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么,再说不闹就不热闹了,我弟弟就老实,以后让他们一起玩玩,兴许性子还能变得活泼些。”百惠说。
“那感情了,亲家弟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斯斯文文什么时候都念着书本。哪像我家里那几个,头拱地倒腾出那么几个钱想送他们去读书,还没念上三天呢就让先生给送回来了,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指望谁,一个个的一点都不要志气,长大有他们苦头吃。”
俩人把东西收拾了个大概,天色就有点暗了,左也不是一天干完的活,抹了把手就进屋了。沈翠翠在仓房那屋抠了半天,拎了小半面袋的花生瓜子糖块出来,说:“不藏起来点都让那些眼皮下潜的顺没了,便宜他们也不落下什么好。”
沈翠翠的话意有所指,百惠没接,以后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刨根问底的人家也是说半句藏半句。
百惠就扒了几个花生,吃着感觉口干,喝了杯清茶顺便找了个小碗,扒出的花生和瓜子仁都放到了里面。
“你怎么不自己吃?我自己拔就行。”沈翠翠误会了。
“我不怎么爱吃这口,寻思拔点果仁给孩子们做点炒面。大姐你在这陪我,姐夫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难免疏忽,有时候不爱动弹了,孩子们吃点炒面糊糊也能填补。”
百惠以前就照顾家里人吃食,那时父母爷爷们劳累一辈子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她就很注重食疗养生。来这后尹家条件太差,能吃上一口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那些闲心想别的。沈牛儿现在给她的家用不少,她也不想再亏着自己,她这嘴虽然不馋,可也挺挑剔的。
百惠想着孩子,沈翠翠挺高兴的,而且她本来就有点爱小,这一下更是哄的她心花怒放。本身她就有点扒着她这个能借上光的弟弟,弟媳妇就算不行她也不会得罪,谁知道还是个知情识趣的。沈翠翠就是那种别人对她一个好她还一百个的人,别人若是负了她,这辈子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永远记着的主,就是跟她亲娘也是那个德性,眼里不容沙子。
16、第 16 章 。。。
沈牛儿和王坤二人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俩人都不是会刻薄自己的人,路过第一个城镇时直接找了间最大的花楼歇脚。其实在外跑的人大多更中意私娼,不吵杂形形□的人也少,一门一户的跟到家了似的,私娼的姐大都还有绝活,不是手上的各种吃食、就是嘴上的吹拉弹唱、更绝得是身上的秘技。可有利就有弊,娼、妓大都和城里的地痞流氓勾结,最喜欢给外地来的客商门做扣,沈牛儿不怕事,可出门在外的宁少一事不多一事,从来都是避着麻烦走。
俩人叫了四个品貌上等的姐儿,又叫了一桌子的花酒,左是公费报销,管事们就算知道有猫腻,可大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明儿二人是打算在这儿停上两天的,听说临县有个长寿村,若是能在这就转到个长寿秘方啥的,以后一个月只要找个地方一窝,时间到了回去交差便可了。所以今晚也没什么忌讳,二人又都是海量,竟把四个窑姐儿灌得直告饶,划了几轮的拳,一个个输得不是光了屁股就是露了胸脯。
王坤是个急性的,是个闻着肉味就坐不住的主,刚见着肉皮儿就奈不住了,几下除了外衣只留一条绿色绸裤,抱着身边的两个姐儿就要嘬嘴儿。绸裤被胯间的那根东西撑的高高的,一看便知道不是常人的尺寸,只一眼便叫这些身经百战的姐儿们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几人同在一桌吃喝,三人的动作自然惹的其余人眼热,窑、姐干久了浪、性被调、教出来了,爷们儿来了也说不好是谁嫖了谁。没能耐的男人上了床,花了钱事后还要遭她们一通的讲究,有花样的一个个浪得都恨不得要倒搭。那边眼见都要入巷了,沈牛儿光是吃菜喝酒的,不时瞟上一眼活春宫,他倒是老僧入定一般,渴得旁边的两个花姐儿浑身痒得难耐。
一个干脆直接上手解了他的裤子,掏出里面热腾腾的玩意儿上嘴就嘬,沈牛儿的家伙头大身粗,要是平常这样的家伙什儿最得这些身经百战的姐们的喜欢,干这行久了,身子没有以往紧实,平常事物少有感觉。可今儿和那位同伴的一比,就实在不够看了,两个姐儿忍不住的失望了一回。可花钱的是爷,她们干的哪是能挑活儿的买卖,况且这也算是少见的凶器了。
沈牛儿慢悠悠的喝完酒壶里的酒,内屋的三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干了半天了,狼哭鬼嚎的淫喊声和浪骂声不绝于耳。
