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孤夜,你听到啦,哥也桑是被人陷害的,他没罪,你快点把他放了,再帮他找个大夫瞧瞧,他病得很厉害。”赵雾翎哀求道,脑海中想到一个人,“对了,找鬼医苍戒,他医术高明,他一定有法子救哥也桑。走,赶紧带他去找苍戒。”
拓孤夜长手一伸,将赵雾翎拉了回来,这个笨蛋,什么都不懂,哥也桑是被人陷害,但背后那人最终的目的其实是要陷害她这个当主子的,甚至还有东阙国。
黄金到手,又将所有的证据指向哥也桑和赵雾翎,这叫一箭双雕。
“他不能离开此地,目前这里对他是最安全的。”哥也桑一旦出去露了面,定会被杀人灭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他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夜王,也不能绝对确保他安然无恙。
“可是,他的伤……”她最担心的就是他身上中的那什么罗煞毒,听起来已经很厉害,亲眼目睹过那毒发病的情状后她已是双腿发软,心有余悸。
对于哥也桑曾经毒害过赵雾翎的事,拓孤夜是很介怀的,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根本不关心哥也桑身上那毒,但为了顾全大局,找出幕后之人,还得留着他的命,遂道,“我会跟苍戒说一声,至于他愿不愿意过来,是他的事。”
他说的是实话。鬼医苍戒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出手相救的,更何况他脾气古怪得很,做事全凭他心情。
踏出密室的那一刻,拓孤夜突然顿住脚步,最后问了哥也桑一个问题,“哥也桑,你当日下的是什么毒?”他指的是下在赵雾翎食物中的毒。
◇◇◇◇◇◇
走出酒楼,拓孤夜见她愁眉苦脸,仍旧为差点害她丧命的哥也桑担心,有些吃味,遂提议道,“赵雾翎,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逛街吗?想去哪儿逛,我陪你?”
赵雾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个提议若是在进密室之前跟她说,她一定兴奋得手舞足蹈,可如今,哥也桑发病時的恐怖样子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让人心悸如麻,惊魂未定的,什么心情都没了,遂兴致乏乏道,“我累了,想回宫休息。”
其实,她胆子在女孩子中算是蛮大的,可这回真的被吓着了。
拓孤夜点头,不再勉强她,看见她无精打采的小脸,有些心疼。
将军府。
佟九征已收到风,知道今日拓孤夜带着赵雾翎外出,身边只带着术突术然两个御前侍卫。
“奇怪,夜王怎么会带着赵雾翎那丫头上酒楼吃饭呢,难道是在体察民情?”他对拓孤夜今天的举动实在想不透,但有一点他倒是看明白了,夜王对赵雾翎那丫头很特别,先是跳进荷花池找寻落水的她,在黄金失窃一案上,夜王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实际上还是有心偏袒那丫头,否则按照夜王的脾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有嫌疑之人。
他还听说赵雾翎经常自由出入魅央宫,没规没矩,没大没小,甚至从不跟夜王行礼,还口口声声喊夜王的名字,夜王竟然也默许了她的胆大妄为。
而且,夜王从未携带过任何女人出宫,今日却唯独例外,心情大好的带着那丫头出宫游玩。所有的事情加起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夜王宠爱赵雾翎?
佟樊狭小的眸子贼亮贼亮的,开口说道,“爹,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眼下拓孤夜人在宫外,身边又只带着两个侍卫,我们派多点武功高强的人马,定能刺杀成功?”听得出,他的口吻中带着兴奋。
“啪——”佟九征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佟樊的鲁莽冲动令他勃然大怒,大声斥责道,“混账?上次刺杀失败的事情你还没学到教训啊?拓孤夜若是那么好对付,还能坐在那张龙椅上吗?我警告你,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听到没有?”
别小看拓孤夜身边的术突和术然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即便没有他们跟着,只一个拓孤夜,都不是好对付的。
“爹?”被打一个耳光的佟樊心里很不服气,面红耳赤的争辩道,“孩儿不明白,爹现在怎么总是变得畏畏缩缩的,您总跟孩儿说什么要等待時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時机,您怎么又退缩了呢。难道要等到拓孤夜将我们的兵权削得干干净净才是時机吗?”
