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妹错了,师妹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啊!师兄,我这就把他们杀了,不要不理我啊师兄…。。”喃喃低语,听的无崖子顿时呆在那里,这。这师妹是在说心里话吗?心中狂喜,突然想到沧海还在旁边,又不觉得回头看看,李沧海也听到姐姐说的话了,心中焦急,方才自己所为早就把姐姐得罪个彻底,自己本想着师兄一派掌门,人品出众,又坐拥无数财富,世间只怕是再也找不出能跟他匹敌的人物,若是师兄就此原谅姐姐,那自己该怎么办,忙上前几步,含泪看着无崖子。无崖子见李沧海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又努力忍住的样子不禁又心软了。转身要去扶她。
李秋水见师兄转头不看自己,又见他旁边有个跟自己一摸一样的人,神智又模糊起来,大怒道:
“师兄,你怎么还看着它?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小妹我吗?我活生生的在你身边,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小妹哪里不好,要被你这样厌弃?”
无崖子忙道:
“师妹息怒,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只是她……。”话音未落,只听李秋水欣喜笑道:
“那太好了,我这就打烂了它,免得师兄日日只记得它,忘了师妹我!”说罢便扑向李沧海,李沧海吓得大叫,直往无崖子身后躲避。无崖子也吃惊不小,忙护着李秋水往后跃去,李秋水一击不中,又奋力扑过去。无崖子叫道:
“师妹,你冷静点,我虽爱重你,可也很是喜欢沧海,如今我已与她互通心意,只能辜负师妹了,今日之事,你不要再怪她,毕竟她是你妹妹,你怎能如此无情呢。”
“我无情?我无情?你们这对狗男女,枉我那么信任你们,把你们当最亲的人。你们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李秋水双眼赤红,眼前浮现的都是师兄绝情而去的样子,心中全是看到师兄所画妹妹卷轴时,那凄凉、愤怒、悲哀、难耐的心情。现实与回忆不断交叠,早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无崖子见师妹满脸恨意,那破败的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却像是要扑过来咬他们一般,知道自己今日狠狠伤了师妹的心,再留下去也于事无补,又有沧海在这里,自己又不能不护她周全。若是出手制住师妹,且不说她伤势会不会加重,如此只能让师妹更恨自己,现今李家极不安全,沧海又无自保之力,就先将她带回缥缈峰。有崔景在此,师妹当是无碍的,等她气消了再带着沧海向她谢罪吧。思毕便不再多言,歉疚的看一眼李秋水,回身抱起沧海,飞身而出。刚跃出门去便听得李秋水嘶声大叫:
“无崖子,李沧海!!!!!!”
眉头紧皱,心头没有来的痛了起来。却也不曾回头,直往府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临江貔虎噪
思毕便不再多言,歉疚的看一眼李秋水,回身抱起沧海,飞身而出。刚跃出门去便听得李秋水嘶声大叫:
“无崖子,李沧海!!!!!!”
眉头紧皱,心头没有来的痛了起来。却也不曾回头,直往府外而去。
李秋水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从幼时随师父上山,初遇师兄,与师姐相争,最后自己胜出,得以与师兄长相厮守;突然,耳中传来父亲绝望的求饶声,眼
前全是母亲那血淋淋的身子,一步一步爬过来,冲着他直叫:
“秋水,你为何要打我,娘亲是要救你啊,秋水,你好狠心,好狠心…。”
“不,不,我不是要打你,我我不知道你要扑过来,我不是故意……娘亲…。。对不起…。。呜呜…。。”
那女子并不理会,直直扑过来双手夹着她脖子,渐渐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自己甚至能喝到自己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急忙想吐出来,却发现自己脑袋掉了,一旁正坐着一个小男孩,拿着小刀将那脑袋上的耳朵鼻子一个个割下来。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咬的咯咯吱吱响,似乎是感觉到她在看他,便回过头来阴森森的冲李秋水笑,李秋水大骇,急忙想逃走。突然转头看见一男一女相依这站在一傍,只听那女子说:
