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两股煎熬将我逼得无路可走。不得已,只能仰天发出一声咆哮来发泄心中的这股无力。
却不想,咆哮过后,绿荫葱葱的露台,凭空出现了一名身段柔美,绝色貌美的白衣女子来。
我记得她的,她有抱过我怀中的黑色软蛋,有劝我去沙漠里安抚妖孽的。遂之,恨她起来。
但她却笑着迈步过来,俯身蹲坐在草地,朝妖孽轻声的劝慰起来:“帝君耐心不佳,不太适合身为一族之长养育自己的小兽与幼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九尾愿诚心代劳帝君来养育这只小兽?”
闻声心头大感诧异,再来看她,除开了偏执的恨意,觉得此女的脸形真的极美。
一双柳眉如画,鼻梁高挺,肌肤白里透着红晕。不过最使人沉醉的是,她配合着动人的体态显露出来那股娇慵的丰姿。这必须得是心智极端成熟的女人,才能很自然显露出来的御姐流媚态。
只是很可惜,将我压制住的妖孽,忽然对她这句散发出了极大的不悦气息。笑着挥袖,将她震开到了半空中,并朝她在空中所立之处笑着低语起来:“九尾既知我耐心不佳,却仍敢来送死呢。”
空中所立的女子,面对这声,也不惧的笑起:“我自知不是帝君对手,但好歹也修行了万年,所以真的不想再做帝君与女娲之间的无辜送葬品了,而其他的妖也不该。人王伏羲早已魂飞魄散,我九尾族也因那场劫数剩下我一只了。这场纠结究竟何时才会休止,你们该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白衣女子说完这句后,我难忍好奇的又扭头观望了她一眼,却见她红润的嘴唇紧紧抿起着。
身体散发出阵阵红光四射开来,气势尖锐,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多看那么几眼,却又被其眸底的恨意给震摄得不敢妄言什么。只能沉默无声,继续傻傻的胆寒观望着。
如此一阵,妖孽放开了压制住我与黑色软蛋的举动,周身光芒乍显的在地又是翻滚起来。
露台与旷野,为着他身上的流光四射与不耐的低低怒吟,顿时山风怒号,云蒸雾涌起来。
空中停立的白衣女子,也因为骤起的狂风被迫落到了露台一角,拼尽气力的想稳住摇晃的身子。
看着这如此危险的僵局,我连忙抱着怀中的黑色软蛋,小心翼翼的退居到了一边把自己藏好。
眼看着天空的乌云越发的黑沉昏暗,耳听那声声的狂风更是尖啸刺耳起来。
露台上所有的树木,都在因此疯狂的摇摆撞击。下方荒漠的半空,狂风卷起了石块枯木飞天盘旋不断,像是要就此毁天灭地一般的气势骇人。让我愈发心寒不已,不自己觉的退得更远了些。
而且磅礴的大雨,也在这阵风起云涌里,忽然而落,让人有些没有预料的措手不及,却也不敢出声惊扰了什么。任那暴雨连绵不绝,如漫天的珍珠砸在地面,碎裂成了一阵阵荡漾的迷蒙烟雾。
在狂风的拂过下,转眼又很快被吹得消失无踪了,唯剩那池水中依旧留有重重的涟漪回荡不灭。
我们三人,都因此番雷雨而湿透了。露台一角僵持着的那白衣女子,纵使湿衣裹身。
满背的长发夜被雨水打湿得紧紧的贴在脸上,却不见退缩,反而更是添多了几份难解的妩媚。
忽地,她抿唇轻笑的由地面冲天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一条诡异的赤色长鞭。
还不等我视线反应过来跟随,她蓦然倒立了身体朝下方旋转而落。用手中的长鞭,搅动得空气也随之旋转,暴起漫天流光,像条红色巨龙从天而降!直直的朝着妖孽所躺的位置,气势凌然而去。
妖孽依旧是侧身的躺在草地,却停止了翻滚的动作。眉目微挑的皱起,跟着猛然抬手挥袖。
那阵靠他最近的雨滴,顿时,被他挥出的气流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尖锐利刃朝白衣女子而去。
空中被狂风与雷雨打砸飘落的数片青翠落叶,被他化为的雨刃击碎得散成了若干粉末坠落!
