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爷,他为什么让你带画卷给我?”云墨白伸手接过画卷,疑惑地问。
“这是拜师礼。”丢下一句话,宫琉月闻着菜香往摆在露台的饭桌走去。
不用云墨白这个主人招呼,宫琉月已经毫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动筷吃了起来。
“云墨白,这些菜都是你做的?”抬头望了一眼随后跟来的云墨白,问。
云墨白点头。其实这些饭菜都是从饭馆买来的。
“手艺不错。我们成为邻居这段时间,我的饮食就拜托你了。”
“邻居,什么意思?还有这拜师礼?”云墨白扬了扬手里的画卷,满肚子的疑问。
“看到河对面那座别院没有?”宫琉月手拿筷子,遥指河对岸。
“看到了。”云墨白再次点头。
“那是我父王的别院,从今天起,我就搬到对面的别院住,与你隔河而居。我每天早上都会过河跟着你学习琴棋书画。拜师礼你已经收下了,不许拒绝。”宫琉月秀眉轻挑,瞟了一眼云墨白握在手上的画卷。
'正文 064五花茶'
听到这个消息,云墨白心底流露出一丝窃喜。
隔河而居,跟他学习,那代表着两人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你保持沉默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同意?”宫琉月斜睨着云墨白,眉尖微蹙。
“拜师礼都收下了,我能不同意吗?不过,学院那边怎么办,你不去上课了吗?”云墨白扬眉问道。
“那个破学院,学了好几年,连个名字怎么写都没有教会我,不去也罢。”宫琉月云淡风轻地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饭。
“你不会是被学院给退学了吧?”云墨白猜测。
“肚子真的好饿,还有没有饭?”宫琉月快速地扒完碗里的白米饭,将空碗往云墨白面前一递,转移话题。
不正常的反应,云墨白知道自己猜中的。他聪明地没有揭穿宫琉月,接过宫琉月手里的空碗转身往灶房走去。
片刻之后,云墨白端了二碗白饭走来,一碗给宫琉月,自己端着另一碗在宫琉月的对面坐下。
两人静静地吃着饭。
饭后,悠闲的时光,两人坐在一起喝了几盏花茶。
“这是什么茶,挺好喝的?”花茶入口,甘甜清香。
“五花茶。”云墨白答。
“难怪闻起来有几种花香。”宫琉月又呷了一口花茶。
“这五花茶是用菊花、槐花、金银花、葛花、木棉花五种鲜花洗净晒干而制成的。等一会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包一包,平时多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云墨白淡笑着说,阳光倾洒在他清峻的脸庞,罩上一层淡淡的金芒,好像降落凡间的太阳神,气质出尘脱俗。
“那多麻烦,我想喝的话直接跑到你这里来,你不会不欢迎吧?”宫琉月秀眉轻挑,淡笑道。
“欢迎之至。”云墨白微微一笑,好像玉兰花开,美得清雅出尘。
茶喝过后,云墨白念力一动,摆放着文房宝的书案自动移动了露台。
“这茶也喝过了,我也应该告辞了,去别院看看碧珠收拾得怎么样了?”看到诡异般移出来的书案,不爱学习的宫琉月眉头皱了皱,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刚走了二步,刚才喝茶的方桌诡异般挡在了露台通往客厅的门边,拦住了宫琉月的去路。
“云墨白,你把桌子移开,我要走了。”宫琉月沉着脸看着面前的方桌,老红木所制,特别的沉重,她是没有力气去搬动。
“不是说要跟着我学习琴棋书画,今天天气正好,我又没有课,正好先从写名字学起。”云墨白眼睛紫芒大放,站在方桌边的宫琉月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移到了书案前。
这张书案比一般的书案要长,至少有七尺长,三尺宽,足够二个人一起并排而站。
无可奈何,宫琉月黑着一张脸拿起书案上的狼毫,斜睨着云墨白,语气不好地说:“宫琉月三个字怎么写?”
“我教你。”温柔清悦的嗓音好像一道柔和的春风拂过,瞬间抚平的宫琉月心底的那丝怒气。
只见云墨白手握狼毫,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三个飘逸却不失苍劲的大字。
'正文 065练字'
宫琉月瞄了一眼,明亮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赞赏,连她这个不会写毛笔字的人都觉得那三个字写得特别的漂亮。
她握着狼毫,照着云墨白的字体开始临摹。连续写了几遍,歪歪扭扭的字体跃然纸上,严重地打击了宫琉月了自信心。
“不写了,不写了。”手里的狼毫一扔,宫琉月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下。
“想写一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得有耐心。”云墨白笑容温和,走到椅子边,拉起宫琉月往书案边走去。
拿起宫琉月刚才扔掉了狼毫让她握在手里,云墨白站在宫琉月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耐心地教她写毛笔字。
结实的胸膛贴着宫琉月的后背,隔着几层衣衫都能够感受得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强烈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雅的竹香缭绕鼻端,宫琉月的心脏控制不住,也跟着剧烈地加速跳动着。
在云墨白的帮助下,“宫琉月”三个字已经写完,宫琉月依然保持着握笔的姿势。
“你没事吧?”
