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凉山,古木参天,层层叠叠茂盛的枝叶支撑起一片没有边际的茵茵绿色的海洋。松鼠、野兔追逐着斑驳的光景,形成一副美丽生动的画卷。
“云墨白,你这是什么破异能?”
宫琉月站在悬崖峭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块上,耳边风声呼啸,身后是一条幽暗的洞穴,脚下是万丈悬崖,头顶云雾缭绕。阳光射下,驱散薄雾,勉强能够看得到顶。身处这样的绝境,宫琉月脸都绿了,气愤地骂道。
“距离太远,偶而会有一些小失误。不过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云墨白的手还放在宫琉月的腰间,环视了一下四周,脚不着地,头不着天,他也十分的歉意。
“还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你赶快把我送回去。”宫琉月侧头,双眼冒着腾腾怒火瞪着云墨白。要不是还指望着他,真想暴打他一顿。
云墨白抬手,很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歉意的目光望向宫琉月,“我这个异能一天最多使用三次,今天三次刚好用完,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够离开这里。”
为了能够与宫琉月单独在一起,云墨白说了一个小小的谎。
听完云墨白的话,宫琉月脸色黑如锅底,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一言不发往身后的洞穴走去。她越是这样平静,越是令云墨白忐忑不安。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打算站在洞外吹一晚上的冷风?”宫琉月冷着脸,清冷的双瞳好像蒙着一层冰冷的霜花,冷声道。
'正文 055失误(2)'
关心的话语送入云墨白的耳中,心中窃喜,高兴地走进洞穴。
宫琉月换上一张笑靥如花的面颜,眯着眼睛,将危险的光芒隐藏在眼底深处。
“宫琉月,你笑得好恐怖,让人毛骨悚然。”云墨白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什么毛,什么骨,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生气,很想打人。”宫琉月阴恻恻地笑着走上前,将云墨白逼到洞穴的角落,令云墨白退无可退。
只见宫琉月动作迅速,拽住云墨白的衣襟,一个力道十足的直拳朝着云墨白的脸上打过去。云墨白条件反射般偏头一闪,宫琉月打了个空,她的拳头直接打到了云墨白脑后的洞穴石壁上。
“哎哟!痛痛!”凹凸不平的石壁,冒出不少尖锐的石头,宫琉月的手被尖石刺破,鲜血渗出。淡淡的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散开来,钻入云墨白的鼻孔,阵阵昏眩袭来,云墨白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之间被抽空,身子一软,沿着石壁往下滑去。
完了,这一次真的要在这悬崖峭壁的石洞渡过一晚了。
“喂,你没事吧?”本来还怒火腾腾的宫琉月看到云墨白面色苍白的模样,怒气突然消失,蹲在云墨白的脚边,拍了拍他的脸,关心地问。
“我只是头有些昏,靠一会就没事了。”云墨白有气无力地说,他当然不会把自己晕血的秘密告诉眼前的女人。这一刻,他甚至非常地庆幸洞穴内光线昏暗,看不到宫琉月流血的伤口,才没有不争气地晕过去。
“年纪轻轻就头昏,等离开这里,你还是找个大夫好好瞧瞧,调理调理。”宫琉月语气虽然冷冰冰,可是却暗藏着关心。
“你关心我?”云墨白弯唇一笑,虚弱的嗓音在洞穴内响起。
“谁关心你了,你别自作多情。我是担心你一直这样虚弱下去,没有人带我离开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鸟都不来拉屎的地方。”宫琉月翻了个白眼,别扭地不承认。
在宫琉月的话刚说完,一只五彩雀鸟飞进了洞穴,展动着翅膀转悠了一圈,留下一堆臭臭又展翅离开。
“你看,鸟还是会来这个石洞,而且还拉了屎。”云墨白漆黑的眼睛望着飞走的五彩雀鸟,笑着说。
“该死的鸟,再飞进来,看我不抓住它,拔光它的鸟毛。”宫琉月黑着一张脸,气愤地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挪动了几步,远离那堆散发着异味的鸟屎。
两个人在山洞里呆了一个时辰,连早饭都没有吃的宫琉月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一直咕咕叫个不停,抗议着。
“好饿啊。”宫琉月揉了揉肚子,嗓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以前顿顿有饭吃,从来没有觉得粮食的可贵,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的,才觉得粒粒皆珍贵。
“云墨白,你的异能真的要等到明天才能够再次使用吗?”多么希望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宫琉月再一次将希翼的目光投向云墨白。
“从刚才到现在,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五遍了。”云墨白很是无奈。他靠着石壁,宫琉月手上的伤已经包扎,洞穴内的血腥味稍稍淡去,他的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苍白吓人了。
不过,虚弱的他还是不能动用异能带着宫琉月离开这里。
'正文 056失误(3)'
“你数得到是清楚,都怪你,能力不足就别瞬移这么远。这下好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还要忍受饥饿干等着明日的太阳升起。”宫琉月狠狠地睨了云墨白一眼,眼底透着一丝鄙视。
云墨白低着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言不发,任由宫琉月埋怨。
宫琉月喋喋不休埋怨不止的时候,洞穴上方七八米高的悬崖边上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
“煜,我好想你。”
“你是想我还是想它。”
简短的二句对话之后,紧接着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在悬崖边扩散,不断地飘入洞穴,钻进宫琉月与云墨白的耳中。
