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千岁by山野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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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千岁by山野荆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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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润也没啥新鲜的点子,颠来倒去也就那么几样,送东西,送情诗,搞偶遇。李梨芳一边大叫着“姐姐你太老土了”,一边贼笑着问“还有呢?”。

与周润混了大半日,李梨芳才弄清那帅哥的身份及背景。

原来,他名叫尚清,今年刚二十有一。是安国侯尚阮绘的独子,其父是卫皇第二子,是卫皇嫡亲的外孙。

在这里,男子十二三岁便要开始议婚,十五岁便可成婚。尚清已经年逾二十,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剩男了。全因为他有一个爱妻如命的爹,只一心悼念亡妻,把他给忘到了一边。等他爹记起还有他这么个人来时,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六年了,也就是今年金秋,这时的尚清早过完了自己二十岁的生辰,已经成了一枚二十一岁的剩男。

父子俩急急忙忙地奔回京来,卫皇看到他们的出现,也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大龄未婚的外孙。

外孙年纪那般大了还没嫁人,卫皇觉得自己面儿上很是不好看,于是她便急急地为其张罗婚事。选来选去,于是乎就选中了周润。

“真是好倒霉!”

“真是好幸运!”

周润偏爱“美男”却被安排个那么“丑”的,当然觉得倒霉。而李梨芳却是觉得尚清再帅不过的了,他曲折的心路历程简直就是为了她而留的缘份,她当然要大呼幸运了!

 第29章

安国侯府,桑郁新岫内,尚清站在窗前,神情有些恍忽。明明窗外是锦秀花园,他的眼里却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莫明的,浓烈的悲伤袭卷百来,尚清有一种痛哭的冲动。

从他记事起,他便知道自己与别的孩子的不同。其实他也知道父亲并不是忘记了才不回京城,只因为自己跟以前比与别的孩子更加不同了。——不是女人,却比女人长得更似女人。

尚清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女人才可以长得英姿挺拔,为什么男儿就要娇弱柔媚。

他讨厌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

可是,他今天却对一个女人入迷了,只因为那明媚的双眸和那烂灿的笑妍。

“公子,官人请您去一趟。”每每此时公子便不喜人打扰,只是官人有请,画儿只能战战兢兢地过来。

若是以往画儿必是要挨一通打骂的,但今天却没有,因为尚清的心情很好。

扫了一眼画儿,见他战战兢兢的,尚清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心道:难不成这小东西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这般一想便横了画儿一眼,将画儿吓得腿软,正好证实了他猜测的。只是爹爹传唤,他现在也顾不得收拾画儿了。

“回来再收拾你!”也不再拾掇一下自己,尚清扔下这句话,绕过画儿便出了门。画儿顿时就哭了。

尚清很不喜欢去爹爹那里,因为他住的地方总是阴森森的。

回京时,他比爹爹先回来一步,那时的“玉堂轩”还很富丽堂皇,阳光也很充足。不知道为什么,至从爹爹回来住过后,他再到“玉堂轩”来就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了。他一直跟他说,这是因为冬日的临近,但是,他在自己住的“桑郁新岫”外安排了小侍,让他们在爹爹寻来时便将他拦住,留下话后,自己后面再去寻他。

说起来他也觉得很难得,就自己今天犯的那事儿,爹爹今天居然没有硬闯进来。

也许,爹爹也知道自己嫌弃他的吧。

这些思绪让尚清很不欢喜,他的脸又沉了下来,正巧被引路的侍儿回头看见了。又一个被吓软了脚。

尚清到时周绍玉难得地没在屋里,他正在“玉堂轩”外的池塘边。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妍,与“明圆”不同这塘里半片残叶也不见,偏偏尚清没有感慨花颜美好,而是立马想到曾经听说过祖母一个小侍投在这塘里淹死了的事。

真是见了鬼了!那“明圆”一片凋零,在尚清的眼里却是锦秀美色,而这里花开正妍,他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许是真的是着了魔了吧。

“还在想?”知儿莫若父,只一眼周绍玉便知道儿子在想什么。

“嗯。”尚清倒也袒诚,直接承认。又问:“爹爹唤儿来所为何事?”

“跪下!”周绍玉突然发难,

就算是知道自己父亲性情乖张,尚清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跪下了。

看着儿子一脸的倔犟周绍玉一阵磨牙,恨道:“给我保证以后不再给那个女的动心思了。”

“办不到。”尚清将头歪在一边,看也不看自己亲爹。

“你!”周绍玉气得半死,指着儿子的手都颤了,看着儿子认定了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早亡的爱人,周绍哭了:“你不要命了?那个人是皇上给灈儿订的。”

“凭什么她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尚清蹭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爹爹,说道:“况且他不是很看不上人家吗?”