说起削兵权一事,上个月,由于佟九征一名将领犯了严重的过错,拓孤夜盛怒之下,砍了那人的脑袋,并将那将领带的几千兵马全部归于“骠骑军”,即由炎孑统一指挥。
佟九征虽心有不甘,也知道拓孤夜根本是在借题发挥,趁此削弱他的兵权,但由于那将领确实犯了错,加之炎孑是懿王派的人,他也不能有别的意见。若是拓孤夜将那几千兵马直接归入他的虎、鹰、蝎三军中,相信不用他开口,其他朝廷大臣对此也会颇有微词。
拓孤夜早已对他的兵权觊觎已久,如今已开始蠢蠢欲动了,今后他一定要加倍小心。人人都说他佟九征是只老狐狸,其实,拓孤夜才是只老谋深算、心思缜密的老狐狸,比权谋,比心计,比阴狠,他远远及不上拓孤夜。
不过,他越是宠爱赵雾翎那丫头,对他们越有利,即便一个再坚不可摧的敌人,当他真心在乎一个女人的時候,他便有了弱点,到時他们可以利用赵雾翎来威胁他就范。他们现在需要进一步确认的是,拓孤夜是否真的爱上了那丫头,抑或是,他其实是在演戏。
“樊儿,爹再跟你说一次,在没有主公的命令下达之前,我们绝对不可以有所行动,否则坏了主公的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
佟樊捂着发疼的脸颊,最后还是点了头。
“对了,你有空多去羽穗宫拜访一下翎公主,带上些礼物,顺便替爹问候问候她,跟她打好关系,以后对我们大大有好处。爹听说栗综小王爷经常往那儿跑,你得多跟人家学学。”佟九征叮嘱道。
“羽穗宫?孩儿不去?”佟樊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面露怒意,“孩儿每见那痞子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你……你跟栗综小王爷到底结了什么怨啊?不管你跟他有什么梁子,反正,这是爹的命令,明天你就去羽穗宫拜访翎公主去?”
妖娆男子苍戒
更新时间:2013322 23:20:42 本章字数:4381
北武国的天气已不足以用寒冷来形容,寒至彻骨,冷至钻心,呼啸的北风侵虐着整个王宫,到处传来风之咆哮声,天空時而又飘起雪花。
是夜,魅央宫多加了两只暖炉,让殿内的寒气消散些,不消半盏茶工夫,殿内升起一片暖意,让人不再觉得寒冷如冰。
“戒,这件事你怎么看?”拓孤夜坐在几张狐皮铺就的龙椅上,一贯的桀骜如狮,气势磅礴,一双冷峻深邃的眸子睨着斜倚在暖榻之上的绛红衣男子,问道。
那身绛红,红得优雅,红得抢眼。而他身上最抢眼的地方是长发,夸张,另类,头发颜色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一头的酒红色,被随意披散在身后,将他本就白皙的脸颊衬得越发白皙,他剑眉星目,长着一张刚中带柔的脸,鼻梁下身,唇红齿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脸上抹了淡淡的腮红,腮红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脸上本是一件很怪异的事情,却跟他很和谐,跟他的气质异常的搭调。
这个男子跟拓孤懿的类型有些相似,长相偏柔。如果说拓孤懿的容貌是属于柔媚型,而他便是属于妖娆型,妖娆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怪异。
苍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比自恋的欣赏着刚染萃的大红指甲,在空气中俏艳如斯,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你说哥也桑下的毒是孔雀胆?孔雀胆毒姓极强,中毒严重者可于瞬间毙命,我们这位翎公主竟然能够从孔雀胆毒下捡回一条小命,单单失了忆,我在毒界混了这么多年,这是我听过的最大奇闻,实在难以置信。夜,你确定翎公主中的是孔雀胆吗?”说实话,他很怀疑。
拓孤夜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身上的一坨红色连连摇头叹息,不知道今天那头红色头发苍戒是如何弄成的,他对苍戒的品味越来越值得怀疑,“哥也桑是这么说的。或许翎儿只是轻微中毒,又遇到了医术好的大夫,解了她身上的毒。你别以为天底下就你鬼医苍戒会解毒?你别老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我是问你对威胁哥也桑下毒的那个女人可有什么想法?”
“没有?”苍戒脱口而出,应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仍琢磨着孔雀胆那事,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一个中了孔雀胆毒的人,又没遇到他鬼医苍戒搭救,怎么可能有命活下来呢?
难道除了他鬼医苍戒之外,真有其他人能解孔雀胆之毒?孔雀胆的解药早已在江湖失传,没有人知道正确的解法。想当初,他这个对毒物天赋异禀之人花了一个月時间才辛苦找出孔雀胆的解药,其他人就算花上十年工夫也未必能找到解药呢。
如果不是吃了解药,那翎公主中的可能不是孔雀胆,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或许能从翎公主身体里找到答案。任何跟毒药有关的怪事,都会引起苍戒无比的兴趣,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探索欲。
拓孤夜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哥也桑中了罗煞毒,那个女人的身份可否能够从罗煞毒方面找到些线索呢?”他急切想查出那个想毒杀赵雾翎的幕后女人是谁,不惜一切代价。
“很难。罗煞毒早已不是什么罕见的毒药,近几年来在江湖中非常盛行,几乎所有会使毒的江湖人身上都备有罗煞毒。”
“戒,你可有法子解罗煞毒?”他记起赵雾翎的哀求,特地提起。
苍戒仰头一笑,摆出睥睨一切的狂妄表情,“笑话,天底下有我鬼医苍戒解不了的毒吗?你想让我出手救哥也桑??”意味深沉地将目光望向拓孤夜,忍不住揶揄道,“哟,一向冷酷无情的夜王什么時候也开始顾起别人的死活来啦,我猜,是受某位佳人之托吧;?”
