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阵狂沙慢慢坠落时,在一阵碧绿万丈的霞光之中,我看见了为首的一条黑色的巨大蛟龙。
在牠的身后,一同飞着的数百只奇形怪状的兽类。等飞至快要落到露台与三十三阶梯之上的半空中时,以黑色蛟龙为首的妖物们集体变幻为了人形,他们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
“好……好一场壮观的……百……百妖……夜行……”颤抖着吐出这几个字符,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一人满目倦色地迈上了露台来,看着我身边的黑色傻蛋一蹦一跳的朝那人连滚带飞的奔了过去!
“……快从我身上……下来……蛟龙帝君……回来了……回来了……”身下的桃花美男焦急打颤着说完这句,扯着我的衣服就要将我挥下来。却一个拉拉扯扯,反将我给贴身翻转着压在了下面。
而且在他还来不及脱身走开的之时,已有一人抱着一枚黑蛋地赤脚站在了我们二人之前。
俯下疑惑着一双幽幽反光的眼,风淡云轻般的低声淡淡问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帝……帝君,请听我解释……是这只小兽她淫·性大发的对我施虐,还想要强·暴我。我……我有极力反抗的,真的帝君。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有极力反抗的,看看都将她抓伤了……”
这道话音灭落,有人的‘咻’的一声化指为鞭绳,将我身上裸着身体的桃花精迅速捆绑着钉在了那颗桃花树上。那绳索穿膛而过,手段残忍是我所不能及。而某妖口吐白沫,却依然不懈地解释着。
“……帝……帝……帝君……我对您耗费了五百年心血养育……成的小兽绝对没有任何的……任何的非份不轨念头……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她……给强行……强行扒光了衣袍的……”
这番话声落灭,有人神色更显不耐地将手指幻化成的利刃入推入了那树杆的更深一寸。
被钉在桃花树上的美男子,仿佛被人摄取走了所有的水分,在瞬间枯朽得干瘪干瘪的了。
却不想某大妖孽,居然露出了一幅比被钉在树木上呈萎顿垂死状的桃花精仿佛更痛苦的神色。
“虽然我很伤心小东西对我以外的雄性产生了冲动,可她是雌兽,本就比雄兽更不容易得到身体上的满足。既然她都已经开始对你施暴了,你躺下任她施暴就好了。为何要反抗将她抓伤,还说对她绝对没有任何的非份之想?要知道我在外奔走的这几天,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的小东西呢。”
某大妖孽的这道不悦话声落下时,枯朽的桃花精依旧是口吐白沫的继续求生着解释。
“……帝……帝……帝君……您养育的小兽……自然魅力不凡……是我……是我看见了她的LUO体产生了……非份之想……是我……动了歪念先对这只小兽施暴的……然后小兽对您绝对是异常的深爱与忠贞无比……是她拼死着反抗……被我抓伤的……还望帝君……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看着桃花精气若游丝的状态,我忽然大觉得自己很残忍起来,分明就是我对他施暴在前的。忙摇晃着站了起来,拉扯了身前抱着黑色软蛋的妖孽衣袖微小声说着:“虽然他是看过我的LUO体,不过我打了他一顿出气,也算是我先对他施暴的,罪不在他,你不要迁怒无辜了,就这样算了吧?”
却不想妖孽根本看也不看我任何一眼,眼神依旧朝着树杆上被盯着的桃花男,无视掉了我的解释淡淡说着:“嗯,你这样的解释让我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点,就大发慈悲的让你死得痛快点吧。”
话声落灭,他迅猛着抽回了指尖,被钉在桃花树上的干瘪桃花精瞬间变作一堆灰烬纷纷掉落。
我张大了嘴巴无言地看着这一切,脚步生寒地倒退了数大步,想要寻一安全之地先藏身。
却不想妖孽忽然丢弃了黑色软蛋于地,双手抱住耳朵仰首发出一声山崩地裂的龙啸声。
瞬间幻化为一尾黑色巨龙腾上高空,再由已经恢复了幽蓝色的夜空里高高的俯冲下横冲乱撞起来。而这时,本是安静的三十三阶梯,忽然有道‘嘻嘻嘻’的阴霾笑声扬开后怒言道:“众妖魔们,这只孽龙冲破结界而出本就伤了身魂,又遇配对的母兽出轨失去了理智。现在不杀了他,等他恢复过来我们哪会再有好日子过。大家先团结同心一致对外,等杀了这只孽龙再展开对内战也不迟。”
等这声阴霾的话音落下之际,三十三阶梯上有百道碧绿妖光骤起,齐齐扑向了天空咆哮着的巨龙。月下的狂沙里,这些妖兽飞缠在一起厮杀拱咬着。不不片刻光景,旷野里竟是妖气冲天!
