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这人真不愧能言善辩,场中不少人开始叫骂。
林秀不以为意,而是将智光和尚抓过来,没人看清看他的动作,智光已经立在乔峰跟前,乔峰低声道:“贤弟?”林秀冲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晓得,不会下黑手。
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顿时不在乱叫,林秀扬声问那智光:“大和尚,乔峰一家的悲剧是你们这些人造成的,你且说说宋人是不是都是好人,契丹人是不是都是坏人?”
智光和尚开口道:“阿弥陀佛,世人皆是一样,有哪里有宋人和契丹人之分,又岂能以人种而分好人恶人?”
段誉何等聪明,马上接口道:“智光大师的意思就是宋人也有恶人,契丹人也有好人,你们不能因为不是同族就胡乱猜测,难道忘了当年带头大哥他们是如何残杀无辜的契丹人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不少觉得这年轻公子说的不无道理,连智光也低头默念,神情黯然沮丧,突然马夫人哭道:“有人杀了我丈夫,就该严惩,可这位公子却要替人脱罪,到底是何道理?难道说我丐帮就要任由外人欺凌吗?”话音刚落徐长老便上前说道:“马夫人节哀,马副帮主是我等的兄弟,自然不能让他往死,乔峰,你认不认罪?”
一旁的段誉等人早就义愤,见林秀上前,段誉也顾不上王语嫣,直奔场中两人身边,对着乔峰道:“我信大哥!”乔峰冲段誉微笑,拉他站在自己身后,又转头看向林秀。方才他初闻身世,心绪大乱,便没有深想,只浑浑噩噩离开此地,却被林秀拉住,此时心绪渐定,深深觉得林秀所言甚是,先不管自己身世如何,这杀害兄弟之罪,若是今日不说清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只怕谣言四起,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脱罪也不容易,这害他的人还真是处心积虑,一环扣一环啊。
林秀是逍遥派的人,他们神通广大,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乔峰心头大定,也不再言语,只看着林秀行事。扬声说道:“徐长老,先不说我是不是契丹人,我身在丐帮多年,可有慢待兄弟们,可有处心积虑陷害别人?难道就因为有人指证我是契丹人,你们就要凭借妇人之言定我的罪?还是说有人看中这帮主的位子,觉得不能胜我便用此种下作之法来诬陷?”
宋长老突然出声道:“乔帮主所言有理,只怕是有人为了图谋帮主之位,故意陷害。”奚长老也在一帮点头附和:“乔帮主义薄云天,多次的带领我等斩杀敌人,舍身就我们,你们自己说说有多少人被乔帮主救过?白长老,你来说,前些日子可是帮主拼命救得你?谁愿意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在这边。”吴长老拉着他的手,与宋长老一起站在东首。
他如此一说,白世镜眼神微闪,也出声支持乔峰,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三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群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全冠清、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五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
全冠清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林秀冷哼一声,嗤笑道:“全舵主说的还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我却是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在你们丐帮,与他□子通奸是个什么罪名呢?又是该如何处罚呢?”
话音未落,众人都很奇怪的看着他,全冠清脸色大变,又故做镇定道:“这位公子,这是我丐帮中事,你并不是丐帮中人,哪里有资格插话?”众人纷纷附和,宋长老他们也觉得此人唐突,堂堂丐帮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丑事,还被他知道?岂不是毁了丐帮名声,虽然盼着他能帮乔帮主解困,但这种方法却有些不能接受。
林秀不以为意:“全舵主,你跟马夫人之间的事情还要我再说出来吗?”话音未落便听见好几个人同时出声:“胡言乱语”“住口”“放肆”众人纷纷探头看,竟然是全冠清、白世镜和马夫人三人,林秀心中暗笑,这个效果还真是不错呢。
全冠清叫道:“这里是丐帮商议大事,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污蔑我丐帮声誉。”不少人开始附和,徐长老等人已经怒目而视。
“素闻丐帮侠义为怀,光明磊落,就算我一个外人也多有耳闻,相信你们丐帮自己也不会藏着掖着吧?我想问问丐帮的执法长老,通奸这个罪名你们是如何处置的?”林秀笑意盈盈看着马夫人,面具下的双目精光大涨,马夫人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抖个不停,只是人就强撑着不敢稍动。
林秀转而对着白世镜,白世镜强压下心头的惧意,扬声说道:“通奸之人女的镜浸猪笼,男的千刀万剐。”林秀做恍然大悟装。一旁的奚长老有些忍不住,要不是看在他相帮乔帮主的份上,只怕早就一掌拍了上去,怒道:“你这人到底要说些什么?若是无凭无据,最好不要乱说话。”宋长老拉住他,不过脸色也不好看。
林秀不以为意,乔峰英雄盖世,多少人敬仰佩服,这两人在这般情况下也选择相信乔峰,可见也是侠义之士,忠厚之人,自己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转头招呼道:“进来吧。把你们看到的,都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只见走进来两个丐帮弟子,众人眼睛都移了过去,正是全冠清所在分舵的人,众人也都认得,只见他们上前来对着乔峰行礼,看向全冠清时眼神中满是愤恨惊惧,全冠清心中疑惑,却也不说话,奚长老性子最急,上前问道:“这些人是我丐帮弟子,怎么会被你带来?”
