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白,你怎么来了?”
宫琉月乌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她抬手起轻轻地抚摸着云墨白俊美无边的脸颊。
“傻女人,为什么不叫我?”
云墨白温柔似水的眼睛款款深情地望着宫琉月,手下动作轻柔,将她脸颊凌乱飞舞的青丝顺到耳后。
宫琉月被树枝划破的右脸那道深深的血痕印入眼帘。点点腥红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丝。
头微倾,在那道狰狞的血痕轻轻地印上一吻。
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呼啸的冷风吹到云墨白的鼻端,浑身的力量刹那间消失,连搂着宫琉月纤腰的力气都没有。
“宫琉月,对不起。”
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云墨白很没有骨气地晕迷的过去。
其实在出现之前,宫琉月满身是伤,这样的结果是云墨白早就料到的,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出现。
宫琉月无语之极,就知道会这样,她才没有呼唤他。
谁知这个傻瓜竟然自己跑来了。
宫琉月拼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往下飞坠的云墨白。
松开腰间的腰带,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绑在一起。
既然他出现,无论生与死,就让他们在一起。
绑完之后,宫琉月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冷风继续呼啸,直到潺潺的水声响起。
飞坠而下的宫琉月和云墨白跌进悬崖底下的深潭之中,溅起如玉、如雪、如珍珠的水花无数。
碧沉沉的水下,两人的身体不断下沉又下沉,一直沉到潭底方才停止。
他们双目紧闭,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好像柔软的水草一样随水浮动。
虽然失去了知觉,可是他们的双手仍然牢牢地绑在一起。
“月儿,醒醒,快醒醒。”
幽沉沉的水底,宫琉月手上的那对神木手镯突然间大放光芒,将她和云墨白笼罩在那道光芒之中。
淡绿色的光芒之中渐渐浮现出一道虚幻而飘渺的影子。
这道虚幻的影子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一头墨绿色的长微微晃荡,很美很漂亮。
细细一看,这道虚幻的影子眉眼之间与宫琉月有几分相似。
轻柔的呼唤声,好像母亲温柔的嗓音。
水下的宫琉月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那道虚幻的影子。
“刚才是你在呼唤我吗?你是谁?”
“月儿,我是你娘亲。”那道幻影柔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感觉到温暖。
“娘亲,我的娘亲不是景王妃。”琉月疑惑的眨眨眼。
眼前的这个虚影可是一头墨绿色的长发,而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她怎么可能是她母亲。
“月儿,我真的是你的母亲。”
“那你头发的颜色为什么和我不一样?”宫琉月问出心底的疑惑。
“因为你体内的封印还没有解除。”
“封印,怎么又是封印?”
她清楚地记得,云墨白曾经说过,她手腕上的神木手镯之所以由粉红色变成碧绿色,就是因为封印解除,才会如此。
“月儿,这是娘亲的一丝神识,很快就会消失。娘亲接下来所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纤云院的木棉树,之所以花开不落,是因为娘亲将木家的传家之宝藏在木棉树上一个隐蔽的树洞里。那个树洞里除了有我们木家的传家之宝,还有娘亲所写的一本手扎,怎么解除你体内的封印,将神木手镯的封印全部解除的方法,全部都记载在那本手扎里面。”
快速地说完后,那道飘浮在水中的虚影逐渐变淡,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随着光芒的消失,神木手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也一同消失。
冰冷的潭水包裹着宫琉月和云墨白,刺激得宫琉月彻底清醒过来。
而水底的云墨白也睁开了眼睛,扭头搜索着宫琉月的身影。
当宫琉月的身影印入眼帘,云墨白担忧的心放下,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朝着宫琉月喊道。
这一开口,冰凉的潭水灌进嘴中,害得云墨白连着喝了好几口水后,赶紧将嘴闭上。
宫琉月一直紧闭着嘴,解开绑着两人双手的腰带,拍了拍云墨白的肩膀,伸出一指朝上指了指,示意他先浮出水面再说。
云墨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伸手搂住宫琉月纤细如柳的腰身,念力一动,两人已经身处岸上。
暗夜降临,无星无月,周围一片漆黑。
浑身湿漉漉的宫琉月手触摸了一下,发现自己坐在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头。
深秋的夜,晚风带着一丝寒凉,宫琉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双手环抱胸前,往同样湿漉漉的云墨白身边靠了靠,牙齿打着冷颤地说道:“云墨白,刚才在潭底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阿欠。”
话还没有说完,宫琉月就冻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到现在,她都还怀疑刚才在潭底看到的虚影是不是自己眼花?
