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尓豪此时被永琪说红了眼,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玻璃瓶就向着两人砸去。
永琪察觉到了不对,并没有躲闪而是把依萍环在了他的臂膀里。他知道他一旦躲避开来依萍就会受伤,他怎么忍心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呢?
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那玻璃瓶砸在他的后背,被弹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嘶—”陆尓豪愤怒中的一击让永琪的后背瞬间传来剧痛,他依旧把依萍保护着,两人向屋里走去。
“你没事吧,为了我至于这样吗?”依萍问道,尓豪有一句话说出了她心头的疑问。
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他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
“依萍,对不起。陆尓豪今天之所以对你发疯,完全是因为我把你爸爸从东北逃逸的事情报导了出来。”永琪敢作敢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依萍不可置信的呼喊。
原来是这样,难怪陆尓豪会这样,他以为这是自己撺掇着联合了永琪对付那边吗?
他可把她想的可真厉害啊!
“依萍,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生气,其实我祖辈姓金,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我这么做出除了为你而气愤外,更多的只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毁坏了你爸爸的名声,还让你搅入这场无端的纠纷,真是我的罪过。”永琪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几件衣服,还有杜飞的存折和一些贵重物品。
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箱子。
随后永琪在书桌旁又拿出了一个盛放纸张的容器。
连带着书桌上的笔、墨、砚一起又专门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整个收拾的过程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就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依萍始终默默的帮着他整理东西,并没有指责或是骂他,可是这沉默让他心里很难过,但是这里不是一个能够随意畅谈的地方,所以他也就没多说些什么。
两个人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陆尓豪大声的呼喊:“杜飞,走出这个门,你就永远不是我的朋友。”
“哼,谁稀罕?”永琪不屑的扬长而去,不管歇斯里地的陆尓豪和眉头紧皱的何书桓。
在房东处说明了要退房的意向,那房东是个不错的人。原来的杜飞刚搬进来这里没多久,所以他很好心的还给了永琪四个月的房租。
有了这钱,倒是可以解决这个月的吃食了,永琪心中雀跃,随即又开始犯愁,他要住在哪里呢?
“你忙了一天了,先去我家吃个饭吧。我妈都把饭做好了,你都答应好了,竟然又走了。”依萍的话虽然有一丝别扭,但是还是在关心着自己的,不是吗?
“那…那就打扰了。谢谢你,依萍。”明明是他帮自己那么多,明明是因为自己落得个无家可归,他还谢自己?
这天下,还有比永琪更傻的人吗?
回到家,却发现大门紧闭,敲了半天的门家里竟然没有人接应。
眼看着天色有些黑了,依萍实在担心母亲说:“永琪,你带我飞进去好吗?”说到飞的时候,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温暖的怀抱。
脸色难得的红了,不过永琪没有看见。
“好的,那你抱着我,抱住了。”两人完全没有想到可以让永琪一个人飞进去,然后再把门打开让依萍进去。
屋子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妈妈去了哪里呢?
依萍有些迷茫,随即看见角落里永琪送来的东西竟然少了一半。
不只是水果和面,鸡蛋的数量更是寥寥无几,七八个零星的躺在筐里,让依萍更加困惑。
这大晚上的,妈妈拿了这些东西去了哪里呢?
难道去了那边?不会的,妈妈从来都不主动去那边的。
看着永琪一个人坐在那边萧条的身影,依萍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那烧鸡没有少,还有妈妈做的一个豆腐汤。
“你先吃吧,永琪,你饿了吧?”将饭菜端了上来,依萍对永琪说。
“不不,伯母还没有回来,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外面已经黑了,永琪还在想着他的归宿,他堂堂一个阿哥,难道要了露宿街头吗?
算了,以前他们大逃亡是我时候连破庙都住过,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难关呢?
当永琪穿越杜飞(5)
“你要是不吃的话;一会它就凉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再去热一遍吗?”略带警告的话加上早已干瘪的肚子让永琪向依萍妥协了。
纵然是饿极了;永琪吃饭依然保持着优雅,毕竟也是一个当过阿哥的人。
就在永琪想让依萍也吃东西的时候;傅文佩回来了。
看见依萍和永琪两个人和谐的氛围,她脸上带了一抹笑容。
“妈妈;天这么晚,你去了哪里?”依萍问母亲。
“我去了房东家串门,要不然整天闷在屋子里面多无聊啊;依萍,你怎么不吃饭呢?你和永琪啊要好好的,可不要在吵架了。”傅文佩搪塞的随意编了一个借口;然后规劝着两人。
依萍显然察觉出了不对,不过永琪在这里,她没有深问,一颗疑问的种子在心头萌芽生根。
“哦,是这样啊。妈妈,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依萍和傅文佩一起走进文佩的屋子。
“什么事情啊?”傅文佩有些奇怪,依萍怎么变得神神秘秘的?