他一语道破事实,弄得拓孤夜有些别扭,尽管他掩饰得极好,却终究逃不过苍戒的利眸。
而每当碰到尴尬之处時,拓孤夜总会用吼声来掩盖,“少废话?明天就去救人,千万不能让哥也桑死掉,他是个关键人物,对我们很重要?”查出幕后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有哥也桑不行。
“我看,是他的主子对你很重要吧;?” 酒红色的长发一甩,苍戒妖媚一笑,再一次揶揄道,他从来不知道取笑拓孤夜会是件这么好玩的事,认识他这么久,他都是一副冷酷至极的表情,做人那是相当的无趣,平時连跟他开个玩笑的机会都少得可怜。难得最近能在拓孤夜脸上看到许多丰富的表情,因为某个女人,观察他越久越发现他很有“情窦初开”的感觉,真是邪了?苍戒心想,八成是自己想多了吧;。
哈气好大。忽然,一个不明物体朝他飞了过来,苍戒一惊,反应还算是敏捷,右手往面前一挡,正好抓住那不明物体,低头一看,竟是拓孤夜的靴子。呸,一股臭味?苍戒捏住鼻子,二话不说将那鞋扔了回去。
“拓孤夜,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永远不准动我脸的,你知道我今天这个美艳动人的妆化了多久吗?这妆若是有一点点的破坏,我跟你说,咱兄弟都没得做。”苍戒最重视的就是他脸上的妆容以及精心修饰过的头发,这两样是他的底线,谁敢动一下下他一定跟谁急,估计会将那人大卸八块,或者在那个人身上下百种毒,折磨至死。
拓孤夜当然清楚他这两样禁忌,他就是故意而为之,谁叫苍戒这个家伙嘴巴这么贱,不停的揶揄他,取笑他,他为自己小小报仇一下总可以吧;。
“哼?美艳动人?苍戒,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涂哪什子的腮红啊,还美艳动人呢,我看着挺像猴子屁股的。”
“那只能说明你不懂欣赏,缺少欣赏美的眼光。”苍戒找来一面大铜镜,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不時摆弄他那刺眼无比的怪异红头发,喜滋滋的,相当满意他今天的新造型。
当拓孤夜看到暖榻上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盒胭脂并用兰花指抹了一点正准备补妆的時候,他那个眉心猛跳的呀,浑身自然升起一种发毛的感觉,他极力忍住内心的不舒服,实在没办法看下去,索姓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他怕再看下去, 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他。
他的爱将司徒湘究竟看上苍戒哪一点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都没发现苍戒身上有任何一点吸引司徒湘的地方。
胭脂捣弄了一半,苍戒突然想起什么,啪的转过头,嘴角咧开一抹贼笑,笑得阴阳怪气的,“诶,夜,我听说前几天魅央殿发生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翻了动物的牌哦??哈哈哈,夜,没想到你还有那种嗜好,失敬失敬?”
他当時一听到这件荒诞又好玩的事情,当场给跪了,赵雾翎那小丫头整蛊人的方式还真是奇特啊,竟然不怕死的敢开这种玩笑,叫他不佩服她都不行啊?拓孤夜,你这回真的是碰到克星了?
想当然,苍戒又被人飞“暗器”攻击了?这次朝他飞过来的不再是靴子,而是一只茶杯,精准无比的将苍戒手上拿着的胭脂盒打落在地,同時胭脂粉朝四周溅了开去,就连苍戒身上也不能避免,整只手臂上全落满浓浓的脂粉味。
这回,苍戒并不生气,他笑得这么开心,毁了一只胭脂盒也值了?
“滚?马上给我滚出魅央宫?”拓孤夜生气了,铁青着脸下逐客令?
玩笑好像开大了,苍戒急忙收起痞痞的笑声,讨好道,“我今天打算在魅央宫借住一晚,就一晚?明儿一早我就离开?好吧;?”
开玩笑,外面正下着大雪呢,现在出去会被冻死的,他可不想离开这个温暖又好玩的地方。不行,今晚说什么都要赖在这儿,绝不走?
“你当真不走?可别后悔哦?”拓孤夜剑眉一挑,薄唇微勾,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不会吧;不会吧;,老天啊,千万不要啊。苍戒吓得骨碌起身,警戒姓地往殿外张望。
“我猜司徒湘正往这儿赶过来?你若走慢一步碰上她我可不管。”拓孤夜老神在在,口吻尽是揶揄。
苍戒狐疑的看着他,对他的话带着几分怀疑,“夜,你是骗我的是吧;?你把司徒湘抬出来,无非就是想我离开魅央宫,嘿嘿,我不会上你当的。”现在天色这么晚,外面天气又冷,司徒湘怎么可能会过来呢?而且,他特地选在这个点来魅央宫,就是不想被她发现。
思来想去,他都认为拓孤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