林秀笑道:“这也是我今天晦气,看你们开大会,我闲着没事就到处走走,谁想到看见这两人被人追杀,一时心软就救了他们,没想到还能听到丐帮秘闻,也算不虚此行。”
他这话一说,众人更是疑惑,纷纷催问到底怎么了?还有人问全冠清,这两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追杀?全冠清也有些疑惑,这两人是自己的心腹,之前是派他们去扣押几个长老的,怎么这么久没来,现在突然回来又是这样的表现,难道是被人威逼利诱要说出自己囚禁几位长老的事情,不过就算说出来也没关系,此时乔峰身世泄露,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故此并不在意。
一人对着全冠清悲愤问道:“全舵主,我们兄弟跟随你也有不少年头了,可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你要做你的帮主我们自然乐意,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全冠清怒道:“胡言乱语,我何时杀过你们?别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故意来诬陷好人吧?”说着看乔峰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众人有些迷糊,议论纷纷。
另一人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狗贼,你与那马夫人通奸,害了马大元,事成之后就派我们去送死,还好我们兄弟命大逃了出来,不然你这狗贼还要欺骗大家多久?”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马夫人和全冠清,其中尤其以白世镜的眼神最为诡异。宋长老上前揪着一人衣领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属实?你有何凭据证明?”一边马夫人声色大变,大声哭道:“苍天无眼啊,小妇人丈夫尸骨未寒,却又被人这样诬陷,可是要我死啊,大元,我这就来陪你!”说着便起身往一旁的树上转过去,却被身边的人拉住好言安慰,仍旧哭的极为凄惨,林秀见状冷哼一声,乔峰眉头皱起,想要问林秀到底如何又觉得场合不变,心中急转,难道这是真的?难道自己不是契丹人?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狂喜。
全冠清怒道:“你们这两个败类,说!到底收了什么好处来此诬陷我?”他自负与马夫人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当然不怕这两人,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两人并不惧怕,扬声说道:“众位长老,这狗贼与马夫人通奸,我们兄弟都是在场的,只是他忙着享受没看见我们,这两人事后就商议着如何谋夺帮主之位,如何陷害乔帮主,还说当年徐长老认为帮主之位应该是他的,可惜传给了乔帮主,所以心有不忿,若是能联合徐长老自然能说动他,这可是一大助力呢。他二人勾结已经,那马夫人还把自己的常穿的衣裳首饰送给全冠清,众位若是不信,尽可去搜查。”
宋长老见他说的言之凿凿,不由得不信,虽然这件事情峰回路转可以洗脱乔峰嫌疑,却也是丑闻,不由得心头有火。马上派人前去全冠清住处搜查,并将马夫人收押起来,马夫人为人机敏知道此时不能再多说,便不再言语,忙想着对策以便脱身。全冠清神情灰败,大喊大叫自己没有做过,被奚长老带人看押起来。
吴长老上前问那两人,是否听到乔帮主身世也是被人诬陷,全然不顾一旁神色不忿得赵钱孙。包不同等人看了这一场大戏,不由得嘴痒,“这丐帮还真是藏污纳垢啊,亏你们还号称江湖第一大帮,自己害死自己人还要诬陷我们公子爷…”话未说完便被丐帮众人怒目而视,包不同是何等人物,越是惹人生气,他越高兴。正要接着数落,却发现有一道目光看向他。不由得望过去,却是那该这面具的公子,被他眼睛一瞧,包不同就心生怯意,顿时又有些恼怒,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奶娃子,我怕他作甚?又要开口,却见那人似笑非笑看着他,自己要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顿时心中大惊,难道着了道?可是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啊?