“靠,要做运动也不会跑远一点,也不怕一个激动直接滚下悬崖。”宫琉月靠着洞穴石壁,因为饥饿一直闭着眼睛想睡觉的她眉头蹙起,不满地骂道。
云墨白坐在宫琉月的旁边,激情的声音不断地送入耳中,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血液慢慢沸腾。他屁股稍微挪动,朝着宫琉月靠近了一点。
饥饿的宫琉月一直闭着眼睛,强迫着想要让自己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到饥饿了,自然看不到黑暗空间里云墨白那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正盯着她紧闭的樱唇。
云墨白喉结滑动,咽了一口唾液,头朝着宫琉月凑过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宫琉月突然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好像看到猎物的狼一般,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你干什么?”宫琉月蹙眉不悦地问。
话音刚落,云墨白抬手双手扣住宫琉月的头,滚烫的唇瓣压向她柔软的唇瓣。
“呜呜。”
被偷袭的感觉令人很不爽,宫琉月挣扎着,抬起手推着压下来的云墨白。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云墨白被宫琉月推倒在地。
“云墨白,你想死吗?”宫琉月站起来,满脸愤怒,双手插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墨白,嗓音冷如寒风。
“这也不能怪我,你听听,这一声声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会有反应。”云墨白意犹味尽地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她的甘甜。
“精虫充脑的动物,再靠近我,小心我阉了你。”宫琉月做出一个切的手势,朝着洞穴外移动了一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更加清晰地飘入耳中,秀眉蹙得更紧。
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声音终于停止,对话声传来。
“煜,我的月事已经超过五天没来,这段时间胃口突然大增,我可能有了你的孩子。”
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之后,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良久,才听到一道阴冷的男声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传出。
“你想生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当然想生下来。”
“前几天无意中听到老东西与马氏商量,要废除我的太子之位,你想生下孩子,就必须除掉他。”
“他可是你的父皇。”大吃一惊的嗓音飘出。
“你要是不愿意帮忙的话,那就把孩子拿掉,省得让人抓到把柄。我可是问过敬事房了,那老东西可是半年都没有踏入过你的琼玉宫。”
'正文 057阴谋'
“煜,皇上半年不曾来看过我,你让我怎么帮你?”
对话的一男一女正是天澜国的太子夏候明煜和天澜皇帝的妃子玉妃。
深宫得不到宠爱的女人寂寞难耐,玉妃每隔一月都会到清凉寺上香祈祷,趁着上香的机会与太子夏候明煜偷偷约会。
而这悬崖边上,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偷偷约会。二十米外,自然也有太子身边的侍卫亲自把守。
“这瓶药你拿去,想办法每天在老东西的饮食里掺一点点就行了。”太子夏候明煜从身上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玉妃。
玉妃手指微颤,接过瓷瓶握紧,刹那慌乱的光芒退去,被眼底的那抹坚定所代替。
“煜,这个药需要掺多久?我怕时间太久,到时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怎么办?”忧虑从玉妃的眼中滑过。
“不用太久,只需掺到中秋宫宴前夕就成。”
夏候明煜和玉妃的对话一字不露地送进之宫琉月的耳中,越往下听宫琉月的眉头越蹙越紧。
突然,鼻子一痒,宫琉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嚏声随着狂肆的风往上飘去。
“谁?”夏候明煜一声冷喝,与玉妃停止了对话。
任夏候明煜再谨慎,也绝对想不到悬崖下七八米的峭壁之上还有一个隐蔽的洞穴。
“煜,是不是你听错了?”起初的惊慌过后,玉妃环视四周,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与二十米外的侍卫,并没有其它人。
“可能是我听错了,走吧。”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夏候明煜也相信自己可能是听错了,与玉妃离开了悬崖边。
“云墨白……”
在夏候明煜离开后,宫琉月往洞穴内挪了挪身体,刚要开口说话,云墨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宫琉月立刻闭嘴不再出声。
悬崖上再一次传来夏候明煜的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回太子殿下,属下在周围已经查看过,无人。”这是侍卫张铁的声音。
悬崖上面沉默了很久,才听到不甘心离去的脚步声。
“云墨白,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太子竟然想要毒害他的父皇,天澜国的皇帝?”宫琉月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多么希望自己幻听,没有听到这条消息。
“听到了。”云墨白用一种很平静很淡定的神情答道。他不是天澜国的人,皇帝的死与生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平静?”看着云墨白云淡风清的样子,宫琉月很好奇,那可是一国的皇帝,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淡定如山。
“天澜国皇帝又不是我亲爹,他生或者死与我何干?”云墨白启唇,淡然如水的嗓音响起。
“那你的亲爹是谁?你又是从哪里来的?”突然对云墨白的身世和他那一身异能非常地感兴趣。
“星宫。”淡淡地吐出二个字。
“星宫在哪里?”