“永琪他住的地方房租到期了,房东他不租给他了,他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们能收留他一晚吗?”傅文佩皱起了眉头,她第一眼看见永琪的时候,就察觉了他对依萍的情愫。
依萍长大了,振华又忽略了他们的母女。
如果,依萍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也是不错的。
可是,可是依萍还没有嫁人,这房子里就她们母女俩,就算那个永琪是个规矩守礼的好孩子,可是那街坊的闲言碎语不是要把她们母女逼死吗?
看着傅文佩沉默着,依萍知道母亲恐怕是不会同意的。
永琪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若是让他露宿街头,那她的良心怎么过意的去啊?
“依萍,不是妈妈不答应你。妈妈自己没什么,可是你是个没出嫁的女孩子,这对你的名声不好。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婚姻,若是因为名声而遭到婆家的否决,你这辈子就算是完了。你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她的话被依萍硬生生的打断了。
“妈妈,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爸爸了,好吗?他怎么会管我呢?他有两个女儿,是如萍和梦萍,我只是多余的,他不喜欢的。我何必老是出现在他面前,惹他厌烦?”依萍铿锵有力的话让傅文佩心惊。
依萍怎么可以对振华这样呢?
他们可是亲生父女啊!
“妈妈,既然你不同意永琪住在这里,那就算了,我先出去了。”她赌气着离开,没有想着傅文佩口口声声维护的陆振华,而是在考虑着永琪的去处。
这么晚了,他自己一个人,带着他所有的东西,若是遇见坏人该怎么办?
永琪实在是饿极了,吃了两个馒头和大半的豆腐汤,至于烧鸡他只吃了一点点,剩下的大半部分还是留给依萍吧。
依萍那么瘦弱,要多吃点东西补补!
“永琪…”依萍叫着他,有些不忍心赶他走。
“依萍,怎么了?”看着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永琪想了想,猜测到了她的顾忌,“天晚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永琪拿起箱子想要离开,依萍下意识的拦住了他:“你…”
“依萍,不用担心我,虽然天有些晚了,但是我可以去找旅店啊,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忙了一整天了,还没吃饭呢,快去填饱肚子吧!你若是受了,伯母会心疼的。”永琪的话说的风轻云淡,脸上始终带着让人温馨的笑容。
“你真的没事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关心自己,对自己这样好,是因为那个叫做小燕子的女孩吗?
依萍心里禁不住疑惑,另一个声音却突然窜了出来说:“不,永琪说他喜欢上了你,你和小燕子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吗?”不经意间竟然把话说出了口,她的脸忽的红了起来,她竟这样大胆,怎么能说出来呢?
“我当然没事,什么不一样?依萍,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什么,你要注意安全,这附近晚上不太平。”依萍语重心长的交代,把刚才的失言给忽略了过去。
“我知道了,依萍。谢谢你的晚饭,晚安,祝你做个好梦。”最好梦里能够有我。
永琪深深的看了依萍一眼,他那眼神似乎是要把她刻入骨子里一样。
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依萍连忙低下头去。
“依萍,站在门口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傅文佩的话让她从羞涩中回神,随即一种失落传来,他已经走了呢。
“妈妈,我们吃饭吧。”关上门,依萍来到母亲身边,刚才的不愉快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她们都在逃避着,说有关于那个人沉重的话题,母女又恢复了融洽。
永琪走了,他没有住址,没有电话,就这样和依萍断了联系。
布兜里还有他的那笔巨款,天啊,她竟然忘记了把钱还给他。
身上仅仅有房东还的那一百块的,辞去了工作的他要怎样生活呢?
依萍无力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为永琪的未来发愁。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去上学,他对她说的话还在耳边。
“人这一辈子还很长,若是在能够接受教育的时候放弃,到老了就会有遗憾的。”在有能力的时候能接受教育,这是一件幸事。
遇见他,她何其有幸!