“夜里凉,我先送回景王府,有什么事等回了景王府再说。你出了事,想必景王爷也很担心。”
休息了片刻的云墨白搂住身体发抖的宫琉月,轻柔的嗓音柔和如风。
宫琉月没有反对,点头。
的确,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在这深秋的夜呆在温度极底的潭水般,这绝对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正文 118木元素'
念力一动,青芒闪过,空间一阵波动。
下一秒钟,云墨白和宫琉月出现在景王府。
“啊!”宫琉月尖叫一声。
寒冷的秋夜,云墨白再一次计算失误。两人从天而降,非常悲催地掉进了景王府的荷花池中。
深秋时节,池中只剩下几片枯萎的荷叶飘浮在水面上。
“云墨白,拜托你下一次计算准确一点。”
宫琉月从水里钻出来,站在冰冷的池水中,头上顶着一片枯萎的荷叶,那模样狼狈又滑稽。
“我也没有办法,每一次晕血醒来,能力减弱,偶而会出现一些小错误。”
云墨白也从寒凉的池水中钻出水面,伸手摘掉宫琉月头上的枯叶,歉意地说。
“从明天起,你必须给我把晕血症克服。”
深受其害的宫琉月凌厉地丢下一句话,淌着水往池塘岸边走去。
“来了。”
上了岸,宫琉月大喊一声,立刻有侍卫从暗中闪出来。
看到宫琉月,那名侍卫微微吃惊。
郡主不是出城去了清凉寺,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还是一身湿漉漉的,狼狈之极。
“我父王呢?”宫琉月冷冷地问。
“回郡主,王爷迟迟不见世子和郡主回府,傍晚时分带着人出城找世子和郡主去了。”侍卫恭敬地回道。
“下去吧。”宫琉月挥手,让侍卫退下。
侍卫刚跑开两步,又立刻被宫琉月叫住。
“等等。”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侍卫转身,恭敬地问。
“你去厨房跑一趟,让他们送些热水去纤云院,本郡主要沐浴。”
得到吩咐,侍卫立刻往厨房的方向奔去,心里却纳闷地想着。
这些事情平时不都是让碧珠姑娘和碧玉姑娘做的,今天怎么让他一个侍卫去。
侍卫离开,宫琉月也立刻往纤云院飞奔而去,不敢再麻烦身后的云墨白,怕被他一个失误,被他带回刚才悬崖下的水潭。
“真冷啊。”她边跑,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回到木棉花盛放的纤云院,厨房的两名下人已经提着一大桶热水和一大桶冷水等候在纤云院外面,没有得到主子的吩咐,他们这些三等下人是不敢进主人院子里的。
宫琉月让那两名下人将水倒进房间的浴桶人,让人退下。
冷得受不了的她关上门,赶紧滑进那冒着热气的水中。
热水包裹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被寒气侵入的血液终于开始恢复了平时的活力,在体内欢快地流动着。
泡完澡,换了一身干爽的秋装,打开门,云墨白一身湿漉漉的傻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有走?”
宫琉月微微诧异地问。一直以为他回了沅水河畔的小楼,没有想到竟然还守在门口。
“我不放心你。”
云墨白淡淡地开口。说完后,冷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没有想到身怀异能的你也怕冷。”宫琉月忍不住调侃的了一句,终是不忍心,“里面的水还热着,你要是不嫌弃我泡过,就进去泡一会儿吧。”
云墨白肯定是不会嫌弃的。
宫琉月话一说完,捧起她刚刚泡完澡而变得红润莹亮的脸,在她的唇上快速地偷了一个香,往浴桶处大步流星走去。
不到片刻,哗哗的水声响起。
而宫琉月轻轻地带上房间的门,往宫少华的逸华轩走去,取了一套深蓝色的衣服回来。
“我把衣服放在屏风上,等一会你换上。”
推开门,宫琉月走到屏风前,将衣服搭在屏风上面,又离开了。
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那棵粗壮的木棉树,已是深秋,满树的木棉花似锋火一般艳红,热烈地盛放着。
“难道我在潭底看到的画面是真实发生的,不然怎么解释这棵木棉树一年四季,花不凋零的现象?”
“什么潭底看到的画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力极佳的云墨白洗完澡,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深蓝色华贵锦袍,一身清爽地宫琉月闺房走出来,就看到她抬头望树,自言自语。
“你来了,太好了,你帮我看一看,这棵木棉树上是不是有一个很隐蔽的树洞?”