“很遥远的九天之上。”
“九天之上,你是神仙。”
云墨白摇头,“不是。不过我们的寿命比一般人要长。”
“那你今年多少岁?”宫琉月眨着明媚的眸子,好奇地问。
“是你的很多倍。”
'正文 058学院风波(1)'
“很多倍是多少倍?”宫琉月一直缠着云墨白,问个不停。
“二倍、三倍、四倍、五倍、六倍……”云墨白勾着手指,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对宫琉月坦白。
“等等。”宫琉月连忙喊停,怪异的目光在云墨白身上盘旋,语出惊人道:“你不会是个一百多岁的老怪物吧?”
“你看我像怪物吗?”云墨白脸色蓦地一黑,他明明长得玉树临风,哪里像怪物?
“那你究竟多少岁?”收回打量的目光,宫琉月继续刚才的话题。
“六倍之多,自己算。”
“靠,你是想考我的数学吗?”宫琉月翻了个白眼,压根不相信。
……
太阳快速地从中空缓缓朝着西边落下,漫天晚霞。
宫琉月饿得头昏眼花,靠在云墨白的身上,连抬手力气都没有,更没有心思去欣赏绚烂的晚霞。
转眼间夜幕降临,新月在东边缓缓升起,渐渐升至高空,散发出暗淡的银辉,给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鸡腿,烤鸭……”迷迷糊糊睡着的宫琉月梦里都是满满一桌子美食。
子夜时分,明月升至中空,煎熬的一天过去,云墨白体力恢复,抱起宫琉月,心念一动,眼瞳紫芒大放,下一秒钟,两人已经出现在宫琉月的闺房。
云墨白动作轻柔地将宫琉月放在宽大的雕花木榻上,他没有回沅水河畔的小楼,而是去琼玉宫转悠了一圈,才回到住处。
旭日东升,阳光穿透薄云,驱散氤氲的雾气,灿烂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点点金芒。
宫琉月睁开惺松的眼睛,不雅地伸了一个懒腰,环视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碧珠。”坐起来,朝着外面喊道。
房门被推开,地面一阵不小的震动。碧珠胖胖的身子好像一座大山一般走进来。
“郡主,昨天你去哪里了,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可担心死奴婢了,幸好昨天王爷没有问起,不然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碧珠走到榻边,一边伺候宫琉月起榻,一边唠叨。
“我好饿,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过。”宫琉月穿上鞋子,坐在榻边可怜兮兮的望着碧珠。
“奴婢马上去厨房给你端一碗粥来。”将手里打湿又拧干的毛巾递给宫琉月,伺候宫琉月梳洗后,匆匆往厨房走去。
香喷喷的粥端了进来,宫琉月狼吞虎咽地喝完后,今天没有课,她坐到院子里的木棉树下秋千上,闻着淡淡的香气,享受着微风吹面的舒适。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学院短暂的二天休假结束,一大早,宫琉月坐着软轿往皇家学院而去。
“郡主,今天我们还是别上课了,直接回府吧。”刚走到学院大门口,软轿还没有放下,碧珠好心地提议道。
听完碧珠的话,宫琉月眉头蹙了蹙,她抬手掀开软轿的布帘往前望去,前方十米的学院大门口,站着一排人。肥环燕瘦,花枝招展,全部都是学院的学员。她们手里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
“宫琉月不贞不洁,有辱学院名声,反对她入皇家学院上课。”
'正文 059学院风波(2)'
“碧珠,你身上带的有火折子吗?”宫琉月双瞳冷若寒冰,放下软轿布帘,冰冷的嗓音隔轿传出。
虽然不知道宫琉月需要火折子做什么,不过碧珠还是从身上摸出火折子,从软轿的窗户递了进去。
软轿停下,宫琉月仪容稍整,在碧珠的搀扶下,优雅高贵地走出。
“宫琉月不贞不洁,反对她入学院上课。”
看到宫琉月走出来,拉着横幅的闺秀们更来劲了,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大家纷纷跟着喊道。
宫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