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江忙上前行礼问了好。
“多年不见,南大哥倒是世故多了,以前见了王爷都是不行礼不问安的,如今见了我却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了,让我还怪不自在的!”金鎏笑着说道,“这是见着我便准备走了吗?”
“横竖你也不是来找我的,京雨在屋子里呢,你们女儿家说话,我在有什么意思!”南浩江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怎么变,却带了一些沉稳,毕竟这几年在外面也不是白待的,况且心里还有事,想不沉静下来也不行了。
“那可不见得!”金鎏笑着道:“我今儿个还真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怎么不去我那院子,偏来了京雨这里?”南浩江一脸好笑的望着金鎏。
“原本想见了京雨再去寻你的,如今在这里遇上了,倒是正好!”
“这么说你还真是要来见我的?”
“你当我骗你不成?”金鎏瞥了南浩江一眼,道:“我可告诉你,我要跟你说的可是大事,你自己掂量着要不要听我说吧,我先进去了,着外面的太阳正烈着呢,我可不想跟你在外面说话!”
“唉……”南浩江唤了金鎏一声,见她理也不理卡自己便往南京雨的屋子里走,心想她能有什么事找自己呢,还不是为了这几年的事挖苦自己一番,便不想进去了,可想什么这么想,腿脚却没有听使唤,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四哥怎么又回来了?”南京雨正让丫鬟给金鎏上冰镇过的酸梅汤,见他又转了回来,好奇的问道。
“是我让他回来的,我有话跟他说。”金鎏接过冰镇酸梅汤喝了一口,顿时觉得凉爽了不少,又往冰盆边走了过去,自己拿起扇子扇了起来,跟南京雨道:“你怎么挑了个这样的日子成亲,这天气热的,怕是刚上好的妆,还没出门便要花了吧!”
“这还是祖父选了许久才定下来的日子呢,我娘说了,祖父选的日子旺我,将来我一定能死死的压住涛哥哥!”南京雨喜滋滋的说道。
“哟哟哟,还没出嫁呢,姑娘家家的一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南浩江见状忍不住损了自家妹妹一句,心想他还真不该进来呢,望向金鎏道:“娘娘若是真有事便快说吧,若是不说的话那我可先走了,我还想今日进宫去见见皇上呢!”
“去吧,你今儿个要是去了,我保管你后悔一辈子!”金鎏却拽了起来,一脸得意的说道。
若是换成别人这副样子,南浩江一定甩都不甩就走了,可是他知道金鎏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语气也软了下来,道:“那娘娘也得说说看是什么事啊,值不值得我后悔一辈子。”
“也没什么!”金鎏很是满意南浩江的态度,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有后了!”
“有后,我还有前了呢,我……”南浩江下意识的说道,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了,慢慢的转头望向金鎏,表情便的严肃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有后了,有孩子了,还没有听明白吗?”金鎏字字清楚的说道。
“什么?四哥怎么会有后?”南京雨也吓了一跳,一脸惊讶的望着南浩江。
“吉和兰!”南京雨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手握成拳往椅子扶手上重重的一捶,起身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头望着金鎏道:“吉和兰现在人在哪?”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金鎏!”
“我可是皇后,你敢这样直呼我的名讳!”
“你说是不说!”
金鎏知道南浩江真的火了,摊了摊手道:“我不是不说,只是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见她的好,省的你们两人一见面又掐起来,到时候你孩子也认不回来,还把人家给气跑了,难不成你还想追个四年吗?人生有多少也四年啊,能让你们这样你追我逃的玩下去?难不成你不想跟孩子多相处一段时间吗?”
“可是她竟然都没有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南浩江虽然知道金鎏说的对,可是怎么都咽部下这口气,牙齿咬的咯咯响的说道。
“说不说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还能追的更紧一些,那不是让她逃的更快,她不想让你晓得有孩子的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人留在身边,这孩子不也顺带着回到你身边了吗?至于其他的,等吉和兰嫁给你以后,这账该怎么算还不是你们两口子的事了?”金鎏说道,把南浩江拉到椅子边。
“谈何容易!”南浩江苦笑了一下说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南京雨这才一脸惊喜的拉着金鎏问道,“娘娘,那吉和兰公主给我四哥生了个闺女还是小子,酸酸也有三岁了吧,跟大皇子二皇子差不多,一定很可爱吧!”
“是个女孩,叫湛蓝,长的可爱极了,我都恨不得哪大宝二宝换了来呢!”金鎏笑着说道,偷偷瞄了南浩江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怀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是不是想见女儿了?”