众人中也就只有乔峰时刻关注着林秀,当时只见他手指微动,包不同便说不出话来,就知道是他动的手脚,丐帮是自己的家,多少年来荣辱与共,被人如此辱骂他也心中大怒,可惜不好直接出手,现在有人代劳还做的如此巧妙,一旁的段誉也是神情坚定站着,没想到自己落难之时还能有此兄弟,心中大慰。
不多时,派去搜查的人便带来不少女子衣物,其中还有亵衣,有一个百鸟朝凤的金钗很是显眼,不少人都认得,这是当初百花宴时马夫人所佩戴的,当时马夫人盛装出席,不少人都看得呆了,故此影响深刻。众人看向马夫人和全冠清的眼神很是不善,若说初时只看见女子衣物时还能狡辩不是马夫人的,可这金钗不少人见过,想赖都赖不掉。奚长老上前骂道:“你这狗贼狼狈为奸,害了马副帮主,还要诬陷乔帮主,你死有余辜!”说着就要动手,被徐长老拦住。
徐长老开口道:“就算这两人通奸,也不能说明乔峰不是杀人凶手,他是契丹人这件事情有智光大师等几位作证,还有什么好疑问的,今日我们要的是找出杀害马大元的凶手,全冠清武艺低微,马夫人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如何成事?”他这话一说,不少人纷纷附和,连全冠清也蹦跶起来叫屈,马夫人更是泪水涟涟,极为可怜。
林秀冷哼一声,之前只认全冠清的一人上前说道:“单靠武功他们自然不能成事,可全冠清现实让马夫人将十香软筋散喂给马副帮主吃,等他全身无力昏睡过去,之后又假装用锁喉功杀死马副帮主,众位不信就搜他的身,定有所获。”
几个乞丐上去搜身,果然在全冠清身上搜出来一小包药粉。经智光大师检查,确实是十香软筋散,众人义愤填膺,只差扑上去杀了他。全冠清很是慌张,急忙否认,连说这是有人诬陷,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杀过马大元,更加不知道这药粉从何而来,只知道马夫人似乎跟白世镜有牵扯,难道这些都是白世镜诬陷他的?想到此处不由得怒视白世镜和马夫人两人。
、110别消万千滴
白世镜心中也是惊涛骇浪;那贱人勾引自己上当;又逼自己杀了马大哥;现在却又与全冠清有联系,这件事情到底有几个人知道?为何他们却不说出自己来?还是有人借这个机会要除掉全冠清;而自己就是下一个?
马夫人早就慌乱不堪;趴在地上装死;这件事情如果败露;不论是通奸还是杀害马大元,自己必将死的很凄惨;快想想如何为自己脱罪;这一切并没有真凭实据,就像自己诬陷乔峰一样;手法如此相似;难道是有人早就知道特意陷害自己?
场上乱成一团,徐长老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忙得团团转。乔峰心思机敏,早就觉得此事蹊跷,这跟陷害自己的手法何其相似,不由的看向林秀,只见他悄悄靠近自己耳边,轻声道:“大哥可是心软了?看那娇滴滴的美人,她每次看你的时候可都是很幽怨的,莫不是你曾经招惹过她,这才要陷害你?你看我这手法多相似,如此粗糙设计,却也让人百口莫辩,大哥莫要妇人之仁,今日他们可是要你身败名裂,以毒攻毒扰乱视线才是上策,大哥莫怪!”乔峰一愣,深深看林秀一眼,三弟说的不无道理,乔峰也不是愚蠢之辈,帮内互相倾轧也不是一日两日,不少人对自己几人帮主并不是心服口服,今日借此机会将自己赶下去对谁最有利已经不言而喻;况且自己这契丹人的身份似乎已经无可更改,无论自己是不是契丹人今日必定不能善了,如此更加不能在背上杀害昔日兄弟的罪名。此时丐帮之内是敌是友自己也一时分不清楚,还是静观其变吧。
听到林秀说马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低声道:“你这孩子,切莫说笑,大哥承你的情,只是大哥连自己身世都不明了,你们不必为我费心。”段誉听到两人低语,忙也低声说道:“大哥多虑,我是大理人,并不是你同类,你可曾嫌弃过我?”林秀笑道:“大哥堂堂男儿何必在意这些,你若是见了我家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管事,只怕就没这些想法了。”段誉很是好奇,转头就问什么样的人这么奇怪,乔峰被他们两个这样打断,心情暂时有些舒缓。
半响,徐长老好不容易压住众人,大声问道:“智光大师,乔峰是契丹人当是确有其事吧。”智光点头称是,又转头对乔峰行礼,言到他确是契丹人无疑,若是有疑问只管去山上找他询问,乔峰眉头紧皱,拱手行礼,智光大师渐渐远去,赵钱孙等人也纷纷告辞。只有王语嫣包不同几人还留在此地。
徐长老见众人安静下来,便道:“乔峰,既然你是契丹人,那这帮主之位…”话音未落,乔峰扬声道:“乔峰身世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