想到幽幽潭底那道虚影所说之话,宫琉月掉眼看向正向她缓缓而来的云墨白,急切地说。
佳人有求,云墨白自然是有求必应。
他点点头,精神力集中,眼瞳中紫芒闪现,在红如锋火的木棉树上搜索着。
突然,云墨白一个瞬移,原地留下一道含笑的深蓝色虚影,而他本人则已经站在木棉树上一根大腿粗的树枝上。
一手扶着粗壮的树枝,弯腰,一手从隐蔽的树洞中取出一本手扎和一个精致的锦盒。
飘然落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宫琉月。
“谢谢你。”道谢一声,忽然想到一事,“云墨白,父王为了找我和少华带人出城了,你能不能帮我搜寻一下少华的下落?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下一箭,手臂受了伤,真是令人担心。顺便再通知我父王一声,告诉他我已经平安回王府了。”
“没问题。”云墨白点头,天极紫瞳搜索着宫少华的下落。
看到宫少华因失血过多晕倒在路边,而景王宫岳山恰好赶到,已经将他救起。
将看到的情况说与宫琉月听完之后,念力一动,空间波动,云墨白的人已经瞬移到青枫林附近,去通知宫岳山,告诉他宫琉月已经平安的消息。
纤云院。
少了碧珠和碧玉,院子里冷冷清清,在也听不到那令地面震动的脚步声,也听不到碧玉清冷却透着关心的嗓音。
宫琉月一个人坐在点着烛火的桌边,为陪伴她多年的碧珠和碧玉伤心了好一会儿,这才收起眼泪,打开那本自称是她娘亲的女人亲手所写的手扎。
她惊奇发现,这本手扎竟然是用现代的汉语记载,真是太令人意外和高兴了。
一口气快速地看完之后,宫琉月合上手扎,打开摆在桌边的锦盒。
如手扎中所记载,锦盒内摆放着一颗犹如翡翠一般碧绿通透的木元素。
这颗木元素形如弹珠一般大小,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一股清新自然的草木清香。
“这就是木家的传家至宝——木元素。”
宫琉月手握木元素端祥了一会儿,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大自然一般清新的香味钻入鼻孔,吸入肺腑,整个人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身体的疲倦也一扫而空。
'正文 119花落魂离'
“果然是好东西,光是闻一闻就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
宫琉月轻轻地抚摸着那颗木元素,眼底流露出一抹极致的惊喜。
只见她拿着木元素走到床边,脱下脚上的绣鞋,盘膝坐在床上。
将手里的木元素放入嘴中吞下,双目微闭。
木元素顺着咽喉滑下,在体内慢慢地游走。
每过一处,宫琉月体内的筋脉此时也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多出一股碧绿色的木能量。
同样的,她那头乌黑如瀑的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寸一寸由黑变绿,最后再转变成墨绿色。
木元素在她的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最后回归到她的丹田之处,安静下来。
随着木元素安静下来,力量全部被宫琉月给吸收走。
院子里,秋风瑟瑟,那棵四季花开不败的木棉树,此时是落英缤纷。
艳丽如火的木棉花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瞬间凋零,随着萧瑟的秋风在空中飞旋,飘然而落。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候,花已落尽,一地残红,铺在树下,好像一张艳丽的红毯。
闺房中。
宫琉月无所察觉,从床上下来,走回桌边的她取下手腕上的那对神木手镯放在桌上。
然后,拿起摆在桌上的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指尖,点点腥红溢出。
她拿起其中一只手镯,流血的指尖顺着神木手镯上的纹路一点一点地涂抹着。
这一只手镯涂抹完成后,又拿起另外一只手镯继续涂抹。
直到两只手镯全部涂抹完成之后,封印完全解除。
那对神木手镯由碧绿色转变成与宫琉月长发一样的墨绿色,绿芒大放,悬浮半空。
宫琉月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绿芒刺得眼睛不适地闭起。
在她闭上眼睛之后,绿芒渐渐汇聚成一道,射入她的眉心穴。
脑海中骤然出现繁多的陌生的信息。
宫琉月诧异地睁开眼睛后,又赶紧闭上眼睛,消化着这些信息。
半个时辰之后,宫琉月再度睁开眼睛,双眸璀璨如夜空星辰,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一地残红映入眼帘,这才发现曾经满树如火如霞的木棉花全部凋零。
心中一声惋叹,宫琉月直接坐在那满地残红之上,双腿盘起,双目闭起,双手置放胸前,根据刚才脑海接收的信息,开始修炼打座起来。
体内的木元素随着她的修炼,疯狂地吸收着大自然纯净的灵气,再转为丝丝绿色的灵力在体内游走,最后归于丹田。
一个时辰后,宫琉月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漆黑的眼睛比之先前更加的璀璨明亮。
“太好了,照这个进度下去,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够使用神木手镯带来的技能。”
宫琉月嘴角上扬,喃喃自语。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遥遥传来,令宫琉月惊喜地发现。
她体内不但多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听力也灵敏了不少。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宫岳山步伐匆匆地走来。
“琉月丫头,今日受惊了,有没有受伤?”
看到宫琉月平安无事地站在面前,宫岳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嘴上去却仍然不放心地关心道。
光顾着关心,再加上天色很暗,宫岳山也没有注意到宫琉月那一头墨绿的长发。
“父王,女儿没事,让你担心了。少华他怎么样了?”
想到宫少华奋不顾身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