“那也跟你没关系!”周绍玉简直想动手了,凑这么近想跟老子比高矮么?男人家,长那么高有个屁用啊!

“反正我就她了,你们爱同意不同意。”尚清往后腿了一步,扔下这么一句话,拽拽地走了。

周绍玉那个气啊,他真是悔死了。干嘛要让他崇拜他娘啊,学一身的武艺,养那么一副的脾气,自己是降都想不住了。

“还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呢!”周绍玉在后面跳着脚地喊,回应他的只是徐徐的秋风。

跟周润出门时李梨芳还不知道她生的意义,再回来时她就目标明确了。“至少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尚清追到手。”至于以后的事,李梨芳觉得就该是像上辈子那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比如说生小孩子啦,养小孩子啦。

关键是,孩子还不用自己来生,想着就觉得美。

从李梨芳回来封亦尘就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不一样了,像是,在想着什么特别美好的事。真的好奇怪,殿下不是只对谁和谁那个有兴趣么?

封亦尘都忍不住想要上前问上一问了。

到底还是忍住了,毕竟殿下再随和也是身份有别。

只是封亦尘能忍得住,别人就不一定忍得住了,例如莫道言。

从跟周润回来李梨芳的功课便一落再落,莫道言意见很大,心道孩子家家就是要管啊,稍一放纵就收不住心了。只是,以前若是碰到这种情况,自己只要说上一说殿下也就收心了,可是这次有些不一样。

短短两天而已,莫道言都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次火了。

看着那屁股是在凳子上坐着,不说也不闹,可是那眼睛,却不知道在看哪里。

这真是把心给玩野了!莫道言又磨了磨牙。

“啊,这么快就讲完了?”李梨芳从来没有感觉过上课听讲过得这么轻松过。爱情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

莫道言:……。明明她是在生气好吧!殿下,你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

殿下像兔子一样跑了。

“怡安堂”大门口,莫老官人刚逛街回来,与来找李梨芳玩的周润碰了个正着。两个人一对眼,乐了。

“你这兔子好啊,是准备送给谁啊?”莫老官人指着周润手上拧的笼子笑问。

“那您老这又是送谁呢?”周润却指着莫老官人怀里抱着的黑毛小狗问。

提起这茬莫老官人就生气,愤愤地说:“养个人咋就那么难呢?都半百了还让人操心。”

“咱们同病相伶啊!”周润拍拍莫老官人的肩头,也是唉声叹气:“你当爹不容易,我这个当朋友的也难作啊!”她跟莫老官人说李梨芳喜欢上了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追求,于是就磨着她给想办法。

莫老爷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个劲儿地打听对方是谁,年方几何,出身家世,性情模样,直把尚清的家谱给掀了个底儿朝天。

早听说殿下不喜欢男人,他还一直觉得挺难过的。现在殿下总算是有一个喜欢的男人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件好事。只是……

“那个人脾气如此乖张,亦尘可怎么办啊!”莫老爷子想了想如此叹道。

“这跟封亦尘有什么关系?”周润奇怪了,封亦尘不是齐国的官员么,这跟姜美彦喜欢谁有什么关系?

“你这就不知道了。”莫老爷子睨了周润一眼,故作高深地磨了半晌,才解释给她听:“封亦尘名义上是副使,其实是等殿下十五笈笄后给殿下做侧君的。”

“啊!”这事儿周润还真没有听说过,也没有想过。

看着周润的反应莫老爷子又是一叹:“这都怪我们那丫头,殿下十二三了有些事就该提着点儿,她就只知道天天逼着殿下读她那个破书!”越说越气,“难不成还真要把殿下逼成孔圣人,孟圣人那样子?”

“估计,她还真有那个想法。”周润是看出来了,莫道言就是欺负姜美彦听话。估计是把姜美彦当成第二个自己了,想要在姜美彦的身上把自己的遗憾全都弥补过来,反正她这学生又尊师重道,不怕管不住。

“只是可怜了尘小子了!”莫老爷子如此叹道。

男子十五就可以嫁人,封亦尘已经十八,当婚的年纪就快过了。若是到时李梨芳收了他还好,要是不收还真是要给耽误了。

周润在男人的事上自认为是有见识的,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封亦尘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子。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收了吧。”周润挺认真的想,这还真是个两全齐美的方法。

“美得你!”莫老爷子却是不干了,他骂道:“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还想干嘛呢!”骂得周润瞠目结舌,他甩袖子就走。