“能不想吗?”南浩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你得跟我说说你对吉和兰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吗?”金鎏刮了南浩江一眼道:“怎么说人家也是亲娘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还被你追着到处跑,能不辛苦吗?你若是真心喜欢吉和兰想娶她为妻呢,那孩子有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你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大人,那不好意思,我先把话放这里了,我是断不会拆散人家母女两的,我一定把她们藏的严严实实的,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
“别!”南浩江知道金鎏说道一定会做到,着急的都站了起来,见她和南京雨都一脸好笑的望着自己,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挪开视线坐了下来,半晌才开口道:“我若是不喜欢她,我干嘛花四年的时间追着她跑!”
“这么说,你是喜欢吉和兰的咯?”金鎏一脸惊喜的问道,见南浩江点了点头,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总觉得之前把湛蓝的事告诉南浩江有点冒险,若是南浩江不喜欢吉和兰又执意要回湛蓝的话,她还真不好办了,现在终于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娘娘现在该告诉四哥吉和兰公主在哪里了吧?”南京雨着急的催促道。
“还真是亲兄妹,正主儿都没急,你倒是先急上了。”金鎏笑着说道,“不过这会子只怕吉和兰不会同意跟你四哥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是都有孩子了吗?”南京雨好奇的问道。
金鎏看了南京雨一眼,又看了看南浩江,“若是因为有孩子便要在一起,她不是早和你四哥在一起了吗?还怎么会闹这么久!”
南京雨一怔,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只是觉得既然有孩子了,她四哥又是真的喜欢吉和兰的,他们便应该在一起了,可是听金鎏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真的没有这么容易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那可怎么办好呢!”
“那就要看你四哥的了!”金鎏瞟这南浩江。
“我……”南浩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然是想把吉和兰接回来的,可是追了四年,连孩子都有了也没有能把人追回来,现在就算他继续追人家也不一定会跟他回相府,这一点他很清楚。
“怎么?没注意了?”金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南京雨,决定下一剂猛药,道:“我可是告诉你,人暂时在我那,却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走,你现在不去抓紧,到时候人又走了,你可别又四处找去,那可就真不好找了!”
“抓紧,我要怎么抓紧,她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不清楚?”南浩江苦笑了一下说道。
“这么说就是不打算要孩子和孩子娘了?那只当我是白说了这么多吧!”金鎏说着起身道:“我今儿个来是看京雨的,现在人也看过了,瞧这欢喜的样子,定是会欢欢喜喜的成亲了,至于你的事,我也只是顺道来跟你说一声,到底该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了!”说着便真的带着佳琴和栀子便往门外走。
“娘娘……娘娘,怎么真走啊!”南京雨急了,忙上前拦着她说道。
“就是,你也不给我出个主意!”南浩江也站了起来,心急的道。
“你追媳妇呢,要我出主意,好意思?”金鎏瞥了南浩江一眼故意板着脸说道。
南浩江知道金鎏没那么小气,这样说定是有主意的了,忙上前把她请到椅子上做好,又亲自捧了一杯凉茶放她面前,才笑着道:“皇后娘娘,看在小的当年也曾经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赐小的一个主意呗!”
金鎏端起凉茶看了南浩江一眼,心里已经笑开了,脸上却依然绷着,道:“好吧,若不看你在富源县也救过我一命,我才不管你这些事呢,附耳过来吧!”
“是,小的遵命!”南浩江笑嘻嘻的说道,弯腰靠了过去……
从相府出来,金鎏又去别院转了一圈,跟吉和兰说了会子话,让她安安心心的在那里住着,只当是自己家后,才带着大宝二宝和佳琴、栀子一起回了宫。
吉和兰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才来的京城,自然不会在相府办婚礼之前离开,又住在金鎏的别院,心多少安了下来。
只是终归是在外面跑惯的人,别说吉和兰了,便是湛蓝在把别院转了个遍后也有些待不住了,吵着要吉和兰带她出去玩,吉和兰也正好有这个想法,第二天便带着湛蓝上街去了,两人刚一出门,南浩江便从巷角冒了出来,贪婪的看了着母女二人一眼,紧紧的跟了上去。
吉和兰虽然去过不少地方,可是京城的繁华却是别处见不到的,加上光禄帝登基以后,加强与别国的往来,允许别国的商人到大秦来经商,也把京城的繁华景象推向了另一个高峰,如今的京城不仅店面鳞次栉比,界面上的行人往来如织,还有不少的外族人往来其间,吉和兰以为有心事心思不在这些上面,湛蓝却是看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一会伸手指着这个,一会又伸手指着那个,拉着吉和兰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毫不兴奋,正一起在一家卖匈奴面具的店铺前面看着,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卖糖葫芦的,又见几个小孩在闹着买糖葫芦,也没顾得上跟吉和兰说一声,抬脚便走了过去。
吉和兰转头看了一眼,见湛蓝只是去买糖葫芦,记得她手上还有几个铜板,也没有在意,拿起自己小时候玩过的一种面具看了看,付了钱转身准备去带湛蓝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群买糖葫芦的小孩里根本没有湛蓝的身影,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手的面具也顾不上,赶紧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却没有见湛蓝答应,这下可真的着急了,忙问那卖糖葫芦的道:“方才到你这买糖葫芦的那个穿粉蓝色以上的小孩儿呢?”