“姐姐,你看,这是我跟师兄的孩子,你跟巫行云师姐斗得天翻地覆,却不知道师兄最爱的人是我,可怜你那女儿都没人教养,最后被人始乱终弃,你做了西夏皇妃又怎么样,还被人毁了容貌,打入冷宫!嘻嘻,这世上可有一人是真心爱你?你不是很优秀么?你不是处处都比我强么?怎么会这么惨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子放声大笑,旁边的男子宠溺的看着她,仅是连一丝余光也不愿分给李秋水。
李秋水心下凄然,想大声反驳她,想把师兄叫过来,我是师兄的妻子,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他最爱的小师妹,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无情?急得不得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飘了起来,底下雾蒙蒙,正想下去看看,却见自己在一间小房子里,似是有个男人被绑在柱子上抽打,哀嚎不已,正是父亲!李秋水大叫:
“放开他,你们这帮小人,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们。”却似乎没人听得见,李秋水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要抢那人手中鞭子。不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恍惚中爹爹娘亲弟弟妹妹师姐师兄都整整齐齐站在自己面前,纷纷指责:
“是你,是你没有保护好李家,都是因为你我们才受罪…。”
“姐姐,妹妹因为你不能跟师兄在一起,现在他终于不要你了,哈哈哈”
“师妹,你怎么会这样蛮不讲理,你可以有一星半点比得上沧海之处?唉…。。罢了”
“师妹,你害的我永不长大,我就要划花你的脸,这叫一报还一报…。。”狞笑这拿刀上前,李秋水吓得往后直躲。
“姐姐,我好痛,姐姐,好痛啊…。”身后弟弟捧着一只耳朵向她走来。
这时巫行云的刀已经到了脸上,一下一下划着她。生生扯痛她的心,痛得她不能不醒过来,睁开眼睛,觉得有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抱着自己,当即便全身僵硬,右手挥出就要推他,只听“咣当”似是有东西摔在地上。
“秋水,你醒了?别动,我是你黄世兄!”男子急急说道,言语之中欢喜莫名。
“世兄…。?”声音嘶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勉力要坐起来,黄裳忙将她扶着靠在床边,又在她身后垫上几个枕头,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期间眼神一直没离开她的脸,竟是开始傻笑了。
“水…。”
“来人,快拿温水来!”
等李秋水喝完,这才打量四周。只见黄裳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眼角还有些污物…。。那个,此时正咧着嘴傻笑,口气也有些…。太大,李秋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微微皱眉,黄裳何等聪明,马上便意识到,尴尬地笑笑,又让人进来服侍小姐喝药,自己急忙避出去洗漱。门外众人见惯他这幅邋遢样子,方才听他忙着传水,此时又见他笑嘻嘻的出来就知道有好事,也不戳穿他,只做不知道,心中闷笑。陆续进去伺候。这第一个进去的便是崔景,第二个便是李义。先替李秋水把脉,又帮他渡内力疗伤,忙得一头汗,此时黄裳也洗漱完毕,清清爽爽的进来了,见李秋水精神尚好,知道她有很多问题,也不等她开口,便开始细细的讲解起来。
原来,自那日无崖子与李沧海走后,李秋水便人事不知。崔景担心明教还会再来,忙连夜李秋水将安置在别院,又将李家财物悄悄移至别院。着人将李府下人唤醒,除了李义一家,其他全部遣散,众人不知道李家发生何事,还以为得罪皇帝要抄家灭族呢。都惶惶不安,见有银两送到,哪里不乐,皆纷纷离去,李义多年追随林公,早就将这里当做自己家,死活不肯走,崔景无法,只能将其家眷送到安全的地方,独带李义到别院。李义进门看到李秋水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又看到林氏入殓,顿时嚎啕大哭,几度晕厥。坚持要自己照顾小小姐,崔景无法只能由他。
李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朝廷当然会过问,崔景次日找到黄裳,将经过告知,由他来与朝廷周旋,也有他出面替林氏发丧。对外只说,明教贪图李家财物,烧杀抢略,将林氏夫人杀死,又将李大人及其幼子女儿掳去,只为敲诈勒索李氏亲族。皇帝大怒,这明教本就时常造反,如今更是猖狂至此,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掳劫朝廷命官,还杀其家人。实在可恶,若是再纵容,只怕将来必成心腹大患。于是便命黄裳总领此事,务必要将李大人救出,将那魔教铲除殆尽!!!