看着身前一动不动的宫琉月,云墨白担心地问。他一开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宫琉月的颈项间,酥酥的,痒痒的。宫琉月的脸庞不争气地升起两抹红云。
“我没……没事。”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
“没事的话那我们继续练字吧。”云墨白大手包裹着宫琉月柔软的小手,胸膛贴着她后背,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继续教她练字。
在这种气氛下,宫琉月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身体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她终于还是开口,“云墨白,我已经知道怎么写自己的名字了,不用你教了。”
“那你自己练习吧。”云墨白依依不舍地松开宫琉月的手。他真的很喜欢握着她,与她一起写字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两人的心贴得很近。
宫琉月埋头认真练字。
云墨白负手立在露台围栏边,抬头望着粼粼湖面,偶而一群欢快的小鱼从水下游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已经下山,斜阳映照着碧水,河水浮光跃金,好像一颗颗调皮的小星星闪闪发光。
湖岸边,青青杨柳在夕阳下照射下,披上一层绯红的轻纱,显得更加的翠绿。
练习了一下午的字,宫琉月放下手中狼毫,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腕。
“太阳下山了,云墨白,我要走了。”
“我送你吧。”云墨白所谓的送,当然是指用异能送。
“不用了,碧玉已经让人划着船过来接我了。”宫琉月指了指湖心,一艘竹筏正朝着左岸慢悠悠撑过来。
竹筏不大,最多只能够坐五六个人。船头一名头戴草帽,年约四十上下的船夫撑着竹竿,碧玉坐在船的中间。
有人接,云墨白也不好强求。
“明天早上学院我有课,你早上不用过来,就在别院练练字,明日等我上完课回来,再教授你写字。”
“写字太闷,我想学弹琴,明日你可以教授我琴艺吗?”突然想起答应过景王爷的话,在中秋宫宴之时,必须要学会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才艺。
'正文 066该来的躲不掉'
“可以。不过我这里没有琴,明天还得去乐器行转转,你明天晚一点过来。”云墨白微微而笑,夕阳斜照在他的脸上,美得好像天边云霞一般绚丽。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
恰巧,画舫靠岸,碧玉的喊声响起。云墨白亲自送宫琉月出去,扶着她上了那艘竹筏。
船夫撑起竹竿,竹筏推开波浪,往河对岸划去。
“郡主,王爷来了别院,贺兰王府的人也来了别院,你得做好心里准备。”素来少言的碧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提醒道。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宫琉月轻声呢喃着。她双目清冷,望着别院,眼底迸射出森冷的寒芒。来了也好,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竹筏靠了岸,在碧玉的搀扶下,宫琉月跳下了竹筏,顺着青石铺成的石阶,一阶一阶往上爬,爬了十几阶,到达了别院临河的侧门。
穿过侧门,典雅、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假山池沼相映,亭台轩榭回转,花草树木点缀,五步一亭,十步一景,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走到别院的前厅,景王爷宫岳山脸色阴沉难看,好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贺兰王爷与景王爷身份地位一样,并排坐在主位。他满脸怒气,与宫岳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兰夫人一脸浓妆,满头珠钗,花枝招展,安慰着哭哭啼啼的贺兰雪。
“女儿见过父王。”
在外人面前不能失了面子。踏进前厅的宫琉月,朝着主位上的宫岳山不失礼数地盈盈一拜。
“琉月,父王问你,贺兰郡主的头发可是你用火折子烧的?”胸口憋着一把熊熊怒火的宫岳山看到宫琉月走进来,还算有理智地问道。
“回父王,是女儿做的。”众目睽睽之下,许多人都亲眼所见,宫琉月不会傻到去抵赖。
“景王爷,琉月郡主自己都已经承认了,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吧。总之,我们雪儿的头发是绝对不会白白让人给烧了去。”贺兰王爷仗着与当今皇后是亲戚关系,总是觉得高人一等,说话的语气自然也透着傲慢。
“来人,去取把剪刀过来。”宫岳山不问原由,冷冷地吩咐道。在他心里,宫琉月玩劣的形象已经深入心底。
“父王,你难道都不问一问女儿为什么要烧贺兰雪的头发,就命人去取剪刀,想要绞了女儿的发吗?”宫岳山冷漠的态度令宫琉月心中一阵刺痛。
“还用问吗?从小到大,你除了调皮捣蛋,就没有做过一件正经事。”
宫岳山不相信的态度真是伤透了宫琉月的心。她的眼眶微微湿润,性子高傲的她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特别是贺兰雪面前控制不住情绪落泪。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要是母妃还在世的话,绝对不让我被人欺负去了。”宫琉月含着泪水的眸子盈亮盈亮,她扬着下巴,迎上宫岳山愤怒的眼神,就算是这种时候,她也绝对不会低头。