致使我的耳朵,在遍地的雨落撞击声之余,似乎有听到了谁的白袍,那嘶嘶的裂锦之音。
但战斗仿佛还并未开始,本是磅礴的大雨忽然就此停落了,只有那树梢上的还在滴答坠下。
妖孽似泄出了胸中的怒意,回归了满目笑色。扭头一眼,白衣女子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处。
一身衣袍虽然还整齐的穿戴在身上,却哪处都是被雨刃划破的痕迹。
鲜红的血液沿着她衣衫破裂的位置很快的印染出来,让她看上去有些很狼狈。
不过她貌似并不介意,依旧迎风猎猎地扔掉了手中鞭子。在衣衫尽数破裂成灰的瞬间,化为了一只非常高大,尖尖嘴巴,稀松胡须与九条怒尾冲天,浑身洁白染着点点血迹的一只碧眼大狐狸。
见此一幕,妖孽又似不耐的收敛了笑意。仰首与那狐狸对望,轻叹道:“九尾,别这样。”
他的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奈与妥协的意味,仿佛真的不想动手来伤了这个女子。
可是,却在话声落灭的瞬间赫然腾空而起,化身为一尾巨大的黑色蛟龙朝她而去。
阴霾还未尽散的天空,为此,有两只妖兽开始了当空的激烈拱咬缠斗。
而我也不会再为这样的场景,有任何的震惊了。因为非亲故者伤亡,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反而起了些极端阴暗的心理,只盼这两只妖兽,能在这场斗殴中真的死亡,让我得以逃脱。
不过很显然,这样的愿望不会成真。只是缠斗了不足片刻,天空就有只巨大的狐狸重重的跌落在了露台,砸陷出一个很大的坑洞。还有那么一只血淋淋的大尾,跟随其后的也重重的掉落了下来。
盘旋空中的蛟龙,低低的咆哮了几声,转而俯冲朝下,变幻为人形的站在了巨大的狐狸之前。
抬手轻抚着牠染血的皮毛,又是一声貌似很无奈的轻叹落下:“明知我不愿对你动手的。”
KAO,不愿动手都咬断了牠一条尾巴,把牠给伤成了这样。要真是起了动手的心,那该……
岂料腹诽还没咽落,妖孽已转身朝我走来。赤脚的踩踏,在湿水的草地上践起了一阵窸窣的声响。让我大感胆寒,想要暂时躲避,却难挡他将我与黑色软蛋困在了一颗高大的树底俯下望着。
仿佛很累很累的抓起了我的一只手,用我的指替他撩起他唇角的血迹后,含住吸允了起来。
这般的模样,更是让我打颤不已。几番隐隐的挣扎,将手抽回在衣袍上努力的想擦拭干净。
待再抬眼间,妖孽的神色貌似在不悦我这般作为,转而又握住我的手指入内紧紧的咬住了。
我以为他会怒起的一口咬断我的手指,却不想他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就任我再次的胆寒抽回。
神情仿佛似那种平凡人家,夫妻吵架,妻子要带子回娘家般的哀怨丢下一句:“小东西若是带着龙儿跟别人走了,那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跟着又疑惑仰首,再问道:“如何,小东西觉得我学人的模样,究竟有几分的相似呢?”说罢,他的眸色很期待,似乎想要我给出他学得很像的答案来。
可我,不知为何的,只是望着他静默的摇了摇头。跟着飞快的闭起双睛,把头扭开了一边。
深以为会有杀招落下,可空等了半响,也不见有任何的疼痛袭来,这才敢把眼睛睁开。
原来身前早已是空无一人了,只是有那么些属于他的味道,依旧残留着。
为此,紧张得疯狂颤栗的心脏,总算是大落的缓和了下来。
忙抱着黑色的软蛋,朝深坑处的狐狸走去,腾出一只手推了推牠:“喂,九尾,你死了没?”
却没想这声问落后不待片刻,巨大的狐狸忽然聚显出一阵白光,并在这阵光芒中化身为一个毛茸茸的小小狐狸卷缩在地,还朝我喘着大气的弱弱以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妲己。”
闻她此声,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你不会是那个毁灭了一个朝代,把一个子姓帝王玩弄得淫·乱不堪的那只九尾狐吧?”很想牠说不是,却见牠轻轻的点了点那小小的狐狸脑袋。
转而,在我的诧异沉默里,满带哭腔的淡淡反驳道:“你什么也不懂,帝辛……帝辛他根本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样不堪。他是人王伏羲与女娲的最后一脉,却因为这二人无辜受到了牵连。是女娲,是她害死了帝辛!这恨,已融入了我骨血的深处。纵使过了万载千年,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这繁华世间,曾有一人俊雅温润如伯邑考。他说深爱着我,却受命于女娲让我奔赴了敌营。这繁华世间还有一人,他或许并不爱我。却在得知了自己会来的命运后,放弃了帝位江山,让我能保住了性命。你说,我要如何能不念他之恩情。”说罢,坑底的小狐狸忽然声声的痛哭了起来。
而我,却因她此番带来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复杂了,竟有些接受无能,大感心烦起来。
只能无言着沉默,想将其慢慢的消化。同时也明白了过来,我只怕已置身在了麻烦的漩涡。
恼怒之余,阴霾的风中,双膝处深坑里的小小白狐卷缩成了一团,低低哭泣之余忽然扬天尖啸起来:“帝辛……帝辛,你究竟是在哪儿?只要能再见你一面,纵使要我万年道行成空都愿意……”
这道帝辛的哭喊,似隐含着莫大的痛苦与深深思念的煎熬。在风里回荡凄绝,久久不熄灭!