她真的如同他所期盼的那样梦见他了,那或许不是梦,而是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辫子头的天潢贵胄恣意纵马,围场风光。
明知真相,却一路相随,默默无闻的守护。
浪迹天涯,放弃一切,委曲求全的不舍不弃。
梦醒了,依萍轻笑,真是一个荒诞怪异的梦境,梦境竟然那么鲜明,那么逼真,在脑子里深刻的显现出来。
剧烈的拍门声传来,她在屋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依萍及其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并且在镜子面前把自己散乱的头发给梳了一个马尾辫。
满脸笑容的开门,迎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巨大的力道让她直接就摔倒在地。
原来是黑豹子!
依萍冷笑着吐掉嘴里的血沫道:“真是一个贵客啊,我们这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依萍,你这小贱人,和外人勾结污蔑你的父亲,可真是好样的。傅文佩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王雪琴出现,咄咄逼人的话句句带刺。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妈妈,滚出我的家,这里不欢迎你们。”依萍的话更让陆振华生气。
昨天早上,他看见了那讽刺他的报纸,气的火冒三丈。
在知道这报导是尓豪所工作的申报所出的时候,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尓豪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去调查。回来的时候脸上竟然带了巴掌印,没想到这一切竟是依萍的报复。
他还记得依萍那天被他打时那痛恨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儿看父亲的眼神,而是看仇人看敌人的眼神。
再加上王雪琴一挑拨,他整个人都暴怒了,于是来了依萍的家。
她开门是时候怎么能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灿烂?是因为她报复了他这个父亲才开心的吗?
“雪琴说的对,这就是你的礼貌吗?一个口口声声说‘滚’的女孩子,文佩真是没教育好你。”陆振华附和着王雪琴,看依萍的眼神冷而复杂。
“全天下谁都可以说我,只有你没资格。我陆依萍就是一个没礼貌的人,那是因为我有爹生没爹养!我的父亲只会用暴力和冷酷对待我这个女儿。以前的陆依萍早在那场无情的鞭打中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崭新的陆依萍。我和你早就因为那鞭打断绝了父女关系。”依萍狠绝的话让陆振华气得浑身颤抖。
他想上前,再掌掴依萍,却被依萍给躲开了。
“你既然不养我,就没有资格打我,尓豪如萍他们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给我出去,出去。”依萍拿起墙角的扫帚就要赶人。
这时,傅文佩被门口的争吵声给惊醒。
凝神细听,那声音似乎是振华…
是振华想起了她,来看她吗?傅文佩连忙起身,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走出了房门。
是了,真的是振华,他来了。
傅文佩激动地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陆振华那铁青的脸色,还有手拿扫帚的依萍。
“依萍,你在做什么?你爸爸来了,你怎么拿起了扫帚呢?快放下,快放下。振华,你来了,我…”傅文佩刚想和陆振华说些话,却被从中打断。
“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要对自己的亲爹动手,好,很好!”陆振华怒极,一把推倒了傅文佩。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惊呼声传来,让陆振华的身子为之一僵:“夫人!司令!”
这声音那么耳熟,是正德。
陆振华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看见六年前离开的李副官。
“正德见过司令大人。”李正德对着陆振华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而后看着傅文佩说:“夫人,你怎么了?”
王雪琴见缝插针的说:“哎呦,这不是李副官吗?这一口一个夫人叫的可真是亲热呀,怎么,你们一直住在一起吗?”
“雪琴,上有天,下有地,你不要含血喷人!”傅文佩在依萍的搀扶下起身,对着王雪琴喊了出来。
“王雪琴,你已经把我们家和夫人、依萍小姐害的够惨的了,还想要怎么样?”他的话引起了陆振华的高度关注,“正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令大人,正德本来不想给你造成麻烦,可是可是时至今日,我…”李正德老泪纵横,说起了自家可云的悲惨以及傅文佩默默无闻的付出与帮助。
依萍这才知道原来妈妈竟然把永琪送来的一半东西都拿去给了李副官。
自家生活费老是吃紧,不够的原因也是因为要帮助李副官一家。
帮助别人无可厚非,可云的经历是很可怜,可是自己家难道就没有困难吗?
每次忍辱负重得来的钱被拿去救济,自己连大学都上不了。
帮陆尓豪赎罪拿钱,自己却要挨打。
妈妈,你真的是我的亲妈妈吗?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是为女儿着想,而你却只是一昧的让我付出,让我受辱呢?
当永琪穿越杜飞(6)
妈妈;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善良;那么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对我公平一点?
我才是你最亲的人;我才是那个时时刻刻为你着想的人,我才是那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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