“粉蓝色?”买糖葫芦的只顾着从稻草扎上拿糖葫芦给小孩,顺带着收钱,哪里记得这么多,摇头道:“没看见。”
“怎么没看见,不是刚才还在你这买糖葫芦吗?”吉和兰都快急疯了,一面质问卖糖葫芦的,一面四处看着,却依然没有看到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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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浩江与吉和兰番外四
?“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你没瞧见我正做生意嘛?这么多小孩在我这买糖葫芦,我哪里记得住谁是谁,你一个大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还好意思来管我要人!”买糖葫芦的嫌吉和兰搅了他的生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
“我怎么了,没事就赶紧走开,没见我这还忙着呢吗?”见吉和兰怒目圆瞠,买糖葫芦的见她是个外族人也不怵,挥了挥手把她赶开。
吉和兰眼睛都快气红了,手里紧紧的拽着腰间的鞭子,一想到不见了的湛蓝,又不敢跟这买糖葫芦的耽误时间,左右看了一眼,朝人群中挤去。
“娘……”被南浩江带到屋顶上的湛蓝看见吉和兰没入人群中着急的唤了一声,可是因为声音太小,却没有唤来吉和兰的注意,依然消失在人群中。
“别喊了,她听不见的!”南浩江抱着湛蓝摇了一下问道:“你晓得我是谁吗?”
湛蓝眼里包着一汪泪水一脸委屈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叔叔,湛蓝要娘……”
“你叫湛蓝?”
“叔叔,湛蓝要娘……”
“那你姓什么?”
“叔叔,湛蓝要娘……”
“你娘没告诉你你姓什么吗?”
“叔叔是笨蛋!我是湛蓝!湛蓝!”湛蓝被南浩江问的火了,鼓着腮帮子瞪着南浩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又指了指吉和兰消失的方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娘啊……我要娘……”
这性格到底像谁啊……南浩江的嘴角抽了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连三天,吉和兰没日没夜的在京城寻找,都没有找到湛蓝,京城所有的大街小巷她都走遍了,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人见过湛蓝,天渐渐黑了,九月夜晚的暖风吹的人心依然如白日一般的浮躁,吉和兰的心却一片荒凉,三天的寻找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京城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湛蓝,可是她又不能停止寻找,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湛蓝,绝对不能。
“吉和兰夫人,你回来了!怎么没有见这湛蓝小姐?”别院的门子正好从门房里走了出来,见几日没出现的吉和兰突然出现在门口,却没有看到湛蓝的身影,好奇的问道。
吉和兰不想说话,看了门子一眼,慢慢的上了台阶,她不是没有想过让金鎏帮忙找湛蓝,可是她凭什么让金鎏帮忙呢?她不想让南浩江知道湛蓝的存在,可是现在看来也只有找金鎏帮忙了,比起让南浩江知道湛蓝的存在,她更怕湛蓝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那真比挖了她的心肝还要让她难受。
“夫人请稍等一下!”门子突然叫住了吉和兰,从房门里面拿了一封信走到吉和兰身边道:“这两日都没有见到夫人,还以为夫人回去了,原本想等主子回来的时候,把信交给主子的,既然夫人回来了,那这封信还是交给夫人好了!”
吉和兰迟疑了一下,想不到有谁会给自己写信,眉头皱了一下,突然又猛的抢过了那封信,打开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了起来,拿着信纸的手猛的把信纸攥紧,转身朝街上跑去。
“哎,夫人……”门子往前追了几步,刚下了台阶却已经没有看见吉和兰的人影,左右望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回去。
再说吉和兰憋着一口气,一路跑到了相府,见大门紧闭咬紧牙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