、22乖乖的跟着娘亲有肉吃
通常大雨过后的天空,一般都会出现美丽的彩虹。可抬头望了一眼,依旧是阴霾的乌云遮蔽。
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于是我也难挡一阵倦意的沉沉袭来,抱着怀中的黑色软蛋就地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头顶的天空依旧灰暗,身上的衣袍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风吹干了。
伸个了懒腰揉了揉模糊的眼,当视线清明起来刹那,便看见露台上所有树木与藤蔓的叶片。
都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干净,湛绿湛绿的,沾满着一颗颗饱满晶莹,摇摇欲坠的水珠。
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这些叶片由静转动,层层叠叠的起伏翻飞,将水滴齐齐的抖落下来。
有些落入了草地里无声无息,有些落入了池水里,滴答响落得如玉珠入盘的叮咚清脆。
配合着风里被漫天卷起,淡淡四处飘香的落花与落叶,有种无法言喻的娴静美感荡开。
如果不是耳边依旧响着一阵低低的饮泣声,再升起一轮艳阳来,这般景色应该会更加的完美。
不过人不能太贪心的,在经历了如此坑爹的事件之后,能保持这样的心境已算是不错了。
只是,对于如何来安慰这个久久哭不停的女妖,我却并不在行,还感到深深的厌烦起来。
不就是个很多时候都让那下半身的某物,完全霸占脑容量的男人吗。根本就不值得为他们伤心到这样的地步,来傻傻的折磨自己。是以,我很难得陪睡听哭的耐性,终于也是被彻底的耗尽了。
再者,这条九尾并不是我的谁。被谁伤了心,又不是痛在我身,与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种想法升起后,我抬头仰天呼出了一口气。因为心境回归了平淡,不由得裂唇无声笑开。
转而,抱起了黑色软蛋起身。刚走了几步,却被落在露台上的那条大大的白色狐尾给绊倒了。
这条尾巴,莫约有十多米长,宽有我三四个人那么胖。也早已被风吹干了,毛色很雪亮。
伸手摸了摸,有很柔顺的温暖感觉。顿时,有些舍不就此起身走开了,不自己觉的还拿脸猛蹭了蹭。感觉很不错后,实在是忍不住的,抱着怀中的黑色软蛋,在上面久久的翻滚不愿起来。
如此一阵之余,身后不远处的坑洞里站起一位未着片缕的女子,身段应该是可以让世间所有男子都流出鼻血的火爆。双峰饱满高挺,纤腰盈盈一握,臀部也非常适中挺翘,一双腿更是笔直修长。
一时间,我竟然看一个女子看呆了神,连口水都猛流了出来。想来这样的可人尤物,这样妖娇媚态的御姐流。如果投身到那爱情动作片的行业里去,那得会让多少荡漾的男人们失了心魂?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美景只是维持了片刻。女子就墨发飞扬,双臂摊开,身体骤显出了一阵柔和的薄薄白色光晕。在这光晕里,女子身体所有部位都迅速的生起了雪白的绒毛,等完全布满后。
那身绒毛在突然间变成了一件白色的落地长衫,不染一尘,很飘逸的穿戴在女子身上。
看到这儿,我觉得做妖怪似乎也不算太坏。至少换衣服的时候,可以不费气力的很简单。
又或者妖们,大概都是喜欢赤脚的。所以,女子迈动了一双小巧的莲足朝我所在地走了过来。
等她在身边坐下时,我这才收回痴痴观望的视线,把流出来的口水给猛吸回了嘴里。
“你还真是个怪人,看见人家哭,也不安慰,反而还呼呼的大睡了过去。”她笑落这句,在自己的断尾上坐了下来,并抬手轻轻抚摸着叹道:“被蛟龙帝君咬断的尾巴,大概是接不回来了。”
我分明记得的,这条九尾在与妖孽开战前,好像是喊我小兽来着。眼下却用人来称呼我,反倒让我不能很迅速的适应:“抱歉,我不喜欢做安慰人的事情,想哭的时候越劝只会哭得越厉害。”
九尾似乎也并不介意这句,转而抬头望天,语气迷茫的问道:“你分明也同我们一样,都被困在了这里。可你看上去,好像在哪里都能自由自在的活着。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吗?”
这句实在太有淡淡的忧伤文艺气息了,让我忽然就觉得。这九尾姑娘,大概也有精分的迹象。
而且她的脑电波频率,应该跟那个我在同条线路上。既是如此,现在的我又岂能与她投契呢?
在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沉默是唯一的办法。可也有种预感,她会想要说些什么,我绝对不会太想听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这种感悟刚升起片刻,九尾就一只妖自言自语的娓娓说道起来。
好吧,在一个伤心的妖物面前。如果再狠心的驳回了她想说的*,那样会更伤了她的心。
或者说我,还真有那么些可以做好人,或者好妖的潜质。
因为已抱着黑色的软蛋,安静的躺在她的断尾上。
预备很无奈的听完一个,或许会很漫长的故事。没想到的是,九尾居然把这个故事,从混沌还没破开的时候讲起。原来,在很久很久前,久到混沌未开时。混沌之内,就有着清浊两股对峙之气。
这两股气,生就了很多的兽类。其中吸取清气修炼的,都温顺仁慈。吸取浊气修炼的,都性情狭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