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珠还没有来得及跑过来拉开贺兰雪之前,宫琉月缠在手上的白布已经被贺兰雪粗鲁地扯掉。莹白如脂的纤纤玉手暴露在空气中,完好无损,不见丝毫的伤痕。
“宫琉月,你倒是挺会演戏的,可惜装得一点儿都不像?”贺兰雪嘴角勾勒起一抹讽刺的笑,“想必你缠在白布下的脸庞也是完好无损吧?”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也是生龙活虎的,除了那几道红痕,哪里像个受重伤的人?”宫琉月不甘示弱回讽过去。
'正文 037傲骨铮铮'
“我脸上和手上的伤可是货真价实,被你抓出来的。自从知道用百度搜索眼快,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追不到最快更新了”贺兰雪黑瞳如潭,闪动着阴寒的光芒。
“逆子,还不赶快把你脸上的白布扯掉。”看到宫琉月白皙完好的玉手,景王宫岳山面色一沉,熄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在宫岳山凌厉如箭的目光逼视下,宫琉月只得让碧珠帮她把缠在脸上的布条一层层拉开。
绝美的面颜,秀眉修长,眼睛清澈灵动,俏鼻秀挺,红唇淡淡的粉红,好像三月间盛开的粉桃。这是一张精致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面孔。
看到这张七分想像的面孔,宫岳山眸光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
“逆子,跪下。”宫岳山一声冷喝。
这一次,当着贺兰王爷与贺兰夫人的面,宫琉月也不敢太过放肆地逃走。她知道,放肆的后果,换来的肯定更加严厉的惩罚。
宫琉月双膝一弯,难得听话地跪在宫岳山面前,不过仍然不忘记替自己辩护。
“父王,女儿知道今日在学院打架,不是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行为。可是今日的事情错不在女儿,是贺兰雪挑畔在先,又先动手拉扯女儿的头发,女儿才还手的。她打不过女儿,被揍成那副惨样,是她活该。”
“你们景王府的家教本王真是领教了,把人打成这样,还有理了。景王爷,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贺兰王府一个交待,我只好进宫去找皇上评礼。”贺兰王爷凌厉的眼子一下,迸射出丝丝森冷的寒芒,冷声威胁道。
贺兰王妃是马氏家族嫡女,排行第二,与当今皇后可是嫡亲的姐妹。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宫岳山气得面色铁青,朝着厅外吩咐道:“来人,去把家法取来。”
片刻之后,一名下人双手捧着家法走进前厅,恭敬在将那根藤条奉送到宫岳山的面前。
跪在厅中的宫琉月看着那根三尺多长的藤条,藤条还未挥下,想到上次挨的那一鞭,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贺兰雪一家三口坐在椅子上,三人看着宫岳山手里的藤条,眼中皆布满了兴灾乐祸的表情,恨不得那要根藤条快速地挥下。
“景王爷,你是舍不得下手教训吗?需不需要本王来替你代劳?”看着宫岳山手握藤条,站在宫琉月的背后,却迟迟不下鞭,身材微胖的贺兰王爷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提醒道。
“本王的女儿本王自己会教训。”
“啪”的一声重重响起,宫岳山手里的藤条往宫琉月的后背用力地抽去。
辣辣的疼袭来,宫琉月咬紧牙关,一身傲骨,硬是不发出半点痛哼。
“逆子,你知不知错?”
宫琉月唇嘴闭,扫了一眼厅中,那三张得意的嘴脸,就是不开口认错求饶。今日的仇她记下了,总有一天会加辈从贺兰雪身上讨回来。
“啪啪啪”又是连续三鞭抽下,宫琉月痛得闷哼一声,腰背仍然挺得笔直。
“挨打而不还手,不是我的风格,我没有错。”宫琉月傲骨铮铮地说。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求饶,免掉这顿皮肉之苦,可是在贺兰雪面前,她绝对不低头,不能输了骨气。
'正文 038天极紫瞳'
又是连着十几鞭抽下,宫琉月痛得闷声连连,腰弯了,可是嘴却依然紧闭,倔强地不肯求饶。天空一声巨响,眼‘快看书闪亮登场
“算了算了,这天色也晚了,我们也应该回府了。”贺兰王爷虽然护女心切,可是看到宫琉月十几岁的年纪,一身傲骨,心底还是生出一股敬佩。
贺兰王爷带着贺兰夫人和贺兰雪离开了景王府。
“父王,你干嘛让景王爷住手?”贺兰雪有些不甘心地问。她是巴不得宫琉月被打得一年半载都下不榻才好,最好打残了。
“不住手,难道真让景王爷当着我们的面把宫琉月打死,宫家与贺兰雪从此成为世仇?”