、16妖道自有一套凶残法则
至那阵妖光冲天后,本是星月漫天的夜空,团团黑云忽然翻涌滚动着遮蔽了幽蓝中的余晖。
将整个大地彻底笼罩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黑暗中,还连带着升起了阵阵侵体的阴寒之气。
只不过这阵黑暗维持的时间并不算长,那传来厮杀嚎叫之地,又爆发出了一阵更强烈的妖异流光照亮了视野所及的一片。那碧光狂沙乱舞间,妖影齐齐翻腾着依然与夜空中的巨龙拱咬撕扯不绝。
巨龙被围困在半空,仰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剧烈咆哮。那声声的咆哮,将牠身边围聚着的妖影一次次的震开。可那百来众妖影也并不放弃,一次次的发出尖声的叫嚣或是嚎笑着再次围攻了上去。
为此番战斗,大地摇晃不止休,连带着狂风大起,将漫天浓重翻涌的黑云撕扯得支离破碎。
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声音,让我无法想像究竟是要遭受多大的痛楚才会发出如此凄厉至极的嚎叫!
只有张大着嘴巴深呼吸,想要抚平因这股突发的暴戾战斗带来的深深震骇与各种难解的疑惑。
因为这发起战斗的百来只妖孽,与那只大巨龙,难道说不是同生为妖孽同一个国度的吗?
不然为何要群妖聚集,看似很友好的与那只大妖孽一起破这蛮荒的结界而入呢?
而眼下这亦敌亦友的瞬间变化,究竟是在玩儿什么,也太让人接受无能了些。
可还不等我抚平心底的这阵惊骇与各种疑惑,想清楚自身的立场与退路在何方之时。
又见那妖光遍布的半空有百余道巨光暴耀,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入了天际,将整个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不过转瞬间却又全都消散不见了!还归了那幽蓝夜空的原本模样,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若说这场战斗开始得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郁闷,可这样的结束却更让人有措手不防的恼怒感。
于是连想也来不及想的抱起地面黑蛋,欲要爬上一颗就近的高大树木上先暂时躲避一阵。
奈何当我挥舞着打颤发软的手脚,很艰难的爬到一半的时候,露台上已是妖光顿显了。
夹带而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与各种此起彼伏的哀嚎,自然还少不了各种粗暴的咒骂声。
也许是我一手背着一颗巨蛋,一手爬树的姿势太过引人注目,于是我被发现了。有群怒气咻咻的声线吆喝着奔上前来,将我辛苦抱着的大树围聚住了。一边喊打喊杀着,一边抬腿猛踢着树杆。
致使我更没骨气的手脚发软,没能坚持的由树上背着黑蛋跌落了下来,摔了个狼狈的狗啃泥,还引发了一群抽吸咒骂哀嚎之余的哄然嘲笑起。这阵嘲笑声,在我不断呼痛之余飙升到了最高点。
可当调转视线看清了周围的一片凶残景像时,我匍匐在地忍不住的‘哇’一声狂吐了起来。
几乎要把几百年前,在桃花林中吃的那满肚子青草给全数呕吐出来才罢休。
因为视线所及的一切,真的不是我这个曾身为人类的家伙,能坦然接受得了的场面。
等呕吐完了胃中所有液体,奋力挣扎出手臂狠狠抹了一把嘴,我咬着牙口把眼睛给再次睁开了。
视线里,除了一脚将我踩踏在地面,眼神愤恨鄙视的某不知名妖孽身上不见鲜红绿液之外。
其余的,有些满脸满身都有鲜红血迹横流着,有些是绿液横流着。可如果光是这些,我也不至于崩溃成这样。最让人恶心的是,有些个妖孽,手中提着抱着或是肩膀上扛着的,大概都是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分。有的提着半截腿,有的抱着整颗或半颗脑袋,有的干脆没了下半身的爬在地面。
努力忍住想要再次呕吐的*,我把头很努力的高高抬起目空了一切,并露出了自认为最和善的微笑来。想来在这敌众我寡,形势如此不明的前提下,笑应该是最好的一个明哲保身的举止才对。
如果他们能够有话好好商量,谁欺负了他们,他们就找谁去寻仇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的。
要是那妖孽不幸被他们咬死身亡了,我也绝对不会找他们复仇的,只求一个安好度过余生。
可惜妖物毕竟是妖物,要是真能通晓人情世故,又何以为妖,会朝我集体发出尖尖的笑声呢。
等这阵笑声落灭,群妖中不只是谁,语调亢奋的扬声喊道:“众妖魔们,那孽龙把我们兄弟姐妹伤得这么惨重。我们既然打不过他,那只好来欺负他的母兽跟幼兽了。先把这母兽轮·奸一遍,然后杀死分尸个个有份的吞吃下肚去好加强自己的修为。大家觉得我这个提议好不好,哈哈哈……”
这句欺言说得很直白与坦荡,仿佛打不过某个男人,本就该调转船头来欺负他的女人跟孩子。
不过这样真的够大丈夫的吗?为什么在这群妖物的眼中,还看到了大部分很是认同的意味?
