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令炎孑更加讶然的是,素来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拓孤懿竟然真的呆在王府里,哪里都没去,怪哉!走近一看,炎孑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差点给跪了,大惊一叫,“拓孤懿,你没事吧?”他他他……居然坐在这里绣花?!是,绣花!没看错!绣花?!!!
一个大男人在绣花已经很令人惊愕,而一个王爷拿着绣花针端端正正在绣花,非常、非常的不可思议。炎孑仰望天空,顿生了种错觉,是不是他自己该去苍戒神医那儿弄点药吃了。
拓孤懿朝他阴柔的一笑,拿绣花针的姿势还像模像样,姿态优雅而端庄,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细长的绣花针,指尖微翘,真像那么回事,看上去别有一种风情。
“炎孑,你来得正好,看看我这绣的碧玉箫和竹林如何?”阴柔男子捧起绣帕,问道。
炎孑抬眼一看,绣帕上确实绣着一支莹润的碧玉箫,还有整片的翠竹,没有什么绣工可讲,但还是能够粗糙的分辨出来的。他嘴角微抽,弱弱的问道,“懿,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扑了个空
更新时间:2013322 23:21:41 本章字数:3325
“懿,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炎孑无法相信,他眼前看到的雷人画面。拓孤懿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夜王让他去查黄金失窃案,他没半点打算,却坐在这里绣花,真真让人抓狂。
拓孤懿盯着绣帕,深深陶醉在他的“半成品”中,自言自语道,“嗯,是生病了,相思病!”那双桃花眼饱含深情,仔细看,还带着一丝蛋蛋的忧伤。
靠!他八成是疯了!素养极好的炎孑这时候都忍不住在内心里飙脏话,以他看来,他这位好哥们怕是已经病入膏肓,彻底失去了理智。为了最后在悬崖边拉他一把,作为好兄弟,炎孑不得不发自肺腑的打击道,“懿,如果你这绣帕是要送给翎主子的,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夜王对翎主子的宠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夜王甚至还放出风声,要纳翎主子为皇妃,估计过完年王宫便会迎来一场隆重奢华的大婚典礼。懿如果执意要跟夜王争女人的话,结局注定会很悲催!想起懿那日在议事殿对夜王放出的狂妄之语,公然开口向夜王要翎主子,让人替他捏了好几把冷汗。
最悲催的是只有他在单相思,完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翎主子根本没看上他。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他还在钻牛角尖,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阴柔男子连连摇头,回了他一个大错特错的眼神,“这么秀气、精致、气质高雅的绣帕,送给那翎丫头简直就是浪费、糟蹋!跟她半点都不搭,好不好?”真要送礼物给那丫头的话,玉石就够了,那丫头最喜欢玉石了,上次在岁禧园看到他,还顺手搜刮走了他腰际上别着的黄玉镂雕双螭佩玉。
秀气、精致、气质高雅??炎孑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他真的好想问,难道他眼花了吗?咋一个优点都没看出来?如果这种菜鸟级的绣功水准都能用精致来形容、用气质高雅来体现的话,嗯……他只好保持沉默,同时心里默默的竖中指。
“那不知这块秀气、精致、气质高雅的绣帕,是要送给谁的呢?”炎孑从不八卦的心这回有些小骚动,很想知道答案。
好看的唇角微弯,拓孤懿眼眸带媚,很欠扁的回了一句,“你猜!”存心吊炎孑的胃口,气得炎孑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夜出得孑。
胃口吊足了,在炎孑发飙之前,拓孤懿终于很坦白的交代,“其实我也还没想好要把它送给谁呢。你也知道,我身边的女人这么多,根本挑不过来,只能凭心情,爷哪天心情好,说不定这绣帕就会送出去!到时再告诉你哈。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他居然问什么事?查案的事情懿该不会真忘记了吧。
想起今天费尽“千辛万苦”找他的目的,炎孑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地头蛇的据点有下落了,有人悄悄给我们传来消息,说地头蛇的老巢就在城东一家不起眼的赌坊里。”
“哦?”拓孤懿放下手中的绣帕,俊眉一挑,“是何人给我们通风报信?当心有诈。”地头蛇向来藏得十分隐秘,外人极少知道它的据点,会不会是敌人故布疑阵?引他们上勾?