一番话,堵得贺兰雪语塞。
前厅,淡淡的清木香缭绕。
贺兰一家三口刚离开,硬骨头的宫琉月身子一软,往一边倒去。
“郡主,郡主。”碧珠费力的蹲下,扶起宫琉月,欲往纤云院行去。
“来人,将郡主关进祠堂,不许任何人送饭送水,只到她肯认错为止。”宫岳山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将宫琉月那无法无天的性子给纠正过来。
“王爷,郡主伤得这么重,这要是关进祠堂,又不给吃不给喝,郡主的身体怎么受得了?”碧珠从小伺候宫琉月,虽然说宫琉月有的时候行事太过张扬,可是平时对她和碧玉都还是极好的。
宫岳山又怎么会听碧珠一个下人的话,拂袖转身离开了前厅。
“琉月,父王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性子不改,一直这样无法无天,总是一天会吃大亏的,到时候也许就不是一顿鞭子能够解决的。”离开的宫岳山,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心生不忍却也只能够硬起心肠。
宫氏祠堂,光线阴暗,气氛阴森,专门用来供奉宫氏一族先祖牌位的地方。
宫琉月被关进了祠堂,跪在牌位前面的蒲团上,连晚饭都没有吃的她饭此时是饿的头昏眼花,再加上后背辣辣地痛折磨着她。宫琉月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云墨白……云墨白……”
昏迷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上次云墨白替她背上擦药的画面,嘴里竟然喊着他的名字。
沅水河畔,碧水幽幽。
一栋精致的小楼内,云墨白坐在向着粼粼湖面延伸的露台上。面前的方桌上,两样小菜,一碗白米饭,正吃着晚饭。
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一道遥远而飘渺却又熟悉的声音隐隐地传来。
幽冷的紫芒出现在云墨白的眼瞳,他精神力集中,仔细聆听了一下,听出是宫琉月的声音。
“天极紫瞳。”
一声轻喝,云墨白深邃的眼瞳中紫芒大放,远视千里,望向景王府纤云院。木棉花开,幽香弥漫的纤云院并没有宫琉月的身影。
灵力继续释放,云墨白利用天极紫瞳开始在景王府搜寻宫琉月的身影。
阴冷的祠堂,他看到宫琉月晕迷的蒲团前,散开的墨发虽然遮挡住她一半的脸颊,可是从露出的另一半通红的脸颊可以看得出来,她生病了,而且很不舒服。
青芒在夜色下闪过,云墨白诡异般出现在宫氏祠堂内。
“宫琉月,醒醒。”云墨白抱着宫琉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摇晃。
'正文 039我想吃烧鸡'
“云墨白,你来了。天空一声巨响,眼‘快看书闪亮登场”宫琉月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浅笑,嗓音有气无力,虚弱之极。
“你的身体好烫,哪里不舒服?”云墨白满目心疼。
“背,好痛。”轻声地吐出三个字,宫琉月再一次陷入昏迷。
云墨白抱起宫琉月,眼瞳紫芒大放,空间瞬移,带着宫琉月回到了沅水湖畔的小楼内。放下宫琉月,让她趴在榻上,和上次一样,灵力一运,宫琉月身上那件张扬的红裙,后衣襟被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曾经白皙光滑的后背纵横交错着道道乌紫的痕迹,可见刚才宫岳山真是下了狠劲地抽。
“你为什么总是受伤?”云墨白心疼之极,念力一动,从柜子上拿过玉雪膏,动作轻柔地替她涂抹着玉雪膏。
月亮落下,耀日东升。
清晨,太阳穿透薄云,将灿烂的阳光洒向大地。
新的一天开始了。
宫琉月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脑海里无数个问号闪现。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至于昨天晚上在祠堂看到云墨白的事情,她完全想不起来。
“你醒来了,喝点粥。”这时,房门被推门,云墨白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
“云墨白,这里是你家。”肯定地问。
“是啊。”云墨白笑着点头。
“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你快点送我回祠堂。万一父王早上醒来,看到我不在祠堂,到时候我又要挨抽了。”宫琉月坐起来,动作太快,牵扯到背部的鞭痕,痛得她连连吸了几口冷气。
“先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在送你回去。”云墨白动作优雅地盛了一碗粥走到榻边,眼底紫芒闪过,桌边的椅子主动移动到榻边。优雅落坐,云墨白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宫琉月的嘴边,“第一次熬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我不想吃粥,我想吃烧鸡。”宫琉月轻轻地摇摇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可是连口水都没有喝过,不饿才怪。可是听到云墨白那句‘第一次熬粥’,立刻打消的喝粥的想法。她对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兴趣品尝。而且,她还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行。昨天晚上你一直发热,必须要吃得清淡一点。”云墨白很坚决地摇头。
“那你先尝一尝,好吃的话我再吃。”宫琉月瞟了一眼云墨白手里的瓷碗,里面还漂着几粒黑漆漆的米粒,烧糊的味道随着窗口吹进来的晨风,一直往她的鼻孔钻,想也知道,这碗色香味皆无的粥肯定不好喝。不但不好喝,喝下去,恐怕还会拉肚子。
云墨白将手缩回来,将粥送进自己的嘴里,眉头皱了皱,立刻又吐了出来。
“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外面吃。”
听到这句话,宫琉月明显松了一口气,高兴地从榻上下来。
这一站起来,衣衫稍滑,雪白的香肩露出一角,白如美玉,光洁细滑。
云墨白眸光一暗,吸了一口气。
'正文 040你敢取笑我'
云墨白喉结滑动,吞咽了一口唾液,盯着宫琉月看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暗。
“云墨白,你是欠打吗?”宫琉月凌厉慑人的眼神好像一把寒气十足的冰刀射过去。
云墨白收回视线,“凭着你我之间的关系,看一下又如何?”
