犹豫,“先别和他们说。”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现在不同往日了。
危急关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战争结束。即使得以结束,但战争失败,自己也难逃一死。况且如今局势艰难,恐怕是无法坚持太久了……而这个孩子,他自然想要这个孩子,这是他和嬴城的孩子,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可惜……
如果告诉了嬴城这个消息,而自己不幸死在北疆,那么这个孩子可能会就此束缚住对方的一生。蓟常曦不愿这样,他希望嬴城无论何时都可以自在的活着,不要因为蓟家或是孩子内疚负罪一生。所以他选择暂时隐瞒这个消息,若都能活下去就好了。
像是坚定了想法,蓟常曦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如同安慰那个小小的生命一般:盼儿,你一定要乖一些。爹爹不会扔下你的,所以你也要坚强一点。
此时此刻,小鹤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非常不赞同,满脸不高兴。


两人回到帐子里时,正好大家都在。
嬴城上前几步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我还说你们巡夜怎么这么久,本来这几天身体就不好,还要硬撑。”
蓟常曦笑了一下。
小鹤不满的嘟囔了几句,然后在蓟常曦望过来的时候自动消声了。
“正好你们回来了,刚刚我和蓟将军还有二哥商量了一个法子,常曦看看行不行。”
强自按捺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蓟常曦开口道,“是什么?”
“夜袭楚军。”





第44章 卷四十三·最后一役(下)
如今,两国边境力量悬殊,硬碰硬肯定行不通,嬴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楚国蠢蠢欲动,大梁再执着防守,只怕不多时就会被攻破。既然如此,何不拼一次?他们需要想一个周全的策略,然后争取一击成功。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广济官道上的楚军逼退,这样粮草就能运进浒牢关,赤渡古城的威胁也会小很多。”嬴城告诉蓟常曦,“广济周围都是山和林子,很好掩藏,楚军的大营在平坦的官道后侧,所以我们可以走石盘路,绕到他们周围,形成一个铁桶阵,然后再围剿。”
蓟常曦认真看了地势图后,点头道,“的确可行,不过……广济的楚军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人数也不少,我们现在的兵力没法完全截杀他们吧?”
“是比较冒险,但是常曦,我们不要和楚国的人打硬仗。广济的楚军带了不少粮草,我们用笨办法,先烧他们的粮草,然后趁他们混乱的时候,派一支兵队从前路拼杀。而驻扎在浒牢关这边的楚军看到火光,一定知道遇袭,然而他们那时也就分‘身乏术了,一方面想要守住浒牢关前的驻地,一方面又想去救援广济官道上的楚军,即使玄啸再厉害,一心二用也必然会使兵力大打折扣,我们很有可能让他们退出浒牢关几十公里。”
“这招虽险,但不失为一个取巧的好方法。”蓟常曦收回目光,“那么我们何时行动?”
“广济官道位处风口,过两天星象北移,我们就借一阵好风吧。”
帐中的人几乎都默认了这样的安排,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蓟常曦看了一眼蓟常聆,就见对方冲自己笑了笑。他明白,自己二哥已经彻底断了后路了,不是蓟家死,就是楚军亡,和玄啸之间那些无法说出口的感情,也只能随着战戟鲜血一同倾覆在黄沙滚滚的战场。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嬴城问道,“刚刚你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说我脸色难看,都该习惯了。”
“和以前也不同。”嬴城坐在蓟常曦身边,蹙眉看了他一会,“是不是晚上和小鹤出去巡夜的时候着了凉?这两天你哪都别去了,好好在帐子里待着。”
“是啊,养精蓄锐,等着两天后。”蓟常曦笑着转头对上嬴城的目光,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一直没舍得移开眸子。
“怎么了,目不转睛的。”
“王爷……”蓟常曦抱着嬴城,将脑袋埋在他颈边,很小声的说道,“其实……我有一点点担心。”
心里一软,嬴城温声道,“别担心常曦,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让你去战场,可是……”这就是现实,现实中我们没得选择。心中的忐忑和害怕一直就没有消退,嬴城在来到北疆后,总是患得患失,他经常担忧着蓟常曦会不会出事,蓟家能否平安渡过这一关。每每想到最后,他都会睁着眼睛到天亮。
“我们都能活下去的。”他安慰蓟常曦,“不会死。”
蓟常曦碰了碰自己的腹部,最终只是安静的靠着嬴城,什么也没说。


两天后,北风渐起,夜晚的云层浓重而压抑,一点月光也无。枯叶被卷的漫天飞舞,又被全部抛弃于沙尘中。
借着黑暗,大梁阵营中,一队精兵出动了。
蓟常曦和蓟常聆共同前往了石盘路,这次行动只许成功容不下任何的失败,所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
石盘路很不好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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