宫琉月这句话,恰恰戳痛了宫岳山的心。
看着那张七分相似的面颜,痛楚与怀念从宫岳山眼底划过。
'正文 067道歉(1)'
“琉月郡主真是伶牙俐齿,明明就是你动手烧了雪儿的头发,还说自己被人给欺负了。”贺兰王爷冷哼一声,脸色比之先前更加的阴沉。
“贺兰王爷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烧贺兰雪的头发?”宫琉月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可以允许自己在宫岳山面前脆弱流泪,可是面对外人的时候,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软弱。
“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你烧了雪儿的头发,你就得接受同意的惩罚。”贺兰王爷眸光微闪,跳开宫琉月提出的问题。
“贺兰王爷这句话说得非常有理,我非常赞同。不过,在绞去我的头发之前,是不是也应该与贺兰雪清算一下?她在清凉寺给我下了媚药,害得我失去了清白,我是不是也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她喂下媚药,让她接受同样的惩罚?”宫琉月双目一凛,迸射出丝丝森冷的寒芒,一语惊人地说出事实。
此话一出,坐在椅子上梨花带雨博同情的贺兰雪眸光闪烁,面色一阵惨白。
贺兰王爷与贺兰夫人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齐露惊慌。可见,这件事夫妻二人是知晓内情的。
宫岳山听到这个事实,滔天的怒火从宫琉月的身上转向贺兰雪的身上。
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骨骼发出“咔吱咔吱”的脆响。
“贺兰王爷,女儿家名节最重要,想不到令嫒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这件事情本王不会就此算了,明日本王会面见皇上,让皇上为小女做主。”
宫岳山态度强硬,令贺兰王爷慌张不已。
虽然贺兰王府有皇后撑腰,可是算起来,宫岳山十几年前跟随皇上出征,替皇上挡了一箭,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有着这一层关系,相信皇上不会帮着贺兰王府。
“逆子,父王平时真是太放任你的,导致你无法无天,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还不快一点跪下来给琉月郡主磕头认错。”贺兰王爷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冲着坐在椅子上的贺兰雪装模作样地大声吼道。
“父王?”贺兰雪双瞳闪着泪花,倔强地望着贺兰王爷,忽视了他不停朝她飞过来的眼色。
“贺兰王爷,你眼睛一直眨个不停,是不是眼角抽筋,要不要传大夫过来看一看?”
宫琉月可没有指望贺兰雪会认错,就算她低头认错,那也是被逼,而不是真心诚意,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贺兰王爷惺惺作态的样子,让人看不顺眼。宫琉月走过去,故意挖苦道。
被一个后辈嘲笑,贺兰王爷一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朝着夫人马氏递了一个眼色,夫妻多年,自然是默契十足。
只见马氏用力一拽,贺兰雪跪在地上。
“雪儿,先委屈你一下,这件事情是我们贺兰王府理亏在先,万一真的闹到皇上那里就不好了。”马氏弯下腰,俯在贺兰雪耳边小声道。
贺兰雪咬着唇,没有反抗。
“你这个死丫头,难道不知道贞洁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竟然给琉月郡主下媚药。这一次母妃也帮不了你,你还不快一点向琉月郡主认错。”马氏雷声大,雨点小,装模作样地怒骂贺兰雪。
'正文 068道歉(2)'
“宫琉月,对不起。”贺兰雪平时最听马氏的话,她吸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宫琉月认错。
“这么小声,难道是讨厌的蚊子在叫。”宫琉月让碧玉将椅子拉到贺兰雪面前。她优雅落坐,态度却极其狂妄。
“宫琉月,对不起。”贺兰雪嗓音稍稍提高。
“碧玉,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宫琉月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碧玉,挑眉笑问。
“回郡主,奴婢刚才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碧玉跟随宫琉月身边多年,不用多余的费话,不用多余的眼神,主仆两人都能够配合默契。
“宫琉月,对不起。”贺兰雪被整得心中憋着一把火,嗓门一扯,嗓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倍,大声地吼道。
“看在你这么诚心认错的份上,本郡主大人大量,就原谅你这一次。”瞧着贺兰雪气得铁青的表情,宫琉月心情大好地弯唇得意笑道。
道完了歉,贺兰王爷带着贺兰王妃和贺兰雪离开了别院。
“琉月,父王不知道你和贺兰雪之间的恩怨,刚才还逼着你向她道歉。父王真是糊涂。”宫岳山歉意地望着宫琉月,浓浓的愧疚在心底漫延。
“事情都过去了,父王也别放在心上。”宫琉月难得体贴懂事地说。
“今天你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