一袭青衣的他好看的唇角微勾,邪气一笑,好像邪神降临一般,气质出尘,却又偏偏透着令人着迷的邪魅。
“怎么没有关系?那天晚上,我是着了人的道,才会……才会对你那样。”
以前,对云墨白没有感觉的时候,宫琉月可以在他面前耍横。可是自从他帮她擦过一次玉雪药,她发现自己每一次只要面对云墨白,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口齿都没有以前伶俐了。
“对我哪样?”云墨白眼睛里闪烁着邪气的光芒,上前一步,圈住宫琉月,故意在她脸上坏坏地咬了一口。
宫琉月脸上腾起两抹羞涩的红云,好像纤云院里艳艳而开的木棉花,红得艳美。
“你……你这个混蛋。”宫琉月红着脸骂道。
“宫琉月,你知道‘混蛋’二个字怎么写吗?”云墨白峰眉轻挑,笑问。
“你敢取笑我。”宫琉月双眼一眯,羞涩消退,怒气上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抡起她的绣花小粉拳朝着云墨白的脸上挥过去。
云墨白抬手,有力的大手半空拦截住宫琉月的那一拳,调笑着说:“这么凶,以后谁还敢娶你?”
“没的人娶更好,本姑娘一个人自由自在过一辈子。”宫琉月一边笑着说,一边往衣柜边走去,拿出一件云墨白的青衫披上。
云墨白比宫琉月高出半个头,披着他的青衫,十分的宽松,腰带一束,墨发宛如黑瀑一般披垂在身后,没有任何装饰,将她肆意张狂的气质衬托得更加的出色。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没有吃过东西,肚子好饿,带我去吃东西。”宫琉月朝着云墨白慢慢走过去,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可怜兮兮地说。
云墨白长臂一伸,搂住宫琉月纤细如柳的小蛮腰,眼瞳紫芒浮现,宫琉月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她微微不适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双脚已经站在了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里,喧闹嘈杂的吆喝声从巷口不断传来。
“卖包子啦,刚出笼的包子。”
“卖云吞啦,香喷喷的云吞,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前面有一家云吞摊,味道不错,走吧,我带你去吃。”云墨白松开宫琉月的纤腰,改为牵着她的手,往巷口走去。他清悦的嗓音宛如一道柔和的春风从耳畔刮过。
“我不想吃云吞,我想吃烧鸡。”宫琉月甩开云墨白的手,站在原地不动,耍着小孩子脾气。
“不行。昨天晚上你的身体一直发热,不能吃油腻的,只能吃清淡的。”云墨白手一伸,紧紧地拽住宫琉月,不给她机会甩开自己的手。他一路拽着宫琉月往巷口的云吞摊走去。
'正文 041云吞西施'
巷子口,生长着一棵茂盛的老槐树,椭圆翠绿的叶子迎着朝阳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摇曳。
云吞摊就摆在老槐树下,一名身材苗条,长相秀美的妙龄女子,穿着一件朴素的蓝色碎花裙,正弯腰站在云吞摊前忙碌着。
这名女子是刘老汉的女儿刘英,有着云吞西施的称号。她满头青丝没有任何的装饰,只用一块蓝色的碎花布包着,朴素简单,别有一番风味。
这段日子,刘老汉身子不舒服,刘英天天来云吞摊帮忙。
云墨白拉着宫琉月往云吞摊走去,刚坐下,刘英走了过来。看到穿着一身宽松青衫的宫琉月,那件衣服一看就是云墨白的,刘英的眼底滑过一丝黯然。
不过,刘英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掉眼望着云墨白,露出一个美丽而干净的笑容,“云公子,你有好几天都没有来吃云吞了,今天还是和平常一样两人份吗?”
“和平常一样,再给她也煮一碗云吞。”云墨白笑容温雅地说道。
“你经常来这里吃云吞?”在刘英离开去煮云吞的时候,宫琉月隔着桌子将头往云墨白面前一伸,蹙着眉板着脸问道。
“是呀。”云墨白点头。
“以后别来这里吃云吞摊,要吃的话换一家。”宫琉月面色平静,语气平淡地说。
“为什么?这家的云吞味道不错。”云墨白莫名其妙。
恰巧,刘英端着两碗煮好的云吞摆在桌上。宫琉月舀了一个云吞吹了吹,吃下,话语含酸地说:“味道是不错,人也长得漂亮秀美,服务还特别的周到,看到你还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吃醋了?”云墨白听完宫琉月这番话,心里乐开了花。小美人终于对他动心了。
“你胡说八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