炎孑道:“我已派人去那间赌坊里查探虚实,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即便是假消息,也比他们现在像个无头苍蝇毫无头绪到处搜查的好。
“嗯,还是小心点好。”拓孤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查案归查案,可别太拼了。皇兄让我们查案,意思意思就好了啊,可别犯傻,别为了揪出地头蛇让自己身陷险境,其实我恢不恢复王爷之位一点都不重要,反而觉得这种自由自在的庶民生活也挺好的。”
炎孑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是兄弟,那我心里有一句话想问你, 请你坦诚的告诉我,你……是否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位子?”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UjAa。
炎孑会有此一问,是因为他知道前两天佟九征偷偷领着西北藩王刘嗣见过三王爷,西北藩王出现在未央城,肯定有不单纯的目的。而且他相信,夜王那边也已经知晓此事。13421646
这看似平静无波的未央城,实际上已经是风云诡谲,说不准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
拓孤懿看出了他眸中的纠结、担心和矛盾,确实,假如那一天真的无法避免的话,站在炎孑的立场,一边是他尽心效忠的王上,一边是他的好兄弟,嗯,够为难的。
“炎孑,我只能说,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眸光微沉,清雅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我明白了。”炎孑用力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去烦恼吧,也许事情不一定会朝着他预想中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
说话期间,有两位身穿兵袍的将士大步走了进来,恭敬的朝拓孤懿和炎孑行礼,他们是炎孑的部下,也是骁骑军的两位副将。
在拓孤夜下令炎孑追查黄金失窃案的第二天,便将这两位炎孑一手调教出来的左右手重新调给他,协助他查案。
炎孑看见他们二人,火速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连平、连安,怎么样,情况打探得如何?那间赌坊是否真的是地头蛇的老巢?”
“启禀王爷,启禀将军,我们看见那间赌坊确实有地头蛇的小虾小蟹进出,消息应该是准确的,地头蛇的据点一定在那儿没错,我们已派人在赌坊周围严密监视着,我俩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报告,下一步该如何做,请王爷和将军下指示!”
炎孑露出笑容,脸上是兴奋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被我们给逮着了!懿,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带兵过去围剿吧。”
好消息传来,现在他整个人像打了鸡血,浑身带劲,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踏平地头蛇的老巢,揪出地头蛇的蛇头,将失窃的黄金找回来。
拓孤懿点点头,“嗯,不管是不是有诈,我们都得过去瞧瞧。事不宜迟,连平,连安,马上点齐人马,一刻钟之后出发!”
一盏茶之后,当他们带领着彪悍的人马冲到赌坊的时候,却意外的扑了个空,赌坊周围一片狼藉,留下了一番打斗、厮杀的痕迹,那些负责监视地头蛇动静的士兵们要么死、要么伤,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场面很是悲惨。
炎孑暗暗咒骂几声,一个箭步向前,将一个受伤不轻的下属揪了起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头蛇那帮人呢?”
那人五官紧揪,吃疼的痛呼一声,甚是自责,眼泪流了下来,应道,“回、回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帮人从赌坊里面凶狠的冲了出来,好像知道我们躲在暗处监视他们,二话不说就朝我们弟兄们一阵乱砍,砍完之后便四散逃走,不知去向。他们实在太多人,我们孤立无援、抵挡不住,弄得死伤惨重。”
炎孑重重叹了口气,吩咐连平、连安先将受伤的弟兄们下去疗伤,又派人妥善处理那些死在地头蛇乱刀之下的兄弟们的尸首,然后气愤难当,拔剑,愤怒的冲进赌坊将里面的桌子、凳子砍得稀巴烂。
赌坊已人去楼空。拓孤懿比较冷静,他仔细环顾赌坊四周,将每个角落都巡视了一遍,发现这个赌坊很普通,跟一般的赌坊布局没两样,除了赌桌就是赌具,还有一箱未来得及撤走的银子。他感到很疑惑,顺着各个可疑的角落,这里敲敲,那里敲敲,没发现类似暗道、密室之类的地方。
这就更加奇怪了。一个邪门帮派的老巢,少说也囤积了不少搜刮来的金银珠宝或者贵重物品吧,而且,地头蛇逃得这么仓促,怎么可能将所有的金银财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走?