两个女人的□声此起彼伏,激的沈牛儿身下的花姐儿嘬得更卖力气,另一个也软成了一团直往他怀里钻。此时酒精也在沈牛儿的体内发酵,阵阵情、欲勃发,甩了酒杯,一边揽了一个花姐儿进了旁边的房间。
酒后的沈牛儿耐力十足,狠狠的搞了许久才结束,其实奔波了这些日子他也挺累,可他的精力和玉望同样旺盛,憋了这些天也是极限了,找了花姐儿就想狠搞一下之后早早歇息。谁知道入巷后越弄越不对味,总是没什么大的兴奋感,干弄出不来搞得他火大。最后还是让花姐儿在自己那儿挤着拎着,这才勉强把他夹了出来。
好像尝了媳妇那副好身子之后,在弄别的女人就有点不对味了,这是由奢入俭难么。
第二日,不同于王坤的精神奕奕,沈牛儿黑着一张脸,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怎么,那两个娘们儿没伺候好你?兄弟我可是把两个漂亮的都留给你了。”王坤和他勾肩搭背的,俩人有共同的嗜好,又同在一起谋事,做事儿也算讲究,最主要的是还没什么心眼大咧的性格。虽然他同原管事的关系更近一些,但性子有些不出头,沈牛儿看在干爹的份上平常对他多有照拂,王坤死心塌地的拿他当好兄弟。
玉求不满的男人和更年期的女人有一拼,沈牛儿现在恼心着呢,对啥都给不出好脸,一把撩开他的手,说:“长的跟天仙似的又有个屁用,吹了灯上了炕还不是一样,全看那块肉中不中用,一杵进去跟t娘掉深坑里一样也叫女人。”
“呵呵,哥哥的嘴太刁了。也是,光内小金鱼儿就是圈里鼎鼎有名的小银娃,一般女人哥你看不上也情有可原。等回头差办的差不离了,咱哥俩找个好地方归拢个小雏,听说扬州有个专门训练瘦马的地儿,那儿出来的姑娘连黄瓜都夹得断,这样的马骑上了估计直接就能上天了。”王坤嘿嘿笑的yd。
沈牛儿思绪却一下飘了很远,想新婚那几日的销魂,别说是夹断黄瓜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悬没顺着马眼儿被她给吸了过去。娘d,不能想,昨天没败下去的火,一想起家里媳妇的身子又蹭蹭窜的老高。头一次,出门办事他没乐不思蜀,现在只想赶紧办完上面交代的事,回家搂着媳妇好好办她一回。
沈牛儿归心似箭,少了玩乐的心思,一路上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本预备年前才能往返的差事楞是叫他缩短了一半。这么卖力办差惹得王坤是叫苦连连啊,油水是捞了不少,可也累去了半条小命。
家里百惠和沈翠翠相处的也算愉快,沈翠翠本就一心讨好,百惠又是个宽厚性子,俩人根本激不起矛盾。她白天又不怎么在家,上午出去帮她家里的一起往王府里送送鲜鸡鱼蛋,若是早了还会回趟村子给孩子们置办一口。百惠也跟她说自己根本不害怕,让她别这么折腾了,可她根本就不听。
沈翠翠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是新媳妇出门办事还是不太方面,干什么都抹不下脸,二是就她一个新妇晚上守着院子,被人闯了空门可怎么办。要不是为了这个弟弟也不能把家托付给她啊,要真为了省两趟腿这头出事了,弟弟回来她可怎么交代啊。
只这些天百惠有些难受,胸口憋闷,胃口还不好。沈翠翠说可能是上热了,炉子里一天天的不住火,火墙炕上烧得闷闷热,天气冷得人还出不去屋,总在这么个环境里憋着就好生病。
可百惠觉得不是,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了,况且以前在家她也是维持大概2025度之间的温度,要是按着沈翠翠的理想温度,那都是18度以下了,根本就达不到供暖期标准。况且她很注意屋内通风,本来就是烧的煤炭,若不小心可容易煤气中毒的。
就这么懒了几日身上还是不见好,沈翠翠有些绷不住了,总想着找大夫给她瞧瞧,百惠觉得问题不大也就没动弹。还是那日拾掇李柱子送来的鱼,百惠经常让沈翠翠往家给孩子们带好吃的,李柱子干的又是倒卖吃食的营生,凭的还是人家男人的关系,所以一般有了添头沈翠翠就拿过来给百惠一些,大部分也还是进了她和孩子们的嘴里。
一条鱼刚剪破了膛,那股土腥呛鼻的味道让百惠‘哇’的吐了一地,之后身子就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沈翠翠是看出了点门道,也不敢拖着她出去看大夫,多花了角银子直接请家里一位郎中,一号脉,真是喜脉。只是时间短才月余脉象有些弱,身乏作呕都是正常现象,不吃药的话过段时间也兴许能好,多拣可口的吃,头三月多休息。
真没想到这弟妹这么争气,夫妻俩到一块也不过才三两天的功劲就怀上了,她弟弟算是有后了,牛儿都25了,换了一般人早就孩子成群了。
沈翠翠连忙杀了只鸡炖上,又找人回去给亲家报信,百惠想了想,让她也给沈牛儿干爹去了个信。若是当亲爹一样走动,这么大的喜事是必须得告诉老人的,果然原忠很欢喜,差身边的小太监给送了燕窝和一匣子新鲜瓜果。
百惠也早有准备,知道原忠得了信必是不会空手的,把前几日做好的鞋袜和红蛋给装了回礼。因为沈牛儿扒着人家,要当亲爹一样走动,新婚时她不了解情况,也没给原忠准备新媳妇的见面礼,再送还有些突兀,趁着这机会就正好了。