莫老爷子边走边琢磨,殿下正君必是皇上那边定的,就算殿下再喜欢那个叫尚清的男子也顶多是个侧君,正好侧君有两个名额,封亦尘和他一人占一个。

要是那个尚清实在是不是个好的,容不得封亦尘,那他就给皇帝上书把封亦尘立个男户,让他自己挑喜欢的媳妇儿去。

凭着自己这张老脸,皇帝应该不会拒绝。

揣着从书房生的一肚子气莫道言回到家里,见着自家老爹坐在椅子上一脸纠结加沉思,脚边一只黑毛小狗乖顺地爬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爪子。

莫道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不好,正想要偷偷溜走却见自家老爹看了过来。立即收住脚步,转正了身体,嘿嘿一笑:“看您在想事,不敢打扰。”

老爷子盯着自家闺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脚边的小狗踢了踢,命令道:“去,给秉承送过去。”

“爹!”莫道言低喊着。

“你别不识抬举!”老爷子难得地端得像现在这么端正,跟莫道言十分严肃地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别看殿下好说话就不知好歹。”

“爹,殿下跟别人不同。”莫道言说。

“那你更要惜福。”老爷子将狗狗从地上抱起来,塞到莫道言的怀里,难得地正经又温言地说:“再说你一个人到底也不是个事儿,范秉承虽是内侍,可也出身名门。学识和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把那腰弯成习惯了。不过没事,等他过了门,你再慢慢把他养回来就好了。”

李梨芳要听到这爷俩的这番谈话,估计要郁闷死了。简直是一番好心肠,被当了驴肝肺了!她是真的看着两个人合适才想要撮合他们的,绝对没有那么复杂。

 第30章

“松涛院”东厢窗前;周润和李梨芳坐在窗后的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商量着手上花笺的画法。

所谓的花笺;不过是制作精美的信纸;这是周润给李梨芳支的招儿;说是央城的男孩子都喜欢用花笺写点儿东西。这使李梨芳想起了自己念中学的时候;那种特别受人欢迎的彩色印纸。

想着以后会收到尚清给自己写的情书是用自己亲手做的花笺,李梨芳就觉得罗曼蒂克得无以复加。

心里欢快得像小鹿跳舞,又认真得几近刻板。

就如眼下,李梨芳就对周润的设计有些意见:“你说的那个太复杂了,而且占的地方也太多了,墨迹又浓,就只能当画儿来赏了;哪里还有处下笔的?不行,不行。”边说边摇头,将十六开大小报纸张比划了又比划,指着左下角说:“还不如在这里画一抹淡竹合适呢!”

说了半天没人应,李梨芳奇怪地抬起头朝周润看去,周润在看对面东厢。

原来,刚才莫道言抱着小狗从大门口走过让周润看见了,使她想起了在门口莫老爷子提及封亦尘和李梨芳的事。

东厢的窗户也大敞开着,封亦尘长发披肩,一袭青衣站在窗后,正挥毫泼墨,说不出的风流俊美。

周润的眼睛都嵌在人家身上了,李梨芳知道这位又是犯了风流的毛病。轻轻地碰了周润一下,喊了一声:“唉!”周润收回眼视看了过来,李梨芳半似玩笑说:“亦尘可是个正经人,你不许打他主意啊!”

周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紧张干嘛?难不成你喜欢他!”

“什么呀!”李梨芳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哪个。”

“既然是你不喜欢,又干嘛阻着我?”周润朝东厢挑了一下眉,似是认真地问。

“你真是没救了!”李梨芳摇了摇头,拿笔戳周润的肚子,骂道:“我不管你这里有多少花花肠子,但是我这里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些羽儿、翎儿的,你给我少打主意。”

李梨芳对封亦尘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周润却是嗤之以鼻,她说:“你既然没什么打算,就不要碍着别人。”见李梨芳又要说话,她冷笑着:“你道就你是好心,且不知道会不会好心办坏事呢!”周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可又吐不出来,这才说了这么一气。

说完周润又觉得没意思,一时纨绔子弟的脾气上来了。

将笔往桌上一扔,周润扔下一句“我走了。”然后就真的走了。

这一时风,一时雨的!

……,李梨芳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纨绔子弟呢,喜怒无常,自己和周润比简直是没法比啊!

回头她才记起,忘记问周润关于她与尚清亲事了了没有呢!连忙找人运追周润,却没有追上。不过,周润倒也义气,第二天便送来了信,说是她与尚清议亲的事黄了。

李梨芳高兴了,欢欢乐乐地画着花笺,无比愉快地脑补她和尚清将来是多么地恩爱。

爱情,就是心系对方每分每秒。分秒又组时日,日积月累月为年。一年又分四季,春、夏、秋、冬,季季风物不同,就如同人的喜怒哀乐。

李梨芳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以水墨融化,轻抹细勾,化作浅云细雨。

就这样,李梨芳画啊画啊,画了一张又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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