而且还有某只妖物爬到了我面前,用一对惨不忍睹的双手举起一颗被分离出来的半边脑袋递到我面前,用那半片嘴轻蔑地朝我呸出了一口极端难闻的绿液后说道:“先奸后杀,我第一个来。”
结果他这句又引发了一阵哄然的嘲笑,某扛着一只腿的妖孽在笑声中爆骂道:“你这厮逃跑得太急快,连下半身都忘了捡回来。用什么东西来轮这只小兽,还不快去把下半身先找回来再说。”
笑声此间,爬在我面前的妖物,那被分离出的半片脑袋的面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难为情,反而更高亢地怒道:“还找个屁,那孽龙还在那里打滚。你敢保证我去了,这半个身子还能回得来?”
“噗……”实在难忍的,在这众妖如此愤怒的关头,我居然还发出了如此不怕死的笑声来。
“呃,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这声隐忍而落,我将黑蛋往手边拢了拢,低垂下头匍匐在地面忍不住的肩头开始了打颤。要是没估计错误的话,这些溃败的家伙,空有贼胆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的贼心。要是有胆子早就对我动手了,何必故作这强悍的模样。看着,真心觉得颇有些可怜来。
一个不觉间的轻叹出声后,我扬起臂膀挥开了踩踏住的妖物,抱着黑蛋朝朽木卧榻走了过去并躺下了:“要是没胆子去报复欺压了你们的妖孽,就安静下来熄火,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懂吗?”
我这声落,众妖皆沉默无言,有的愤恨别过视线,也有一人发出尖啸的‘嘻嘻’笑声朝我走来后抓起我的衣领怒言道:“你这小兽懂什么,你是不知道你家孽龙的过往。快求我啊,求我我就全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家孽龙究竟是个让六道之中,无论生死的家伙们都感到多么惧怕的存在。”
这男妖的理智起初貌似还在自控的范围,可到了末尾却声声咆哮起来:“快求我啊,我知道牠没有被女娲关进这结界内所干的很多很多事,快点说你想知道,快点说你想让我讲给你听啊!”
暴怒的言语落下,他貌似站在崩溃的边缘将我望着,似乎希望我能满足他想说的*。
可是抱歉,我心冷如铁,并不想费力参与进谁的人生,也半点不想知道那妖孽的任何过往。
于是摇了摇头:“呃,那个,其实我并不太想听你讲那只妖孽的任何过往事迹。不过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想要让我知道的话,我还是会勉强听一听的。你……可以开始讲了,我大概会认真……”
谁料这声好言的顺从话语还没说完,身前男妖却崩溃地怒吼一声:“啊……孽龙所养的一只小小母兽都如此的欺辱我等。兄弟姐妹们,大家先一起痛扁这母兽一顿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再说。”
暴戾的话声落灭,我被身前的男妖从躺着的朽木卧榻上摔进了前方的众妖群中。
连一个解释的时间都没给,已有诸多视线凶残的妖物们聚众上前,有脚的全都对我举起了脚维持着一个预备踩踏下的姿势。不过如我所料的那样,他们都站得很稳,没有谁的脚敢最先落下来。
末了,还有那么一道女声,不耐的放下了脚,朝我那朽木卧榻边所站的妖物冲了过去。一边将他骑在了身下暴打,一边怒言相向地骂着:“你个狡猾的吐丝货,你怎么不上前去揍,看我抽不死你。本来乖乖的听话就不会有事,谁让你挑拨离间的惹起了这场战斗,你说眼下要怎么来收场才好?”
也是至这道女声的开始,众妖群忽然都对我放下了脚,全朝那挑起怒焰的的妖物冲了过去,瞬间将那地方聚集成堆。于是,一场混乱不堪的内战又爆发了,而我更像是一个莫不在乎的围观者。
安静的侧身躺在地面,冷眼厌倦地看着朽木卧榻之前,鲜红绿液或是肢体乱飞一气。
再听着这些凄厉刺耳的嚎叫,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容与惊骇感了,只觉得各种暴躁的想去怒打他们一顿,让这众群妖物们能还我一个安静的空间,奈何黑色软蛋也跟着加入了混乱的战局中。
见此混乱一幕,唯有闭眼沉叹,把身体转面远目遥望起底下那一片荒芜的沙漠来。
听说蛋他爹还在那里打着滚,究竟该不该去劝慰一番让他消气,把这吵闹的混乱给结束掉呢?
只不过在这诸多的懒惰与犹豫中,我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绝美的女妖相伴,她怀中抱着我的那枚黑色软蛋,颇带恳求的说:“呐,你是不是下去劝劝比较好呢?”
说罢,她抬手指了指旷野之下,神色畏缩又带期望的等待我的回答。转面一看,身后众妖全都疲软喘息的瞪大双眼将我望着,似乎只要我一个点头的回答就会带给他们这一群活下去的莫大希望。
可是,我也不敢费力去撩惹那只妖孽的,再说我也不大会劝人熄灭怒火,实在颇有些为难。
正当为此陷入两难的煎熬迟疑之际,却见那众妖群中忽然有一人站起身来,面带绝望神色的朝着众妖狂喊一声:“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了,兄弟姐妹们,我先走一步在下边等着你们来陪。”
话音落灭的瞬间,他猛起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