看来认个干爹确实有不少好处,平常又不搭草不搭料的,就是见面嘴甜点,没事忽悠点就是笔稳赚的买卖。燕窝和新鲜瓜果可不是这个季节小门小户能吃得起的东西,又都是对孕妇和胎儿都有益的,她送那点针线也就是搭个功夫而已,这么个换法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一套原忠果然受用,本来就喜欢沈牛儿有胆色有眼色,这又娶了个会来事儿的媳妇,更觉得沈牛儿是个可用的后生。
17、第 17 章 。。。
转天王氏和儿子也拎着鸡蛋和红糖大枣来了,一下看见娘家人就跟看见主心骨一样,到底是两辈子的黄花大闺女,生孩子神马的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况且她才十六啊,十六有木有,还是少女捏,莫名其妙成了少妇,现在又要变成少妈咩?在现在医疗设施不健全的环境下,生孩子是有风险地,怀孕须谨慎啊。
到底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王氏能理解她的不安,安慰她鼓励她,就跟亲生的娘一样安抚她。百惠渐渐不那么焦躁了,觉得王氏已显老态的脸那么慈爱,粗糙的掌心异常的温暖。
温情过后,百惠关心起父亲的身体,尹秀才虽然是个地道的古板大男人,对儿女不会过多的关心爱护,但却时时的都像座山一样尽其所能的你遮风挡雨。
“你爹的身体算是好利索了,也有学馆请他去坐馆,可毕竟是病了许久了,怕他禁不住我就做主推了。也正好明年又有新科,你爹想不如索性在家用功一年再搏上一把,这样也可以教导你弟弟的功课,省了一大笔的束修,两厢结合下也没有太大的窟窿了。”
知道王氏是净拣好的说来宽自己的心,先前给她那五两银子,若是只论吃喝的话确实算的上一大笔钱。但家中有学童上学,现在又添了一个,就算是免了束修的费用,光是二人的笔墨纸砚就够叫一般的家庭桌上无荤身上无新的。更何况家里就王氏一个劳力,还就指望那点田产,就这她还能挤出钱来买了一百个鸡蛋红糖和大枣来给自己做脸,她很庆幸碰到了王氏做自己的后娘,就算亲娘也不过如此了吧。
沈翠翠从王氏来了就借故避了出去让她们有空说些体己话,百惠听她是在厨房忙乎估计一时半刻的进不来,就从上了铜锁的炕柜里摸了半吊钱出来,硬塞到王氏怀里,她推说上次给的银子还有剩。
“那是给你做家用的,好容易进城一趟,这个拿去给爹和弟弟买些笔墨纸砚,若是下了决心想再进一步,这些是都不能省的。”
这些王氏哪里能不知道,奈何囊中羞涩,又怎么好意思总冲嫁出去的闺女伸手,这一文钱都要算计到了掰成两半来花。为了省些纸钱,家里爷俩写的都是蝇头小楷,磨调的淡成了灰色,第一遍用完了待纸再干之后,儿子百川在用遍稍浓的墨汁书写练字。王氏发现继女说的这些是她根本不能拒绝的,她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不宜,只没想到最理解她的竟然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
两个女人有共同关心的人,同在意的事,又同有一颗善良解意的心。
临走时百惠有给她装了满满一篮子的熏肉、腊肠、冻鱼、冻肉和点心还有打好的粘米面。沈翠翠看百惠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娘家倒腾弟弟的东西心里自然不舒服,可想着百惠对她也是大方,挑剔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但面上还是有些尴尬。百惠觉得这是自己家的东西,要给谁还轮不到个外人插嘴,事情做起来毫无压力。
在沈翠翠看来她这就是肚子里有了倚仗,底气足了的表现,忽然觉得这个弟媳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良善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今年年头早,刚好还剩一个多月过年,沈牛儿和王坤二人终于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幸不辱命,果真叫他们寻着了好东西,王爷一个高兴喊了声‘赏’,王妃也得托着他的兴致跟着赏赐一番。这些高门里的奴才们惯会逢高踩低,主子就叫了一声赏,具体赏多少下面的各大管事都有拿捏,受主子青睐的主他们的手也松,若是个不得宠的,他们也暗中苛刻。明立的是一等功劳,给你个三等红封你也不敢去问不是,明立的是三等功劳给你个一等红封,主子他也没那个功夫管。
二人在外面本就捞了不少了,回来有得了笔银钱,王妃在内院又出了不少首饰布匹药材香料。所有东西二一添作五,一份归了原忠自己,一份小哥俩平分。
要搁着以前,沈牛儿只拣了特别贵重的收起来,其余的都便宜那些伺候他的姐儿们了,后来有了小金鱼儿,那也是个把家虎,东西大都倒腾到她那去了。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