李秋水中毒已解,只是内伤颇重,连日来都是黄裳、崔景几人渡内力给她,好在两人一个年纪大,一个又对李秋水有心,只是隔掌渡气,倒也不是很为难,一应吃食药材,都是李义料理,从不假于人手。如此都是一月过去,众人早就焦急不已。生怕她就此睡过去,再也不醒。如今可是好了!李秋水听完,默默不语,众人以为她初醒,精神不济,便陆续出去。黄裳上前半抱着她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见她闭目,便走出去,顺手掩上房门,回首望向门扉轻轻叹口气,转头往院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信江海馀生
修养两月之后,李秋水内伤渐渐好转,就要往母亲墓前而去,黄裳等苦劝不住,便只好带人陪她。林氏被葬在林家祖坟,与林公一起,只见墓碑上书:李门林氏之墓,连何人所立都未曾书写,很是简陋。听黄裳说,李家祖坟已不知在何处,就只能先葬在此地,等李大人救回来之后再行迁坟便是。之前李秋水重伤,怕被有心人查到。这才如此,李秋水点点头,并不多话。只默默跪在母亲坟前,烧些纸钱,之后便靠着墓碑闭上眼睛,再不说话。
黄裳见她如此,也不好打断,只在一旁默默陪伴。许久,李秋水才站了起来,擦掉眼角湿痕,留恋的看着墓碑道:
“母亲,沧海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宿了,你不用担心,过几天我就到父亲弟弟来看你……母亲,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来……”默默垂头,良久,转身而去,头也不回。
距门人回报,明教总坛似乎在太湖一带,只是那几人很是乖觉,几次都被他们摆脱,现在也无法确定准确位置。更不知道其有多少人在总坛之中,只能尽力查探。李秋水等不及养好伤,又兼逍遥派众人至今也无明确结果,决定自己亲自出手,不顾崔景等人劝阻,第二日便只身前往查探,只吩咐他们如有情况要及时通报。黄裳身兼皇命,自是与李秋水一同南下找寻。
据之前的消息,明教曾在余杭郡内活动过,李家祖籍余杭郡临安地界,想那明教若是真随着父亲找寻遗落之物,自会听从父亲之言,若是真有李家祖宅,当是在此,二人商议之后便往临安行去。之前逍遥派之人只顾着追踪明教那几人踪迹,并未前去查看,此次二人前去,若是能碰到明教中人,自是甚好,若是不能,只盼着能在李家祖宅中发现一些端倪,若是顺藤摸瓜找到明教总坛那就最好。若是不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以物易人也算不错。想来父亲聪慧,那日既然说出这番话,自是有目地的。可恨自己受伤颇重,耽误这些时日,只盼父亲能多撑几日,一路上心神不宁。黄裳见她如此,便温言安慰,又帮她运功疗伤。每次住宿打尖都是由他料理,关怀备至。李秋水心中感激,渐渐便开始依赖起来,偶尔甚至会想,不知他将来的妻子是谁,可会也如这般相待,想到此处,又觉得自己甚是不孝,这个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二人为遮掩形迹,便以兄妹相称,李秋水唤黄裳大哥,他便唤秋水“秋儿”。一路走走停停,十日之后,二人才到临安。江南之地,曾经甚是繁华,光是废弃的大宅就有不少,不便白日里上门查看,只能夜间前去,再细细排查,不知不觉已有五日。这一日夜里,两人来到一座荒芜的院落,这是此地最后一座,若仍旧不是,只怕又要换个地方查找了。突听有人走来,二人忙跳进院中枯井中,双腿撑开,黄裳怕李秋水力竭,单手撑壁,右手环着李秋水的腰间,李秋水微微脸红,还好夜色浓重,看不太清,心中异样便微微挣扎,谁知他抱的挺牢,一时不能挣脱。当下便有些微微冒汗,新下讪讪,想自己也是活了八十多岁的人了,如今竟是如小姑娘一般!实在怪异!
黄裳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别动,仔细摔着,你尚未全好,可是忘了?!”
李秋水待要反驳,只听得门外已经有人走进来了,便顺着他,不再挣扎。凝神细听。黄裳见她如此嘴角微扬。
“……。你说这教中是不是出乱子了,我们在这里都守了个把月,非要我们撤退,刚回总坛没多久,现在又要我们回来守着,这破烂地方,有什么好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谁说不是?这五散人四分五裂,光明左使也跟教主不对付,他们整天闹腾。唉,受累的还是我们啊!!”两人絮絮叨叨,说些明教杂事,李秋水听的不耐,正要上去制住他们查问。突然又听他们说道:
“你说那姓李的死了没有?”
“唉,不死也活不多久,就凭教主那手段,就算是拿到了东西也是个死路,若是方左使做主说不定还有的救!现在他落在钟散人手上,嘿嘿,自求多福吧!”
“哎,只可怜那孩子……”似是在叹息
李秋水一跃而起,冲出井口,瞬间拍出六道生死符,将那呆楞的两人制住,顷刻间只见他二人抓耳挠腮,滚倒在地。喉头哑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多时便将自己挠的满身伤痕,这两人长相普通,其中一人满是络腮胡子,另外一个面皮白净,似是年纪尚轻。那络腮胡子以为自己被人下毒,忙往自己口中倾倒各种药物,只是并不见效。只听银铃般的笑声道:
“别忙活,这个你们可是解不了的,不然那里对得起生死符这个名字呢。呵呵呵”
二人心中害怕,只觉全身如千虫万蚁噬咬,痛痒难忍,挣扎着求饶,只希望那人一掌劈死自己,也比这样生不如死强。黄裳随后跃出,见那二人可怜,忙道:
“秋儿,你还要查问消息,若是弄死就不好了。”
李秋水乍听到父亲消息,竟是如此不堪,心中愤恨,便拿他二人出气,此时听黄裳说情,微微点头,挥手便见两粒解药往那儿人处飞去,那儿人忙抓住药丸吞了下去,呼吸吐纳间,麻痒渐渐消退。二人察觉症状少见,互相使个眼色悄悄拿兵器,李秋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