“这里并不是地头蛇的老巢。”心思缜密的拓孤懿琢磨了一阵,肯定的做出了推断。拓孤王族的人,天生就拥有聪明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拓孤懿为人低调且吊儿郎当,又常常以一副风流王爷的形象示人,让大家几乎忘了他机敏聪智的出众才华。其实他们两兄弟在智谋、谋略上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是拓孤懿缺少夜王的狠辣、嗜血的作风,并且甘于做一个游戏人间、花天酒地的王爷,将所有的光芒悄然敛去。
“什么?这里不是地头蛇的老巢?!所以,那个放出消息的人在骗我们。岂有此理,我杀了他。”炎孑非常的生气,让十多个兄弟因此而丧命,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拓孤懿知道他向来爱兵如子,待所有下属为兄弟,兄弟遇难,他很痛心、很难过,也理解他现在狂躁的情绪,遂先安抚他,然后说道,“炎孑,你先别动怒,听我说。我认为那个人并没有在骗我们。”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这里并不是地头蛇的老巢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炎孑糊涂了。
温婉大方的表象
更新时间:2013322 23:21:42 本章字数:3263
什么呀?他怎么听不明白?懿一下子说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放出的消息是真的,一下子又说这赌坊并不是地头蛇的老巢。听起来很是自相矛盾啊。
拓孤懿说道:“其实并不矛盾。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很简单。照我推测,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一定跟地头蛇接触过,但他并不知道这里不是地头蛇的老巢。”
若那个人放出的是假消息,目的是为了引他们上钩的话,一定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埋伏四周,只等他们率领着兵马抵达,然后来个瓮中捉鳖,一举歼灭,而不会是只杀了几名监视的士兵,逃窜而去。
“哦,有道理。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得到些线索,结果功亏一篑,只因敌人太过于狡猾。
拓孤懿伸了个懒腰,哎哟,他这把老骨头越来越经不起折腾,随便骑一下马便浑身泛酸,看来他还是比较适合坐轿子,“你带几个人四处转转,我要回去继续绣花。”
炎孑顿时想仰天长啸,无奈的扔了个白眼过去。
临近过年,王宫各个宫苑开始悬挂各色彩灯、贴窗花,花团锦簇,喜庆十足。琴韵阁跟其他宫苑一样,早已布置得漂漂亮亮,彩灯、窗花一个都不少,而这些只能算是点缀,琴韵阁主要的装饰物还是葱翠清新的竹子,大门前面就摆放着两盆醒目的翠竹。
琴韵阁的主子陆琴儿一大早便将所有的下人支开,吩咐他们忙别的事,因为今天她爹来了。
“啪”——刚一见面,陆无为便狠狠甩了陆琴儿一个响亮的耳光子,神情恼怒,眼露凶光,陆琴儿脚步不稳,被他甩到一边,可见力度之大。
“爹,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爹这么生气?”捂住吃疼的左脸颊,陆琴儿委屈的抬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不惹人怜爱。这是怎么回事啊?爹一见到她就甩耳光子,究竟是何故?
陆无为鼻间轻哼,胸前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斜睨着她,语气中带着教训和斥责,“哼!你自已做过什么还用我说吗?你为了帮助拓孤懿早日恢复王爷之位,所以偷偷给他透风报信,不惜把赌坊泄露了出去。若非地头蛇那帮兄弟小心谨慎,发现情况不对劲,第一时间从赌坊撤离,否则他们肯定得死在拓孤懿手里。陆琴儿,我知道你心里装的全是那小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为了他竟然连我都出卖!哼!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亏他之前还在夜王面前为了她替拓孤懿求情,拿西北藩王进城的事分析利害关系,希望夜王能够顾全大局,对拓孤懿网开一面,恢复他王爷的身份,再寻个恰当的机会请太后做主,将琴儿许给拓孤懿为妃。
只是没想到,夜王智高一筹,竟然提出了条件,要让拓孤懿破了黄金失窃案才能恢复他的王爷之位。他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时,扼腕不已,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查黄金失窃案就等于查他地头蛇,他这是自己给自已惹祸上身啊。
陆琴儿一脸的懵然,立马辩解道:“爹,你的意思是说我偷偷向三王爷通风报信,泄露赌坊的地点吗?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干过这事。没错,我是天天都盼着三王爷恢复王爷之名,可是我再怎么想帮他,也不会用出卖爹、出卖地头蛇这种方式的,爹,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无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很明显的传出一个讯息,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哼!如果不是你偷偷报的信,难道还是我吗?”除了琴儿,他实在想不出谁会干出这种事,人在爱情面前都会昏头,尤其是女人,他太清楚琴儿对拓孤懿的感情,也只有她有这个私心会去帮助拓孤懿。
“爹,我真的没有做过,你为什么不相信女儿呢?”陆琴儿好伤心,默默流着眼泪,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而且冤枉她的还是她最尊敬的爹。
陆无为余怒未退,低沉道,“好了,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如果还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今后地头蛇的事你就别再插手了,安分的呆在宫里探听夜王的动向,其他的事我若没有吩咐你不许轻举妄动。”说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大踏步离开了琴韵阁。
陆琴儿百般委屈,最终化作泪珠,滑落。她的心情极其糟糕,估摸着下人们就要回来,不想让他们看见她这副模样,遂一个人走出琴韵阁,来到绦心亭,对着冰冷僵滞的湖水默默掉眼泪。今天天气有些阴沉,虽然没有刮刺骨的寒风,还是可以感受到一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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